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藏兵于民,难道说,我们已经陷入宗教战争的汪洋大海当中?”赵云看完那封血书,无不诧异的开口。随后看了一眼马超,才有些恍然的说道:“怪不得主公之前另我们三路进军,设虚有实,原来便是为了防范于此。”
“不错,对于汉中的情况,我们始终是以局外人的眼光来观看。纵然知道这里是张鲁经营数年的宗教圣地,但却永远难以想象到,这里的宗教究竟是如何支撑着整个东川的运转。若不三路齐出,试探一番虚实,恐怕在下辨城,我们就会陷入内外包抄的困境。”马超轻点着案桌,皱眉说道。
“幸好有杨任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贪功冒进,中了司马懿娃娃的诱兵之计。否则的话,此番战役,恐怕就不是折损五千精兵这般简单了。”丑哥一拍司马懿的肩膀,夸耀了一句。可司马懿显然有些不领情,揉着肩膀后退了两步。
“散而成沙,融于百姓当中;聚而成锤,雷霆万钧;如此手段,真想不到竟然是出于那个十五岁少年之手…….”李儒看罢那血书之后,眼中忍不住闪出了一丝阴毒的精光:“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feng骚数百年。主公这一句诗,用来形容那庞统,实在太贴切了。”
“的确如此,虽然有张鲁的宗教信仰做基础,但他能使出放弃武都郡大片领土、示敌以弱,欲在下辨城毕其功于一役的大手笔,实在不亚古时战略名家。”郭嘉此时也难得夸耀了庞统一次,继续道:“如此再往前推,这场战争,恐怕也是他孤身返回张鲁身侧,凭借三寸利舌说动了张鲁,才使得汉中放弃臣服马家,与我们拼死一战的。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没错,毫无疑问,郭嘉这风流谋士,能说出最后一句,完全得益于马超的改编功劳。
然而,未待法正开口,一旁的司马懿已经跳了出来,扫了马超、李儒、郭嘉等人一眼后,有些羞恼地说道:“你们不用这样激我,激我也没用!庞统再能,在你们马家如此群星璀璨之下,照样不是一败再败?我纵然不服庞统,可你们也太偷懒了!不要告诉我,你们对付那个庞统,就没有一谋半计!”
“我们自然有不少办法对付他,但是费脑子想,也是很辛苦的。有你这样气性大的年轻人在此,我们全力配合,如此为你提供广阔的舞台,动用马家良将精兵让你与他斗智斗勇,难道还不好?”马超嘻嘻笑了两声,看得众人的诡计被司马懿看穿之后,丝毫没有半分剥削童工的羞愧,反而大言不惭地继续说道:“说吧,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若是没有,我们这一批老人,可就真要上场了哦。”
“你今年不过十九,法孝直与你同龄,而郭奉孝也不过二十有五,你们三人俱连而立之年都未过,就自称老人,这也有些太恬不……..”话说半截儿,司马懿捂了捂屁股,立即住嘴:当众藐视主公的罪责,恐怕不是事军棍就能了事儿的——他早已长了记性。
“可是,我们早已功成名就了,如今大汉十四州,谁人不知鬼谋郭奉孝?谁又不知少年俊谋发孝直?至于我嘛……..啧啧。”马超拍了拍自己的脸,很是魅惑的笑了一下——毫无疑问,大汉最风流人物,无数光环加身的他,最是轰动天下。
“没有,这次就是没有!”司马懿看样子真的有些恼怒了,当然,他恼怒的不是庞统的计略无策可破,而是恼怒马家这群厚颜无耻的混蛋太懒散。尤其以马超、贾诩、郭嘉等最精明的狐狸为首,更是偷懒到家了:满肚子的坏水儿,就是不往外露半分,难道不怕那些坏水儿把他们的肚子给憋坏了?
“下辨一战,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些被五斗米教义烧坏脑子的教众如何疯狂。”稍微平缓了一下心绪的司马懿,虽然不耻这些狐狸们的作为,但毕竟少年心性,受不了被人重视的诱惑,仍旧开口分析道:“虽然张鲁如今还有汉中、巴郡二地,但张鲁的主力一直未曾现身。我们若是再贸然进军,定然会陷入泥潭,抽身难退。当今之计,唯有主公所说,改换战争的方式。”
“不错,马家之前大多是依城依地进图。但如今乱世已现、诸侯势力已成。我们自当以一势一决,此次若是寻到张鲁主力,彻底击溃,则整个张鲁治下,可顺风而下,再无曲折。”高顺不愧是为将的巅峰代表,在司马懿分析下,竟然引申出了马家今后的战争主要形式。
“二位所言,最是在理。”马超拍了拍手,很是自然地夸赞了司马懿和高顺一句。随后,又贼兮兮的望向司马懿,继续压榨道:“那你想出了如何引诱张鲁主力的办法没?”
“还没,”司马懿很是干脆地承认了这一点,但仍旧带着几分自得分析道:“若我是庞统,自然对马家军攻陷下辨城视而不见。待马家再度进军之时,或小股引诱,或虚张声势,或宣言挑拨全民皆兵。马家军若是急进,则陷入重城围困,一战而下;马家军若是缓图,则遍地教众,生生耗光马家粮草物资,令其不攻自破……..”
“嗯,不错,能分析到这些,的确也算妖孽了。”马超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被司马懿描述地情景有半分动容,反而伸头小声道:“不过,你当真放弃出谋,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上场?”
“不错,我还真想看看,你们这些老人,是如何在战场上扭转乾坤的。”司马懿说罢退回队列之中,可他虽然低着头保持了绝对的恭敬,但两只眼睛不停扫在郭嘉、李儒、法正等人身上,绝没有半分尊敬可言。
“好吧,那今天就让你领教一下马家这些狐狸们的诡计吧。”马超摇头轻叹了一下,似在为司马懿惋惜,随后随意一指法正:“孝直,长安朝议上,这小子似乎有些看不起你啊。”
“好像他真是把我当傻子了。”法正嘿嘿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懒洋洋地说道:“这小子分析地倒也不错,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事实,那就是他忘了,我们马家已经同张鲁断交,五斗米虽然深入治下人心,但信仰却当不了饭吃。战火连天之下,张鲁治下的百姓更无心生产,人心惶惶。加之之前终究还是出现过的叛乱起义…….战火烧到张鲁的屁股下,你以为他当真会对马家攻下下辨无动于衷?”
“还有那个什么藏兵于民的计策,看似无懈可击。但就真的一点缺陷都没有?”法正回头撇了司马懿一眼,愈加摆谱儿说道:“下辨一战,看得出来,庞统是将主力都分散开来了,藏于圣地重城当中。而我们的行动,通过广大分散的教众秘密通传,自然逃不过他的眼中,他因此才能摸准攻击我们的最佳时机。然而,我们攻打下辨如此重镇、五斗米圣教,他们为何不趁我们深陷其中时,速来救援?”
“这只能因为,他们在聚集收拢教众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时间!”法正一指地图上的南郑,断然开口道:“若是马家军全力行进,三日便可到南郑。可我们攻打了三日下辨,南郑却没有一丝反应,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要么真忍住了气,要么就是还没有聚集起主力!”
“耗不起的是他们,张鲁不可能不会来救下辨。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来不及聚齐能够与马家一战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