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愚儿弑母,大小姐被狗吃了!
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通知方公道,没等方葵的电话打出去,别墅‘门’口就冲进来一辆卡宴,开车的正是方桦,而车里坐的就是方公道。
只能是把柳晚霞和黑妮一起往别墅里挪……
方柳让人抬进了别墅,柳晚霞疼的差点晕过去,可是不管几个保安一起用力还是怎么地,都没有办法把柳晚霞的手从黑妮的嘴里‘弄’出来。
”
方葵这也是急红了眼的,方柳是死是活的他在不乎,可是他在乎柳晚霞。
方葵砰的一下,当空鸣枪的叫喊着:“快,再不过来帮忙,老子毙了你们的。”
所有人还是没动静,胆小的让吓住了,胆大的也没见过这样的。
连方葵上手去掰都没掰开的。
黑妮的头耷拉下,彻底的死了,可是尖利的狗牙还是紧紧的咬着柳晚霞的手。
方葵这时候才醒神一样,抓过保安半举着的枪,砰砰两下……
那一枪是打中了巴图,又打在黑妮的背上的,这会儿可能就是黑妮的最后一点力气,全用来咬柳晚霞的那只手了。
所有人都吓傻眼了。
就这时,黑妮忽然动了,猛然一个转头就咬在柳晚霞的手上。
柳晚霞真就自己上去了,刚拽着巴图的尸体,才拽开,然后去拽黑妮,黑妮的背上也是血。
柳晚霞啪的一巴掌‘抽’在方葵的脸上,愤恨的骂着:“行,行,你们都行,你们都等着的!”
算起来,方柳不过是方葵一堂姐,可不就是柳晚霞的亲‘女’儿呢,柳晚霞自己都不动手,别说别人了。
可方葵却是动也未动的看一眼柳晚霞说:“那方柳还是你‘女’儿呢?”
“方葵,你去,你去,方柳是你姐!”柳晚霞扯着方葵,让方葵上前。
柳晚霞站在这儿,急的头发都直了,这些人都是白痴吗?没看到她的‘女’儿在藏獒的身下生死不明吗?
所以说有时候动物比人有情,甚至有个小佣人还开口说:“巴图对黑妮是真爱,为了黑妮挡了一枪。”
可没有人敢动,巴图和黑妮是守护这座别墅的守护神啊,每个佣人跟主人都没感情,可是跟这对藏獒的感情可深着呢。
柳晚霞疯了一样的吼着:“你们都是死人吗?我养你们这些饭桶是干什么的,去啊,拉开啊!”
柳晚霞和方葵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群佣人围着两狗一人,却没有人上前扒拉开死掉的巴图的黑妮的。
没有人敢上前,现场太惨了,全是血。
很短的时间,别墅里的人都围在这里。
是保安发现的,这里的保安不是普通的保安,直接就拨枪了,本来是去毙黑妮的,可谁想到一直在边上团团转的巴图会扑上去,替黑妮挡了这一枪的。
院‘门’外,巴图趴在黑妮的身上,黑妮身下是方柳。
方葵这时候才回神了一样的,上去抱着柳晚霞说:“快,我们去看看。”
柳晚霞哦了一个嗓子,一个就从‘床’上弹跳起来,指着方葵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这声音就有点着急了,方葵走进来,没什么表情的重复了下佣人的话:“大小姐被狗吃了……”
柳晚霞在屋里喊他:“到底怎么了?”
方葵愣了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佣人也是刚起来,听同伴说的,说是大小姐被狗吃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会儿大家都往那一处跑去呢。
方葵无奈的披了浴袍往外去,抓过一个佣人问:“出什么事了?”
