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陈祗之言,庞统不由得砸了砸嘴,一副无言可对的模样,伸手抚了抚鼠须,心里边自然知晓陈祗这家伙口风实在是紧了些,真真假假地试探下来,连自己都料不定跟前这帅小伙到底有没有这个心了,无奈之下,只得拍了拍陈祗的肩膀:“嗯,贤弟若真有心,可相询于某,定会为汝出谋划策。”
陈祗翻着白眼,这家伙才真是一肚子坏水之人,这么八卦,看样子,方才这位七窍心肝的庞凤雏已然看出了些什么,只不过不敢肯定罢了,陈祗笑着作豪迈之状道:“大丈夫业未成,何以家为”
得到的回答,是庞统一个特大的白眼和猥琐的背影,陈祗不由得笑了起来,回首之际,又见到了远处那高挑的倩影,看样子,缘份到了,还真是拦不拦不住,只是,该怎么把这漂亮妞钓到手,并让那一心只想把孙尚香当成工具的孙权把妹子嫁给自己,这是陈祗到了三国以来,遇上的除了救国救民之外,最让他挠心的严肃课题。
陈祗深深地吸了一口芬芳的野外气息,春天,终于来临了,嗯,应该说是自己爱情的春天,已经在三国来临了才对。追求孙尚香这样的女人,让陈祗全身心都充满了斗志,嗯,太有挑战性的工作,正是陈祗的最爱,不然,他也不会想着法儿改变三国乱世最终的结局和自己及华夏民族的命运。
回程之时,方入了城,陈祗便与那庞统一齐向孙权告辞,虽然孙权一再挽留,陈祗还是借口已然有约而推辞了,与庞统一齐缓缓消失在了孙权等人的视线之外。
“此人文材武略皆备,卓而不凡,某甚爱之。若是能得,当以国士待之。”望着陈祗与庞统消失的背影,孙权勒住了马头,向那身边的朱然言道。
朱然点了点头,低声言道:“主公放心,然定会为主公打探清楚。”听到了心腹之言。孙权满意地颔首一笑,领着大队人马向前行去。边上,孙匡听到了二人隐约的对话,甫一抬眸,目光落到了身侧的孙尚香脸上。孙尚香虽然面容丝毫未改,那抓着缰强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陈祗与庞统入了府,听闻陆氏兄弟三人皆在,便往那中厅而去,入了厅堂,那陆绩当先笑道:“二位今日为何如此晚莫非昨夜皆醉过去了不成”至于袁迪,因为家中有事,已然于数日前往广陵而去。
“醉是醉了,不过,非统。乃另有其人尔。”庞统很得意自己地酒量要高于陈祗,这一点,最是让陈祗愤愤,却又无可奈何,听了庞统之言,在场诸人皆不由得笑出了声来。陈祗白了庞统一眼,到了矮榻坐下,接过了那陆府下人递来的茶汤就饮,这时。陆逊已然看到陈祗那包裹得甚是厚重的手,顿时开声问道:“奉孝莫非是手上受创不成”
“嗯,今日某与士元兄刚刚从那顾元叹顾雍处出来,就遇上了吴侯,吴侯相邀行猎,某不得已,便与士元兄同往之”就在此时,陆府的下人已然奔入了厅中,询问陈祗如何处置那头猛虎与黑熊。听到了这个消息,陆氏三兄弟皆不由得一愣神。
庞统笑道:“还有什么处置,今日便摆个熊虎之宴,以庆奉孝贤弟之神勇。诸位可知晓,这黑熊与恶虎,皆是奉孝单骑猎杀。”
听闻陈祗单骑猎杀恶虎黑熊,陆氏兄弟皆不由得啧啧连声。陆逊心中更多了一丝说不清是敬仰还是忌妒的东西。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陈奉孝之才智。绝不亚于自己,不过,能持二石半地硬弓,骑射杀虎熊,这就不是自己所能做得到的,虽然君子六艺皆有涉猎,但是箭术,陆逊自认最多跟一帮士子在一块儿比划摆显一番,若是拿出去,或者是上战场,那绝对是丢人现眼。
那陆瑁更是听得两眼放光,搓手不已,似乎恨不得能如陈祗一般,纵猎骑射。而陆绩却轻咦一声,目光落在了陈祗的腰畔。“辟邪剑”陆绩低喝了一声。
陈祗没有想到这位陆绩竟然能认得出此剑,便将此剑解下,摆于案几之上笑道:“这是某赌斗赢回来的,莫非公玑也识得此剑”
“如何不识得,吴侯最喜佩之剑,除了白虹,便是此剑辟邪,呵呵,还真没有想到,吴侯竟然会拿如此珍爱之物,作为彩头”陆绩上前来抽出剑来把玩了一番,啧啧称奇,
