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刘岩索性没有知会陈宫,便径自一个人来到大理的牢房,伏文才果然办事利索,只待刘岩走了,便已经将马家的人全部分隔开一人一间,然后给还将牢房全部打扫了一遍,而且通了风,下午再来的时候,牢房里的气味已经小了很多,甚至感觉也没有那么潮湿了,所有的囚犯都有了一桶水,都熟悉了一遍,而且也都换上了干净的被子,甚至伏文才又给每一个囚犯一身干净的衣服,此时再见来,虽然不说面目一新,但是看上去已经好多了,甚至几个上了年纪的囚犯,还给刮了胡子,最少看上去很整洁。
刘岩这一次没有理睬那老太太,却是直接进了马腾大老婆的牢房,也只有典韦相随,这个女人却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显然没有上午的时候那么坚强,刘岩一到,女人甚至跪在地上,将姿态放得很低,让刘岩心中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只是朝女人摆了摆手:“细封氏是吧,起来说话吧。”
“多谢大王——”女人很小心,站起来也是垂手而立,也不敢抬头看刘岩。
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番,刘岩嗯了一声,淡淡的道:“上午的时候,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希望你的丈夫马腾将军能够投降,减少不必要的杀戮,所以需要你们写信劝降马腾将军,相信你应该很明白吧,还需要我多说吗。”
女人点了点头,一脸的阴沉,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大王,我丈夫并不会听我们的话,可惜母亲不肯写信,不然一定能够让我丈夫转心意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根本就是做无用之功,也就是说这一战避免不了了。”刘岩脸色一沉,心中着实有些气恼,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那我何必还在这里给你磨叽功夫,既然必须要打这一仗,那我还不如立刻提兵去打这一仗,我只需一万精兵,就能踏平你们马家大营,不过这之前我却要那你们马家人祭旗——”
说到这里,刘岩忽然哈哈大笑,半晌,却是忽然止住笑声,双眼盯住女人:“那我就将马超马休马岱马玩的脑袋都挂在辕门外,想必马腾急怒攻心之下,马腾定然会出来杀我,那我就可以让典大哥斩杀他,就不信去了吕布,还有人是我典大哥的对手,再不行,我就一炮轰死他。”
刘岩笑得疯狂,果然将那个女人吓坏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女人也不会和刘岩谈判,但是看着疯狂的刘岩,女人不知道刘岩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心境之下,却是赶忙哀声道:“我写,我写,丈夫不听我的,儿子还听我的,我这就给超儿写信,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笑声忽然一断,刘岩确已经恢复如常,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如果你能让马超投降,那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我可以给你你们想要的,加封马超为伏波大将军,这也是你们老祖宗的名号,难道就不想在找回来吗。”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嘴唇,走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桌子边上,伸出颤抖的手,然后写了一封信,尽管很简单,但是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马超,自己在后汉国的手里,希望马超能够投降后汉国,这样一家人才能活命,当然刘岩对她们马家还不错,希望马超尽快来接她——
接过这封信,刘岩仔细看了一遍,这才点了点头:“看来你很有诚意,既然这样,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这样吧,你再去劝劝你的儿子,从今天起你可以出去了,我会让人在长安给你找一座屋子,以后每个月都会发给你钱粮,足够你生活的,不过要记得你的儿子还在这里。”
既然女人很配合,刘岩也不小气,直接下令让女人自有,至于真自由假自由那就不知道了,当然刘岩也不会给女人路引,没有路引想要出长安那就是痴人说梦,再说刘岩也会让暗间营盯住了人,相信在暗间营的监视下,女人也出不了长安。
刘岩的大度让女人不由得一呆,一时间根本不敢相信,只是愣愣的看着刘岩,不过刘岩也很有魄力,只是回头朝身后的伏文才笑道:“文才,让马夫人出去,给她找一个宅子,一般的就行,不用太大,每个月按时给他钱粮,也不用太多,够养活她自己的就行。”
“大王,这不妥吧——”伏文才脸色一变,实在想不到刘岩竟然会这样做,但是想要劝住刘岩,这又显然是不可能的。
摆了摆手,刘岩浑不在意:“没事的,文才,放心就好了,一个女人还能泛起什么风浪吗,再说他儿子还在咱们手中。”
看着刘岩朝自己一个劲的眨眼睛,伏文才苦笑了一声,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在说话,也猜不透刘岩怎么想的,既然猜不透,伏文才也就按照刘岩的话去做,货真刘岩还有其他的注意呢。
女人走出牢房,还不敢确定的看了看刘岩,小心翼翼的道:“大王,我真能去看我儿子?”