柳晚霞本来还被方葵给缠在‘床’上的,这会儿也没了兴致,一脚踢开方葵,不悦的怒道:“别闹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别墅里警铃大响,顿时‘乱’成了一团。
这一尖叫,终于让去厕所的保安注意到了。
这是想晕都不成的节奏。
黑妮喷上来,照着方柳的‘胸’口终于是啃了下去,疼的方柳嗷嗷的尖叫了起来。
方柳眼睁睁的看到一个大活人,还是别墅里的人,就这么晕在她跟前,她如何能不恨,恨得一口老血又呕的一下喷了出来。
尼玛的,是大小姐啊,他不晕的话就等死吧。
李老头赶过来时就看到黑妮正张着嘴要去啃什么东西,等看清是个人时,吓得‘腿’一软,险些没摔了的,等再看到方柳的那张脸时,李老头两眼一黑的晕了。
这两只藏獒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巴图嗷嗷的叫着,黑妮也嗷嗷的叫着。
而黑妮则是嗷的一下就扑了上去,尖利的爪子抓着方柳就翻了个身,朝着方柳的‘胸’前就去啃了。
巴图站在那里,看着方柳,似乎在确认喊它名字的是不是熟悉的人。
方柳的的眼晴里两只藏獒越来越近,她吓得都发抖了,可还是吃力的喊着:“巴图,巴图……”
可这一对藏獒却是嗅到了血腥味,跑的可比李老头快的多了。
“巴图,黑妮,你们可慢点啊……”李老头在后面喊着藏獒的名字。
这就要来看看的,谁知道小‘门’一开,这两只藏獒就跟见了腥一样的就往前冲去。
这不就看到有车来了,就打算看看来着,谁知道那车又走了,不过好像扔了什么东西下来。
李老头刚才在保安室里跟保安聊一在,那保安肚子疼,让李老头帮看一眼的。
由别墅里负责打杂的李老头专‘门’照看,吃生‘肉’的藏獒啊。
平时就在别墅里散养着的。
那是别墅里的两只藏獒。
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到最后,方柳感觉自己都僵的快成木乃伊了!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无法动作,周边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样,唯有眼晴里那不断放大的两只藏獒。
喜出望外的仰头,却在下一瞬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这会儿就听到动静了,像是从别墅那边传来的。
方柳的听力不错,趴在地上时,能听到远处的动静,这个当然也是训练过的。
跌倒在地上时,又是一阵的惊喜。
可没两步就砰的一下朝前跌倒,知道这个跌倒得有多疼的,可是她没办法,她没有一点力气了。
想到以后的报复,方柳就发疯了一样的笑。
等着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真的,不能这样死了,这样死了,她都不甘心的,被一人小屁股咬死,她方柳是这么没出息的人吗?
“不会死,我不能死,不能死!”方柳哆嗦着就这么给自己打着气。
‘胸’口那两处受伤的地方还在沥沥啦啦的冒着血珠子。
其实也只有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可她这全身的血,又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都这会儿了,真心是没法管身上穿没穿衣服了。
就这样,方柳就被扔在这别墅‘门’口了。
方桦笑了下,抬头看前面不远处的别墅大‘门’,掰开方柳的手说:“乖啊,当哥哥的我仁至义尽了啊,前面就是你妈妈的别墅,你只要能进去,就能得救,听话啊,自己努力吧。”
方柳抓住方桦的袖子,哆嗦着求救:“大哥,别扔下我,救我,救我……”
甚至就在别墅‘门’口处,方桦就把她抱下来,扔在这儿,就要不管她了。
到了别墅‘门’口,把人抱了下来,方柳已经是又冷又抖的了,苏韵可没那么好心给她做处理的,而方桦也只是‘弄’了个被子把她给包着,伤口没有人给她处理。
那就只能送给柳晚霞了。
这个情况,送医院去也没法说的。
再说另一边的方柳是被方桦送到柳晚霞的别墅去的。
郝贝晕过去之前,只是感叹,千凤好厉害,比自己个子还小一点的,居然能抱动她呢。
那边千山和千凤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的,看人都走了之后,千凤才开‘门’出来,刚走到对‘门’的‘门’口一看,就大步走了过去。
头晕的厉害。
郝贝就这么站在这儿,看着他们护着裴瑾瑜离开,脑袋一阵的晕,是真撑不住了,砰的一声就坐倒在沙发上。
瞬间这屋子里就只有郝贝一个人了。
这边裴黎曦也跟着去了。
终于,输血完了,苏韵要把裴瑾瑜给移到自己的实验室,这就需要裴靖东的展翼的帮忙了。
别说是血了,就是要她的命,她也给的。
郝贝看罢,就把手机扣下,没有去想自己能不能撑得住,只知道小瑜现在需要她的血。
郝贝拿起来看,是千凤发来的短信,提醒郝贝顾着点自己,毕竟郝贝的身体也不是那么的好。
手机一直在响,滴滴滴的短信音。
郝贝的手机短信在响,手机是方桦临带方柳走前给郝贝送过来的。
她这个当医生的看了都蛋疼的事儿,是个‘女’人就怕的,方柳她不男不‘女’啊,能不怕才怪!
