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有些发愁的看着那有些破烂的葭萌关城墙,任他以前对自己如何的自信,现在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计谋也是没有用武之地,葭萌关是一个很天险的地方,他手下又有三万多大军,正常情况下,对方就算有三十万大军也难以撼动,本来张任又将所以的弱点都封死了,按照以前的情况来说,守个几年的时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而且敌方的将领又是非常的珍惜手下将士的生命,从来都不愿意进行强攻,不打消耗战,要守个几年更是不成问题,可现,张任却很清楚的明白,这葭萌关恐怕是守不了多久了,不但对方的武器太过于恐怖,而且对方不惜血本的重赏,也让张任手下的士兵士气涣散,想到那些重赏,张任便不由的暗自咒骂一声,对方也太欺负人了,不就是你们洛阳人有钱吗,也用不着这样败家啊,凡现在主动投降者,普通的士兵人人可有一百亩的田地可耕种,另外还会分发一头牛,一万钱,军官按照级别相应增加,就是普通的百姓也可以有五十亩的田地。
如果只是这些,张任还不发愁,可是另一个重赏却是很可怕了,有愿意投降者,如果能带着益州士兵的人头过来,一个由赏五万钱,如果是军官,小校一级的是二十万钱,都尉一级的是五十万钱,校尉一级的是一百万钱,这太他娘的不把钱当一回事了,这样的重赏之下,手下的士兵和将领个个都是心中自危,生怕在自己睡着时,被别人割了自己的脑袋去领赏,如果不是他张任在军中的威望很高的话,敌人的这个诡计只怕就要成功了,可自己的威望镇压的了一时,又能够镇压的了一世不成,特别是这些天,对方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让自己手下的士兵人心惶惶,许多的人心中只怕已经有了投降的念头。
唯一让张任庆幸的是,这葭萌关中现在没有益州大家族的势力在,要不然,那些益州的大家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说不定就会献关投降了,因为洛阳方面对益州的各大家族所用的手段实在是太吓人了,凡是葭萌关被破之前投降的家族,可以保住自己的家业,凡是献关献城的家族,将得到从一百万亩到一千万亩不等的田地的重赏,虽然这些田地不是在现如今的大汉帝国境内,但那巨大的数额还是很让人动心的,若是不肯投降者,则全族被诛,家产全都没收,一边是重赏,一边是重罚,在洛阳强大的军事力量面前,益州的大家族会几个不投降的,张任很庆幸又很忧虑的想着,这葭萌关中虽然没有大家族有势力存在,可是自己手下的将领中,有不少人是出身于大家族的人啊,就算是自己,也是出身于大家族,他张任可以为主公舍弃自己,舍弃自己的家族,可是他的手下不能够啊。
张任转回头,看到自己手下的士兵躲在城垛之后,一个个都是眼中透露着恐惧之色,如果没有城墙挡着,张任相信,只怕自己的手下现在已经逃跑逃光了,这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士兵,还如何在以后的战斗中接着战斗下去?张任不由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一名将领走了过来,张任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不喜,来人叫吴懿,是刘璋身边的宠臣,名义上他张任的手下,实际上是刘璋派来监军的人,这吴懿的吴家本是陈留的大家族,后来因为黄巾之乱,举家搬入了益州,在益州扎下了根来,成了益州的大家族,刘璋掌控益州后,以这个吴懿很是信任,如果不是这吴懿还年轻,资历太低的话,只怕这葭萌关的守将就是吴懿的了。
要说这吴懿也是有些才能的,虽然是监军,但处处还是很听张任的安排的,但自从洛阳方面展现了强大可怕的攻城武器后,这吴懿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了,对吴懿态度的改变,张任心中是很理解的,吴家做为一个大家族,首先要考虑的是他们吴家的利益,吴懿不可能拿着吴家上千口的人命陪着刘璋去死的,这些天,吴懿与张任手下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军官们往来密切,张任不用想也知道,这吴懿这会儿肯定是打起了投降了主意,甚至说不定还要把葭萌关给献了,只是张任没有抓到把柄,所以暂时也不好大开杀戒,把这些危险给清除了。
吴懿走到张任的近前,将一份书简递给张任:“将军,这是城外送来的书信。”
“什么?”张任接过来,打开一看,眉头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其实应该不是一封书信,而是一封圣旨,是洛阳的那位皇帝盖上了玉玺的圣旨,里面的内容有三个,一是封刘璋为郑州王,可享受郑县一地税收,二是封张任为益州镇守将军,第三就是封吴懿为益州的镇守副将,张任皱眉头的原因,是因为若是他张任拒不投降的话,而吴懿愿意投降的话,这个益州的镇守将军就是吴懿的了,在这样的利益面前,吴懿十之八九会选择投降。
