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狂风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马鞭在空中抽打着。
冬季的夜晚,雪,洁白的雪,在除夕之夜,轻盈地,悄无声息地飘着。
北地迎来了除夕之夜,幽州百姓在衣食无忧下,舒服的过了一个大年。
大年到来之时,去往冀州为使的田丰、周仓二人未能回来。
幽州只有贾诩、荀攸、沮授、赵云、高顺、典韦等人在蓟县,年关之夜,这些人俱在大将军府高歌饮酒,庆祝一年一季的除夕之夜。
大年过后,刘鹏夫人杨氏为典韦说了一门亲事,女方乃是蓟县的一个商贾家族庶女,长的貌美如花,与典韦那黑憨的外表却不甚相配。
不过既是大将军夫人亲自提亲,这个商贾家族哪有不答应的,立刻高兴的接纳了典韦这个姑爷。
在阳光明媚的三月初,刘鹏亲自主持,为典韦选了一座大院子,又将一些贵重物品作为聘礼,送给了那个商贾家族。
得到大将军派人送来的聘礼,商贾家族未敢耽搁,立即安排新娘子过门。
有了刘鹏的出面,典韦终于在三十岁娶上了一个漂亮媳妇。
在新人?大婚之时,幽州千石以上官员大部分都来庆贺。而刘鹏只是在喜筵开始之时,亲自送了一份贺礼,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原来是田丰出使冀州回来,同时也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在今年二月初,袁绍开始大量招募兵卒,囤积粮草、招纳文臣武将,在勃海短短一月间,就扩充兵勇到七万之数,而且还在附近之地招纳流民,开荒屯田。
袁绍这幅大干一场的架势,让刘鹏哭笑不得。他在幽州招募兵卒。那是因为幽州不缺乏劳力,他敢开荒屯田,那是因为幽州荒芜之地太多。而袁绍所在之地勃海,本就是一地贫民弱的小郡。如此大规模招募兵卒,非得导致百姓十有九家无男丁。
况且勃海富庶家族也有那么几户,这些家族靠的就是土地,袁绍招纳那么多流民,哪来的土地分给这些人!而那些富庶家族岂能将土地送给那些流民。
因此在刘鹏看来,袁绍这是自取灭亡,本来他以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想要夺得对冀州的控制,只要安抚好这些世家,在许其一点好处。赶走韩馥,自立州牧,乃是轻易之事。
田丰出使冀州两月之多,屡屡之韩馥相商,却最终得不到消息。韩馥说是会赔偿粮草,结果一个多月也没见粮草的影,等不住的田丰去催促了一下,韩馥说再等一个月,粮草就会从各地征调而来。
已经办完刘鹏交代的事情,田丰便不在等那所谓的粮草,直接乘夜带着周仓及一千铁骑出城。在五六日的行程中,快速回到了幽州。
此时的寒冬早已成为过去,厚积的冬雪也已化成水花。
三月下旬。
过了一个舒服大年的刘鹏,命陈琳攥写了一篇讨伐袁绍、韩馥的檄文发往各地。檄文中痛骂韩馥是袁绍爪牙,二人图谋不轨,欲纂汉室江山。
陈琳文笔确实没的说。其得刘鹏之令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不失华丽,且通俗易懂的檄文。
檄文发出之后,刘鹏便开始整顿兵马,责日攻取冀州。
此次刘鹏出征。率步骑二十余马,随军谋士有荀攸、田丰,大将有高顺,赵云、太史慈、高览、文聘等五将。
而他离开幽州后,军务全部由陈到处理,政事由沮授处理。大军的粮草用物则由贾诩管理。
三月末,刘鹏正式祭天、祭地。
“冀州韩馥、勃海袁绍,此二贼相互勾结,与贼寇张燕为友,共劫吾粮草、杀吾将士,此仇不共戴天,将士们,此战可能胜否?“点将台上,刘鹏拔出腰间佩剑,直声喝道。
“杀——杀——杀”
点将台下,数十万将士发出震耳欲隆的喉声。
耀眼的金甲发出闪闪光芒,刘鹏见士气大振,遂一摆手,制止了将士们的喝声。
“出发”!