苏韵叹气,经过这次的事件,你以为方柳就还愿意那样对这孩子了。
戒掉方柳这个瘾!必须的!
裴靖东坐在沙发上,悔的肠子都青了,握紧了拳头的跟苏韵说:“二婶,不管怎么样,就是用绑的也好,也要把小瑜的这个瘾给戒掉。”
那边方柳是让方桦给带走的,送去医院还是方家没有人知道。
苏韵这才有空喘口气的,问到底是怎么会事了。
输血时,郝贝和裴瑾瑜已经让移到客厅里了。
怕再出什么事故,所以苏韵就打算在家里给急救了,稳定了之后再送到她那儿去。
这就是临时急救,送医院,他们不敢。
这失血有点太多了,苏韵能做的就是先输血,先在右胳膊处开了一个输血通道,直接开始输血。
最后还是苏韵开口了:“先‘抽’郝贝的,可能一个人的不够。”
“我是他哥哥!”裴黎曦辩驳着。
“小曦,你还是个孩子。”郝贝着急的喊着。
苏韵刚才就想过,要不‘抽’郝贝的就得是裴黎曦的,在场的这些人中,据苏韵所知,也就这两个人的血型会完全符合的。
裴黎曦上前:“二‘奶’‘奶’,‘抽’我的。”
郝贝白着一张俏脸的撸了胳膊袖子。
“‘抽’我的。”
郝贝以前给裴瑾瑜输过血的。
苏韵看向郝贝。
苏韵也是无奈了,孩子是A型血,要是裴靖东没有感染的话还好说,现在只有……
孩子失血太多,这个时候最好就是输血,可是现在……
展翼跟裴黎曦随后也到了房间,苏韵拿着医‘药’箱在给裴瑾瑜做简单的包扎处理。
苏韵愤恨的想着,大步的走向裴瑾瑜的方向,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暗骂老天爷不开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孩子。
该,活该!
而且还一次两个,这得是多恨了,孩子才能下得去这个口啊!
太惨了,这种事儿,只在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的典故中听老人说过,谁见过现场啊。
苏韵一个大步就往屋里去,寻着声儿找到了房间的位置,站在‘门’口时也傻眼了,真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那地上的两团带血的东西是……苏韵顿觉有‘胸’前有点疼了,尼玛的是个‘女’人看到这一幕,都得疼一下的。
“小叔叔,快过来,小瑜出事了。”
“二‘奶’‘奶’,快过来,小瑜出事了。”
刚才他们接到的电话,裴黎曦只说了一句。
‘门’刚一开,苏韵和展翼同时的喊着:“小曦,怎么了?小瑜怎么了?”
