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这妞既然进了江阳陈氏的家门,自然是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嗯,一句话,这么个天香国色的妞,既然不会再去经历那些后宫的宫斗,再加上陈祗以诚待之,当应该不会让这女子再重复历史上的命运。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一个命运坎坷的苦命红颜而已,而陈祗现如今,可不光是把那鸽舍地事情交给郭来打理,这个月开始,就连那府中的事务,陈祗也已然让那代理管家孟广美也交到了郭的手里边,由她来打理。这半年多的观察,她处置事务条理分明,不偏不倚,更难得的是,不论那些人是否得罪于她,一概就是论事,该赏该罚,既不手软,也不吝啬。看得陈祗暗暗砸舌,便是那孙尚香也对她的这种手段自愧不如。
确实是一个好人材,一位优秀的古代女性ce,作为贤内助而言,确实是相当的优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懂得进退,她也明白了陈祗这位公子的脾性,该你管的,放手任由你施为,但是切记,不过擅权,更不能在家中勾心斗角,陈祗虽然算不得顶尖的聪明角色,但是前后世的经历,早让他对这些龌龊事儿看得通透。
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府里边反而没有那些世家的那种沉闷阴靡之气,都是发自内心地对这位家主忠心耿耿。
而那郭手扶着那鸽舍的笼柱,望着陈祗那英挺高拔背影,直至陈祗消失在了视线之外,这才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弯,美眸里边,荡漾着一丝羞意还有欢喜。记得当时,最初自己被铜侯买下之后,屯为奇货。郭便知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曾经的官宦之女,最后流落到为奴为婢,那铜侯眼见自己如此美貌,加之知书达礼,能识文断字,便起了心思,将自己作为礼物,去示好于曹丞相的嫡长子曹丕。::
可谁曾想到。这位主人,嗯,应该唤他陈公子。似乎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叫他主人。陈公子见到了自己之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地向那曹丕索要自己为妾,当时别说是旁人,便是自己,也让这位陈公子大胆到有些肆无忌惮的举动给吓到了。
当时,自己只觉得这人虽然长得甚是俊朗高伟,却又太过风流狂放,竟然敢这样跟那曹丞相的嫡子索要自己。可没有想到,十步成诗。举座皆惊,便是那曹大公子,亦不得不信守诺言,将自己送予了公子,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成为公子的玩物,可谁也没有想到。自己跟随在公子身边之后,半年多来,公子却并没有要自己侍寝的想法,也没有看贬自己,而让自己前来此地管理鸽舍,便是那鸽舍中地家丁女仆,也皆听命于自己,倒像是个女管家一般。
本来的担心,全然都消散了去,认认真真地替公子管理着这里。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知何时开始,公子往这里来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目光偶尔总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当自己望过去时,公子却又总是在避开。想到了这儿,郭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失落和一丝说不清是哭笑不得还是无奈的情绪。“莫非公子还怕我一个弱质女子不成”
“郭娘子,病鸽已经归整到了这边的笼子。您还有什么吩咐”那边。一位家仆走上了前来向着郭言道。郭这才强打起了精神,开始有条不紊地打量起了事务来。
庞统接过了酒盏。先干了两盏,猛吃猛喝觉得有了半饱的感觉之后,抬头看到陈祗笑吟吟地瞅着自己,老脸微红:“呵呵,为兄今日公务烦忙,早膳都忘了用了。所以”
“无妨,反正士元兄把小弟这儿当成自己家便成,随意一些地好,酒肉还是能管士元兄饱的,对吧”陈祗嘿嘿一笑,懒洋洋地道。