张任锐利的眼神扫了吴懿一眼,眼中满是杀机,而吴懿这会儿低眉垂目的,似乎很老实的样子,但越是这样的样子,张任心中越发的相信,这个吴懿,心中已经决定投降了,张任哼了一声,将那封刘民的圣旨撕碎,然后看着吴懿道:“吴将军,劳烦你给某送个信给皇上,就说,张某决心与葭萌关同在,人在关在,关失人亡……”
吴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躬身道:“将军请放心,卑职一定将将军的话带到。”
吴懿很明白,张任这是对他起了杀心,之所以把他支使离开葭萌关,是因为张任在没有抓到他吴懿的把柄时,不敢明目张胆的把他杀了,听到张任那话中表明的决心,吴懿心中冷笑了一下,心想你张任决心与这葭萌关同存亡,那你张家一家子就去死好了,人家洛阳方面有着百万大军,更有着那让人恐怖的攻城武器,这益州一地,迟早是人家的,我吴家可不会陪着你张任这种疯子去死,要我吴懿离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吴懿还不想与这葭萌关同葬呢,吴懿向张任行了一个礼后,便离开城墙,招集了自己手下的亲卫离开了葭萌关。
吴懿怕张任在路上下手杀他,一离开葭萌关后,就化了妆,让另一名亲信冒充自己,而吴懿只带着几名最亲近的亲信离开了大队,向着益州的成都拼命逃去,十几日后,吴懿终于回到了成都,成都的那些刘璋手下官员见吴懿一身非常狼狈的跑回来,一个个都吓了一跳,有与吴懿交情很好的人拉着吴懿询问,吴懿想着张任想要杀他,心中便不由的有些怀恨,于是就把张任接到洛阳方面的招降书,那招降书上许诺张任为益州镇守将军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至于那招降书上的另外两条,吴懿则没有说,最后又说自己逃回来,就是想告诉皇上,要当心张任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葭萌关献给洛阳人。
那些与吴懿交情很好的人,一听吴懿的话,一个个心中都是大惊,簇拥着吴懿去见他们的皇帝刘璋,吴懿一见刘璋,便放声痛哭:“皇上,皇上啊,您一定要为小臣做主啊。”
“哦,爱卿,你有何冤屈说来,朕一定为你做主。”刘璋一见吴懿哭的挺惨,不由的出声安慰道,刘璋这个人虽然有些昏庸,但心肠并不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刘璋其实还算是一个善良的人,比刘备那种人至少善良了百倍,既爱护手下那些亲信之人,也比较爱护手底下的百姓,就是耳根子有些软,很容易被手下的亲信所蒙蔽。
“皇上,那张任收到了洛阳敌军的给招降书,洛阳敌军封他为益州镇守将军,在臣得知此事后,那张任对臣起了杀心,臣九死一生逃了回来,皇上,那张任恐怕要献出葭萌关了……”吴懿又把先前与那些好友所说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刘璋一听吴懿所说的话,不由的大惊失色:“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诸位卿家,你们可有什么对策,那张任要是把葭萌关献出,益州可是再无险关可守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刘璋是一个杯具男,手下的投降主义者占了大多数,一听张任要献关投降,这些想的不是如何为刘璋出谋划策,而是想着如何才能保全自己家族的利益,当然,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傻到直接劝刘璋投降了事,一个个沉默着,等待着别人出声,终于,有一个很忠心于刘璋的大臣站了出来:“皇上,依微臣之见,张将军应该是不会投降的,皇上且莫担心,再派一个人去问问那张将军就是,另外皇上再给张将军加封一下官职,以安张将军之心。”
派个人再去问问?大殿之上,许多的大臣有些嘲讽的想着,这么愚蠢的主意也拿的出来,再派一个人过去问问,只怕那葭萌关已经被那张任献出去,给那张任加封官职,有人家洛阳方面给的大吗,人家洛阳方面给的可是益州的镇守将军,那可是掌握着一州之地的所有军队的高官,我们的皇上给的起吗,而且,人家洛阳有着百万大军,定鼎天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是个傻子都知道,这益州的镇守将军一职才是实打实的官位,才是荫护子孙万代的职位,我们的皇上他给的出吗?大殿上的众大臣心中这般想着,却没有人给刘璋提醒,刘璋见终于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就象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那么,依爱卿之意,朕派谁去为好,这张任要是决心反叛,那被派去的人岂不是危险了……”