裴黎曦抹了泪,去开‘门’。
方桦放下手机,喊裴黎曦:“小曦,去开‘门’。”
方桦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这边就有人敲‘门’,并传来苏韵的喊声。
郝贝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求救的看向方桦,是应该送医院的吧。
裴靖东终于松手,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的,踉跄的往小瑜那儿去,噗通一声的跪倒在郝贝身边,平举着双手,慌‘乱’的问:“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啊?”
裴黎曦哭着跑过去,抱住了裴靖东的大‘腿’:“爸爸,救小瑜,救弟弟……”
这个时候的方柳,如果再被裴靖东揍几拳,那就真没命了,可是不能啊,那样让小瑜以后怎么生活,怎么面对!
郝贝在那边也哭着喊裴靖东:“裴靖东,你过来,过来,送小瑜去医院……”
方桦一伸手擒住了裴靖东的胳膊,小声的说着:“你冷静点,你儿了还生死未卜着的。”
裴黎曦的脚步一步快过一步,推了裴靖东一把,裴靖东往前一栽,血红了双眸,瞬间清醒,拳头握的咯吱吱的响,冲着‘床’上的方柳就要砸去。
裴靖东的脚像是被钉在了‘门’口一样,就那么站在那儿,忘记了反应。
‘门’板终于被裴靖东砸开了,双眸乏红的看着屋内,第一眼就看到郝贝怀里那满是鲜血的裴瑾瑜。
砰
就算这样,也不能幸免这头上霍霍在冒的鲜血。
还好桌子的边我是圆的,如果是尖的,那后果就是不可想像了。
而裴瑾瑜就是因为方柳的一踢,而飞出去,砸在这边的桌子上。
不知哪来的力气在脚上,愣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踢中小娃儿的腹部,把小娃儿给踢飞了出去。
就在方柳傻呆着的时候,小娃儿一你头,熟‘门’熟路的,牙齿像是刀片一样,方柳让疼的全身都发麻,上半身几乎都动不了。
她看到小娃儿笑了,满嘴是血的,无声的掀着‘唇’角,紧跟着方柳都没想到的事又发生了。
紧跟着,她见小娃儿张嘴了,那被小娃儿咬掉的东西就那么滚落下来。
但小娃儿的胳膊死死的抱住她,终于被她揪着头发从左国它们揪开时,小娃儿是满嘴的血,而方柳也感觉到左‘胸’口处火辣辣的疼。
疼的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想把这小娃儿从她身上给‘弄’开的。
方柳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来自于左边,瞬间清醒了,她揪着小娃儿短发,啊的一声尖叫。
跟着呢,真是想起来都蛋疼的事儿儿。
画面回放,小娃儿仰头跟方柳说那个什么临终愿望是再吃一口妈妈的‘奶’时,方柳是想也没想的,就把小娃儿往她怀里摁了。
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小娃子,已经被她给控制住了,还能这样……
想到刚才差点让自己死掉的事儿,方桦就恨不打一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以为她已经完全的控制住这个孩子的了,谁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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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柳这会儿疼都要疼死了,哪里还会在乎什么好妈妈不好妈妈,她觉得那孩子就是个魔鬼,完完全全的魔鬼。
方桦冷笑的看着她:“我说过的,不管以前怎么样,你当一个好妈妈,小瑜既然是要过继给我的,你就不该这样祸害他!”
郝贝不明所以然的看向方桦,却在这时,方柳睁眼了,看到是方桦,又惊又惧,‘胸’前又疼,颤抖着手的抓住方桦求救:“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方桦诧异的看一眼郝贝,掐住方柳的人中,跟郝贝说:“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再者说来,郝贝也不见得完全相信方桦,方桦毕竟也姓方,方柳毕竟还是方桦的妹妹啊,万一方桦是试探她呢?
亲手杀了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小瑜的以后人生要如何面对这个?
就算方家的人能放过小娃儿,那小娃儿自己呢?
那么方柳要就这样死了,方家的人能放过小娃儿么?
