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很久,最终反倒是陈宫被刘岩说服了,占据朔方与广牧是战略要冲,后方有美稷城何大梁城相连,而大城却是是安置鲜卑族人的最好的地方,刘岩早有准备,安排人手去大梁‘摸’清楚了情况,这大城如今有人口二千六百余口,算得上是朔方郡最大的一个城池,甚至比朔方广牧二城加起来还多,而且有吉水过境,北方是库不齐沙漠,南接上郡,往西几百里又有乌兰布和沙漠阻隔,中间水草丰茂,是一个天然的放牧场所,虽然被鲜卑几个小部落占据,但是因为这几个小部落势力太小,加上自给自足,也很少袭扰大城,所以大城总体来说算得上是朔方郡最富饶的地方,就算是上郡五原郡云中郡也不见有比大城更富饶的城池,只是唯一可惜的是大城被大城县令黄泽占据,有‘精’兵六百,并不容易攻占,而且城防坚固,是周围最坚固的城池了。
第二天,大军拔营,便朝朔方赶去,两日并无任何事情发生,直到第三日,估算路程已经离朔方不远了,刘岩便派出探马不断地往前探索,哪知道就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前方探马忽然来报,前方发现了大队鲜卑骑兵,有四五百之众。
刘岩闻言不但不惊,反而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全军停下,暂时休息一阵,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冲锋,张强,鲜卑骑兵离咱们还有多远?”
“不足二十里了。”探马有些着急,毕竟他们在人数上比起鲜卑骑兵要少,硬拼起来并不见得能占便宜。
刘岩再不说话,只是招呼一队近卫保护陈宫,然后就和典韦刘辟站在一起,默默地等待着鲜卑骑兵的到来,如今刘岩这一队人马,那是人着铁甲,马覆竹甲,而且马上还飘着一快马皮,一跑起来就像是一面旗帜,但是倒是做什么用的,除了刘岩谁也不知道。
“妈的,这些龟孙子也太慢了,怎么还不来了,老子好些天没有厮杀了,这都快闲出‘毛’病来了。”典韦砸吧了砸吧嘴,一脸的烦恼,厮杀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典韦反而喜欢这种刺‘激’的生活,几天不上战场厮杀反而会闲的全身难受。
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经微微感觉到大地的震动,这是几百匹马奔跑起来的动静,刘岩双眼猛地一睁,闪过一道‘精’气:“弟兄们,敌人要来了,大家准备——”
话音落下,也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果然远远看到了一大堆鲜卑骑兵,高举着长矛,不停地吆喝着,早就看到刘岩他们,一个个拼命地策马冲杀,记忆力汉军的骑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尽管这一队骑兵看上去有些古怪,但是他们这些勇士确不会害怕。
看着鲜卑骑兵越来越近,刘岩身后的兵卒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木刺,这是将军吩咐他们的,第一轮用木刺,因为木刺比起长矛长出来近五尺有余,但是木刺毕竟不重,每个人都还拿着不坠手,看着敌人近了,为何将军还不下令呀?所有人都望向刘岩。
一个个手心里都是汗,死死的盯着鲜卑骑兵,时刻准备着冲出去,一旁典韦按耐不住正要出言催促刘岩,却忽然就听刘岩大喝一声:“杀。”
然后就和刘辟当然一马绝尘,典韦一呆,赶忙催马赶上去,三百多铁骑汇聚成一条洪流,闷声不响的冲了过去,与鲜卑骑兵的叫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他们冲刺起来,上面的马皮飘起,连成一块巨大的皮幕将将士们的身影遮了起来。
眼看着快要撞在一起,这些自幼就以骑马为生的鲜卑人,仅靠着双‘腿’就夹住马,然后双手弯弓搭箭,然后就是一片箭雨,虽然他们都是那种短弓,杀伤力在远处不强,但是进了之后却是很厉害,这漫天的箭雨如果没有防备,那就是一片人仰马翻,就算是有防备那又如何,此时策马而起,又哪有‘精’力去顾忌这些,原来的时候,对付汉军就是用的这种办法,每次都会让汉军吃了大亏,因为汉军的骑术与他们差远了,这也是鲜卑人骄傲的地方。
但是这次他们失望了,漫天箭雨纷纷落下,却绝大部分被飘起的马皮挡住,剩下的一点半点的就算是‘射’了下来,不是被劲气卷的没了力量,就是被汉军挡住,或者‘射’在铁甲上被铁甲弹开,结果一轮箭雨竟然没有能‘射’死一个,也不过是伤了三五个,还都是轻伤,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也只有这一轮箭雨,双方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血‘肉’横飞。