刘岩点了点头,一脸的淡然:“我骗你有意义吗,走吧,我陪你去渐渐你儿子,你只要能劝的了马休,即便是不再与我为敌,或者我一高兴还能让你们母子都去外面过生活也不一定——”
那需要实在男牢房,从这里转过去也不过几十步而已,到了一间牢房栅栏前,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年轻人,其实也不过十**岁的模样,不过只是在监牢里带了一个多月了,也是破衣烂衫的,更是胡子邋遢的,看上去凭空大了不少,这正是马腾的二儿子马休,也就是马超的弟弟。
“休儿,真的是你,你还好吧?”见到儿子,女人就控制不住扑上去,可惜隔着栅栏却是无可奈何。
马休和几个女人不一样,因为马休有一身武艺,自然是被带上的枷锁和脚镣,并不能自由活动,此时忽然见到女人,脸色骤然大变,猛地冲到栅栏前,只是嘶声道:“母亲,你——你怎么样,他们没有孽待你吧?”
母子俩都很激动,马休更是恨不得破开栅栏,可惜被枷锁拷着,马休却是挣扎不了,只是隔着栅栏和女人将手握在一起,默默想旺旺,却是泪光点点,这一个月不想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打开牢门,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说话。”刘岩心中也有些泛酸,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响起自己的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心中一时间有些凌乱。
狱卒不敢怠慢,赶忙打开牢房,女人几乎是扑进去的,到了马休身边,只是双手不停地在马休身上摸索,就想看看马休是不是受到折磨了,不过很快放下心来,虽然很邋遢,但是毕竟没有被折磨,只是被关在这里,时间久了,自然清瘦了不少。
“休儿,你瘦了——”女人一句话,让马休泪水如泉涌,如何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只是颤着声喊了一句:“母亲——”
一时间母子俩人哭作一团,一个多月的想念,一个多月的担忧,在这一刻全都迸发出来,不哭出来的话,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良久,马休才止住眼泪,只是低声道:“母亲,奶奶她们怎么样了?”
女人摇了摇头,依旧抽泣着:“你奶奶她们倒还好,除了不自由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休儿,听你昂一句话,咱们不要和汉王做对了,刚才汉王答应娘,只要你不在和汉王作对,那么汉王就会让你出去,和娘一起生活,休儿——”
马休脸色一变,一时间阴沉下来,朝刘岩望过来,冷笑道:“汉王,你这样逼迫我母亲一个女人,就不破被天下英雄耻笑吗。”
“不怕——”刘岩更干脆,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只是蹦出俩字,就将马休噎的话也说不出来,刘岩脸皮都这么厚了,马休还能说什么,不过刘岩显然没有说完,淡淡的一笑:“马休,说句实在话,我对于敌人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抓你们来那是正儿八经的大军厮杀,你们做了俘虏,就算是现在杀了你们,谁能说什么,这都是很正常的,即便是让你母亲劝降,那也是天下人长做的事情,我只是不想生灵涂太而已,再说我现在不是让你投降,只是让你不要和我作对——”
看着马休一脸的不相信,刘岩笑了:“马休,信不信由得你,只要你现在发誓从今往后不在与我作对,那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和你母亲出去,而且你母亲每个月都有钱粮,还给你们一个宅子,不过你要用你母亲的名义发誓。”
马休一呆,并不敢轻易相信,不过却搁不住母亲的劝解,半晌,才咬了咬牙道:“只要发誓不和你作对,不用投降就行吗。”
刘岩点了点头,玩味的看着马休,忽然笑了:“对,你要不和我作对,,当然你可以过你的日子,但是说明白一点,就是不投靠我的话,也不能投靠别人,这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