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宴重新赶回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羽毛将她载的太远,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离符源之地很远的地方。
白月宴赶回符源之地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银纪?”
白月宴在那焦土上唤了好几声。
那一直跟在白月宴的羽毛在她面前晃了几晃,示意她跟过来。
羽毛在前带路,到达一个地方之后便再也不动了。
“银纪在下面?”
那羽毛做了一个类似人类点头的动作。
白月宴也不含糊,取出剑便开始刨坑,不知道刨了多久,大概一个时辰过后,一截白色骨头出现在她面前。
白月宴将那骨头拿起来,骨头微凉如冰。
那羽毛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融入了那骨头之中后便再无反应了。
白月宴握着银纪这块骨头,不知能否将他复活。
……
离开了符源之地,白月宴先去了浪城找九叔给大白看病。
“你这丫头,怎么没心没肺的?自家灵兽都伤成这样了,才带来,若不是这家伙坚强的很,它可就死了。”
上次赫连钰进攻符源之地的事情发生后,没多久鬼王白瞳便来了,银纪将她送走,自己则独自面对白瞳,最后白月宴也不知道银纪和白瞳发生了什么事,银纪是和白瞳同归于尽了,还是只有银纪死了,那白瞳带着圣子尸骸走了?
白月宴不清楚。
去救银纪的路上,白月宴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才没有将大白及时送过来,对于九叔的指责,白月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九叔给大白处理好伤口,便让晓庆带着它到后院去休息了。
白月宴坐在一边,脑子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那圣子尸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赫连钰要抢,鬼王也要抢?
若是南溟夜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自打他上次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现在白月宴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九叔,你知道圣兽么?”
白月宴对着九叔正在切药材的背影问道。
“废话,你九叔我好歹是这浪城里数一数二的兽医,难道会不知道圣兽?”
言毕他又轻嗤一声,道,“我知道你那头老虎是圣兽!放心我不会抢你的!”
白月宴笑了,“九叔,你误会我了,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不是关于大白的。”
九叔道,“你说来听听,我兴许知道些,好歹也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不是?”
白月宴想了想,道,“如果一头圣兽死后,化成一块白骨,它还有复活的机会么?”
“没可能…不过话说回来,这圣兽白骨可是件宝贝,白骨碾成粉末,用水服下,修为可暴增啊!”九叔看了白月宴一眼,“你莫不是想将那头老虎吃了吧?”
白月宴心道,这九叔想哪里去了?
“九叔,大白能不能进阶到圣兽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尤其像大白这种,还是圣兽支族。
“噢,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这么问?”
“好奇罢了。”
九叔想了想,“圣兽的事,我知道地不多,不过你若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有个地方或许会知道你想问答案。”
“什么地方?”
“极北圣殿。”九叔盯着白月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世间大多数圣兽都被极北圣殿的收为契约灵兽了,关于圣兽的事,他们肯定比我知道地多,你若以后碰到一个极北圣殿的人,可以去问他,说不定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极北圣殿…
又是极北圣殿。
看来那个地方,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在九叔的医馆里疗养了了差不多十天,小白的身体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它本身等阶高,修为不低,再加上九叔精湛的医术,很快便好了个七七八八,能够下地走路了。
白月宴拜别九叔,离开了沧澜国,回到了苍穹国。
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不知道珍珠怎么样了。
进入帝都之后,白月宴便直接去找脂粉铺子找珍珠。
铺子没营业,只留了一扇小门。
白月宴从小门进去,到了里面,便看到珍珠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模样。
一边坐着的许久不见的温馨儿。
温馨儿正对着大门,白月宴一进来,她便看见了。
“月宴,你回来了?”
“小姐?”珍珠忽然从座位上坐起来,看到白月宴,脸上的愁容才散去,冲上去抱住白月宴,“小姐!你不是说你几日就回来吗?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才回来?”
“有些事耽误了。”
白月宴四下一看,道,“你这脂粉铺子怎么忽然关门了?难道你不开了?”
白月宴这么一说,珍珠两条眉头又拧在一起了,愤愤道,“小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有个明氏脂粉店的人到我们店里来,想要用钱买走我们的舒痕胶秘方,我自然不肯啊。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卑劣!他们先是到我们店了买走了大批舒痕胶,然后又到处造谣,说用了我们的舒痕胶会烂脸…这段时间咱们脂粉店的生意一落千丈,甚至到了开不下去的地步…”
“明氏脂粉店?”
珍珠重重地点头,“没错,就是前面那一家脂粉店。”
珍珠拉着白月宴到门口,指着不远处一处装横华丽地脂粉店,从门面和装饰来看,都要远胜珍珠地脂粉铺子。
那铺子前面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龙似的队伍,和她们店铺前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明氏财大气粗,似乎来自天澜国某个商贾之家,有钱地很,从这里买走几百盒舒痕胶的时候,眉头都没眨一下。”
白月宴心道,自然是。
珍珠这回对上明氏,可谓遇到铁板了。
明氏乃是中大陆上的首富,明家拥有的财富说不定比整个苍穹国都多。在天澜的时候,连皇帝都要看那明氏家主明栾三分薄面。
珍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先和我说说,他们是怎么污蔑你们的吧。”
“这件事我清楚。”温馨儿道,“最传出谣言的是一家象姑馆,青竹院。”
所谓的象姑馆,便是男妓青楼。
青竹院白月宴是知道,这青竹院在整个大陆都极富盛名,听说那青竹院中美男数不胜数。某些权贵夫人,或者富婆都会不远千里,从自己的国家赶到这里来。
而至于这么一座有名的象姑馆没出现在一等帝国、二等帝国,却出现在这样一个三等帝国,白月宴认为是有缘故的。
女子进青楼,在整个大陆上来,看,至少是不被大多数男人所接受的。
试问谁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去这种地方逛呢?
