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可怜战马跟随了自己好长时间,但是此时没有时间再多想,典韦索性从战马上一跃而下,也不回头便已经杀进了荆州大营,双击之下哪有一合之将,不管是长枪长戈还是大刀长剑,占之便是折断的下场,而持着武器的人更是非死即伤,只是一瞬间,便已经杀开了一条血路,身后的新军将士也杀了进来,典韦才算是感觉松了口气,最少死开了一道口子,不然的话将士们死伤是实在是太严重了。
呼呼的喘着粗气。即便是典韦如此勇力,但是面对上千斤的大车也是感觉有些吃力,但是此时不是歇息的时候,咬了咬牙,便又挥舞着双戟杀到一边,只待清出一片场子,新军弟兄护卫在他的身边,只让典韦又挑开一辆大车,只要破开大车就能杀进去,不然拥堵在这里就麻烦了,至于那些拒马,几人合力倒是能挑的开,但是就是为了把口子撕大一些,却又折损了不少的弟兄。
有这两道大车的口子,新军将士登时杀了进来,轰然间撞上了荆州军的盾牌兵,在长枪的冲击下,盾牌阵瞬间就被破开,但是冲击盾牌阵的将士也都栽倒在这里,承受不了如此重力的冲击,但是却给身后的同袍打开了一条路。
典韦闷哼了一声,也不由得吐了口血,只是看着外面还在拥堵的大军,却知道自己不能停,没有冲锋的器械,就只有靠人力,但是冲进来的这几百弟兄,只能拼命地超前冲,不然会挡住后面弟兄的路,所以即便是明知道冲上去是死,但是却不能停下,就算是死也要为身后的弟兄开路,根本没有人能来掀大车,所以典韦还是一咬牙,趁着身边还有十几名弟兄在护卫着他,还是两步跃到另一辆大车之前,深吸了口气,双戟插在大车下面,然后猛地使力,生生的有掀飞了一辆大车,如此就有了几丈的口子,最少每一次都有十一二匹战马能够冲进来,但是到了此时,即便是如典韦者,也没有力气再去动这些大车。
叹了口气,典韦吐了口气血水,胸口隐隐的作痛,双臂也感觉有些乏力,只是典韦不敢停下,抢过一匹战马,是战死的弟兄的战马,然后翻身而上,没时间理睬这些,便策马加入了冲锋的大军之中。
越来越多的新军将士冲进了荆州大营,悍不畏死的朝前面冲锋,荆州军的阵营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旦冲进去,那些弓弩兵便成了待宰的羔羊,没有多少还手之力,如果放箭的话,反而会对自己的同袍造成伤害,但是还是有许多人选择了放箭,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却让荆州军死伤不少。
不但开始杀敌,更有新军将士将火把打飞,落在帐篷上便燃起了大火,整个大营都开始陷入糜烂,新军朝前冲锋,却好像陷在泥潭里,速度开始慢了下来,毕竟荆州军人太多了,不过在典韦赶上来的时候便不一样了,即便是典韦已经有些乏力,但是片刻的修养,典韦也会恢复了一些力气,双戟舞动,便已经杀的荆州军人仰马翻,大军的速度便不再降下去,直朝前面杀去。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杀进了大营,蔡瑁脸色阴沉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冲动,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典韦,但是蔡瑁并不会因为如此,就出去和典韦比拼,大将军就应该居中指挥,那种冲锋陷阵是士兵的事情,最多如小校可以杀上去的。
到了这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战阵技巧,所能做的就是人海战术,靠着蜂拥上去的兵卒,来抵消战马的冲击力,就算是前面的不甘心冲上去,但是被后面的人一挤,也只有无奈的迎上去,或者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最惨的就是跌倒在地,却没有能死掉的,就只能被马或人活活踩死,直到成为一堆肉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说两万大军的荆州大营,连绵里许,从这边杀进去,只有不停的冲杀,唱腔与**碰撞,飞溅的血花,残肢断臂,整个战场化作巨大的绞肉场,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人死亡,就是想留一具全尸都是奢望的事情。
转眼间,新军已经冲到了大营的另一端,典韦身边的弟兄,已经没有几个还能跟着他的,大部分已经惨死在来时的路上,眼见着到了大营边上,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这一边没有多少大车,刚才的大车已经大半领到另一边了,剩下的拒马却不会抵挡得住新军,不用典韦使力,将士们就合力挑开一条路冲了出去。
