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期一行人回到警局,“女尸的身份确认了,名叫柏杨,14岁,是双河中学的初二学生。”小张读着手机里的信息。
“才14岁,社会关系应该不会很复杂,女孩她爸我认识,叫柏建,妈妈好像叫梁梅梅吧?”一旁的辅警老杨说到。
这个老杨,憨厚老实人一个,辅警干了4年了,平时也只能当当司机登登文件什么的。
“夫妻平时为人处世如何?有仇家吗?”余子期问。
“哪能啊,夫妻俩为都和善的很,倒是柏家的老头子,年轻时候有个情人,给他生了个私生女,前年过年的时候还上门要抚养费嘞。”
“就算是要抚养费不成,也不至于虐杀他孙女吧?”小张觉得很诧异。
“还是先看法医怎么说吧。”余子期整理桌前的文件。
这时来警员通知,死者班主任及亲属到了。
三人一起向屋外走去。
余子期和小张来到办公室,一个约摸25岁的女子,虽然看上去很冷静,但煞白的嘴唇和脸色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安。坐在她右侧的是柏父柏母,哭的很是撕心裂肺,令人耳不忍闻。
“你好,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民警,余子期。”
女子答到:“我是柏杨的班主任李老师,柏杨怎么会.......”
小张:“柏杨的死因目前还不确定,需要向家属征求是否尸检。”
尸检,最客观、迅速的动物疾病诊断方法之一,通过剖检可方便、直接客观见到脏器的变化。对于解决死因不明或对死因有异议而发生的医疗事故争议具有其独特的无法替代的作用。但对许多怀有传统观念的人来说,解剖尸体,甚至大脑都需切片的方式对死者来说是大不敬。宁愿死因模糊带去,都不愿进行尸检。
柏父道,“虽不愿让杨杨不得安宁,但我们还是迫切想知道是那个畜生竟如此狠心......”
余子期对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心领神会,去拿《尸体检验协议书》。
余子期安抚三人情绪,“柏杨的事,我们都很遗憾,但目前我们需要你们配合警方调查,尽快找出真凶。李老师,还想请问你几个问题。”
李老师说到:“我一定全力配合。”
此时小张已经拿来了协议书,准备做记录。
“柏杨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如何,有没有什么矛盾?”
“柏杨性格还是较为开朗的,和同学相处的很不错,并没有什么矛盾。她有两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都在我们班,唐婉如和沈林语,沈林语同学脾气火爆,要是有人欺负她的好姐妹,她第一个上去打抱不平。据我所知,沈林语和柏杨从小一同长大,每天放学都一同回家。唐宛如呢,是初二新转来的同学,和沈林语柏杨兴趣脾性都很合得来,三人一拍即合,玩的非常好,是班里的铁三角。”
“我们想和沈林语及唐同学谈谈,不知什么时候方便呢?”
“我现在让有空的老师把她们接过来,知道柏杨出事,她们很担心。”
“好的,麻烦了。”
不一会儿,一个男老师就领着两个女孩来到了警局。
两个女孩儿长相都挺标志,一个看起来很着急,伸着脖子想要冲进来询问详情,另一个微微低着头,看不太清楚表情,不过也能从肢体动作看出来她的紧张。
看来她们大致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余子期心想。
“你就是沈林语吧?”余子期对想要冲进来的女孩儿说,语气尽量和蔼可亲。
“我姓唐,叫唐婉如,她是沈林语。”唐婉如指向另一个女孩,“杨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把我们接到警局,是有人欺负杨杨了吗?”
看着女孩充满担忧的眼睛,余子期实在不忍把真相告诉两个女孩,但还是说:“柏杨已经,已经去世了,由于她是非正常死亡,需要你们协助调查。”
唐婉如眼睛里的担忧转为一瞬间的惊讶而后蓄满了泪“怎么.......怎么可能,我们昨天还一起回家!”随机放声大哭。
旁边的沈林语眼睛里亦全是惊讶,也用纤细的手指捂住了脸,抽泣起来。
余子期心里闪过一丝疑云,但他最怕女孩子哭,一时不知所措,还好一旁的女警施旎赶过来安慰。
此时法医赶过来,递给余子期一个眼神,余子期立刻跟上。
陈臻是少见的女法医,一般的女孩子都不喜欢与尸体打交道,余子期有一个表妹,大一报了外科,结果太过恐惧福尔马林里各种各样的标本,选择回到高三重新高考。陈臻虽生的瘦弱,但能让人从她清冷的五官中看出她的倔强与韧性。
“头部一处用钝器打击造成严重锉裂伤,双眼被用手术刀一类的利器剜出,左腰部有一个30厘米左右切口,由盆骨延伸至后腰,肾脏被取出;左手无名指与中指被用利器剁下,只剩下一个指节。”陈臻的语气严肃又带着一丝怜悯。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无语,但心中都对这个14岁就被虐杀的女孩感到怜悯。
一阵穿堂风吹来,陈臻与余子期都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另外,死者体内化验出了伽马-羟基丁酸。”
余子期非常了解此物,他曾破获过一起案,其中的女受害者就是被迷晕,而后受害。
“我知道,羟基丁酸又叫神仙水、G水,常被犯罪分子用作麻醉药品迷倒受害者后施暴。难懂死者是被迷j后杀害?”余子期问道,“有检查出被侵犯的痕迹吗?”
陈臻摇摇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下体没有任何擦伤及撕裂伤。”
“剜眼,取肾,我看像是丧心病狂的器官贩子。”
陈臻微微点头,赞成余子期的说法:“如果是器官贩子的话,剜眼的手法略显得粗糙,一般取眼角膜只需取眼球外层的角膜后浸泡在4摄氏度的溶液里,而死者的整个眼球都被取出来了,另外右颧骨有一道刀痕,深可见骨。”
“的确,犯人在取出器官后应该迅速逃离现场才对,却还要做些无用功,像是......”
“像是在泄愤。”陈臻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