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的心又麻又涩,此刻看着裴辰阳的目光,变为全然的陌生。
她确实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对于小叔多有责怪。
就像裴逸白亲他的小叔一样,在裴辰阳和赵萌萌之间,虽然说裴辰阳是她的长辈,可心里,她还是偏于赵萌萌的。
尤其是今天,小叔竟然报警已对,简直触犯了宋唯一的底线,对他的好感一落千丈。
此刻看到裴辰阳和林妙语一同出现在面前,宋唯一只觉得可笑,默默地拉着裴逸白一同起身。
“小叔,小婶婶,你们来了?”宋唯一的语气硬邦邦地,很僵硬,如同提线木偶被迫张开口,跟他们打招呼。
“是的。”林妙语吁了口气,见裴辰阳不说话,干脆继续充当他的发言人。
气氛很怪,宋唯一听到之后,哦了一声就完事了。
并没有打算多说的样子。
林妙语的一颗心顿时飘忽不安,望着手术室的方向,一颗心如同被挠痒痒一般,恨不得冲进去看赵萌萌到底怎么回事。
“唯一,萌萌怎么了?现在是在手术吗?”最终,林妙语还是开口,重复问了一遍。
她自然感觉到了宋唯一对她的冷淡,怕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得罪宋唯一了。
可林妙语也顾不得了,务必要撬开宋唯一的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宋唯一如同河蚌一样,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更不多看他们一眼。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让这两个人立刻离开。
可是裴逸白刚才的话,在脑海里不停地回响。
宋唯一在挣扎,所以才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叔,你们怎么来了?”打断林妙语的,是裴逸白。
不动声色地将林妙语的问题掩盖过去。
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裴辰阳,一目了然。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裴逸白不得不多想。
赵萌萌肚子里的孩子,跟小叔什么关系?
“不放心萌萌,所以过来看看。”林妙语讪讪开口解释。
连同裴逸白的话,都变得满含深思,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赵萌萌收买了?
这个想法,让林妙语的一颗心更加不安。
“嗯,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出来了,小叔,一起去抽烟?”
宋唯一眸心一跳,听到裴逸白的这番话,目光下意识去看裴辰阳。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真的出去抽烟?
裴辰阳自然也听到了裴逸白的意思,僵硬地点了点头。
“走吧。”
两个大男人,慢慢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身后,林妙语满脸嫉妒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裴逸白肯定是要跟辰阳说怎么回事的,可恨宋唯一竟然不说话。
走廊的尽头,窗户大开,从窗户往外望下去,是一可巨大的老槐树。
裴逸白捏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深邃的目光带着嘲讽看着自己的小叔。
“怎么回事,你自己说吧。”
“赵萌萌怎么样?”裴辰阳狠狠吸了口气,心中烦躁不堪。
“很明显,怀孕了,可能要流产。”
“什么?”裴辰阳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侄子。
带着浓浓惊讶的语气,表明在听到这回事之前,他想都没想过这个可能。
裴辰阳确实是没有想过。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怎么赵萌萌就怀孕了?他以为她是其他地方不舒服,却从来没想过,赵萌萌怀孕。
时间上,不用说,也能吻合上的。
“她怎么会怀孕?怎么会……”裴辰阳哑口无言,目光变为呆滞。
所以这个孩子,是他的?
裴辰阳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一退,后背重重地撞击到了坚硬的墙壁。
一种“咚响”的声音,传到裴逸白的耳中。
可是裴辰阳如同不知痛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赵萌萌怎么会怀孕?他的脑子里,来来去去,都是这个疑问。
“流产又是怎么回事?”裴辰阳咬着牙,连忙问。
“不知。”裴逸白耸肩,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两个字回答。
他将烟咬在嘴里,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看着失神的裴辰阳,淡淡问道:“这个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刻,林妙语不在,裴逸白也无需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
他可不相信,裴辰阳和林妙语的出现,真的是因为担心。
裴辰阳的额头突突跳着,手背上青筋毕起,双手狠狠握成拳,强忍着震惊。
“孩子,大概是我的。”他开口,声音沙哑。
听到赵萌萌怀孕时,无比震惊。
可诡异的是,并没有生气和愤怒。
裴辰阳快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了。
明明之前,他警告赵萌萌,一定不能留下孩子。
为何此刻真的离奇有了孩子,他却没有发火?
裴辰阳的脸猛地沉下,冷冷看着自己的小叔。“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未婚妻和女朋友,是林妙语。为什么赵萌萌会怀上你的孩子?”
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即便这个被嘲讽的人,是他的小叔。
“一个意外,也是我犯的错误……”
“这么说,不是赵萌萌的心机了?”裴逸白如同豺狼虎豹一样,猛地抓紧机会质问。
以裴家这样的家世,知道裴辰阳的身份,想用心机嫁进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算是赵家,跟裴家比起来,简直是小菜一碟,也怪不得裴逸白第一个反应会是往这个方向想。
“不是,跟她没有关系。”裴辰阳哑着声音,苦笑道。
那一次看到赵萌萌跟顾锦辰在一起,他就不敢阻拦,更不该将她从顾锦辰的手中抢过来。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了吧?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个孩子,不能留。”裴逸白一字一句地说。
早先不知道赵萌萌肚子里的孩子是裴辰阳的,他自然不会管这个孩子的存在与否。
可现在不一样。
裴辰阳有未婚妻,婚讯也已经广而告之,如果赵萌萌怀孕,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逸白……”裴辰阳的视线猛地望过来。
“我不过是如实说而已,小叔,没有人能吃着锅里的瞧着碗里的,你不要一次害了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