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走了,莫名其妙的来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让王宽有种荒唐的感觉,枉王宽还满心的戒心,防备着许攸做什么,或者是利箭自己,或者是要探听大军情况,但是知道须有离开,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起王宽的父亲王浑,这许攸口才极佳,可以说是博古通今,一凡说下来,说了许多王浑的事迹,又博引古今,将王浑说的简直就是当世名将,纵观今古也少有人能比,而且为人忠厚仁义,让王宽甚至都感觉这不是在说自己的父亲,而是在说什么圣人,不过许攸没有做别的,王宽也想不出来,也只有让大军吃过午饭,然后大军启行,向元氏城进发。
却说王宽兵行二十里便已经是天色将黑的时候,盐巴看着离着元氏边不远了,王宽也不敢冒进,便下令大军就此扎营,已经将大营守得很是严密,而且因为离元氏更近,反而便更加小心,探马密布,封锁了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少有风吹草动,便会有号角声响起,而且分为明暗哨,买即便是袁军再厉害,也不可能能全部控制得了的。
要说王宽这般不知,也算是尽心尽力,换做谁来也未必能将这事情处置的这么好,这也看得出王宽的本事着实不弱,即便是援军的探马偶尔接近,也不得不赞一声,便是上万大军前来,也未必能讨得了便宜,大营之中的巡逻兵哨兵层出不穷,根本就没有死角,何况新军将士都知道此刻离着敌人不远,说不定敌人就会偷袭,所以大家也都自觉地加着小心,就怕中了敌人的埋伏,这不小心可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这王宽继承了父亲的严谨,而且学过兵法战阵之术,又是久经沙场,经验良多,更在五行军营之中让兵卒们不下磨盘阵,加上新军的强弩配合,王宽都觉得应该是高枕无忧了,吃过晚饭之后便打算好好的睡一觉,除了留守的哨兵之外,兵士们也都安歇下来,因为明天就要到了元氏城外,说不一定就要有一场大战。
半夜无话,这王宽睡到下半夜,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号角声,当即心中一惊,便已经翻身而起,而此时兵卒们也已经警觉,虽然还没有动作,但是也都将兵器拿在身边,随时准备行动,这是暗哨发现了敌踪,但是明哨没有回来消息,显然是明哨已经被袁军给拔出了,这么看来,敌人就不会是疲兵之策。
稍微穿戴妥当,王宽便出了大帐,早有亲兵在外面等着,有人精于地听之术,趴在上倾听着马蹄声,脸上也显得比较凝重,片刻才起来回报王宽:“将军,听着马蹄声,估计这最少不下三千骑兵,而且敌人赶来正急,也没有可以减去声音,显然并不怕咱们知道,敌人来势汹汹呀。”
“哼,来势汹汹,”王宽冷哼了一声,心中并不紧张,即便是三千精骑又如何,想要攻破自己的大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立刻传令也让弟兄们各就其位,准备厮杀,好好地给冀州军上一课,让他们知道咱们雁门男儿就不是那么好惹得。”
王宽说这话,是因为他手下有大阪市从雁门郡征召的兵卒,很多人也都是老兵,甚至是跟着父亲的老兵,这些人多于征战,厮杀起来绝对了得,可谓是新军之中的精锐,不然王宽凭什么能成为定北将军,就是因为雁门军杀出来的赫赫战威。
随着号角声响起,登时间新军将士纷纷从帐篷里出来,都是一身整整齐齐的,随即已经各就各位,等待着袁军的到来,一片肃杀之气,各自结成阵型,一点也不显得凌乱,足可见王宽御兵之严,也可见新军的纪律之严谨。
而此时,在四五里外,却又五百军不曾动弹,当中一人便是许攸,而另外的一人却是冀州牧袁绍,不过相比起许攸的淡定,袁绍却是有些忧虑:“子远,究竟你的安排准不准,别让兵士们白白送死,我偷看过王宽的军阵,此人可真是不简单,真要是你的埋伏被发现,咱们这三千人马可就成了送菜了——”
