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绘子诧异的摇摇头,疑惑道:“他们怎么会搅进这种事儿里来?”
“我的朋友查到,鬼怒每个月都会准时向三王会的一个账号打一笔钱,很可能是三王会的附庸。”
“其实,他们去偷那份文件,就是不想让你们拿到?”
山本绘子望着卫青云,询问他的意见,现在她脑袋里一团浆糊,
“应该是这样的。”卫青云点点头。
“还以为是菅原真实那伙人,难道真正的家贼,是北野纲吗?”山本绘子颓然瘫坐下去。
众人沉默,山本绘子转向鬼五郎,追问起来:“鬼五郎,你觉得呢?”
“北野纲那边,我不熟,他是黑帮分子,从来不让我为他做神经潜入的。”
“那,那,”山本绘子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瞳子姑姑呢?”
“她?也没有深度潜入过,除了你没心没肺的不设时间限制,别人都是要求最低时间限度的,帮他们做个记忆安全锁,就跟做贼一样,怕死了。”鬼五郎抱怨道。
“你那次不是还看到她小时候跟曾祖父在一起的画面吗?”
“那是漂浮在她记忆宫殿里的意识碎片,跟你说过的,不过看她这些年里的意识碎片,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婚前是个工作狂,几乎没什么个人乐趣可言,婚后则干脆什么都不去想,有几次竟然看到她为了部电视剧,为了瓶打碎的香水儿伤神。”
“哦,”忽然想起那天瞳子脸上的掌印,山本绘子转而又问:“有没有看到过她跟北野纲的?北野纲对她好吗?”
“好,好,好的很啊,”鬼五郎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北野纲总是千方百计讨好瞳子小姐,有时候那俩人都甜的发腻。”
“哦。”
山本绘子应了一声,可那天她脸上的掌印,为什么呢?问他是不是北野纲打的,她也默认了。
菅原真实,北野纲,到底哪个才是那只老鼠呢?
对了,阿部三郎,真是昏头了,竟然忘记那个人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那个拿出证据指证自己就是新垣香的家伙,从他身上一定能够得到线索的。
“这件事就先这样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得花些时间好好梳理一下,不过,现在就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二位帮我查一下。”
“绘子小姐请说。”卫青云道。
“山本股东大会的事儿,估计你们早就拿到情报了,那个叫阿部三郎的人,我想请你们调查一下,他只是个小股东,能伪造那样的文件出来,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帮我查查吧,看看他背后是谁。”
“好。”卫青云点点头。
“你们的条件呢?都需要哪方面的情报?”山本绘子问道。
“凡是山本贵一的信息都行。”
“这本日记,暂时可以给你们用,别的嘛,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他去世时我父亲都还小,不过,瞳子姑姑倒是说了些特别的信息。”
山本绘子翻出瞳子标注的那几页,并把山本贵一死于暴食自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的,如果潜入成功的话,我会留意相关信息的。”卫青云道。
卫青云转向鬼五郎,把自己在卫浩然大脑里看到的信息和盘托出,仔细讲述了一遍。
“以上,就是我在师父那里得到的情报,五郎,你觉得呢?那些小孩子,不会是你做的安全锁吧?”卫青云调侃起来,活跃一下气氛。
“当然不是,”鬼五郎摇摇头,笑道:“我可没心思做那么恐怖的东西,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都吓坏了,你马上就有机会身临其境了,好好感受一下,被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子,冷冰冰凝视的恐惧吧。”
“你觉得那些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论工作经验,我肯定没你多啊,我的客户就固定那么几个,大家都挺正常的,我是潜入那颗大脑失败后,才研究学习各种案例的,我猜测,山本贵一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或者神经方面的疾病。”
“你确定之前没有神经潜入者动过那颗大脑?”卫青云问道。
“信虎先生和瞳子女士,都矢口否认有别的神经潜入者动过那颗大脑,我也研究了一段时间,那些小孩子确实不像以外力做出来的,他们每一个都像是那颗大脑的主人,这才是那颗大脑的恐怖之处。”
“每一个都是?”
“至少当时的感受是这样的,不过,我和你的想法一样,那些孩子里,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入口,或者说是领路人,只有找到那个正确的孩子,才能进入山本贵一的意识宫殿。”
“奇怪,看当时的画面,那样子跟多重人格也完全不同,却更像是一个神经潜入高手做的机关陷阱一样。”
“可当时的神经潜入技术才刚刚萌芽,谁能做出那么伟大的工程来呢?从我搜集的资料来看,四大神经潜入创始者中,朱悦应该四人中最厉害的,他的最高记录是深入到了一个人6个月零8天的记忆,放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初级潜入者水平。”
“朱悦,呃,你故意的吗?鬼五郎,多年不见,你还懂得玩幽默了。”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个辈分儿是怎么算的?你师曾祖是吧?”鬼五郎戏说道。
“恩。”卫青云点点头。
“别误会,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就算当年山本贵一大胆前卫,找神经潜入者给自己做过记忆安全锁,当时那些人的技术在我们面前根本构不成威胁。”
“明白,不是记忆安全锁,不是多重人格,那会是什么呢?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案例。”
“哎,可惜啊,一个多么恐怖又珍贵的大脑啊。”鬼五郎忽然感叹起来。
“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标本,怎么?你也知道那颗大脑已经损毁严重了?”
“是的,老化的太严重了,想想看,当时在船上,为什么那个金发男子会把到手的东西拱手相让呢?很可能他们也知道,那颗大脑很危险,干脆把难题丢给别人。”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只要解开那颗大脑里的秘密,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哈哈哈哈。”鬼五郎忽然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
“什么顺藤摸瓜,明明是被人家顺藤摸瓜吧,我们还是小心些,免得身后站了人,被人家一闷棍打倒。”
“喂,鬼五郎,想不到你还会讲笑话啦。”一直插不上话的山本绘子嘟囔道。
“故知相逢,开心一下嘛。”
“开心过了,那总该说说,你是怎么处理那颗大脑了吧?”
“说来真是难以启齿啊,当初我也是心高气傲不服输的俊小伙儿,结果被你打的惨败,在那之后,我一直想着找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免得人家说我,因为信虎大人可怜我,才给了我一份工作。”
“矫情,你才不会是那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吧。”卫青云替他解嘲。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始终没能破解那颗大脑,又不想在信虎先生和瞳子女士面前丢人现眼,便想了个馊主意,我利用信虎先生的意识碎片,做了一个记忆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