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出来,甘宁却是一下子呆住了,上下打量着贾诩,倒是一阵好笑:“我说贾大人,你不是不愿意跟随我家主公吗,怎么现在改了主意了,嘿,是不是现在看到祸在眼前,便信口开河呀。”
这话本事嘲弄贾诩的,只可惜贾诩宛如没有听出来,反而一脸正经的道:“甘将军说笑了,自从刘将军送我回去之后,我就常常感念将军对我的照顾,总觉得能遇到将军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我的福分,这不是想先去看看我的同乡段将军,尔后便直接投奔刘将军的,哪知道会被甘将军的手下当做奸细抓起来,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到让甘将军见笑了。”
甘宁笑了,真是对这个贾诩很无奈了,一直以为这文人都是有些骨气的,却不知几日一见贾诩竟然这般模样,也不知道主公到底看上了他什么,不过既然这话都说出来了,甘宁倒也不好在如何,毕竟若是之意将贾诩关起来,却是伤了主公的颜面,确实不好说,心念一动,只是从榻上坐起来,便大步走到贾诩身边,亲自为贾诩松了绑,这才笑道:“贾大人早说嘛,不然我怎么会说那一番话,想必主公见到贾大人定然很是高兴,这样吧,今天就在这里先住下,晚上我延请贾大人,等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将贾大人送到主公那里,这以后那就是自己人了,先前的误会贾大人可别在意呀。”
“不在意,不在意,不知者不罪吗——”贾诩脸上泛着笑,仿佛浑然不在意先前的事情,却不知道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甘宁也是看透了贾诩心中琢磨些什么,只是淡淡的道:“我甘宁平生最敬重的就是言而有信的汉子,大人能来投奔主公宁心中也替主公高兴,嘿,我最恨的也是那些说话不算数的东西,只要让我见到这些东西,我就扭下他的头来当夜壶。”
贾诩脸上抽了抽,知道甘宁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只是陪着笑不再说话,这甘宁实在警告他,如果敢骗他,那就要杀死他,贾诩不敢怀疑甘宁敢不敢,这家伙可是当初巴蜀鼎鼎有名的锦帆贼,往往直接杀上门,只要是被他盯上了,就凭甘宁的做派,说不定还真要杀上去将自己杀了,这下子好了,可真是作茧自缚。
再说当天晚上,甘宁设宴请贾诩,酒菜丰富,也颇为重视贾诩,只是甘宁一句话受伤了不能喝酒,只是让底下人敬贾诩,没多久就把贾诩灌多了,最后贾诩最的事不省人事,等醒来的时候,却已经身在马车上,身边五十名兵卒跟随,虽然是西凉军的装扮,其中却都是新军的精锐,领头的却是甘宁的心腹牧虎。
这一路行来,贾诩也很无奈,却不敢多言,每到城市便住宿吃饭,便是上个茅厕也有兵卒盯着,贾诩莫说不敢跑,就是敢跑再也跑不了,再看这些兵卒刀枪瓦亮,弓弩上膛,衣服杀气腾腾的样子,贾诩可不怀疑万一自己要逃的话,这些兵卒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射杀了,估计这十有**是会的,想当然甘宁有交代,便听其中几名兵卒管那领头的屯将叫大哥,显然就是甘宁的心腹手下,不然当兵的哪有这样的匪气,既然是心腹手下,那必然是绝对遵从甘宁的吩咐的,贾诩真不敢逃。
这一路过来便到了平周,却说此事传来消息,说刘岩就在太原郡,准备攻占太原郡,让贾诩一阵无奈,看来是又不得自己愿不愿意跟随刘岩了,心中一转,便已经有了计较,只是朝牧虎低声道:“牧将军,诩心中琢磨,这除此来投效刘将军,这空手而来也却是有些为难,依我看不如这样,我便拿一座城池给刘将军当做见面礼如何?”