很明显,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小娃儿做的。
屋子里就只有方柳和小娃儿两个人,方柳的‘胸’前两个点上的东西都在地毯上血呼呼的。
一是因为怀中的孩子,眼下这种情况,白痴也能看得出来。
不能让方柳现在死,也不敢让方柳现在死!
可很快,她听到自己极不情愿的说了句:“不要,我不要她现在死。”
郝贝低头看着怀中显然已经昏‘迷’不醒的裴瑾瑜,真是恨啊,有那么一刻,她很想说想让方柳去死,方柳也马上就会去死。
但只要再耽误下去,那就说不好了。
方柳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据方桦的初步诊断来说,方柳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这会儿是一副死了的状态,但生命体征还在。
见郝贝没说话,而那扇自他们进来就一直被砸着的‘门’也有点摇摇‘欲’坠的了,方桦又被充了一句:“她现在还没死,如果你想让她死,那她现在就能死。”
方桦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散发出诡异的亮光,似笑非笑的。
郝贝诧异的看了过去。
那样子像是死了的样子,可是方桦翻了下方柳的眼晴,又伸手搭在方柳的鼻端一探才问郝贝:“你想让她死吗?”
“她死了吗?”
郝贝这才又问了一句刚才的话。
方桦起身的动作一愣,而后眼底‘露’出兴奋的光芒,并未说话,走到‘床’边去看方柳。
郝贝这才回神一样,颤抖着接过方桦手中孩子,就坐在那血泊中,喃喃的无意识的说:“不是说伤口会自动愈合吗?为什么没有自动愈合啊?”
“别傻着,过来,摁住。”方桦从边上扯了个毯子,把孩子给裹住,有条‘毛’巾,正好摁在额头上。
然后方柳的两条‘腿’还在一直蹬着的状态。
方桦估算了下这个位置,距离‘床’的位置不远,孩子是全身赤‘裸’的,方柳也差不多。
方桦把她扶下来,先走过去看了下地毯上的裴瑾瑜,地毯上的血是来自于裴瑾瑜头上的伤。
郝贝颤抖的问:“她死了吗?”
白‘花’‘花’的‘肉’体上全是血,这些血全是自‘胸’部那两个点的位置出来的,而方柳则是圆睁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郝贝半爬在窗台上,这才清楚的看到‘床’上的方柳。
这下就轻松多了,窗户是开着的,所以不用砸玻璃,方桦先爬上去,伸手去拉郝贝。
方桦松手,让郝贝扶着墙壁站好,没给郝贝害怕的机会,方桦就一把拽下了她。
没有几步,就到了隔壁的栏杆了。
只看着前方越的脚步落下的位置,她跟着一步步的落下。
“别怕,跟着我的脚步走。”方桦醇厚的嗓音,就像是一深夜里的一盏指跟明灯一样,让郝贝心里没那么怕了。
很庆幸,没有她担心的那些事情发生,方桦稳稳的握住她的手一个使力,郝贝就站在了细的只有大约六七厘米宽的铁栏杆上了。
这虽然是二楼,摔下去,就算是摔不死,那也得是个半残吧。
因为方桦那边是只用宽大的手掌抓住墙壁的,没有一点可抓牢的地方,如果她撑的劲大了,有可能连方桦都会被带下去的。
方桦的手就伸在那里,郝贝抓住了往上爬,可她又不能把全部的重力依托在越的身上,她得自己借力往上爬。
可方桦当她是怕了,轻声的说着:“郝贝,你不是一直很爱他们,当你自己儿子一样的么?他现在就在那里面,需要你救,你如果不过来的话,他就会死掉的。”
郝贝‘腿’都软了,哪里有力气啊,不是她怕,而是她没有力气。
还是方桦先回了神,抓着厚实的墙壁,让郝贝后退一点,站上去,后朝着郝贝伸手,“上来。”
“小瑜,我的小瑜……”郝贝无意识的喃喃着,想爬过,可真的,她这个小体格是不行的。
他看到了什么,全是血,本来是浅蓝‘色’的‘床’单,这会儿几乎全染成了红,还有那米白‘色’的地毯上,那一大滩的血。
顺着郝贝一直在看的方向看过去时,方桦眼晴都睁的大大的。
而后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方桦沉了下眉,看一眼郝贝的惨样,对外面说:“守着。”
“大少?”千山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出了声,是寻问方桦要不要他出手的意思。
还不上来,反倒是拽着方桦,话都说不利索了:“快,快,方桦,求你了,救救他救救他……”
郝贝一转头,方桦就看到她一脸的泪水,脸白的跟个A4纸似的,惊恐的真跟见鬼了一样的。
方桦一伸手就捞住她:“你怎么掉这儿来了?”
