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掌风一过,周围尘土飞扬,甚至都漫起阵阵沙尘。
杨遥遥还没来得及回神,就感觉身体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清淡温雅,闻着这熟悉的气息,杨遥遥心莫名的一安,待她刚要抬头去看,就感觉到一股尘土弥漫在周身,也听到了张希那轻微的一丝闷哼,更是感觉一股凌厉的掌风刮过她的耳边,让她的一缕发丝从中折断。
杨遥遥手微微一顿,感觉到张希身体的僵硬,抬头看去,待看到张希嘴角溢出的鲜血,脸色一变,侧目看去,看到金凛捂着那胸口,阴险的看着他们,那嘴角挂着都是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杨遥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竟然敢伤我”金凛语气透着狂妄和疯狂,目光狠辣无比。
“杀,杀……”金凛看着杨遥遥和张希,眼中的狠意越发明显,不断发着命令,似乎要杀尽眼前的人。
而方大玲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她看到张希嘴角溢出的鲜血,都渗着黑色,脸色大变,身体一虚,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回神,全身打着寒颤,一抖,脸上都褪尽了血色,眼中怔愣着。
她想起了,刚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杨遥遥不会拼命过来救,张希也不会受伤。
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金凛那双眼睛中的阴毒光芒,所有的动作和思维都不受大脑控制,那一瞬间的反应,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方大玲不断的摇头,更是不断的自责,坐在那地面上,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神情也空洞无比。
杨遥遥脸色大变的轻扶着张希的身体,惊呼道“张希,你怎么了?”
她看着金凛那得意的神情,心闪着一股汹涌的波涛,那是怒气的波涛,如岩浆般,瞬间凝聚在她的身上,继续爆发,继续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
张希努力压制身体里翻涌的疼痛,将内伤隐藏住,轻轻的擦拭嘴角的鲜血,对杨遥遥安慰的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声音清淡温柔,只是那虚弱的语气还是透露出了他受伤了。
杨遥遥自然能发现异样,眉头紧紧皱起,看着金凛,眼眸危险的眯起,杀意并现。
掌风再次冲着他们而来的时候,张希眸光一厉,抱着杨遥遥旋身一转,避开了,张希强撑着身体对付周围的杀招。
杨遥遥看着金凛,眼中杀意浓烈,她知道此时张希身体定然是受了重创,刚要以最迅猛的速度朝金凛那攻去,侧目感觉到张希身体一晃,金凛抓住这个机会,将两把剑刺向她,杨遥遥双手成爪,便要抓住那剑朝金凛反射攻去,却在此时,张希身体如风般一动,来到她身侧,接住了那剑,可张希还是被剑气所伤,双腿一软,便要倒地。
杨遥遥一把拉住张希的身体,生气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吗?为什么还要过来”其实她是有九分的把握能让那剑上不了自己。
张希听着杨遥遥怒气的声音,反而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道“遥遥,我只是无法看到你受一丝的伤,即使是你有把握,我心依然担忧”他宁愿自伤一百,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杨遥遥受一丁点的伤害。
杨遥遥心中的怒火戛然消失,眼中酸酸的,看着这样虚弱的张希道“你真傻”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明白,只是曾经经历了太多,不愿意去相信,更不愿意去尝试,本来她将心中可能产生的微弱情感一直藏在心中,掩藏在内心深处不去触摸。