庞统也早就对陈祗这种说话方式已经习惯,或者应该说,在陈祗的跟前,他地名士形象已经全毁了,所以,厚皮实脸地继续吃喝一面言道:“贤弟这话在理。对了,贤弟莫非真对那九品官人法无动于衷要知道,如今已经是天下震动。”
陈祗嘿嘿一笑:“天下震动,与小弟何干,小弟宁可成天在这院子里边溜,偶尔游猎一番,这样的快活日子正过得滋润,何需去让人评来评去的,不就是为了做官吗”
“”庞统无语地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位陈奉孝还真是油盐不进的主。“贤弟,为兄知道此事跟你没多大的关系,不过,你好歹得想个办法,你可知道,现在,荆州人心浮动,便是荆州望族,亦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幸亏主公深得人望,使人不忍离弃,不然后果着实难料。”
听得此言,陈祗不由得暗暗得意了一把,这一切还不是自己的功劳当然,这话切切不能说出去,陈祗也相信,那曹操父子不是傻蛋,这种既能讨好士族,又能博得人望的良策,自然只是他们父子思考研究出来的。
若是交给旁人或者是那些世家豪族来进呈的话,说不定曹操会因此而产生疑虑,这也是为什么陈祗只把九品官人法的构思交给曹丕这位曹操之子,便是这个道理,因为,陈祗希望地就是让这九品官人法尽早的实施,越早越好,还有更重要一点,让那曹氏与中原世家门阀早些妥协,这样,陈祗才能有办法暗中使坏。
“士元兄,荆州动荡,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军队不乱,民心不乱便成。经历了这场动荡,同样也能使人看清楚,哪些是忠于玄德公与刘荆州的,哪些是墙头草两边倒。最重要一点,清理了杂草,田里的粮食,才能长得高,长得结实。切不可因为担心拔掉了一两根稻穗而让杂草越生越多才是。”陈祗悠悠地言道。
庞统听了此言,不由得一拍大腿,大笑起了:“呵呵,好一个奉孝,竟然比为兄等人看得都远,实在是呵呵,统自愧不如贤弟啊。”
“兄长切莫说此等话,小弟不过是因为在朝堂之外,闲眼淡看,故尔,旁观者反而能更清楚一点,而兄长,因身陷局中,受陡然而来的假像而迷。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个道理。”陈祗挑了挑眉头,摆出了一副神算地架势。
倒是听得庞统只得频频点头,认同陈祗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贤弟之材,胜统百倍,既与玄德公为善,何不效命,只为客卿”庞统酒饱饭足之后,闲得无聊又开始老话重提。陈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话题,恕小弟不奉陪。不过,若是询问其他的,小弟倒可以帮衬一二。”
“哦那为兄该问汝何事”庞统兴趣大增,凑上了前来笑问道。陈祗双手一摊,翻着白眼道:“小弟又不是神棍,哪能知道士元兄要问小弟何事”
庞统气的干瞪眼,半晌才道:“汝还真是那统且问你,你可知晓,昨日,我荆州收到了细作传来地消息,曹操,已经整军,准备南下了。”听得此言,陈祗这才作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是吗唔,看样子,也该南进了,不然,再过上一两个月,就入秋了,到时候,大军南下,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其实,早在许昌传出这个消息的第三天,陈祗已然就得到了消息。
“如今,荆州新定,刘备无义小人,擅权而专,扶刘琦为傀儡,虎据荆州,而孙权据有江东,不听号令,时时攻伐徐州,吾为天子及我大汉江山计,意欲讨之,诸君以为如何”已然成为了丞相的曹操高居于庙堂,天子之侧朗声开言。志满意得之色跃然脸上。
朝堂之中,寂静无声,诸臣皆默然无言,曹操嘴角微弯,正欲开言之时,一人出列:“丞相此言差矣,刘备、刘琦皆为汉室宗亲,不可轻伐,孙权据有杨州六郡,有大江天险,难以轻取,加之,荆州牧乃是先帝亲封,刘景升父子,未曾违逆天子,今丞相有意起兵,实为无义尔,融恐丞相因此而失天下之望。”
此人,正是孔融,目光不甘示弱地与曹操对视,曹操气得须眉皆张,站起了身子,扶着腰间佩剑:“刘备、刘琦、孙权,皆逆命之臣,吾既为大汉之丞相,岂敢不出死力,为陛下讨之汝等此言,分明有通敌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