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含笑不语,这让秦风有点忐忑,别人都说自己怎么了得,可是自己知道,这个时代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甚至有的家伙一直隐居世间不为人知,但是这些人是得罪不得的,他们力量甚大。
想及此处,秦峰躬身作礼,“请先生指教。”
“呵呵,孺子可教也,奉孝你说呢?”
老者没有答话,反而对着身边的孩童说道。
低下头的秦峰也不在意,越是如此,想必这人就越有能耐,静等即可。
被叫做奉孝的孩子一直盯着秦峰,眼睛里满是热烈,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渴望。
听见老者的话,秦峰心底暗自揣摩,奉孝?据自己所知这颍川叫奉孝的人好像只有一个,看年龄也很符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就是鬼才郭嘉了。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以来就碰到这家伙,看来是老天在帮我啊。
“老师,子风兄,世间妙人也。”虽然在说话,语气也很恭敬,可是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秦峰。
“哦?哈哈,想不到除了那个戏子,还有人能入你这小太公的法眼?”老者打趣道。
郭嘉没有在意老者的打趣,亦或者这是很常见的,接着说道:“颍川有神童,天生秦子风,不是浪得虚名的。”
“哈哈哈,难得啊,难得。”
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难得,想来不是郭嘉说得对,就是秦峰的确能称得上。
看着眼前两人在一边侃侃而谈,好似忘记了自己,秦峰弓着的身躯却是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已经不爽很久了,老家伙,别以为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浪得虚名吗?
哼,还在那儿假正经,装什么装。还有你小子,看什么看,就说你呢,郭嘉,还敢盯着少爷。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等少爷我有机会,就让你爽得找不着天。
哦,对了,你小子好像是个病秧子吧,要是你以后跟我混,每天替少爷端盆送水,顺便提供一个沙袋,说不定少爷我会发发善心救你一命,嘿嘿,好像这计划还不错哟。
看着秦峰没有什么变化,温恭如初。门前的老者这会儿好像才回过神来,笑着对着秦峰说道:“子风啊,这浪子可是已经等你很久了。哦,对了,老夫荀爽,你老师康成公的好友。”
原来是他,不过也说得过去,荀氏是颍川的望族,这颍川书院也几乎是他家开的一样。荀家可是家大业大,祖上好像就是战国大名鼎鼎的荀卿吧,这老头的老爹也是个人物,记忆里貌似有“神君”之称,生的儿子没有一个属老鼠的。
颍川荀氏有八龙,就是这一家子。荀氏八龙的名号可不是吹的,各个拿出去都见得人。而眼前这老头还是荀氏八龙里最具学识的家伙,被人称为“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家伙,难怪眼前这老家伙耍大牌了。算了,少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额,不对,是小人不记大人过。呃,好像也不对啊,怎么听着好像少爷自己在骂自己呢。
哎,还是先招呼着大人物吧,不过,礼不可忘。
秦峰抬起头再次拜道:“原来是鸿儒慈明先生,学生常闻家师说‘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说的就是先生,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晚辈之造化也,小子秦峰拜上。”
“哟呵,奉孝小子,看见没有,这才叫礼数,康成公好福气啊。”荀爽抚须含笑,想必是秦峰这一记马屁拍得好,便想打击一下郭嘉。
却不想,郭嘉直接无视,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看样子,这种事情不是头一回了,荀爽也不以为然,没有丝毫见外或是不喜。
郭嘉却是在心头想,这秦子风倒是能受得了这般繁文缛节,佩服啊。不过,传闻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想来是隐藏的很好,难得的对手啊。回头一定得好好交流一番,看看是不是有传言那么神,能代表得了颖川少年。
秦峰也暗地里在观察郭嘉,传说中的鬼才,到是要看看有什么了得的本事。不过,他和这老家伙的关系就这么好?汉朝人不都是很在乎礼节什么的吗?更何况还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
难道说,越是有才的人就越高傲,在别人眼里的礼数就越不放在眼里?也就越受别人的尊重亦或是看中?
秦峰迷惑了,历史书不是这样写的,这世道也不会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不科学啊。
但是,没有弄清楚之前,秦峰是断然不会和郭嘉这般一样的,尽管他很羡慕。
待到荀爽说罢,秦峰愈加恭敬:“慈明先生错矣,该说是晚辈的福气才对。郑师德高望重,是大汉朝有名的鸿儒,名传于外,想要拜入郑师门下者不可胜数,学生只是一沧海蝼蚁,天降大运于身,得以在郑师门下聆听教诲,得以修身养德,何其幸甚。每每念及此处,峰无不感恩戴德于郑师,是晚辈的福气啊。”
“你倒是伶牙利嘴,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把那老家伙抬得老高,哼。”
荀爽不知怎么回事,好像一下子不高兴了,转身向屋里喝道:“老家伙,你赢了,不知道你怎么有那么好的运气,捡了个这么好的徒弟,真是明珠暗投。”
本来还迷惑自己怎么得罪了这荀爽的,弄得人家一下子翻了脸。正暗道不妙,又听到后面一句,这时候秦峰哪里还有不知道缘由的,向来是自己的老师得罪了人,自己是顶杠的,真是遇师不淑。
“哈哈哈,荀老头,服了吧。就你这小小的把戏还想考我的弟子,估计就连奉孝小子都难不住吧,真是丢人。”郑玄大笑着走出来,毫不客气地打击荀爽。
秦峰和郭嘉在这一刻都迷糊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在外边那两个德高望重,受人景仰的大儒吗?怎么那么像两个山村老匹夫在吵架呢,而且还是为了丁点于己无关的小事,不可理喻。
郭嘉不明白,虽说自己总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被称为浪子也是,甚至有一些像那些流浪的流氓泼皮的作风。再说自己是虽说不上是寒门子弟,可是也差不多了,那些对自己没有约束。可是自己才几岁啊,这些老师只是在纵容自己罢了。
平时自己在学校就不受那些世家子弟待见,现在荀师这算什么?康成公也是这番?这要是叫外人看见了,那还得了,他们的名声还不得一朝腐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