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历过被高射机枪的人才会明白,在那种时间所有的工事根本不算什么,十二点毫米的子弹能打穿钢板的时候,还有安全的地方么?子弹打中在工事上的时候,溅起的沙石的速度不亚于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力,肖烈掏出护目镜戴上,但是一些小沙石还是会溅到脸上,给人的感觉就是,好痛。
一名T5为了掩护自己战友的时候,在进入保护层的时候,一颗子弹一下子打中了他的右腿,当子弹穿过他的腿骨时,他的右腿一下子被打断了。
“啊!”
哪怕是接受过最残酷的疼痛训练的士兵还是忍不住惨叫起来,在他的身边的T5伸手就的一拉就要把他拉了过,这时他发现一轻,然后看到中弹的T5居然被拦腰打断了,鲜血喷得满地都是,肠子与鲜血倒处都是,他一脸全是新鲜的血迹。当被打中的人反应过来后,他转过头看到身后时,双眼一下子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任谁看到自己被一下子打成两截时,那种绝望与恐惧便涌满了脑海,他想叫,却发出根本已经叫不出来了,这种彻底的精神上与视觉上的折磨远远大于伤口上的巨痛。本着人对生存的渴望,他向面前的战友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没有说到几句的时候,他的面孔看得见的快速苍白,死亡将他的生命拉走。而那种T5居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居然呆了,整个过程居然只有短短的七八秒钟,那鲜血,碎肉,碎肉混合成的像最血腥的地狱场面足以让人一个人在瞬间溃崩,而那名T5还没有崩溃靠的是长时间的极限训练,但最终他还是呕吐起来。
肖烈看到一幕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怒火油然而生,但是他知道现在如果敢伸出一点点的话,自己便会面对疯狂的打击。
在山的对面叶卡琳娜与李秋韵也不好过,因为其中有一挺HCB高射机枪是为她们准备的,高射机枪在平射的时候那种威力根本不是一个狙击手能承受的,在第一时间两个人选择了避退,看到肖烈与凶狼一行人被压制得根本没有反抗力量的时候,她们知道无论怎么样自己根本不能走。
“操!”叶卡琳娜一下子从肩上甩下一个大盒子,在那里面装着一把巴雷特狙击步枪,由于大口径的巴雷特枪身太过沉重,同时在射击的时候枪焰产生的效果太过明显了,一般近距离的时候使用它得不偿失,反而小口径的步枪更适合一些。
叶卡琳娜刚把枪匣拿出来的时候,一颗流弹一下子从她的手臂上擦了过去,子弹的动能让她的动作一停,狙击步枪一下子掉在地上,射击会产生巨大后坐力的巴雷特现在她根本不能使用了。在一边李秋韵看到后,想也没有想地一下子爬了过来,从地上抓起巴雷特。
由于HCB高机枪有一块厚达2公分钢板作为挡弹板,一般的自动步枪的杀伤力根本对它形成不了威胁,只有反器材狙击步枪才能穿透那厚厚的钢板。
嘭!
十二点七毫米的巴雷特发出一声巨大的枪声时,枪身不由一震,巨大的后坐力可能将一个少年肩膀给震坏,在枪口两边三米的范围内产生的枪焰可以将一个成年人失去行动力。一名重机枪的头部被击中的那一瞬间,头部一下子爆开了,混合着白色的脑浆与鲜血,碎肉的玩意儿溅开的时候将边上的人喷得满身都是,然后他的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李秋韵开了一枪后,马上在地上一爬,身子向一边滚了过来,她成功的消灭了一个机枪手,但被另外一个机枪手盯上了,由于巴雷特在射击的时候枪焰与枪声太过明显了,以至于对方不用刻意去寻找她在哪里,对方就是一梭子子弹射了过来。而在这个时候在一边的中卡琳娜一下子抓住了机会,机枪手看到一名狙击手,却忽略了另一名狙击手,当机枪手被爆头的时候,一名机枪手一下子发现了叶卡琳娜,然后子弹狠狠地向她射去。这时,巴雷特又响了,加装了穿甲弹后,子弹一下子击中了HCB机枪,能将武装直升机打下来,能将把轻型坦克打个洞的穿甲弹对于2公分的防弹板就像钻豆腐一样,子弹透过防弹板一下子击中了枪身,正在射击的HCB机枪一下子炸膛了,虽然那威力不能与手雷相比,但让机枪手与他的副手挂掉或者重伤还有没有问题的。在叶卡琳娜与李秋韵的配合下,一下子让两挺HCB哑火了,正在对着肖烈所在阵地扫射的机枪手一下子意识到最大的威胁是来自对面山上的狙击手,而那些特种兵估计现在不打死也被那些碎石给淹死砸死了吧。于是他抬起枪就向对面扫去。
感觉压力一小的凶狼就明白对面的狙击手帮他们干掉了机枪手,然后他猛然一吼:“跟我冲,宰了那帮混蛋!”