她总觉得有一天两人会分开,这一天不知是什么时候,或许早,或许晚。
所以无论分开还是暂时在一起,她都平静的去看,去对待,不喜不怒,无悲无伤。
可张希他却用一颗包容温暖的心一直呵护着她那颗冰冷的心,让她一点点融化,也一点点感动,她本以为就会如此平淡下去。
却不想今天这样的场景给了她最深的触动,原来她的怒很深很深,原来她看不得他受伤,原来他已经可以如此影响到她的情绪,让她为他而怒而伤。
看着杨遥遥眼角似乎要溢出泪光,张希眼中闪过心疼,轻轻抬手替杨遥遥擦拭去,怜惜道“别哭,我没事,只是累了点”
杨遥遥死死咬住牙齿,将内心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此时不是感伤的时候,她要杀了金凛。
“啪啪,真是精彩,杨遥遥你敢刺伤我,让你们两个做一对鬼鸳鸯,哈哈……”金凛被他手下的人暂时给点了穴道,他也顾不得去疗伤,知道死不了,便想着先将这两个人给杀了。
“真是一处精彩的戏呀,我是不是该送你们上路了呢”金凛阴毒的看着杨遥遥和张希,阴森的说道。
杨遥遥一甩头,看向金凛,眼中淬着冰光和寒光,让金凛突然不寒而栗,不知为何,对上杨遥遥这样的目光,他心竟然一抖。
“既然看完了戏,那便让我们算算账”杨遥遥将张希放下,起身,一步步往前走着,一点点靠近金凛。
“给我杀了这个人”金凛后退一步,朝着旁边等候他命令的黑衣人命令道。
“是”如今还剩五个黑衣人,一起朝着杨遥遥攻来。
杨遥遥冷眼一眯,看着周围朝她靠近的人,脑海里迅速旋转,将一切都算好,她双腿突然拔地而起,刚刚那两把剑迅速的从她手中出现,挽出无数凌厉的冰花,率先出动,如猛虎如豹子般,双手迅速一滑,一拉。
那凌厉的速度和力量,比刚刚更迅猛和狠绝。
这一瞬间,便有两个黑衣人倒下,剩下三人一惊,这个女人越发让人觉的恐怖了,似乎她身上隐藏着无尽的潜能,即使他们身有内力,依然被她这样简单的给杀害了。
“金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现在已经无法动手了,那么待我解决这三人,便是你的死期,让你先等会,等着我去杀你,你敢伤我身边的人,那么便要做好死的准备,我杨遥遥有没有说过一句话,惹我之人,我必伤之杀之”杨遥遥将衣衫一甩,撩起在中间系上,一身英姿飒爽的风姿毕现。
张希担忧而又温柔的看着杨遥遥,眼中闪着似水的温情,更是灼灼妖娆,他明白,这一刻的杨遥遥才是真正的她,一身的风华气度尽显,无人能凌驾在她的风姿之上。
虽然就这样躺在地上,张希却在不断的自我疗伤,目光不离杨遥遥,心中即使是相信着她,却也会忍不住担忧。
金凛刚刚在受伤的情况中,急于杀了杨遥遥他们,动用了身上大部分的功力,此时是真的一点力量和功夫都使不出来了,他靠的就是身边这几个杀手。
可眼看他们就这样被杨遥遥给杀了,他心也惊恐不已,这个杨遥遥,不是简单的农妇那?怎么会如此恐怖如此厉害,他手下的高手都被她一招毙命。
不行,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杀了,他还等着飞黄腾达,他还等着做那高权势之人,不,他不能死,此时他看着杨遥遥那一身疯狂嗜杀的气息,内心颤着。
他是小看了杨遥遥,他带来的人几乎被全军覆没,他也没想到张希会来,这个男人很普通,一直被他忽略着,可如今看来,这张希极为不简单,刚刚他动用的那功夫,让他惊诧,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他不能死,他看着寒气逼人的杨遥遥,心中明白,这杨遥遥定会杀了他的。
想着,金凛便努力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号弹,便要发射,而方大玲虽然在地面上坐着,可一直怔怔的盯着前方,此时看到金凛那动作,目光一变,蹭的从地上爬起,一股脑的朝金凛跑去,整个人如离弦的剑般,将全身所有的潜力发挥出来。
金凛此时注意力全在那信号弹上,刚要发出去,从他面前猛的扑上了一个人,直接将他撞倒在一旁。
“金凛,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杀了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方大玲骑在金凛身上,不断的挥动着拳头,将金凛往死里打。