若是这象姑馆开在一等帝国,或者什么二等帝国,恐怕还没有开张,就被这些国家离掌权的男人给掐死在摇篮里了。
苍穹国位处西北,在整个大陆上,位置较为偏远,整个国家也不强,换句话说,就是落后,只要象姑馆背后的后台够硬,苍穹国也拿它没办法。
那青竹院开在城外湖畔,从某些情况来看,这青竹院其实是和苍穹帝都剥离开来的。
青竹院里的男妓价钱极贵,据说比男人去一次妓院还贵十倍!
整个苍穹国里,能有资格进入那种地方的女人,根本没有几个。
而青竹院赚钱的对象本来也不是苍穹国,而是整个大陆。
一来二去,青竹院便成了大家心目中极为特别的存在。
“那几日,就是青竹院的人传出口风,说珍珠的舒痕胶有问题。”
白月宴思索了几番,大概能猜出一些来龙去脉。
正说着,忽然门外来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是家仆打扮,但是身上的布料都极不便宜,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家仆。
“村姑,我家小姐教我们来问你,你想好没有?到底要不要交出舒痕胶的配方?或者,你们这脂粉店自动加入我们明氏也成,否则你们这破店就准备关门大吉吧!”
“你!”珍珠拽住袖子,“你们太过分了!”
这几日,脂粉店铺的生意一落千丈也就罢了,还时常有人在门前扔鸡蛋,泼粪水,珍珠早就快支撑不住了,如今又被逼地紧了,不由感觉十分委屈。
白月宴将珍珠拉到一旁,将那家仆打量了一遍,“舒痕胶的药方是我的,你家小姐若想买我的舒痕胶方子直接找我便可。”
那家仆将白月宴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那舒痕胶的药方竟然是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造出来的?
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行吧,那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肯卖出舒痕胶的药方?”
白月宴伸出个‘八’的姿势。
家仆试探性地问,“八千金币?”
白月宴摇头。
“八万?”
白月要拿继续摇头。
那家仆不耐烦了,道,“你直接说要多少吧。”
“八颗紫水晶。”
家仆闻言,两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后面两个仆从连忙扶住他,“八颗紫水晶!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你以为你们那破舒痕胶是什么绝世宝贝?竟然还想让我们小姐拿八颗紫水晶出来!”
白月宴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八颗紫水晶都拿不出来,穷鬼!”
那家仆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上来,吐了出来。
“你知道我们明家是什么人?咱们明家的财产加起来都比你们整个苍穹国有钱!竟然敢说我们是穷鬼?!我呸!”
白月宴凉了凉地看了他一眼,“连八颗紫水晶都拿不出来,还敢说你们不是穷鬼?”
家仆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偏偏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于是便反问,“听你的语气,好像拿出八颗紫水晶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样,既然如此你拿出八颗来给我们瞧瞧?拿不出,就乖乖给我扇你自己几个嘴巴子!”
白月宴道,“我若拿的出又怎么说?”
“哼哼!”家仆抱着胳膊,不屑道,“你要是拿的出,老子就在你们家店门前自扇一百个巴掌!”
说完,他将整个店铺打量了一番。
——这么破旧寒酸的店铺,别说有八颗紫水晶了,若是有八万金币也不至于这么寒酸。
白月宴点头,和珍珠温馨儿道,“这个赌注不错。”
说完便拿出自己的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十几颗晶莹剔透的紫水晶滚了满桌子。
温馨儿吓地用帕子捂住了嘴巴,大概没想到白月宴这么有钱,之前还会租她那间破旧的院子。
至于那三个家仆直接看傻了眼,没想到白月宴随随便便真掏了出来。
而且不止八颗!
“你要不要数数?”白月宴道。
那家仆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极为难看。
“你若不数,我就收起来了。”白月宴将桌上的紫水晶一颗颗收回荷包,然后对家仆道,“一百个巴掌,别忘了。”
“我呸!随便拿几块家伙就像骗我们,没门!”为首的家仆挥手道,“走!咱们现在就回去禀报小姐,这家铺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和咱们对着干!”
一行人往外行去,忽然哎呀一声,三个人齐刷刷跪在地上。
那家仆捂着自己的腿,往地上一瞧,只见击中自己的暗器竟是个浑圆的酒杯,白月宴手里还上上下下爱颠着一个酒杯,道,“现在要么滚出去当着大街自扇一百巴掌,要么我打断你们的腿,你们自己选?”
几个家仆互相使了个眼神,只好往门外行去,三人站成一排,开始扇自己的脸,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白月宴搬了一把椅子到门外,坐下,手里还颠着那酒杯,一边颠,一边数。
几个家仆叫苦不迭。
“那三个人是怎么了?怎么在自己打自己?莫不是傻子?”
“咦?这三个人看服饰,不是前面明家脂粉店的家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自己扇自己?”
“对啊,这两家脂粉铺子最近不是一直水火不容么?”
扇完一百下,三人脸红肿地如同猪头一般,三人钻出人群,狼狈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骂道,“你们给我等着!我家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