刘璋这一说,那位忠臣也沉默了,给刘璋出主意可以,真要是去送死,可就没有几个人做的出来了,可是刘璋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人,那人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皇上,依微臣之见,可派严颜老将军前去,若是张任没有反叛之心则一切都好,若是那张任已经心有反意,则可让严颜老将军接过葭萌关的军权,代替那张任防守葭萌关……”
刘璋一听那人的建议,不由的点了点头,这严颜在益州军队中的威望,比张任还高,此时派他去接替张任,到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其他的大臣也不由的表示赞同,吴懿看着满大殿的大臣们都在为一计策表示欣慰,心中不由的暗想,派那严老将军去那葭萌关又如何,只怕不等他到达那个葭萌关,那葭萌关就已经被攻破了,人家洛阳方面那些厉害的吓人的攻武2527245械,就算有十个严老将军过去也不行,不过,为了我吴家,我吴懿却是做点儿事情才是,
要不然投降的晚了,说不定人家洛阳方面就不接受了,葭萌关自己是献不了的,有那个张任在,以他在军队中的威望,自己很难鼓动其他的士兵跟着自己把葭萌关献出,但这成都不同,这成都城中尽是益州的各大家族,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肯定会有人与自己一样,想着把成都城献出去的,自己现在要做的,是抢先向那洛阳方面表示投降之意,然后与对方约定,在他们的军队到达成都城后,自己献出成都城来。
刘璋听从了那个人的建议,派人向严颜下旨,让严颜到葭萌关去,严颜接到刘璋的圣旨后,也没敢耽误时间,立既带了手下的亲卫出发,这时的葭萌关上,情形更加的危急了,张任手下的士兵出现了大量的逃亡,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不但要面对着恐怖的攻城武器,每天还不敢睡觉,生怕别人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去领赏,坚持一天二天的还可以,长时间的睡眠不足,精神上就受不了了,好在张任暂时还镇压的住手下,没有人挥刀砍向自己的战友,
但是因为提心吊胆的日子,让不少人趁着夜色逃走了,看到手下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张任也不得不下狠命令,加大了城中巡逻的力量,同时又让手下各将校看好各自的手下,再有逃跑的人,那些将校将要受到处罚,张任的这些措施一下来,逃跑的人暂时是少了,但张任手下的将校们心中怨气也出来了,他们不敢在张任面前怎么样,但对那些逃跑被抓回来的士兵则是狠狠的处罚,有的干脆就直接杀了,这种强力镇压手段,让士兵们暂时不敢再逃跑了,可是士兵们心中的恐惧与怨恨也一天盛过一天,每天活在惊恐之中。
与葭萌关中的张任手下士兵不同,葭萌关外赵云的手下士兵日子则过的非常逍遥,除了每天的训练之外,攻城的军队每天只有一小队,每天那一小队士兵对着葭萌关的城墙上放上一阵石炮,或者用那铁甲车把几包攻城的炸药送到城墙下炸开就成,然后就收队回去休息,当然,有时候,在攻完城后,也会做一些劝降的活动,冲着城墙上喊上一阵,由于攻城的规模不大,主要又是远程的攻击,所以赵云手下的伤亡极小,所以赵云手下的士兵每天的心情也极为轻松,赵云看到手下士兵那种轻松的态度,也不由的对郭嘉道:“皇上他真是一个太仁慈的人啊,就为了少牺牲一点士兵,每天所消耗掉的钱财,那可是个巨大无比的数目啊。”
“皇上若不是仁慈,子龙你又怎么会跟着皇上呢,现在想想,当被皇上把我抓的去,实在是我郭嘉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啊,皇上不但仁慈,也是一个天资纵横的人,看看皇上所制造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改变战争形式的东西啊,这些东西出现,天下还有什么城池可以挡住皇上进攻的脚步……”郭嘉笑了笑,有些感慨的道,同时也为自己这个做谋士的少了很多用武之地而有些郁闷,同时心中也庆幸自己用不着去面对这种可怕的武器。
“那些东西,确实是厉害,现在那葭萌关中的张任,只怕是有些焦头烂额了吧,算算,这葭萌关中的军队也该乱起来了,可惜了,只怕这一战下来之后,这葭萌关中所有投降的士兵都不能用了……”赵云叹息了一声,看了郭嘉一眼,心想这些主意可都是你出的,可惜了那些好士兵啊,以后只怕都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是快了,这么多的火药投下去,那葭萌关的城墙也快要倒塌了,不管他们内部乱不乱,那城墙一倒,这葭萌关也就是我们的了,至于那些士兵,子龙就不用可惜了,皇上他手下的军队已经够多了,呵呵……”郭嘉抬头望着远方的葭萌关城墙,轻轻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