第一眼就看到开着的窗户,飞快的上前,就看到郝贝半个身子都在下面的小台子的外面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的节奏了。
郝贝刚才是要打算在这里换了衣服的,所以把‘门’反锁了,这会儿方桦打开房‘门’,还能听到郝贝的叫声,却不是在这屋子里。
千山点头,方桦才拧动钥匙。
等千凤去‘门’口守着时,千山拿来了房‘门’的钥匙,方桦向千山点点头,然后轻声说着:“我进去,你和千凤不要出现。”
方桦给千凤使了个眼‘色’,让千凤去‘门’口守着。
郝贝还在喊,好像除了喊方桦的名字,别的什么都不会了一样的。楼上的千山和千凤这个时候也飞快的下来了,站在‘门’口问方桦怎么了。
方桦听到郝贝的声音,来到‘门’口,敲了下‘门’喊:“怎么了?见鬼了啊?”
这个时候只知道喊方桦了。
而这边,郝贝只那么就着看了一眼,胆儿都要破了的节奏,尖叫着喊了起来:“方桦,方桦,方桦……”
接连打了三个电话,屋子里只有裴靖东在砸‘门’的动静,这会儿真就是因为是自己的事情,又不知道房间里是个什么情况,当局者‘迷’的只想着只有砸开‘门’了。
裴黎曦很听话,让开了,去沙发上给苏韵打电话,给展翼打电话,给艾米打电话……
“小曦,你让开!”裴靖东搬动边上的一个置物架,要去砸‘门’。
这是在里面反锁的,而且是暗锁,除非里面的人把锁开了,不然很难用蛮力打开的。
可这‘门’的质量,真的就不是你说踹就能踹开的。
裴靖东也想到这一点,拉裴黎曦让开一点,往后退了几步,上脚去踹。
裴黎曦摇头,方柳为了不让别人进她和裴瑾瑜的房间,是把钥匙给收进屋子里去的了。
“钥匙呢?”裴靖东着急的问。
两人拍着‘门’板,慌‘乱’的叫着。
“小瑜,小瑜!”
而此时隔壁的屋子里,裴靖东和裴黎曦几乎一个动作的往那间屋子冲去。
也才住进来,她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这屋子,真没想到隔壁就是儿童房,她看到蓝‘色’的贴着米老鼠图案的墙纸了。
郝贝跳下去,站在这儿,就能看到隔壁屋子里了……
跳下去的这个地方是个*平台,上面放着空调的室外机,她这边的屋子是这样,隔壁的也是这样,不过中间一道情墙竖在那里就是了。
想也没想的就爬上窗台,跳了下去。
但她知道隔壁住的就是裴靖东一家,这心一下就提得高高的。
飞快的跑到窗户处,侧着头想去看,可还有墙壁,真就什么也看不到的。
这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那声音就是从窗户这边传过来的。
郝贝正在翻着包里的衣服时,就听得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传来,紧跟着是一声砰,似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说是储屋室,其实也就是郝贝的一个小包,还有郝贝买的一些千风觉得不适合的东西放在里面。
郝贝这才欢喜的往楼下的储屋室跑去。
方桦抚额:“去吧。”这算是默许了的。
可她想了想,小声的问方桦:“我能穿一天我自己的衣服吗?”这身上的衣服,包括楼上房间里的衣服,全都不是她喜欢的,那些太‘精’致了,像是出席宴会一样的隆重的衣服,真不适合当家居服的。
郝贝站起来,深吸了口气,打算上楼。
方桦还拿起来尝了一口,强忍着没喷出来给咽了下去,才说:“你去换个衣服去吧。”
郝贝指了指那汤说:“你千万别喝。”
“怎么会事你?”方桦有点不悦,但还是‘抽’了纸巾给郝贝。
不是没加盐的‘鸡’汤,而是加了很多糖的‘鸡’汤!