金凛冷不防方大玲还有如此一出,他那个信号弹此时也滚在一旁,被方大玲一脚给踩碎了,这一踩似乎也将他的希望给踩碎了,他阴狠的看着方大玲,此时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有还手的机会了。
方大玲此时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影像,全是曾经她在金府过的那些日子,那些疼痛和毒打,她都不敢去想,如今看着金凛不由自主的想来,只想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竟然还想伤害杨大妹子,我今天就打死你”若是以前,方大玲根本就不敢如此的对金凛,即使心中恨着,恨不得金凛死,却也不敢做什么,有的时候她甚至想跟金凛同归于尽,可想到还需要她照顾的万奶奶,她们相依为命,她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没想到,金凛又用她来威胁她的救命恩人杨遥遥,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刚刚更是因为她,张希都受伤了,张希身上还有毒,这杨大妹子该有多伤心。
所以她恨这个金凛,觉得他该死,勇气就是这一瞬间产生的。
不一会,金凛便被方大玲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横流,似乎都快死了。
杨遥遥一直对付着那三个黑衣人,将全身的力量和速度都发挥到极致,她一直都是自己锻炼着身体和能力,而这次确实真正的对敌,还是强劲的对手。
因为死了两个同伴,所以这三个黑衣人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全力的对付杨遥遥,可越对打,心中越惊异,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功力,但武功招式却如此诡异,让人辨不清也看不透。
看着她的动作那样柔和,如棉花般软绵绵的,可他们打过去后,力道都会被化解,心中越发惊异。
杨遥遥冷冷的看着这三人,此时她是守不是攻,如今这三人隔着她一段距离,用功力对付她,而她擅长的是近身搏斗,所以此时奈何不了那三人,不过侧目看到那被方大玲打的奄奄一息的金凛,杨遥遥心中的怒火才有一丝的缓解。
在前世她的太极拳,跆拳道,柔道,剑术等等各式武功都练的无比精通,更是经过残酷的训练,即使没有功力,依然可以对付的了这样的三人。
杨遥遥看着张希,对上他眼中那柔和的目光,心一触,为了张希的身体着想,她必须速战速决。
杨遥遥目光一变,环顾四周,双手中的剑一甩,“嗖嗖嗖……”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将最靠近她的那颗树给从中避开,然后瞬间拔地而起,如迅猛的豹子般朝那颗树而去。
手中的剑不断闪着剑花,刚刚的树木便削成了一条条的木丝,杨遥遥双腿一旋,手中的木丝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灵气般,被她打出各种的招式。
因为木丝如此长,所以就算那三个黑衣人隔着杨遥遥一段距离,杨遥遥依然能对付的了他们。
“碰碰……嗖嗖……”木丝的速度带动的空气都开始震动。
杨遥遥看着那三个黑衣人,脸色一冷,将木丝缠上一颗树,然后身姿利用力量的旋转,一跃,如弹簧般,那木丝被打了出去,朝着那三个人刺去。
这种木丝极细,比刀剑更易刺中人的心脏,她如今除了猛力外,还必须智取。
那三个黑衣人瞬间没反应过来,看到朝他们刺来的那木丝,脸色大变,手中狠辣的招式一收,身姿后仰,而就在此时,杨遥遥接着树枝的力量,脚尖朝着树一蹬,荡着树枝一跃来到那三个黑衣人上空,一直手中的剑横向一划,一刺,脚更是狠绝的向下一劈。
“噗……”三个黑衣人瞬间便毙命,他们死的时候还是不瞑目的。
杨遥遥将溅到脸上的血迹一擦,静静的站在地面上,然后将剑捡起,一步步朝着那金凛而去。
“方大姐,给你剑,若是你想,便可现在杀了他”杨遥遥觉得,方大玲一直没完全敞开心扉接受万志成,很有可能因为以前受过阴影,而金凛给方大玲的阴影,只有方大玲亲手杀了解决了,心才会平静。
所以她把这个机会给方大玲。
