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吴悺儿,刘岩并没有多想,吴悺儿身子很轻,怕是没有一百斤,让刘岩估计着也不过九十来斤,如今刘岩力气大了,抱着吴悺儿根本就不吃力,至于吴悺儿脸色羞红,只是窝在刘岩怀里也不敢说话,心里跳得厉害,平生第一次感到这样害羞,好像有了什么奇异的感觉,只是心里有说不出来。
三间上房是独立的,最边上的一间给吴悺儿住下,而刘岩就是紧靠着吴悺儿,在次一间是几名近卫住着,上房和通铺分隔开,也算得上还不错,当刘岩将吴悺儿抱进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火盆,这也是刘岩要求的,多了这个火盆,房间里便暖和了许多,最少不想刘岩那间屋冰冰凉的。
“吴姑娘,你躺着多歇一会吧,我这就去给你买点药来,一会你自己处理一下,我这就去了。”刘岩将吴悺儿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吴悺儿盖上,让吴悺儿心中一暖,没有想到刘岩厮杀与战场上,还能有这样心细。
轻轻咬了咬嘴唇,吴悺儿不敢去看刘岩,一脸的羞赫,心中还跳得厉害,却不知道以往的坚强淡漠去哪里了,只是轻声道:“恩,你——你去吧。”
刘岩点了点头,在没有多说,便转身出去了,问了一下小二镇上的郎中,遍寻这小二的指引,转身出了客栈,经过前面大堂的时候,刘岩看见又多了一桌子客人,几个文士而已,有老有少,正在那里说天到地,只是刘岩心急着买药,却并没有理会,转身就奔了出去,直奔镇东边的郎中哪里。
买药倒也不用郎中开方,刘岩只是要了一份止血草,然后让郎中碾成面,煸炒回折去,已经入夜的街上根本就没有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店里,刚走进店里,哪几个刚才吃饭的文士并没有离开,就当刘岩正准备直接走近客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有人喊了一声:“元直,昨天的诗会你没参加真是可惜,可是庞德公也到了,习家就来了好几位,诗词没几首,大家都在讨论天下大势——”
元直,刘岩一呆,徐庶徐元直,这世界也太小了吧,这样都能碰见,不由得朝那一桌子客人望去,那桌子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个年长的,其余四个都很年轻,此时有人正张开嘴笑道:“其实我也想去,可惜昨日庞德公的侄子庞士元来了,拉着我说了一天的话,昨晚上还在我家住了一宿,今天早上才不知道去了哪里,有客来呼,我又怎么能够将士元丢在家里不理财,你们也知道士元的脾气,他是不会参加诗会的。”
这就是徐庶,刘岩仔细望去,此人身长七尺,一身的器宇轩昂,脸色白净,所做读书人打扮,但是毕竟和其他人明显的看出不同,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力度,很明显之前练过武艺,又不是一般人,面白无须,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说话间更是谈笑风生,率性而自然,并无一丝娇柔做作,最少刘岩第一眼所见,就对徐庶大有好感。
略一沉吟,刘岩深吸了口气,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将手里的药揣在怀里,大部朝徐庶走去,没几步便到了桌前,而刘岩的举动自然引来了徐庶等人的注意,便停了刚才的话,一起朝刘岩望来,一个个面带诧异,不晓得刘岩这一个军汉要来做什么。
“阁下就是徐庶徐元直?”虽然知道这是徐庶,但是刘岩还是抱了抱拳,沉声问了一句,来确定是不是徐庶,免得搞错了反而贻笑大方。
徐庶有些迷惑,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不知道为何要来寻找自己,看着人身上染血,一身的杀气外溢,便知道是常年沙场征战的人物,说话不亢不卑,虽然脸上带着激动之一,但是能感觉得出此人的上位者的气息,这必然是一个统兵打仗的将军,当然身边的近卫也是一种证据,微微皱了皱眉头,徐庶迟疑道:“不错,在下正是徐庶,不知道这位将军是?”