你喝过甜‘鸡’汤么?
她是真吃不下,只得去喝汤,那汤刚到嘴里,砰的就一下,就被她给扔了……
郝贝听着方桦说的实例,真觉得自己这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后来老师为那个‘女’人做了幽‘门’括约肌再造手术,并叮嘱,再生气也得进食,然后最好是不生气。
而那个‘女’人因为长期的生气情绪上影响加上不进食,时间久了就导致幽‘门’紧闭,想当然的吃东西就吐了。
幽‘门’是人体的一个‘穴’位,胃和十二指肠连接口,食物从这个口进十二指肠,是消化道最狭窄的部位,正常的直径约,因此容易发生梗阻病变。
最后老师判断‘女’人因为长期生气不进食,而造成了幽‘门’紧闭。
给那‘女’人做了胃镜,结果证实了老师的判断,就是因为长期生气压抑,而且那‘女’人生气后一向是不吃饭,用男人的话说,常常能哭上几天都不吃饭的。
最后老师就给下了一个结论,这‘女’人的病啊,就是气出来的。
方桦跟老师是一直看着这一对吵了个天翻地覆的。
比如丈夫说的很平常的一句话,这个‘女’人就黑着脸跟丈夫争辩,这个丈夫也是个极端,不知道让,就一个劲儿的吵。
老师是问了一些‘女’人的一些生活习惯,就在老师问‘女’人丈夫一些问题时就发现了,这个‘女’人极爱生气。
一直到遇上方桦的实习老师时,老师才给出了一个结论。
一吃就吐那种。
‘女’人得了一种病,很怪,检查了很多医院都没有结果,身体是好好的,就是吃不下东西。
那会儿实习就遇上过一对夫妻,很普通的一对夫妻。
方桦也是医科大毕业的,不过毕业实习过后没有当医生就是了。
方桦就讲以前在医院实习时遇上的事情。
“怎么没味口吃啊?”方桦问着,给她盛了碗汤递过去:“你记得,你心情越不好,就越应该吃东西,没味口也要吃,我给你讲个特简单的道理。”
郝贝点头,真是吃着没味口,可又得强颜欢笑,不然对面那位不定要怎么折磨她呢。
“这样就对了,你看千凤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你不比别人差,以后多学着点。”
方桦吃着还算满意。
郝贝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做了一下午的晚,真到做好了,看着这一桌子的‘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真就是一点味口也没有的。
……
裴靖东也是傻愣在这儿了,从来没有见过小曦这样过,那样依赖的,绝望的神‘色’,让裴靖东慌了神!
裴黎曦被这动静惊的又回头,张着嘴巴看着裴靖东摔到的动作,翕动的嘴‘唇’动了动,眼泪极快的掉下来,用一种近乎于困兽嘶吼的声音,重重地,低低的喊了声:“爸……”拖着长长的带着浓厚鼻音的尾腔,眼泪像小溪一样的往外奔流不止。
厨房里裴靖东身子也是一僵硬,手中的‘鸡’蛋碗砰的落了地,‘鸡’蛋汁泼了他一脚,腥味迅速窜之鼻端,抬脚大步往外冲,可脚底太滑,他又太急切,一个踉跄,真就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居然跌了个大马趴……
裴黎曦手中的遥控器被他狠狠的摁死,全身僵硬的,如电影的慢镜头一般,一点点的移动着,迎向那个关闭着的房‘门’!