方大玲手打的都麻木了,依然没松手,此时听到耳边似乎熟悉的声音,半晌后才缓缓回神,看到自己底下几乎面目全非的人,手一颤,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方大姐,你做的没有错,面对这样阴险狠辣的人,你只有比她更加的决绝,他威胁你,伤害你,还想对付你身边的人,你是在为百姓除害,看到了吗?这些黑衣人都是他找来的杀手,若是不杀我们,很有可能他为了钱要杀旁人,你忘记了你在金府的事情了?”杨遥遥知道让方大玲动手杀人,对一个一直安安稳稳求平静生活的人是很难的。
但若要走出曾经的痛苦,那么她必须逼迫方大玲做个了结,跟她的过去做了结。
“不,我一直想杀了他,可恨没有机会”方大玲摇头,接过杨遥遥手中的剑便要刺向金凛。
而就在此时,一阵窸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待看到来到从远处走来的二三十个劲装青衣之人时,杨遥遥脸色一变,赶忙跑到张希身边,将他给护住。
她恨此时的自己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面对这一群人,她没有把握全部解决掉,可她杨遥遥从来不是退缩的人,就算解决不了,依然那要解决。
想着,她缓缓吐了口气,将身体的弦又蹦到极致。
张希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丝的力量,内伤也修复了一点,起身,站在杨遥遥身边,眼中闪着潋滟幽深的光芒,似乎还有一丝浅淡的蓝光闪过,危险暗沉。
那二三十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杨遥遥他们,便摆开阵势要动手,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阵飞跑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待看到这群人时,杨遥遥松了一口气,金恒带了那了一百狼图卫来了。
她不但松了一口气,嘴角更是勾起一个笑意,这正好是给金恒和这批手下一个实战的机会,真是送上门的大好机会。
金恒看到张希也在,目光微微变了变,主子是不希望外人知道的,这次出动也是收到消息,因为担心杨遥遥,所以将这批人给带来了,大家知道是要来保护杨遥遥,也严肃认真。
“动手”金恒一发话,上百人对上那二三十劲装黑衣人,“碰碰……”的对打声响起。
地面上不一会便渐起了尘土,这样的阵仗,让杨遥遥也看的心中畅快,那劲装青衣人一看就是严格训练的队伍,或许还有功力,但她的狼图卫短短训练了一个多月,虽然大家有的没有功力,只有招式,但那狠辣精准的招式,依然惊诧了那些青衣人。
“全部杀之”金恒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也能猜测发生了什么,直接冷冷的命令道,他心中更是怒火冲天,金凛,他竟然敢上了杨遥遥,敢伤他认定的主子。
如今可以旧账新账一起算了。
“磁……”方大玲一剑刺伤了那金凛,金凛哆嗦着疼痛一抖,却也无任何的反应能力。
他死死的盯着方大玲,却做不了任何,若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早就将方大玲给杀了。
方大玲并没一下子刺中金凛的心脏处,不过这一剑也让她心完全一松,仿佛跟过去已经做了个了结,她望着那鲜血,突然就这样笑了。
“哈哈,金凛,你也有今天,曾经我心中都无数遍的想,怎么杀了你,也在脑海里想象过,以前杀不了你,如今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想跟杨大妹子做对,你就是不自量力”对方大玲来说,杨遥遥如今是无所不能的,这金凛如今就是一杂草,什么都不是,还想杀杨遥遥。
金凛将方大玲给拉开,自己蹲下身,冷冷的看着金凛,从衣袖间拿出一把匕首,往地面上一刺,直接削去了金凛的一只手,即使知道如今金凛已经活不了了,金恒还是不想如此便宜的让他死了,至少要让他承受所有的痛苦,想到自己的娘,想到曾经,他眼中淬了冰,下手毫不留情。
“你爹……”金凛全身鲜血模糊,他终于使出全部的力量说出了这样两个字。
金恒听到这两个模糊的字,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死死盯着金凛,心中更是如打过霹雳,他冷冷的一字一字的道“我爹他还活着?”