轰然间杀出去,一时间没有敌人了反而不习惯,不过却是松了口气,空气之中少了血腥味,每一口都能直透心肺,感觉到全身都放松下来,策马冲出去,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不能持续的太久,冲出三五百步,便要这回去,要在进行冲杀,不然的话一旦断了,那么就等于给敌人时间重新组织防御。
虽然这边冲了出来,但是那边却还有新军将士没有杀进来,整个新军被拉成一条直线,但是随即弯转过来,在典韦的率领下又冲了回来,挑开拒马,便已经重新杀入了荆州军的阵营之中。
双方就像是磨盘,一个是上面的磨,一个是下面的碾,填进去的就是人命于血肉,挤出来的就是残肢断臂和鲜血,整个大地都被鲜血染红了,侵泡起来,听不见惨呼声,甚至听不见风声,所能听见的只有无尽的喊杀声,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疯狂。
“弟兄们,随我杀呀——”典韦一马当先的杀了进去,此时已经兴奋不起来了,一番冲杀下来,也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远处蔡瑁只是望着典韦,此时算是看得明白,典韦就是这一军的灵魂,只要典韦还在,这一军就算是杀到剩不下几个人,也会随在典韦身后冲杀,本来不想直接上去厮杀的蔡瑁心中却是叹了口气,不击杀典韦,就要一直缠斗下去,刚才勉强的算计了一下,但是新军冲了这一阵,荆州军就要阵亡了不下三千人马,而新军却值损失了一千,这还要算上先前射死的,和为了开路损失的,在接下来确不会死伤这么多,反而是荆州军会死伤的更多,所以蔡瑁心中才会有这种想法,叹息了一声,估计着典韦应该已经快没力气了,蔡瑁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凭着自己的武艺,此时去欺负已经力尽的典韦想必不在话下吧。
再说蔡瑁杀出,身后有亲兵相随,从斜里插过来,迎着典韦而来,远远地望见典韦便大喝了一声:“典韦休走,待某来教训你——”
这话落在典韦耳中,便知道蔡瑁打的什么主意,心中一阵冷笑,还真以为自己是病猫呀,先前就像宰了这个蔡瑁,不过当时离得太远,典韦也不能冲过去,但是此时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冷哼了一声,典韦可没有那般文邹邹的,只是望着蔡瑁骂道:“走你妈呀,蔡瑁小子,爷爷今天把你的狗头扭下来当夜壶。”
说话间,二人便已经靠到一起,这边蔡瑁大刀猛地打横劈下,只取典韦胸腹之间,人群汹涌处,躲都没地方躲,眼见便要劈中典韦,却不想典韦将短戟一撩,便将大刀荡开,不过方一交手二人便是各自大吃了一惊,在蔡瑁来说,没有想到典韦竟然还有如此力气,不是都已经用尽力气了吗,至于典韦,却是根本没有想到这蔡瑁却不是胡乱叫嚣,便是刚才这一刀,便能看得出这蔡瑁的力气不弱,而且武艺还不错。
心惊归心惊,典韦的力气确实已经弱了很多,虽然强过蔡瑁,但是却已经不是那么厉害了,不然蔡瑁也承受不住,但是这样一来,二人再动手就要凭真本事了,话还别说这蔡瑁武艺还真不赖,短短数个回合,一时间精于典韦战个不相上下。
典韦双戟左右开弓,一边横扫一边直刺,打定了主意要将蔡瑁斩落于此,却不想蔡瑁大刀一摆,刀锋架开一只短戟,刀柄一带,便将另一只短戟也给化解了,却又猛将大刀劈下,竟然要反袭典韦,丝毫不落下风。
转眼间二人斗了不下二十回合,边战边走,也难分出胜负,如今战局压在了二人身上,不管谁败了都会影响己方的胜负,特别是典韦,在新军眼中,典韦就是不败的战神,也就是吕布能和典韦相提并论,所以典韦败不得,而蔡瑁心中虽然有些焦虑,但是手下沉稳,丝毫不急不躁,败了对荆州军的士气也是打击很大,虽然有些后悔了杀上来,此时却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
二人斗在一起,自然逼得其他人闪避,刚才惨烈的厮杀,却因为二人的比拼,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一些,甚至是前面的荆州军还特意为二人让开场地,却让蔡瑁暗暗叫苦,因为每一次和典韦硬碰,都感觉自己的力气在小号,而典韦却是丝毫不见减弱,这样下去岂不是必败无疑,本来还想捡一个便宜的,哪知道一脚踢在了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