“我要明天就去上课!”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执拗,澄澈的目光更是毫无惧意地瞪向他。
好吧好吧,她承认其实自己现在心里怕的要死,尤其是当看着他那张俊脸越来越沉,阴郁地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似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昏过去算了。累
“阮——清——夏——!”
御修离咬牙低吼,他已经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了,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很多遍了,我要我的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需要天天在我耳边提醒我也知道!”
她忽然像被人攻击的小刺猬似的,倏地竖起了全身的刺,大声喊了起来,
“我知道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情妇而已,我知道你的女人要对你俯首称臣,但是我就是要去上课,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去上课!”
清夏握紧粉拳,闭着眼一股脑儿的将自己心底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她知道自己不该忤逆他,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次他用那种主宰一切的口吻跟她说话,她就莫名恐慌就不由自主地想反抗。
冷静下来的时候她有细细想过自己这种心理,她恐慌是因为害怕自己会被他这样掌控一辈子,而她的反抗,其实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
再说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的,现在她的学业就是她的全部,他怎么每次都要干涉?还是说他对他每个女人的事情都要干涉,那样的话他岂不是每天光处理女人的事情就要累死!闷
而这厢的御修离则是彻底怔住,一张俊脸上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随即又渐渐涌上浓浓的恼怒!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这是在冲他吼?然后还强悍地打断了他说话?估计在他过去不可一世的二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人敢打断他的话,更从来没有人……敢冲他吼!
额头一根根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怒气,他张嘴刚要冲她吼,就听她欠扁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我只能接受请假一个周,不然……”
她极不情愿地撅了撅嘴,然后愤愤别过头,
“不然我就不吃饭了!”
话说刚才她这一喊,扯动了肩头的伤痕,她这才注意到也许自己明天就去上课真的是很不明智,但是,她怎么也不可能请一个月的,一个周还是可以考虑的!
“你……”
御修离再次被惊得哑口无言,他/妈/的现在谁来告诉他,她这不是在威胁他!他/妈/的现在谁来告诉他,他堂堂龙门主宰,不是被一个女人威胁了!
别过头去的清夏,表面上看起来平静自若,其实心里早已颤抖不已,她清晰地能感受到那股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的怒意,如果现在不是坐在床上,她猜自己早已被吓到瘫软在地。
御修离双眼喷火地瞪着那张小巧的侧脸,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大手握紧了又张开,似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半响,就在清夏快要弃甲投降的时候,
“徐管家——!”
一声震天怒吼响起,震得站在门外的徐管家不由得摇晃了几下,
“进来喂这个女人吃饭——!”
他说完便猛地从床上起身,那力道大得差点让清夏从床上弹起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后,御修离转身板着脸大步离去。
完了完了!清夏偷偷回头瞄了一眼那大步离去的背影,暗暗在心底哀嚎,她该采取怀柔政策的!呜呜,这下惹怒了他,估计他更不会同意自己去上课了。
就在她暗自为自己的行为后悔时,那抹喷火的身影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秒就听他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一个周以后,你最好给我保证在学校不出一点事,不然,你死定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顺便将房门甩得震天响,吓得随后进来的徐管家捂着耳朵跳出老远。好险好险!清夏捂着胸口喘了好几口气,然后不好意思地朝徐管家吐了吐舌头。
不一会儿,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尖锐刺耳的引擎声,随后便是车子急速驶离的声音,他似乎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他的座驾上了,这样听着那可怜的车似乎喷薄着火气疾驰而去。
直到听不到车子的声音,徐管家这才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话说她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从来都是冷静睿智的,从来都是沉着稳重的,不管他是高兴或者难过的时候,他最大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眼神复杂地看向那个兀自朝她吐舌头的人儿,或许,这个小姑娘就是少爷的真命天女也说不定。
哎呀!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个清秀的小姑娘!她和蔼地笑着上前端起那碗粥坐在床边,
“阮小姐,来喝点粥吧!”
清夏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了徐管家,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便伸手去接徐管家手中的碗,
“好痛——”
碗还没接到,她便痛呼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清秀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徐管家忙放下手中的碗上前查看她的伤口,清夏有些赧然,现在她终于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病人了,
“徐管家,你还是叫我清夏好了,小姐小姐的叫我觉得很别扭……”
她小声说道,她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呵呵!好啊!”
徐管家笑了笑,
“清夏,来喝点粥吧!”
她虽然很不好意思被人这样喂饭,但还是乖巧地张开了嘴。
当徐管家温柔地将一勺粥送入她口中的时候,她的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这样的相处情景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温柔地坐在床头喂她吃药,可是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怎么了清夏?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徐管家见她快要哭了,焦急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没事!”
她连忙咽下口中的粥,慌乱地别开眼。她想一定是她受伤了,所以思想跟着变得脆弱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善感。
徐管家心疼地摇了摇头,刚刚她看到了她那双清澈的大眼里对母爱那殷切的渴望,却还是死撑着让自己坚强,不让别人看透自己心底的脆弱。
照顾着她吃完饭,她又细细扶着她躺下,她这个伤口,只能侧身躺着或者趴着,估计会很难熬,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不过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这样对伤口愈合比较好!”
“嗯,谢谢了你徐管家!”
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小小的头埋进枕头里闷声说道。
“伤口疼或者痒的时候就叫我,按床头这个铃就可以了!”
她又体贴地说道。心底却在纳闷,少爷今晚难道今晚不回来了?这样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
徐管家走后,清夏才缓缓从枕头中抬起头,一张小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泪水,通常情况下,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家人,而刚刚徐管家那样细心地照顾她,更让她心底的难过加剧。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著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这几句歌词忽然就这样窜入脑海,让她就这样泪如雨下。
此刻的她,忽然特别渴望拥有一个家,它不用太富有不用太显赫,只要能够给她温暖就可以,而此刻她身旁,却空无一人,即使是在如此华丽的屋子里,她的难过依然得不到纾解。
这一刻,她第一次有了迫切想要离开他的冲动,因为她深深知道,他不可能给她名分,给她婚姻,给她一个家,而她偏偏又渴望家的温暖,渴望的心生疼。
这样趴在床上了无睡意,心里的难过愈发压的自己喘不上气来,而且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像少了点什么,难道是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不不!
刚一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便在心底不停地对自己说,她一定是连脑袋也伤到了,所以神经错乱了。明明刚刚还拼命的想要离开他,怎么现在又想他!
群么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