金凛看着如此煞气逼人的金恒,咽了咽口水,却全是血水,点了点头。
“他在哪里?”即使他爹那样对待他,即使他心寒,告诉自己那些都与自己无关,可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瞬间,他心还是忍不住一颤,为他爹活着而高兴,毕竟血浓于水,他终究是他的父亲,也是他娘爱过的人。
金凛知道这个消息可以让他活着,便不再出声了,他要用这个消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金恒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一刀刀刺向金凛,后来他干脆停手,一笑道“金凛,这是你自找的,我正好用你考验考验那些刑具,你总会说的”
看着金恒那笑意,金凛心里一慎,他发现,如今这金恒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说话和气势都变了,曾经那个傻瓜般的人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也小看了这金恒,他应该早点下手杀了金恒。
当时为了不引起那老不死的怀疑,他便一直表现的对金恒很好,其实内心早想杀了金恒,只是一直接触,发现这金恒愚蠢天真,便也没当回事,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他今日栽到了金恒手中,痛恨着,却也没有办法,是他大意了。
而旁边的对抗一直不断,“咔嚓,碰碰……”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杨遥遥一边看着,一边满意的点头,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他们进步真的很快,一群人配合的极为默契,就算是面对二三十个高手,也毫不畏惧,能攻能守,将团队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感觉到身边张希气息的微弱,杨遥遥心里担忧不已,将这里所有后续的事情都交给金恒,便带着张希回家了。
杨遥遥本想要带着张希去大夫那里看看,张希说这是内伤,只要好好休息便可,大夫看了也不能治疗,杨遥遥想了想也是,便不再耽误时间,带着张希赶忙往村子里赶去。
坐在马车上,张希叹息的揉了揉眉心,便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休息。
杨遥遥看着张希那一身疲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心疼,从马车里旁边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个毛毯,铺在马车上,轻声道“张希,你靠在这里休息会吧,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家”
张希听着杨遥遥的话,睁开了绝艳潋滟的眼眸,看着已经铺好的毯子,便轻柔的躺下。
杨遥遥也静下心来,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心无比触动,不一会,她整个人也露出疲惫,今天精力高度集中,身体一直蹦着一个弦,如今终于松懈了,也撑不住了,靠在马车上一会便睡着了。
在杨遥遥睡着时,张希睁开了眼睛,无奈的一叹,起身将她揽在怀里,给她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好好睡着。
杨遥遥在昏沉中,闻到熟悉的气息,本能的伸手抱住,开口喃喃说着“张希”
听到这浅浅的声音,张希微微低头,看到杨遥遥正低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在梦中无意识的呢喃,心一软一柔,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清贵飘渺,那弧度灿若琉璃,那不经意间流泻出的悠然神秘气质,让人忍不住沉沦。
张希睫毛轻颤,抱着杨遥遥的手越发的轻柔,目光柔和,更是泛着无尽的宠溺光芒。
一到家,马车一停,杨遥遥突然惊呼一声“张希”便立马睁开眼睛,看到旁边完好的张希,再看看眼前所处的环境,心一松,她刚刚做噩梦了。
她上前抱住张希,此时她承认自己在意了。
张希看着杨遥遥那煞白的脸色,心一焦虑,看到她身体一软抱住自己的腰间,更是担心无比,平日她可从来不会这样的。
“遥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还是梦到了什么?”看到杨遥遥此时闷闷不乐的神情,张希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
杨遥遥缓了缓心神道“我没事,就是做恶梦了,梦到你全身是血”现在她的心还颤着。
张希轻柔的抚摸着杨遥遥的后背,轻柔的开口道“我没事,只是梦,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知道她担心自己,本该高兴她心中有了他,可他还是心疼,宁愿她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哪怕不担心他也无妨,只要两人在一起便可。
“嗯”杨遥遥就这样懒洋洋的靠在张希的身上,不起身。
张希宠溺的一笑,即使现在有内伤,但被她如此依赖还是第一次,轻柔的抱起她下马车。
下了马车后,杨遥遥便从张希身上起来,他现在有伤势,她内心舍不得累着他。
孙氏听到马车咕噜声,猜想可能是杨遥遥和张希回来了,高兴的出来迎接,看到刚刚那一幕,心里满意的点头,果然是让这两个孩子多聚聚,感情就会培养出来。
这才出去一趟,回来就如此甜蜜,看样子以前就是交流少了,以后她多监督多看着,这两孩子定会和和美美的,孙氏心中自我认定道,压根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遥遥怕孙氏担心,开口道“娘,放心吧,我将那衣服送到伊人坊了,到大哥结婚的时候,美兰就可以穿上了,今天有点累,我和张希先回去休息会了”
孙氏看着杨遥遥似乎有些异样的神情,心里纳闷,刚要问什么,结果杨遥遥跟她说完话,便和张希回到了屋子里。
玉府
玉沐尘正静静的坐在书房内,看到手里的消息后,那从来都平静的眼眸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他对着空中吹动玉箫,一个白衣人从空中出现,恭敬的立在玉沐尘的身侧。
“他回来了?”