牧虎哪知道贾诩什么意思,只是一脸疑惑的望着贾诩,半晌,才冷哼了一声:“你少给我玩花样,老实跟你说,我大哥可说了,如果你敢逃走,就让我格杀勿论,大哥最套样不守信诺的人了。”
“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刘将军此时不是正在攻太原郡吗,如今听说已经到了孟县,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晋阳了,以我之意,咱们不妨拿下晋阳,也好给刘将军献礼,总不能空着手见刘将军吧。”贾诩淡然一笑,神色间满是自负。
哪知道牧虎却是把眼珠子一瞪,冷哼了一声,冲着贾诩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地道:“少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妈的,就凭咱们这点人还拿下晋阳,你当我傻呀,晋阳是重镇,周勃可是在哪里屯兵一千呢,再敢蒙我我就揍死你。”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面对着牧虎这莽汉,贾诩也只能苦笑,不过看来自己是不得不投奔刘岩了,既然如此,总是要让刘岩更重视自己,拿自己就要拿出一些手段来,不然岂不是见面矮了一等。
心念一转,倒也不急不躁,只是那言语去激牧虎:“牧将军,你也是一条英雄好汉,莫非连这点胆子也没有,如真是好汉,便随我只身进晋阳城,拿下晋阳城浩宇刘将军见面,你可敢去?”
牧虎一呆,莫非这老倌还来真的,上下打量贾诩一番,却是冷哼了一声:“少胡说八道了,就你这小身板还只身拿下这晋阳城,我看你是作死还差不多,你若是真有能耐我就陪你走一趟如何,难道还以为我牧虎怕死不成,我随兴霸大哥征战多年,什么凶狠的恶仗没有打过,这一身的伤便是证明,我看你就是想鬼主意想逃,不要紧,你想进去也行,我便有长剑顶着你,只要你敢妄动,就算是我死无葬身之地,那也要先杀了你。”
贾诩笑了,只是点了点头:“不妨,贾诩不是不守信诺的人,我知道我要一个人去将军必然不肯,所以才情将军与我同行,只是此行危险却是怕拖累将军。”
牧虎哼了一声,根本不能拿贾诩的话当回事,于是众人也不迟疑,便起了马车,只是催马一路朝晋阳城赶去,果然抢在刘岩之前到了晋阳城下,牧虎胆子也大,便吩咐其他的兵卒在一处隐秘之地埋伏,自己抽出长剑,一只手还拿着龚都对准贾诩便往城门走去,只要贾诩敢乱动,牧虎可不打算犹豫。
再说二人到了城门之下,便被上面的兵卒喝住:“干什么的,给我站住,在敢靠近我便放箭了。”
贾诩到时听话的站住了,不疾不徐的高声道:“诸位,我是为了救你们性命而来,可请你们将军出来一叙。”
可惜城上的兵卒不吃这一套,只是绩效这望着贾诩于牧虎,还真是奇怪,为什么后面的那个西凉军拿着长剑顶着这人,不过可没心思于他们废话,只是冷笑了一声:“快给我滚,你这鬼话谁*会相信你。”
贾诩倒也不惧,只是高声道:“我哪有心思骗你们,你们城中饮水已经被人下毒,斥责三日必定暴亡,不信的话,你们在脐下二寸用力按一下,若是不疼,就证明没有中毒,若是疼了就证明中毒了,轻者中毒较浅,疼着中毒较深,不信试一试吧。”
话音落下,贾诩只是闭嘴不言,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看贾诩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城上的士兵都是将信将疑,便有人照着贾诩说的位置用力的一按,便听有人不由得灿呼了一声,竟然蹲下起不来了。
到了此时,一种士兵也不止这一个人试验,有的闷哼一声有些疼痛,有的干脆就脸色大变,有的倒是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但是这模样已经让兵士们吓了一跳,难道真是中毒了,不由得一个个面面相视,这时候终于有人克制不住,朝城下的贾诩喊道:“怎么回事,难道是你下的毒不成?”
贾诩摇了摇头,只是叹了口气:“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而已,不想是真的中毒了,可怜到底来晚了,当日只听说有人在城中的饮水中下毒,却不想竟然是真的,哎——”
一时间城上的兵士都傻了眼,真是中毒了,毕竟那个时候人们对于中医的东西不太懂,郎中又是一代一代往下传,往往是师傅总会藏一手,不肯教徒弟,说什么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就更不要对外说了,这穴道一说,对于不懂医术的人简直就是神奇,这些兵士又如何分得清,自然不会不相信,不然人家怎么会知道的。
再说那些兵士从震惊之中惊醒过来,却是都急了,谁*愿意死呀,只是有人焦急的问道:“老先生,那您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贾诩一听只是暗自好笑,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沉痛的样子,点了点头:“知道,是追魂无极夺命散,这种毒药许多药材配起来的,很多本来无毒的,但是配在一起却是剧毒无比,中毒者只能撑七日,开始到不觉怎样,到了中毒愈深,那里就会疼痛,等七日之后一旦读法,便会肠穿肚烂,足足要哀嚎三日才能死去,端是恶毒无比的毒药,可怜晋阳城中的百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