果然是徐庶,刘岩有些激动起来,猛地吸了口气,将怀中的诸葛亮的信取了出来,然后往前一递,沉声道:“在下并州三郡之地的刘岩,前几天拜访了诸葛孔明先生,只是孔明先生妻子有病在身,所以孔明先生谢了一封推荐信,让我来寻找先生,却不想今日在此巧遇,真是三生有幸呀。”
徐庶一怔,听到孔明的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笑,径自将信去了过去,打开来一看,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孔明的笔迹,这个孔明呀,自己不愿意去三郡之地帮将军,却把我卖了出来,可真是不够朋友义气。”
刘岩一呆,脸色微变,徐庶怎么会看出诸葛亮不愿意帮自己呢,这封信自己也看过,洋洋洒洒都是在推荐徐庶去三郡之地,如何也没有露出不愿意的意思,只是徐庶如何得知呢,不由得迟疑道:“先生,你怎么这么说,当日孔明先生可是极力推荐你的,再说孔明先生也只是妻子有病,还答应妻子病愈后,还会到我三郡之地走一走。”
徐庶笑了,将手中的信交给那位长着:“德操老师,您来看一看,给评一下理,孔明这次可是够坏的。”
那叫做德操的老者接过书信,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是一时间肯不出是什么意思,这心中确实如刘岩所说,在激励的推荐李艳,将刘岩说得如何德才兼备,不过徐庶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那德操先生迟疑着却只是轻叹道:“元直,我不如你才思敏捷,你且说说孔明究竟是如何说得。”
“每句取其第一个字。”徐庶倒也不多言,对这位德操先生还是蛮尊敬的。
果然,那位德操先生再看,确实不由得愣了楞,半晌才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孔明果然心机颇多,不愿意去也就罢了,还来玩这种把戏,倒是把这位刘将军害苦了,白费了人家一番心意。”
刘岩一呆,脸色倏地一变,看着德操先生将信有递了回来,赶忙接过来,展开来一看,登时就感觉一阵心灰意冷,因为诸葛亮在这封信上有了藏头诗的发自,全篇第一个字接下来,竟然是:亮观之,刘岩不过时势所造,不得依附,慎之。
原来还有这机关,枉自己如小丑一般,来回奔波几百里,损失了几个兄弟,换来的竟然是这种结果,不知道那些死去的弟兄回不会责怪自己,越想越是心酸,在徐庶等人面前简直没有了脸面,屁颠屁颠的拿着信来请人家出山,结果写信的人竟然告诉徐庶,自己根本不可以跟随,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了,不待这么打击人的。
苦笑了一声,刘岩径自将信给撕了,心中对诸葛亮的信心一下子破碎了,纵然他有千般的计谋,但是只是这件事做得就太不地道了,你不愿意跟随也是无可奈何,你觉得我不知道跟随也就罢了,你劝你的朋友不跟随我也无所谓,但是你别那我当傻瓜耍呀,还让自己屁颠屁颠的东奔西跑,报了这么多的希望,到头来不过是被人家玩了一会,诸葛亮呀诸葛亮,我真不想生气,但是我好歹帮助过你,不管我为了什么原因,但是你就算是不帮我就算了,却又何必来耍我呢。
想到这,刘岩心中就升起一阵恼怒,神色猛地一震,一股杀气升腾而起,整个人已经一扫刚才的颓废,也只有恢复到金戈铁马的气势,刘岩才能完全遮掩自己的尴尬,不过并不是想杀人,而是只想摆脱这种难堪的场面,一阵苦笑,朝几人抱了抱拳:“打扰诸位了,刘岩一番心思到让诸位见笑了,告辞。”
刘岩已经没有心思在延揽徐庶,毕竟人丢到这份上,还有和脸面在说服徐庶跟随自己帮助自己,话音落下,便要转回客栈,虽有的努力都只当付诸流水,这尴尬难堪还是自己慢慢地咀嚼吧,也不是离了谁就不能转,心情一松,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走。
才走了两步,却忽然听身后的那位德操先生忽然开口道:“刘将军,所谓相逢不如偶遇,何不坐下喝几杯。”
不等刘岩反应过来,便听徐庶和呵呵而笑:“是呀,德操老师说得对,刘将军何不坐下喝两杯,人生相逢便是缘,见一回也不容易,何不坐下来聊聊。”
刘岩一怔,挑了挑眼眉,心道要是就此走了,反倒显得小气,人都已经丢了,此时走也没有多大意义,最多不过是逃避而已,坐下便坐下,有何不可,心中一动,深吸了口气,让脸色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便转过身来,径自坐到徐庶身边,朝几人抱了抱拳,然后端起酒杯:“诸位,刘岩还没有请教诸位的大名呢?不知道可愿意相告。”
“我就不用自报名号了,刘将军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吗,”徐庶哈哈大笑,哪里有文士那般清雅,反倒是很想草莽之中的侠士,举杯与刘岩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倒是颇有江湖侠士的作风,看着刘岩也喝了一杯,便端起酒壶给刘岩和自己满上,这才一直那位德操先生:“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字德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