“是,而且暗中带了一部分势力,今天上午传来的消息,西郊处,属于他的二十六人的队伍全军覆没,无一人活着,金凛也消失不见”
“是吗?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断了他一段势力”玉沐尘眼眸淡淡的闪过一道异样的波光,什么时候益州也出现如此人物了。
“未有任何消息传出,现场没有任何的线索,消息似乎被封住了,只是有村民说,看到过一个村妇的身影,按照描述,排除所有人,只有方大玲”白衣人恭敬的禀报着。
“方大玲吗?”玉沐尘喃喃思忖道,手捏着刚刚那消息,轻轻一动,纸都成了碎屑。
白衣人不知公子何种心思,但那个人是公子最大的阻碍,不知接下来那个人会走哪一步棋。
“主子,需不需要盯着方大玲”任何和那个人有关系的,他们都不会放过。
玉沐尘摆了摆手,似想到什么开口道“宫中有传来什么消息?”
白衣人知道公子最关注的是凤夕节,这可是个重要的节日,继续开口禀报道“今年皇上极为重视凤夕节,要看能力竞赛,从而获得办理权,获得办理权后,也必须能超越历年的记录”这凤夕节隐藏了太多的含义,但有一样便是表面上要敛足够的钱财,皇上需要国库充盈。
而一旦赢得,那么便可完全进入权势中间,从而借助青罗国进入几大国的权利中心,而公子的目的不仅仅是如此。
“别的事情先别管,着手处理这凤夕节的事情,继续密切关注他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向我来报”玉沐尘简单的交代道,他永远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风清主次。
“是”
却所,杨遥遥和张希回到家后,吃了午饭后,便一起在炕上休息睡觉,睡醒后,已经到了晚上时分了。
杨遥遥完全恢复了过来,只是她看到张希那脸上的神色似乎还是有些苍白,晚上便做了一些补血的菜给张希吃。
以前都是张希一直照顾着她吃饭,今天晚上,杨遥遥一直看着张希吃饭,不时的给他夹菜。
本来张希习惯性的照顾杨遥遥,杨遥遥这时候含笑道“你不用管我,你多吃点,要不身体不适,乐乐会担心的”今天晚上,乐乐又被孙氏带到家里吃饭去了,给乐乐铺好了被子,就在他们那里睡了,晚上又是她和张希单独在一起。
如今习惯了,心里想通了,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别扭了,经过今天的事情,她明天了,不能因为不愿意尝试,而一直伤害身边的人,她杨遥遥天不怕地不怕的,难道还会怕一段感情。
想通了,心就宽敞明亮多了。
看着杨遥遥那明亮的眼神,还有那神情,张希心一松,似乎能知道她心中所想,若今天经历的能得她心宽畅,所有的内伤都不足挂齿。
吃着吃着饭,张希又开始咳嗽了,听着那咳嗽声,杨遥遥心一纠一纠的。
刚要起身去烧芥芝草水,张希拉住了她的手,摇头道“我无事”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身体才能恢复过来。
看着张希那苍白的脸色,杨遥遥吃饭也没什么食欲了,晚上的时候,杨遥遥故意说自己冷,然后靠在张希怀里,其实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他。
夜色深深,月光柔然,杨遥遥靠在张希怀里,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内心深深的一叹,她不再逃避了。
翌日,杨遥遥收到金恒的消息,将一切都处理好了,那些青衣劲装之人都杀了,而他们狼图卫的人也只是受伤了十来个,其余的没什么问题。