陈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当然,英雄救美地事陈祗并没有拿出来摆显,悄悄的干活便成,在没有最后成功之前,还是保密为要。
听完了陈祗之言,这陆氏兄弟三人望向陈祗的目光又略有不同,陈祗的才智他们是知道的,却不料,竟然能技压群雄,生生在箭术比试取得了魁首,若不是那柄辟邪就在跟前,他们还真难以相信陈祗这话的真假。
当夜,熊掌,虎肉等野味佐以美酒,数人齐齐尽欢。席间,那陆逊刻意地相询于陈祗。“那中司马诸葛子瑜之弟孔明有大材,长史张子布曾多次荐其为吴侯效命,其却婉拒,逊曾听言,其隐居于南阳,不知如今”
听到了陆逊的问话,陈祗心中不由得一动,已然明白其用意,当下笑道:“莫非伯言不知那诸葛孔明,正在玄德公麾下效命,嗯,说来还真是巧了,诸葛氏本为琅邪人士,其族中兄弟之中,又以诸葛子瑜、诸葛孔明、诸葛公休为翘楚,此三人,却各效其主。诸葛子瑜乃吴侯重臣,而诸葛孔明却为玄德公所重,那诸葛公休,亦得曹孟德青眼,实为美谈尔。”陈祗此言,把在场诸人的心神全都吸引了过来,陆逊目中异光连闪,口中却朗笑道:“确实乃是世之美谈。”
“只是不知,诸葛氏三人,谁能”陆绩在心中不由得低叹自息了一声,不过,他眼前一亮,险些拍案而起,嘴角溢出来的兴奋之意半天才掩饰过去。这一切,自然逃不过庞统那双暗中观察着这兄弟三人神情变化的眼睛。
看到了这里,庞统哈哈一笑:“某与吾弟士珍,不也如此吾弟效命于玄德公麾下,某在刘景升处为官,虽说各为其主,却不损半分我们兄弟地情益。”
陆绩脸色微变,望向陈祗略显歉然地言道:“某与士元兄有话相询”
“既如此,祗也酒乏了,先行告退。”陈祗听了其言,很是爽快地站起了身来,与陆氏兄弟和庞统道别之后,施施然地向门外走去,而庞统,在诸人皆看不到的角度,给了陈祗一个诡异的眼神。
陈祗步出了房门往自己的客院走去之时,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陈祗听到了陆绩这话,已然明白,这兄弟三人分明就是心动了,只不过,有试探之意,既然不来寻自己,去寻庞统也好,自己也乐得轻闲,最让陈祗轻松的便是,连这兄弟三人皆不知自己的打算,东吴其他人等更是不用说,也好便于自己日后行事。
等陈祗离去之后,不待陆绩开口,那陆逊使了一个眼色,不多时,厅内的陆府下人全都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陆氏三兄弟与庞统,
“士元兄,汝来此,莫不是为了那刘景升做说客的。”陆绩的脸色阴沉,望着庞统,双目眨也不眨地喝道。
庞统闻言,先是一愣,旋及大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公玑,汝莫要诳统,公玑莫非以为,那刘景升乃是我庞士元甘心效命之明主笑话”庞统笑到最后,声音变冷,举起了案几上的酒盏据案而饮。听得此言,陆绩再无怀疑,庞统只否认为那刘景升做说客,但并没有否认其说客的身份,加之这些日子以来的对答言谈,要是陆氏三兄弟再不明白,也别称什么陆氏三杰了,直接拿块豆腐撞死还能少丢一会脸。
陆绩听完了庞统之言,深叹了一口气,本该是弱冠之龄的少年,可是让陈祗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似的,陆绩叹完了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莫非,我陆氏一门,真也要效法那诸葛氏之行事”
“有何不可想让瑁为那孙仲谋效命,瑁宁愿”陆瑁终究就年轻了些,当场耐不住就喝道。这个时候,陆逊不由得面色一沉,低喝道:“子璋不得无礼。”
陆瑁听到了其兄之言,愤愤地拍了一把大腿,干脆饮酒不语,而陆绩,这位陆氏一门的当代家主,却是一脸犹豫与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