冷冷肃杀两字从刘鹏嘴中蹦出。
此次出征,刘鹏将他的大将军旗换成了燕字大旗。战国之始,幽州就是燕地。因此他用燕字大旗的用意,诸侯们不用猜测,也都能明白。
旌旗飘扬,战鼓雷鸣、铁骑嘶鸣,甲士林立。
二十多万大军出征的情形在幽州已是多年不见,各家各户百姓闻大将军刘鹏再次出兵,俱从家中出来送行。时下,汉室衰微,天下能有能力一统这纷纷乱世的只有寥寥数人,而刘鹏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百姓们的眼睛最是雪亮,刘鹏自到幽州后,年年出兵大战、年年凯旋而归。即使如凶残的乌桓人,也非其对手,反被赶出了幽州地界。
而且刘鹏对百姓很好,既不苛刻,也不鱼肉百姓。因此百姓们才会拥戴于刘鹏,在出兵之际前来送行就是最好的拥戴。
官道两侧旌旗四飘,持枪胯骑的铁骑轰轰而过!
燕地能否在这乱世之中成为一块静土,就要看他们的主人刘鹏是否能有一统天下的实力。
在行军之路途中,刘鹏坐在战车上,身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各种茶具,好不惬意。日过正午之时,刘鹏出言问道:“二位先生,可猜测一下本将有几成把握拿下冀州。”
“五成”!田丰思虑了一下回道。
“六成”!荀攸习惯性的一摸小胡子,出声回道。
刘鹏自信一笑,随意问道:“那二位先生就各自说说,为何是五成?又为何是六成/?却为什么不能是十成?”
“那在下就先说了,主公与韩馥、袁绍二人争雄河北,先不说各自兵力及胜算,就拿中原诸侯来说,主公坐拥燕地,麾下带甲之士二十多万,铁骑十多万,猛将如云,实力强过韩馥、袁绍。若在得到冀州,那岂不是自家门口,放了一只雄狮,他们岂能入睡。因此,在下敢断言,中原诸侯绝不会坐看主公得到冀州,反之还会出兵助韩馥、袁绍。”
田丰之言的五成之数,原来是担心中原诸侯。刘鹏嘴角挂起一抹讽刺之笑,遂不在意的道:“中原诸侯不过是一些鼠辈罢了,没人敢与本将为敌。公达说说你的六成是何道理吧?”
田丰一下被刘鹏之话噎的说不出话来,悻悻退下。
“在下认为,主公兵精粮多,且此次出兵之数有二十多万,而韩馥、袁绍二人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十多万,且他们还要防守各地,因此能出战之兵力也就二十万左右。因此我军与其兵力相等,是为五五之数,而主公是一人,他们是二人,二人者,同盟也!同盟岂会不同室操戈?主公胜就胜在此处。”
荀攸是兵法眼光看待战事,田丰是以天下大局的眼光看待时局。这两人说的都不错,可惜田丰却错看天下诸侯了。
“公达所言颇具兵法精髓。”刘鹏轻轻一笑,出声赞道。
“主公过奖!”荀攸在马上微微拱手,笑着回道。
田丰见刘鹏如此自大,忙进言道:“主公切不可小觑天下诸侯,这些诸侯成一方霸主,各有各的才略。”
“元皓高看中原诸侯了,一群鼠辈却被你说成霸主,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嘛!”刘鹏目视前方,口中随意的说道,似一点都不在乎。
“中原的陶歉、刘岱、刘虞、公孙瓒、曹操等人都有雄才,主公不可小觑。”田丰见自家主公如此狂傲,听不进他的忠言,忙举出数位诸侯为例。
刘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换了个姿势躺在战车上,懒洋洋的指道:“陶歉不通兵事,且性格懦弱,无能之辈罢了!刘岱虽是本将堂兄,却也是一个庸人,不值一提。本将皇叔刘青州,不通兵事、麾下无甚大才,盛世当中,定是一朝栋梁,乱世之中,却只是一方仁君!至于那公孙瓒,曹操两只鼠辈,不足成大事,更不足为虑。”
这些素有名望的人成了刘鹏口中的鼠辈、庸人,田丰暗叹一口气,不知他当初是否看错人了,错把庸主看成雄主。
刘鹏在说完这些话后,就注意观察两位谋士的表情,荀攸和往常一样,脸上没什么奇怪的,倒是这个田丰一脸的沉闷,像是在后悔着什么。
刘鹏不傻,虽不知其在想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好事,遂出声斥道:“?元皓放肆,心中暗骂他人非是君子所为!况且本将还是汝主,汝岂敢如此。”
田丰正在心里暗叹自己看错人,后悔不已之时,听到刘鹏的喝声,忙是一惊,惊道:“主公恕罪,在下孟浪了。”
“下次再有不满,尽可以道出来,不用在心里暗骂本将!”刘鹏知道田丰是个刚行之人,因此也没怪罪于其。
“在下不敢。”
田丰忙出声回道,其实在心里他还是有所震惊的,他心中所思何事,为何自家助公能知道,难道他这个主公真的才情盖世,所以才不把他人放在眼中。这么一想,田丰又觉得可能正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