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错了药?”凌云虽然心中暗自好笑,但仍是极力克制,假装正经,板着脸语气十分冷漠。
“我想我确实是吃错了药,所以才会来做这些蠢事。”宇文曜却仍是嘻皮笑脸,一把抢过了凌云手中的鸡。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抢的我鸡做什么?”凌云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笨啊!当然是帮你拿了!你怎么越来越笨了?”宇文曜好笑地过去敲了一下凌云的头。
“帮我拿?难道你不嫌脏么?”凌云看着宇文曜穿着名贵的丝绸衣服,觉得有些可惜。
“你一个女人家能做的事情,我为何不能做?别小看我。”宇文曜反而觉得有趣。
“要拿,你就拿个够好了。”见他仍是没个正经,凌云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你突然跑来,所为何事?”
“这街又不是你家的,我刚好路过,所以打抱不平不行?”宇文曜不答却反问。其实今天他只是突然想她了,听侍卫说她在酒楼帮忙,便突然很想知道这六年来,她是怎样生活的。于是便放下了大堆的公务,心血来潮过来看她,他本是一直偷偷跟着她的身后,并想打扰她,但是没想到竟然有纨绔子过去*她,所以才忍不住现身的。
“当然行了!你高兴就走个够好了。”凌云对这样的他很没辙。
“看来华无双并不怎么样嘛,竟然让你做这些粗活,如果是我,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小娘子,不如从了大爷,跟我回去吧。”宇文曜佯装可惜,说得半真半假。
“你是何人!休得胡言乱语,羞辱我家夫人,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随行的阿福见宇文曜不仅举止轻浮,现在竟然还说出如此不合礼仪的话,不由十分恼怒,挡在凌面前面怒斥宇文曜。
“哼!”宇文曜冷笑,用力瞪了一眼瓜噪的阿福,根本不屑与他讲话。
“阿福!”凌云见宇文曜似乎生气,怕他恼怒会对阿福不利,便马上出声制止了阿福的话,“你先回去吧,这个人,他……他是我表哥,素来爱开说笑,并不是当真的,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他讲,你先拿了鸡回去吧。”
“真是表公子?为何以前从未见过?”阿福却是不信。
“不是最近知道我们上京都才过来的么?好啦,别问这么多,你再不回去,天笑又该骂你了,你回去跟小姐说声,我办点事情,马上就回。”见宇文曜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凌云真是要抓狂,从宇文曜手中夺过鸡,递给了阿福,连连推了阿福往前走。
“哦,那夫人也早点回去啦。”一听到华天笑的名字,阿福也觉得头大,果然顾不得宇文曜,连忙往回走。
“表哥?这个称呼似乎还不错呢,比陌生人好听多了。”宇文曜假装不经意地看凌云,好看的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顺便伸出抓过鸡的手在凌云衣服上擦了擦手。
“干嘛!你这样很脏,很恶心啊!”凌云被他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连忙往后躲。
“我这是因为谁才弄脏了手?”宇文曜说得理直气壮,仍是要往她衣服上乱抓。
“你别再来了!太脏了,别忘记我的手也抓过了鸡。”凌云才不吃亏呢,伸出手,作势要在宇文曜名贵的衣服上摸。
“没关系,我衣服随便借你擦,想用哪里用哪里。”宇文曜才不怕呢,无赖地拿住凌云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放。
“别闹啦。”被他抓着手,只觉得他的一如记忆中温暖有力,凌云感到十分窘迫,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
“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害羞呢?”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已经是别人的娘子?一个孩子的母亲么?宇文曜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
“我哪有!快放手!不然我要叫非礼了。”凌云更加窘迫。
“呵呵,叫吧,我又不怕。云儿,你真过得好么?真的开心么?现在真是你想要的生活么?”宇文曜看着眼前的凌云,神情有些恍惚,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她关切地过来对他说,“你还好吗?”。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单纯善良,眼神中总带一丝忧郁的小姑娘,总是让他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对她好。想想这些年来,她似乎从未真正开心过呢,难道自己真是她痛苦的根源?如果现在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如果看不到他,她就能过得开心快乐,他又何必执着了?