汉兵以刘岩典韦刘辟为箭头,化成一个三角阵,一个个平举着木刺,丈余长的木刺在此时构成一片,仿佛一座木刺的集合,轰然间与鲜卑骑兵撞在一起,木刺刺入鲜卑骑兵的身体,强大的惯‘性’将鲜卑骑兵冲击的七零八落,偏偏鲜卑骑兵的长矛短了不少,根本就够不上汉军,一轮冲锋下来,双方错开之后,汉军几乎毫发无损,只是损失了两三个人而已,距离的优势,加上他们都是双手拿着木刺,力量上有占据了优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只是一个‘交’错,鲜卑骑兵就傻眼了,汉军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能双手握住武器,再加上他们的木刺过长,鲜卑骑兵一轮冲锋下来就已经损失了近三百之数,只剩下不足二百,还有不少人身上带伤,一时间鲜卑骑兵哪里接受得了这种结果。
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可由不得他们在哪里胡思‘乱’想,汉军冲出二百多米之后,两军彻底脱离开,汉军也不止住冲势,只是调转马头瞬间化作两队,朝两边分开,转了个圈,又策马回冲,只是却换做双击之势,没有了木刺,但是手中长矛也比一般的长矛要长,组成洪流依旧冲下来,却是一个奔前端,一个奔后队,丝毫不见‘混’‘乱’,刚才的一次‘交’错已经让他们信心满满,跟在刘岩身后什么也不怕,只要刘岩吩咐的,他们都想也不想就按照吩咐去做。
看着死去的族人,鲜卑骑兵眼红了,在首领一声大喝之下,全部转过头来,又望着刘岩他们冲过来,一个个举着长矛,满脸的杀机,可以倒霉的他们还是没有算计到刘岩究竟有多么的蔫坏,,就在两军快要撞上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片机弩声,再然后,汉军爆出一片箭雨,只是却不见汉军弯弓搭箭,如果仔细看才注意到汉军没人手臂上都有一个机弩,被绳索绑在手臂上,一只手就可以发‘射’一轮箭雨,带一轮箭雨完后,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冲锋。
惨叫声一片,不待两军撞在一起,鲜卑骑兵就在汉军前后的夹击下,被箭雨‘射’死了不少人,毕竟他们身上可是不着身甲的,而且又是夏天,身上的衣服也很单薄,所以这可是箭箭进‘肉’,如何不死伤惨重,加上一点防备也没有,一时间竟然死了不下百人,当双方撞在一起的时候,鲜卑骑兵已经不足百人,这一撞之下,力量上不如汉军双手持矛来的大,又不如汉军躲避的动作幅度大,所以在第二轮冲锋之后,汉军死伤了十几个人,当然还是伤的多,死的不过六人,但是反观鲜卑骑兵竟然几乎是全军覆灭。
可怜的鲜卑骑兵两轮冲锋就只剩下二十多人,哪里还敢和汉军硬拼,冲回来之后,竟然打了个呼哨,然后直接奔北方而去,丝毫不迟疑,在朔方城外还有他们的一支队伍,也有四五百之数,可惜他们的首领却已经永远的安息在这里。
眼见鲜卑骑兵要逃,刘岩猛地大喝一声:“刘辟追上去,给我杀干净,如果碰到大队人马,就先撤回来,懂不懂。”
刘辟应了一声,刚才就是他转了个圈,本来是要去打后尾的,结果没使上力,只是一片箭雨杀了不少人,此时正好策马而回,听着刘岩的话,便尾随着鲜卑骑兵追了下去,边追边将臂弩上了箭矢,好准备下一轮冲杀,马皮飘飘,有一块大的上面写了一个硕大的刘字。
刘岩没有追下去,合着典韦陈宫一起开始打扫战场,这一次战果颇为丰厚,杀敌二百六十余人,俘虏二百人,这些俘虏一个个伤的不轻,只是被刘岩曹‘操’的救治了一下,然后就被丢在马车上,由陈宫领着人押解,而这一次缴获了马匹三百多匹,加上短弓箭矢长矛弯刀无数。
“军师,给你留下一百人押解俘虏和战利品,剩下的随我追上去接应刘辟将军。”说罢,也不管陈宫同不同意,领着典韦就已经冲了出去,让陈宫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岩一旦到了战场上短兵相接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解,但是不可否认,刘岩的直觉很可怕,每一次都会选择最有力的方法,所以每一次的厮杀,刘岩都是当机立断,从来没有失过手。
这一路追下去,足足追了几十里,远远地能看到朔方城,但是此时刘辟却已经在这里等他了,见刘岩追上来,刘辟才松了口气,朝前方一指沉声道:“主公,你看,那里就是鲜卑人的大营,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应该足足有四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