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莹自打在皇宫里被陷害以后,就没再出门了,每天都是蒲桑带着锦毅过来郡主府找她。锦毅是受不了一天不见雪莹,雪莹自己也没见的有啥。不过苏父苏母来了以后。两个人想要见面可就不容易了,毕竟古人还是很重视男女婚前见面不吉利这一传统习俗的。
虽说大婚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礼部再办,省去了两位新婚人和家人的麻烦,但苏母还是觉得雪莹应该自己绣枕套。看到苏母带人送来的大红色丝绸和各色丝线,雪莹头皮都麻了。她从小就没有做过穿针引线的活儿,这要是让她自己做,还不得露馅儿啊。苏母有些着急,这婚期就剩下不到半个月了,如果手脚不麻利点,肯定是搞不赢的。索性,苏母叫人先把花纹描在丝绸上,再交给雪莹。让她好好绣。
在苏母殷切期盼的眼神注视下,雪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拿着失忆的借口,得到了碧月了指点。小试牛刀之后。她觉得自己得感谢前小姐的身体还留存着对针线的记忆。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比最开始那歪歪扭扭不知道在绣什么的时候好上很多。
雪莹有事做,心神都集中在绣图上了,自然就很容易忽略锦毅。锦毅成天无所事事,想雪莹想得抓心挠肝。去郡主府找人,被苏老爷以“婚前不宜见面”为由给关在门外不准进来。要不是那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锦毅真想哭给他看。
蒲桑见主子成天情绪低落,也不似雪莹在的那会儿那么活泼,是想尽办法逗乐锦毅,可惜成效甚微。蒲桑叹口气。自己怎么比得上主子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啊。可随后又觉得难过。好歹自己这么拼命地扮丑,主子也捧捧场给点笑容嘛,竟然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累。他也好累啊,心累,这么努力却被主子完全忽略。那谁谁,别叫他,他先回屋里哭会儿去。
当然啦,锦毅是不会就这样轻易妥协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样的话就是专门用来形容锦毅这样的人的。大门进不去,咱就当梁上君子嘛。为达目的,用什么样的手段并不重要,对吧。
轻轻推开雪莹的房门,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蹑手蹑脚走到雪莹的床边,看到那张沉睡的熟悉的俏脸。锦毅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抚摸着雪莹细嫩的脸颊。想起上次偷亲的画面,锦毅心里开始蠢蠢欲动,但又怕自己一时冲动会吵醒熟睡的佳人。利弊权衡之下,锦毅还是放弃了心中的躁动。
没关系,还有几天了。几天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了。锦毅得意地想着,却没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有要苏醒的迹象。
雪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微微嘤咛一声,雪莹的眼皮动了动。她想看看是谁在骚扰她,敢打扰她休息的人杀无赦。
锦毅被雪莹发出的声音给惊醒过来,看到她的眼皮微微颤抖着,马上就要睁开眼了,锦毅吓得一个闪身躲进黑暗里。
雪莹睁大眼睛,眨巴两下让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坐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任何人的影子。雪莹有些奇怪,明明睁开眼的那刹那,她看到床边做了个人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真奇怪!”雪莹困惑地摇摇头,也不打算继续深究,躺下去翻个身继续睡她的觉。
沉睡前,雪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个身影那么像锦毅呢。
锦毅吓得一身冷汗,幸好他身手快躲了起来。这要被雪莹发现了,他该怎么解释他是怎样半夜跑到她房间来的,跑来她房间又是来干嘛的。擦掉额头上的汗滴,锦毅看了一眼雪莹的背影,也不打算继续留恋,一个闪身离开了雪莹的卧室。
巡夜的守卫驻在原地,迷惑地看着天,“奇怪,刚才是不是飞过去一道影子啊。”揉揉眼,他怀疑是自己没睡好觉导致看走眼了,“算了,应该是看错了。”守卫自言自语完,继续巡视。
躲在角落里看完自家主子偷偷摸摸当贼的全过程,薛潼真是想把自己埋进旁边的土坑里。丢人啊,堂堂的御影阁阁主,竟然沦落到如此偷偷摸摸的地步才能见到心上人,他也是无言以对啊。不过,他得竖个大拇指,他家主子的功夫又更上一层楼了,消失的速度快到只剩下一个影子。