这声十分有气魄的话一下子让所有的人兴奋起来,一股杀戮之怒在每个人心中翻滚了,为了自己,为了国仇,为了刚刚牺牲的战友,每一个恨不把一下子把那帮恐怖分子给送进地狱。明明知道对方还有号称步兵杀神的高射机枪,明明知道对方的人数多于己方几倍不止,明明知道对方占据最大的地利。但每个人知道,有些时候明知也许会是死,或者得不偿失的也好,但是还是不得不去做。除了肖烈和阳贤,雷好琳,谭宏中,达尔巴是同一批的队员以外,其余的都是T5的老鸟了,无论平时这些老鸟在训练是如何整自己的以外,但是在战场上他们就是自己的后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新兵们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在训练场上那些老鸟根本不会把新兵当成人来看,在新兵训练场上,老兵们从不会给新兵们任何待遇,任何尊严,因为他们必须对新兵更狠,更加血腥,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在战场活下来的机率高那么一点儿,如果现在让阳贤去担任一名新兵教官的话,估计他下手更狠,因为只有在训练场上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时候,那么活下来的机会才会真的高了那么一点儿。
有时候,残忍才是最大的仁慈。
在面对好像不可逆转的情况下,在这种大厦将塌。是转身逃跑,还是明明知道前面是九死一生却不愿意举手投降或者像兔子一样的逃跑,然后拿起自己的武器继续向前冲,哪怕会倒在冲锋的路上,哪怕手里早已经没有武器,没关系,我还有牙齿,还有拳头,还有坚硬的头颅也可以顶死敌人。就像一个小学生在面对一个高中生的时候,根本不是一场成比例的打斗,没关系,我可以悍不畏死,哪怕是牙齿也没有对方的坚硬,也要在对方的身上咬出一块肉下来,告诉他,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敢跟你玩命,这才是真正的勇士,才是真正的共和国的军人,才是真正有着兵种的军人。
看到山下那几个中**人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的时候,他们那速度就像一头头狮子面对食物时发出起的冲锋的时候,在恐怖分子中胆小的居然有一种想马上转过头就跑的冲动。明明自己占着地利,明明己方的人比对方更多,但是现在一种恐惧与压抑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人,是一群洪水巨兽一样,强大而无可抵抗杀气像一阵带着血腥迎面扑来,打得人生痛,砸得人心生惧意。
凶狼在笑,肖烈在笑,阳贤在笑,雷好林在笑,所有的人在笑,那种对面死亡时,从灵魂里,从骨子里发出的张扬,放肆,洒脱的笑,在他们面前好像只不过是一个小山坡,在山坡只是立着一群连老鼠都不如的动物一样。
看着对方像狼一样的快的速度,像狡兔一样的动作时,所有的恐怖分子感觉到好像今天的枪不好使了一样,根本打不中目标了。
“阳贤,敢不敢打赌,从现在起我杀的人比你多!”肖烈大声地叫道。
“比就比,谁输了就是龟孙子。”阳贤大声地回道。
虽然是两句话打赌的话而已,但是所有的人听到后,心里不由一震,老兵总不可能新兵比下去吧,看来要露一两手给这几个新兵看看,以为老鸟这两个字是白叫的么?一时之间所有人居然觉得那山上的好像不够杀的啊?所有的人心里那种属于战士特有的那种鲜血淋漓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训为战,战为胜,我们知胜而不骄,欲败而不乱,闻鼓即忘死,遇强则更强,陷绝而不惊,知死而不辱。
并不是每一个手里拿着枪的人都有勇气冲向那枪林弹雨,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置死地而后生的觉悟,所谓真正的勇士都属于那种见到死神都敢拔刀相向的英雄种。
肖烈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在战场上那种子弹哗哗地从弹壳口跳出的那种感觉了,看到那弹壳一个一个快速地从弹壳口跳出来的时候,代表自己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代表一个一个的敌人去到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