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大军已经齐整,五千马军在美稷城外集结,连绵里许营房,战旗招展,猎猎作响,典韦甘宁周仓诸将在营中搭理,随时可以出发,这几日军马都在操练,每日里只听见程万喊杀声震天,特别是近卫营的人马,也无怪乎近卫营的人马强悍,从随刘岩回来之后,驻扎美稷城外已经一个多月,每日里都是操练,从早晨吃罢了早晚,便开始操练,便一直到了晚上,这种超强度的训练,让近卫营的势力突飞猛进,而且还不是刘岩逼着练的,有时候刘岩都看不过去,招呼他们休息一下,近卫营的弟兄都不肯,作为刘岩的近卫,号称并州最强,号称以一当十,想要在众多大军之中脱颖而出,那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的,不用人逼他们,为了那一份荣耀,近卫营每天都把自己操练到死。
对于近卫营的操练,其实都不用人去理睬,可谓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单是一个队列就让他们练到抽筋,刘岩只是无意间说起过,真正的强军应该是宠辱不惊的,即便是前面是悬崖,只要有命令也会毫不迟疑的跳下去,其实也不过说说,但是近卫营便上了个性,在训练的时候便多了一个项目,那就是会让战马受了惊,然后再队列中冲撞,明明是看到战马冲过来,却强制着不能动弹,任凭战马撞过来,有不少人是在训练中受了伤,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肯退出,毕竟不能够道近卫营便不容易,谁也不肯放弃这种荣耀。
当然其中还有很多原因,近卫营的装备是并州全军之中最好的,人马都是全身装甲,却又不是重装甲,但是将造监开发出来的新型装甲,却是硬度很高,重量却轻了不少,是在刘岩的指点下,制造出来的合金装甲,而且新型的兵器已经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之中,经过测试,现在已经开始在并州军全军开始推广。
在一点就是如现在这般,典韦甘宁周仓三人都在指点近卫营的武艺,有这些绝世高手指点,加上每一个近卫营的弟兄都是刻苦的在练,又如何能不变得厉害,于典韦他们比自然是不成,但是如果是和一般的兵卒相比,虽然不能说是以一当十,但是一个也能打四五个之多,而且配合的好,对于战阵把握的力度最精,一旦与敌人接阵,绝对是很恐怖的战力,只要刘岩出现,他们就会随着刘岩义无返顾的杀上去,哪怕前面是一座高山,他们也会想去把高山撞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忠诚,无时无刻的都有人在对他们灌输忠诚的理念,相互之间也都在标榜对刘岩的忠诚。
有这样的军队,让刘岩在每一次的战斗之中,都会身先士卒的冲锋,而不用考虑太多,因为身边永远都会有近卫营的人在为他挡刀,只要认准前面,根本不用管身边,自然是有人防护周全,否则就凭刘岩的武艺,还不知道在战场上死了多少回。
这一日,洛寒也赶了回来,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两名师弟,分别是高牧和张忠,另外还有洛寒新近培养的二十名死士,这些从部队之中挑选出来的死士,经过洛寒于他的众位师弟的培养,全力的教授下,如今一身武艺也很不俗,不过却非是战阵上惯用的武艺,而是更多地是用于刺杀,或者是少数人的围杀。
这些人在凉州足足有二百多人,从刘岩离开之后,配合着洛寒他们师兄弟,不断地对韩遂的兵将官员进行刺杀,如今死在他们手里的最少不下百人,都是韩遂的将官还有各郡县的官员,让韩遂苦不堪言,特别是那些官员,很多人都辞官不肯呆在韩遂手下,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虽然韩遂依旧拥兵五万,但是却有些陷入瘫痪状态,特别是粮草辎重后勤装备的准备上,人手严重缺乏,对凉州战事很是大有用处。
洛寒的到来,本来应该说已经可以启行了,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以至于五千大军却不能成行,只能在美稷城外等待着,但是确不会有一个人有怨言,因为此时董白要生产了,刘岩登时放下了要启程的打算,此时呆在董白门外,正焦急不安的来回的走着,直晃得刘颖眼睛都发花。
“将军,你别来回的走了,坐下来等一会的,有悺儿妹妹照顾着,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刘颖终究忍不住劝解刘岩,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声,刘颖打心里害怕,用不了多久,自己也要经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刘岩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很紧张,又是暗自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千军万马之中自己也不曾这样焦躁,即便是在自己被追的无路可逃的时候,即便是自己在频临死亡的那一刻,自己也没有这样担心过,是呀,有悺儿在里面,她可是医道国手,而且相信她也会尽全力的,纵然和董白平日里不是很对付,但是吴悺儿的新型刘岩还是很放心,绝对不会有一点不负责任的。
坐下来,心中还是不安,紧张的脸色都有些发红,甚至感觉自己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轻轻叹了口气,索性将手放在刘颖的小腹上,这里面有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希望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出一点意外。
乌娜众女也在等待着,海玛还朝里面张望,心中也在紧张,董白叫的好吓人,撕心裂肺的,真的这样痛苦吗,一想到这些,海玛就不由得朝刘岩靠过去,也只有刘岩才能给她意思慰藉,而刘岩身边同样站着怀了身孕的冬梅,小脸也是一脸的紧张。
“呕。”却是库敏也干呕了一声,还是忍不住朝一旁跑去,蹲在地上吐了两口,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刘岩呆呆的看着库敏,却是忽然升起一个想法,不由的站起来走到库敏身后,帮着库敏拍了拍背,只是低声问道:“库敏,你——是不是也有了?”