至于金凛受了一晚上的酷刑,终于忍不住说了,他是想投靠益州太守的公子,所以急需钱。
这让杨遥遥很是纳闷,既然是益州太守的公子,那应该是不缺钱才是,可为何金凛要投靠他,却要那么多的黄金,这让杨遥遥想不通,而金恒也暂时打听不出具体的内容和消息了。
再往下看那消息,杨遥遥有些感慨,没想到那金老爷还活着,原来当初金凛带着金老爷逃走,也没捞着什么好处,似乎那金老爷一直装疯卖傻,金凛想要的东西也一直没得到,而金恒今天已经派人出去寻找金老爷了。
金凛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其实金凛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金府这么多年一直横霸益州,是因为金老爷手里有重要的东西。
看完消息后,杨遥遥便给金恒回了一封信,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一整天便跟张希待在家里。
杨遥遥不时的给张希说着话,张希也认真的听着,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间平静温馨。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便开始热热闹闹布置整个房子,给大哥将那房子装的美丽喜庆。
“大哥,你看看,这喜字是挂在哪里好?”杨遥遥高兴的拿着那喜字比划着,让杨严浩看看,有没有歪斜。
杨严浩如今腿已经完全好了,又因为一直做管理工作,又经营整个街道的店铺运营,身上肩负各种职责,锻炼的整个人越发卓然。
他看了看那方向,点头道“遥遥,就那样就好”
说着,杨遥遥便踩上凳子往高处挂,可因为心情愉悦,一踩空,便往下掉,而这时候,张希上前一把抱住掉下来的杨遥遥,无奈的道“小心点”语气轻柔,真是舍不得说她一句。
杨遥遥嗔道“你这不是接着我了吗?”说着,便继续要挂那喜字。
“还是我来吧”张希不放心,生怕杨遥遥再摔着,亲自动手。
“嗯,那你先忙活,我跟娘去写喜单了”村子里,有亲事,要宴请亲朋好友,都是提前写好单子,安排好喜桌,将每一桌的人都写在红色单子上,客人来了后,就按照红单上的名字,去做,这样有调理也不混乱。
“遥遥呀,你歇着,娘来写,看你昨天累的,都休息好了吧”孙氏心疼杨遥遥,也不让她动手,自己拿着毛笔在那写着字。
杨遥遥看着孙氏拿着毛笔在那写字,那姿势端庄如大家小姐般,而那字也是极好看的,隽秀无比。
“娘,你写字很好看”她突然对娘以前的事情好奇起来,娘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光是村妇,怎么可能有一手好字呢。
杨成正收拾着院子,听到杨遥遥的声音,憨厚的一笑道“遥遥,你娘可是咱村里有名的,写一手好字,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写一两副对联,后来,你娘便不写了”杨成说着,语气都有些遗憾。
“娘,这字如此好看,为何就不写了”
“娘这字是跟着一个人学的,每次写来,都会想起她,所以便不想写,如今是大喜的日子,娘也怀念她,想着她若有灵的话,也能感受到这喜气的氛围”孙氏放下笔,感慨的说道。
杨遥遥蹙着眉头,觉得今日的娘那眼中的光芒透着无尽的怀念,她突然想开口问一下孙氏过去的事情,她想孙氏或许也是有故事的人,貌似,别人都有姥爷姥姥,而她却从没听孙氏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