待锦毅消失后,薛潼就带着紫胤尾随而去。他们今天来找主子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汇报计划进展,二是给主子送贺礼。怕懿影又会触景伤情,薛潼就强迫她留在怡香院里,有事忙总比让她胡思乱想的好。
在下属的配合下,躲过其他人的监视,薛潼和紫胤从地道进入淳王府的书房密室,锦毅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见过主子。”两个人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握拳放在膝盖前。
“起来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此刻的锦毅又变成了冷酷淡然、雷厉风行的御影阁阁主。状状场扛。
薛潼不经意地撇撇嘴,对主子区别对待的态度感到很不满。好歹他们也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从来就没见过对他们笑笑啊。
锦毅端起茶杯,眼睛看着水面,“薛潼,你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尽管提出来,本王会虚心听教的。”
薛潼“咯噔”一下,脸上立马换成狗腿笑容,“主子,我哪有,我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怎么会有不满呢,一定是你误会了。”
紫胤看到薛潼那讨好巴结的笑脸,顿时有种误交损友的感觉,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锦毅似笑非笑地睨着薛潼,也不说话,可就这样的目光都让薛潼觉得自己正在被凌迟,他甚至有听到刀在割肉时发出的声音的错觉,冷汗从额头上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脸上还得维持着讨好的笑容。
锦毅敛下眼眸,喝了口茶,“说说你们的查到了什么。”
紫胤双手抱拳,“主子,属下的人查到几年前拓国商人和三皇子之间进行了一笔交易,拓国商人为三皇子提供拓国的特有药材,而三皇子则是答应拓国商人一个条件。”
锦毅眼帘抬起,寒光凌冽,“是什么条件?”
“交易当时并没有提出条件内容,后来也没有再查到三皇子和拓国人有过交集,平日里三皇子也是三教九流之人都会接触,所以具体内容属下无从探知。请主子降罪。”紫胤跪在地上,为自己办事不力请罪。
“起来吧。三皇兄既然敢正大光明的和那些人接触,就是不怕别人探查,那些商人估计也是拓国皇室安排过来和三皇兄接触的。你查不到也实属正常,三皇兄这么狡猾的人,怎么会让拓国人亲自和他谈条件呢,来和他碰头的肯定是咱们黎国的人或者……”锦毅说到这里,眼睛微闭,眸光晶亮。
“主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锦毅抬眼看着紫胤,“紫胤,你发令下去,让御影在全国搜查拓国人。我怀疑,有拓国的奸细伪装成黎国人,暗中和三皇兄接触。”
紫胤即刻领命,“属下遵命。”很快,紫胤便离开了。
锦毅此刻又恢复刚才的慵懒,总是用着淡漫的目光瞟着薛潼,“紫胤已经回去了,你在这里是还想本王请你上座不成?”
“属下不敢!”薛潼吓得又咚地跪在地上,万分委屈地道,“主子,属下是来给您送贺礼的。”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边关去守沙石暴,薛潼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还带着敬称。
“哦,你是来给我送贺礼呀。可我怎么都觉得你好像还有话要说呀。”
薛潼干笑两声,“主子,其实今天过来,还是要来请罪的。封赏宴那天晚上,属下护主母不周,让主母差点落入陷阱里。请主子降罪。”
锦毅轻描淡写的眼神让薛潼又开始冒冷汗,“莹儿自己救了自己,她一开始就知道三皇兄和六皇弟不怀好意,所以并没着道。”
“主子,主母那晚的表现真的让属下大吃一惊。”
锦毅并不清楚那晚在盛华宫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听薛潼的话,似乎知道实情,“你倒是说说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主子,属下其实一路跟着主母,看到主母昏倒后,我本来是想去救主母的。但是我发现主母的手指有微微抖动的迹象,就没有显身。我躲进盛华宫后,看到主母躺在床上,两个太监抬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进来放在主母身边,还被剥了外衣。三公主的侍女洛儿去关门的时候,属下正想出来,就看到主母从床上下来,顺手拿起放在立柱上的花瓶,走上前就给洛儿砸到头上。那声音,听得属下都有些胆战心惊。”他是知道了,以后千万不能随便惹火主母,清清喉咙,薛潼接着说,“主母把洛儿拖到床上,三两下就解开了洛儿的衣物,还故意把洛儿推到那个男人身上趴着,然后又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和主母朝服颜色相似的外套盖在洛儿身上,最后才是若无其事地离开盛华宫。”
锦毅听了,眸光里满是骄傲。他的女人,果然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