“主公且宽心,攸虽不敢言十成把握,那也有九成九,我查探过方圆十几里,也计算过王宽的行军路程,何况犹豫王宽接触过,此人性情严谨,每每扎营都会选择最为稳妥之处,攸也不得不承认,王宽也还真是一个大将之才,”许攸摇了摇头,不由得啧啧出声,只是心中也是叹息:“可惜此人为刘岩所用,不然的话,若是能为主公效力,那也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即便是许攸作保,但是袁绍还是不放心,毕竟许攸的办法实在是有些赌博的成分在里面:“哎,子远,万一你要是计算的错了一点,如果埋伏不在新军大营之中,那岂不是一切都要——”
“不会有错的,主公资管放心就是,攸不是说过吗,若是错了,主公便割了我的脑袋便是。”许攸嘿嘿一笑,却并不在意。
再说此时眼见着袁军越来越近,新军的强弩已经纷纷上弦,只等待着袁军赶到便会使一片强弩,而马军最怕的就是这种如标枪一般的强弩射杀,再说拒马吗有木盾阵,还有无数的新军将士,根本就不惧怕袁军。
此时借着月光已经能隐隐的看到了袁军的影子,也不过片刻之后就要接近,新军将士们默默地等着,但是都将目光放在了前面袁军身上,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大营之中的,却有不少的地方或在营帐之中,或在隐秘之处,却又一个个黑洞露出,里面有袁军兵卒潜藏在里面,还有不少的瓶瓶罐罐的。
这些人悄然摸了出来,便将那些陶罐也带出来,趁着新军将士所有人都在准备应付骑兵的时候,悄然的将一罐罐的火油浇在了帐篷上粮食上,因为大军都在准备迎敌,或者是在大营边上巡视,谁也没有想到会在大营里面冒出敌人,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
最少有大半的郑鹏被浇上了火油之后,这些袁军兵卒却是围在一起,接着帐篷的掩护悄然摸到了大军后面,随即有人打了个手势,一罐罐的火油已经砸了出去,而同时也有人开始放火,因为提前浇上了火油,而且王宽为了严谨,所以大营很密集,如此一来,只是一瞬间大营便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而且因为淬不及防,就在马军杀过来的方向,也被掷过来的火油给浇中,一百多名袁军,这一瞬间就是好大一片,而随着火光一起,只是一瞬间就有三四百大军被笼罩在火光之中,登时见惨叫声响起,整个大营都化成了火海,新军登时大乱,而此时袁军还在抛掷火油,进一步扩大火海范围。
身后忽然出现敌人,加上大营起火化作一片火海,几乎是本能的就已经让新军将士回过头去搜索敌人,一时间反而顾不得迎面而来的骑兵,乱作一团,惨叫声中根本就没有人能听到王宽的呼喊——
此刻王宽心中又惊又怒,除了竭力稳住中军,好在亲兵营一直围在他们身边,也随着他开始收拢兵卒,但是到底是晚了一些,那边的骑兵却已经杀到,虽然也有兵卒用强弩设计,但是毕竟阵型一乱,便已经失去了威力,不能在阻止骑兵撞入,轰然间便已经将外围的拒马撞开,随即贴着火海杀了进来。
随着骑兵杀进来,新军更乱,再也不能保持阵型,除了网看吧身边围了七八百兵卒之外,四处都是乱窜的敌人,黑夜里火光之中也看不太清究竟,敌人在肆虐,数不清的新军将士惨死在袁军手中。
“撤——”王宽当机立断,知道此时在想稳住已经不可能了,身边尚有其八百兵卒,还可一战,随即便朝后面退去,验收木盾阵,还将一些强弩收拢,这一路还收拢了一些不知所措的兵卒,便已经到了大营边缘,有主帅大旗,还是有不少兵卒靠过来。
这时候袁军也杀过来,只是见到王宽有准备,也不敢随意冲突,加上被王宽用强弩射了一下,也就避灾于王宽纠缠,只是去追杀其余的兵卒,让王宽退了出去。
看着一片糜烂的大营,王宽只是将满口的钢牙咬的咯嘣作响,右面命令亲兵高举帅旗,一面吹响号角,尽量的收拢能够逃出来的兵卒,不知不觉竟然也有一千多人围在一起,但是此时军营之中惨叫声却已经变小了,让众人无不一片恻然。
王宽不敢就待,便朝着一座小山上退去,此刻可不敢沿着大路走,即便是十几里外就是新军主大营,反而选择了一座小山,随即退了上去,在小山上结成阵型,木盾阵在外围,长枪阵居前,又有强弩防护,袁军也曾杀过来,却被他们一阵弩箭给射退了,最终还是感觉攻杀他们有些得不偿失,毕竟此次只是针对乱军,一旦和敌人硬碰也就没有必要了,再说来之前袁绍也有交代,所以因为王宽军阵整齐,却并没有再行追杀,在答应之中截杀了好一阵,这才就此退走,这一战新军损失三千六百多人,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损毁,可谓是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