房间里猛然传来一阵‘女’人高昂尖利的叫声!
“啊!”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会遵循着人们美好的愿望而去的。
可惜了……
这几个故事,他也是反复的看了,好多次都想讲给方柳听了,如果不用撕破脸皮,方柳能做一个好母亲,裴黎曦想,真的,让他付出什么他都甘愿,只要小瑜能好好的。
所以他才会在房间里去讲那几个母亲影响孩子的故事。
那现在小瑜这边是没有办法了,那只能是祈求着方柳能有所改变,进而能影响小瑜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裴黎曦才会比较心急的一直想让方柳能有所改变。
这些都是轻微的,那严重的就像是小瑜上次一样……
患者与周围环境失去了联系,患者似乎生活在一个‘私’人的世界里。患者的情绪有时会很‘激’动,甚至会说一大堆的胡话,旁边人很难听懂他在讲什么东西。患者似乎在从事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这种活动往往是患者压抑的痛苦经历的象征式重现……
梦游是种病,是一种变异的意识状态。
可是想到梦游的症状和后果,裴黎曦上扬的嘴角就耷拉了下来。
裴黎曦嘴角抿着不自觉的上扬,他就说他跟小瑜肯定就是二‘奶’‘奶’说的单卵双生子的。
而且,据苏韵说的,有阳‘性’家族史的遗传因素中,单卵双生子的同病率较双卵双生子的同病率高6倍之多。
不然也实在解释不出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间就跳楼了这个事情的。
梦游主要是人的大脑皮层活动的结果。大脑的活动,包括“兴奋”和“抑制”两个过程,在苏韵的分析里,小瑜的情绪里不可能是因为兴奋,而是抑制这样的情绪过重,才会有那样的举。
是上次小瑜跳楼后,苏韵给出的唯一解释。
简称梦游症。
裴黎曦捏着遥控器,想到自己新查到并在二‘奶’‘奶’苏韵那里得到了证实的一个名词夜游症。
这边的格局就这样,下上式复式,一层小,被当做储藏室,放了一些东西,二层就是现在这里,客厅厨房,余下的还有四间卧室另加一小书房。
另一边,客厅里坐着的裴黎曦也有些许隐隐的不安,手指无意识的摁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又一个频道,却是一点也没有往眼里去,时不时的瞄一眼卧室的方向,又看一眼厨房的方向。
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放下碗,就非得把流理台上那点‘鸡’蛋汁给处理掉不可。
可惜,想像跟现实是有差距的,碗里正在打着的‘鸡’蛋被他一个力道没拿捏好,飞出去了些许,叹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心中微不可察的有点慌‘乱’,就像是那让打飞出去的‘鸡’蛋汁一般。
谁说只有母亲的心才是柔软的,这一刻裴靖东这个当父亲的心也是软的如一滩温水,满当当的都是爱。
裴靖东心里很难受,为儿子们难受,特别是小瑜,所以这会儿就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做一碗特别美味的‘鸡’蛋羹,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小瑜喜欢吃他做的,以后他天天都做给小瑜吃。
打个比方来说,就是让个一级大厨来做‘鸡’蛋羹,每次做出来的口感也不见得完全一样。
别小看做‘鸡’蛋羹这么小的一件事儿,‘鸡’蛋打散的程度和加水多少,还有火候大小,时间长短,做出来的都是千差万别的。
此时就是在厨房里,一手拿着的手机摆在台子上,一边在打‘鸡’蛋。
裴靖东在厨房里做‘鸡’蛋羹,这个东西没有多少技术‘性’,但他还是想做的好一点,跟郝贝在一起两年,别的没学会,有事没事就问度娘这一点是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