库敏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只是轻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看着刘岩:“将军,我也不知道,有好几天了,不时地就想呕心,看见什么也不愿意吃,不时地吐几口,这些日子懒洋洋的也不愿意动弹——”
差不多了,刘岩心中泛起一阵兴奋,伸手将库敏拉了起来,也不顾众女面前,就在库敏脸上亲了一口:“看来是差不多了,估计着是我前两个月没有白费力气,瞪着没了事情,你找悺儿去看看,应该是怀上了。”
刘岩说的这么直接,让库敏不由得一阵脸红,什么叫没有白费力气,便又想起刘岩在她身上驰骋纵跃的样子,一时间脸红成一片,霞彩飞腾,也不敢抬头去看刘岩,只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难道自己真的是怀上了,心中又有一阵莫名的喜悦,有要做母亲的兴奋,也有可以母凭子贵的意愿,也许自己可以有个名分,说不定还能坐一坐那大花轿呢,想到吴悺儿墨盈穿着那一身凤冠霞帔,库敏就是一阵向往,尽管能跟在刘岩身边就已经知足了,但是那个女人不想有那么一天。
里面董白依旧在撕心裂肺的喊着,几乎已经虚脱,还听见吴悺儿不停的低呼着:“用力,再用力,使劲一点,快出来了——”
刘岩贴着窗户望进去,可惜有些阴暗看不很真切,春兰下和秋月加上刘颖的那两个婢女,还有阿魅儿她们都在里面照应着,进进出出的,热水一桶一桶的端进去,白布不知拿进去多少,到底怎么样了?
“要不我进去看看吧——”刘岩咽了口吐沫,真的很是担心,想要进去看看,结果却被刘颖和乌娜她们给扯住,刘颖一脸的古怪,只是娇颠道:“将军,女人家生孩子,你怎么能进去呢,可是不吉利的,再说将军是要上战场的,哪里能见这个——”
刘岩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其实也知道别人是不同意的,这年代人们在乎这个,特别是自己是个带兵打仗的人,这见到女人生孩子就预示着要见红,也就是要流血要死人,所以不吉利,只是心中的焦急,只让刘岩恨不得将墙上戳个窟窿,能看得见里面,希望老天爷保佑白儿无事,保佑孩子平安,就看在我还算是做了很多好事的份上。
其实刘岩却不知道,其实陈宫庞统黄泽董秉言伏文才等一众官员也在府衙焦躁的等待着,陈宫来回踱步,比自己当年生孩子的时候还要焦急,嘴里只是念诵着:“希望是个男孩,这样主公就后继有人了,老天爷保佑呀。”
众人都是这般想法,刘岩打下这片基业,隐然是独立一国,这是能传给子孙的,但是刘岩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众人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出事,一旦刘岩出事,并州就是群龙无首,连一个精神支柱也没有,但是有了刘岩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大家也都有个主心骨,这才是众人最担心的,只要有刘岩或者刘岩的孩子在,大家就能围拢在孩子身边,为了并州而努力,而不会像前一次刘岩出事之后,各方各面几乎要独立起来,谁也不管谁,谁也不听谁的招呼,那可是败坏基业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