见宇文曜一直死盯着自己的脸,凌云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才竖起的防线会顷刻被瓦解,便偏过头,不敢再看他,咬了咬牙,狠心地说,“我很好,无双待我很好!所以,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这么多年了,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包袱好好生活了,所以希望你也可以早点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你说的可是句句当真?”果然是这样!听到凌云残忍的话,宇文曜心中小小的希望立刻被全部扼杀,他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过,痛得让他觉得透不过气。
“句句当真!所以我们就当今天没有见过面。”凌云不敢看宇文曜,低着头闷闷地对宇文曜也对自己说。
“很好!”宇文曜点头,却猛地抱紧了凌云,“今天既然会遗忘,所以你就当今天的一切没有发生吧,所以也不要在乎多一点了,别推开我,给我一点力气,让我慢慢忘记你。”
他的声音哽咽,里面有难掩的伤痛,令凌云不忍拒绝,也忘记了反抗,就任他当街那样抱着了。
片刻之后,见周围有越来越多奇异的目光投来,凌云怕自己会不争气的哭出声来,怕自己会忍不住不想忘记他,便狠心用力推开宇文曜,拨腿跑了。
“见你,你难过,不见你,我难过,你难过不如我难过,罢了,相见不如怀念。”宇文曜失魂落魄地盯着凌云的背影,喃喃自语,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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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酒楼,凌云心情无比沉重,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如同行尸走肉般向伙房后面走去。
刚走到后院,却被华天笑从后面叫住,她见凌云回来,立刻不悦地过去挑刺,“小翠,你怎么买个鸡买了什么半天?阿福说你在街上遇到了你表哥?为何从未听说过你有表哥?”
“别惹我,我心情不好。”凌云觉得她实在是太瓜噪了,懒得再敷衍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我哥哥不在家,你就迫不及待到外面找野男人去了?你就这样对得起我哥哥的……?”华天笑见凌云对她女火,不由恼怒,口不择言地乱说起来。
“今天的事情,你都是故意的吧!趁我还没发火前,尽快消失在我面前。”凌云真是烦透了,心情太糟糕了。
“哼!不要以为你转移话题,就能掩盖你不守妇道的事实!”华天笑却根本不识趣。
“啪!”华天笑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凌云扬起了手,她瞪大眼睛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竟然打我?我……我跟你拼了!”华天笑捂着脸,恼羞成怒地对着凌云的脸扑打.过去。
“这是替你哥哥教训你的!以后不要讲话没大没小因!我是你嫂子,是你哥哥的娘子,跟我说话客气一点,而且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跟你解释!”凌云灵巧的躲过她的攻击,今天应该给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一点教训了,今天的她,实在无法再忍受她一天到晚的无中生有,善良并不代表好欺负。
“你!你有什么资格?你今天给说清楚,你哪那个皇,皇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那样好心?竟然会就这样放了哥哥和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这张脸根本就是狐狸精转世!看着就让人生气!哥哥他太笨,被你迷住了,我可不会那么傻!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离开华家,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华天笑更加恼怒地乱嚷起来,说话的同时,她的手脚也没闲着,刚才一击不中,现在更加疯狂地反扑过来,招式也更快更凌厉,只可惜她本身武功不如凌云,加上现在根本是心浮气躁,所以自己累得半死,却根本无法靠近凌云。
“你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好好冷静一下吧。”凌云气得半死,懒得再跟她纠缠,看准机会,过去点了华天笑的穴.道,顺便也封住了她的哑.穴。
看到口不能言,又不能动弹的华天笑,凌云心情仍是很差,她真是搞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天笑非要对她成见这么深?或许应该让无双跟她好好谈谈了。
正当她在苦恼之际,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击掌声。
“做得好,不槐是凌云!”一个男人戏谑的声音就那样传了过来。
凌云本能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望去,当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得当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