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教授力保白水禾。
而白水禾活下去的底牌越来越多…
现如今,经过余教授这一番话下来,白水禾知道,她现在不仅可以活着,也可以幸逃酷刑。
确实,她自己身上的传染病都还没有好全,目前还在二期状态。
没有恶化,但也没有恢复。
所以她身上到底有没有但有可以抵抗病毒的抗体,也只是个未知数。
只能说,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从三七转为二期,并且还活得很平稳的人。所以她有幸成为实验体,有幸成为这场传染病中的唯一幸存者。
所有人都在等白水禾疾病痊愈,成功战胜病毒。
只有到那时,才能确定白水禾的体内有抗体,他们可以从白水禾的血液中分析抽取能量,再供以其他患者使用。
所以现在,白水禾的也只是观察状态。
她的身体情况十分重要。医护人员对她的观察照顾精细于任何人。
她连个小感冒都不能得……更何况受伤。
白水禾此刻的心情不知有多得意。
不过她没有表现。
她只是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让自己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余教授跟楚汉阳之间的对决,决定白水禾的命运。
显而易见的是,楚汉阳对抗不过余教授。
余教授这一套一套的言论,让楚汉阳找不出一丝丝理由去回驳。
于是后来,为了压抑住自己的火气,楚汉阳只好愤怒离场。
他火气冲冲的进入这顶帐篷,最后亦是火气冲冲的离开。
他从这帐篷里出来之时,楚玲金还蹲在外头不远处等他。
见他一出来便是一身火气,楚玲金马上起身跟上,小跑着追到他身边。
“怎么样了?你都跟教授谈了些什么?”楚玲金问他。
楚汉阳的心很乱,情绪也很乱,乱到他不知该怎么跟楚玲金说。
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疾步往前走。
他走得越快,楚玲金便越是小跑的跟上他,边跑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在生气吗?白水禾呢?你把她杀了吗?怎么了啊?”
楚汉阳依然没回她。
“你怎么都不说话?白水禾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让你这么生气?难道出事了吗?你受伤,还是我受伤了?”
楚玲金问的越来越多,同时心间也越来越慌。
楚汉阳这默然不答的态度,让她心里非常害怕。
总觉得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一样。
楚玲金后来一边追问他,一边不知不觉的追到了他的单人帐篷之外。
楚汉阳就要一步迈进帐篷之时,楚玲金的脚步才在帐篷门口停了下来。
她没打算进他的私人领地。
因为她顾忌着,她跟她之间现在的关系并不算亲密,只能算是普通战友。
而若是普通战友的话,她是不能进直属上司的私人房间。
楚汉阳一步迈进帐篷之后,后头的脚步声总算是停了。
他直接拉上帐篷的门帘,隔绝开他跟楚玲金。
他一语不发的走进房间,就这样把楚玲金留在外头。
隔着那张薄弱的门帘,楚汉阳在门边顿住脚步,不再往里走,只是站在原地驻停。
他想知道,她会不会进来?
倘若她担心他的话,她不会有那么多顾忌,应该会直接进来吧?
可倘若她还有那么多顾忌,还不肯进来的话……只能说明,她确确实实没那么在意他。
楚汉阳就在门边停了很久,后背发僵,发凉,那双黑亮的眸子垂落在地面上,盯着泥地盯了许久许久。
他的眼神渐渐暗淡,眸光之间润上一层晶莹水花,心,也好似沉到谷底。
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外头安安静静,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原来……她真的没那么在意他。
她真的已经不是,很久以前的那个爱他爱到不顾一切的撒玲儿。
楚汉阳此刻才看透现实。
他的心浮着一层淡淡痛感,那是一种被揪紧的痛,慢慢的渗透性的痛。
他为她挡了那一针,他可能已经感染病毒了。
接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眼前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可能他会死吧。
楚汉阳心想。
想着想着,他的唇角却要往上倾斜一勾,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也好…”启唇,他轻轻地说。
她不那么在意他也好。
她不像以前那么爱他,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现在开始,他很可能会死,很可能,会死于这一场传染病。
她绝情一些,那是最好。
这样万一他死了,以后,她的生活也不会被影响。
她还是可以好好活着。
楚汉阳就这样想着。
心里,也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