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循着声音来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坐在袁尚身边的谋士审配。文丑虽然不太喜欢这些装模做样的文人,但对方是袁尚身边的红人,些许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问道:“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妙计可行?”
审配清了清嗓子说:“如今徐州兵远来,本是疲惫之师,昨日以大战一天,身心俱疲,今日又被俊乂将军伤了第一勇将太史慈,必然军心浮动,我们今晚如乘机劫营,定可让敌人一战而溃。只要打败了徐州来的援军,我看孔融也就只有出门请降了。”
文丑一听,这个计策似乎可行,要是真让自己这么分析,自己还恐怕不会,正待答应,却听下面又有一人喊到:“不可啊,不可。此计误国,只怕用了此计,这几万儿郎都难以再回河北了。”
大家又把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却原来是郭图。只见他抢上了几步说:“程玉小儿身负‘鬼狐’之名,乃是因他诡计多端,今又有陈宫为他出谋划策,不可小瞧。徐州之行兵,多好逗引埋伏,恐怕我们不出去,敌人还想引我们出去。今晚两军一样疲惫,怕徐州军也会想到劫营之计,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只宜监守营寨多加防备。如果去劫营,轻则劳而无工损兵折将,重则前后兼失全军覆没。”
袁绍手下的众位谋士早就不和,更加郭图和自己不是一系的,听对方那么一说,审配不乐意了:“想来是公则被敌军吓破了胆吧,或者你是不希望我们立功,只等大公子来收拾残局。”
袁尚本来还觉得郭图的意见有点道理,但审配这一提醒才想起郭图是大哥的人,于是也插话说:“郭先生有些危言耸听了吧。程玉虽然厉害,那也只是遇到了没有本事的人,我们只要小心行事,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公则先生惧怕的话,那么你就留下来看守大营和俊乂将军先生吧。我们自己带领人马去杀退徐州兵,不过将来可就没有你的功劳了。”
文丑虽然觉得郭图的分析大有道理,但既然三公子都说话了,更何况如果小心点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于是也就同意了。只有郭图还在一边哭哭啼啼,还说什么这些人马都被审配害死了,连文丑都听了不耐烦,召集兵马预备劫营去了。
半夜时分,河北人马裹足衔枚的出发了,等到了程玉军营附近,文丑命令部队先停下来,仔细的观察一番,见徐州兵的军营里面漆黑一片,但偶尔还是传来人声马嘶,影影绰绰有几个营帐还亮着烛光,门前有几个哨兵正站在那里,还有两队巡逻的人交替而行。
看了一会儿,文丑觉得这座大营没有什么不对的,于是命令部队悄悄接近,距离营寨没有多远的时候,文丑派了几个士兵过去解决门口的哨兵,等他见到手下的士兵靠近了那几个身影,由暗处闪了出来一挥手,士兵就冲了上去。却突然听对面的士兵喊:“将军,不好!中计了!”原来门前的哨兵竟是假人。
话音刚落,营寨的鹿角下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了一队队身影,弯弓搭箭就是一阵箭雨,接着徐州军营里突然火光大明,一队队士兵点着火把,这才发现原来营门附近竟然埋伏了如此多的人。你说这些人是怎么隐藏竟然没有被发现的,原来程玉在天没有黑的时候就开始命令士兵挖了战壕,虽然没有枪用,但是战壕的隐蔽效果还是不错的。
文丑见前面的士兵纷纷被箭雨射倒,知道今天中计了,忙指挥部队向自己的军营撤,可惜命令还没有下达下去,敌人已经出现了,两边埋伏的徐州兵见到营里的火光号令,已经杀了出来,左有孙观、吴敦,右有尹礼、昌稀。
河北兵马顿时懵了,其实敌人的兵力不一定要比你多,只要在战场上受到敌人的算计,即使你的兵比对方多也全然没了士气,河北兵马一受到突然的袭击,立刻就没有了抵抗的力量,纷纷转身而逃,连文丑都拨马回头,往自己的营寨跑了下去,徐州兵马在后紧紧追赶,跑不及的冀州兵不是被杀就是投降。
等文丑的人马跑到自己大营附近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也是火光冲天,无数的人马正在进攻自己的营寨,虽然郭图早就有所防备,但留给他的人马必竟还是太少,何况进攻的军马乃是高顺带的“陷阵营”。
文丑正要领兵马下去救援,却又被管亥带领人马挡住,只得抖擞精神,奋力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