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紫英沉吟不语,元春充满期盼和忐忑的心又从高空中坠落下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也知道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有多么艰难其间有多大的风险,甚至到现在元春都没有想过究竟怎么才能实现这一目的,而只是单纯的觉得冯紫英无所不能,似乎一切问题摆在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冯紫英“降服”了裘世安,甚至通过抱琴向自己提出要让自己为他所用,替他在宫中做事,从内心来说,这不但没有激熟她,甚至还让她生出了冯紫英真有可能做到
这一点,一个二十之龄的外臣,居然都把手伸到宫中,让宫中二号内侍为其所用,要去行那影响皇位更选的大事,这般本事,凭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得偿所愿?
宫中妃子数十人,一次封妃就是数人,到后来都成了摆设和形式,现在自己已经沦为宫中最不起眼的微末角色,就算是自己失踪,只怕久而久之也会不了了之吧?贾元春不无奢望地想过。
具体怎么做到,贾元春不知道,但是她相信冯紫英也许能做到,龙禁尉和他关系密切,上三亲军也不愿意得罪他,连几位皇子现在都对他谄媚讨好,这等本事,未必就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大姑娘,您真的想要那样的生活?”冯紫英深吸了一口气,慢悠悠地道:"你恐怕需要搞明白,你所期望的安全安逸未必就能像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你现在的身份,要改变一个生活环境,难度有多大,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这些恐怕你都需要考虑进去啊。"
冯紫英没有说明,但是元春相信对方话语中所指的是什么,对方没有断然拒绝,这让她内心也是一阵狂喜,当然,对方的提醒她也清楚,
“紫英,我在宫中已经十年了,宫中的冷暖风雨,世态炎凉,我的感触恐怕不是你所了解的,我受够了,或许这中问偶有一些新鲜的东西能暂时的吸引人,但是当伱稍稍沉下心来,就会感觉到憋闷、腻烦和乏味,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枯井中坐以待毙的鱼。"
此事的元春芙蓉玉靥浮起一抹丹红,“我知道我若是能到宫外,那也许会丧失现在的身份,甚至不得不隐姓埋名,但天下何其大,何处不可安身?如果说原来我是为贾家活着,但现在贾家已经覆灭了,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就这样,一辈子在冷宫中每天等待着日起日落,然后红颜老去,这一辈子甚至连值得一顾的回忆都没有,人生如此,又有何意义?"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冯紫英还能说什么,再要多说,那就是推诿了
想了一想,冯紫英终于正视这个问题:“大姑娘,你现在固然可以出宫,但是出宫时候宫中却是手续俱全,你若是贸然失踪,只怕龙禁尉和上三亲军都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无此能力将你行踪湮灭,所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见冯紫英终于愿意触及到实质性的问题,元春心中终于一松,嫣然一笑,“这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还要我在宫中为你做事儿么?我若是对你没有半点用处,你是不是会直接放弃我呢?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在虚言敷行我?"
这句话里充满了轻快俏皮的味道,从元春嘴里冒出来,让冯紫英都要有些目瞪口呆,尤其是方才还是电闪雷鸣,这会子却是雨过天晴,甚至还有点儿雀跃惊喜的意思,那目光闪动,眉目含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干咳了几声,冯紫英觉得这元春真有点儿脑洞清奇的感觉,这问起来的话语让自己都有些把不住脉,这话里边的含义太丰富了,甚至还有点儿撩拨的感觉,这是在宫中多年的贤德妃么?纵然冯贾两家是世交,自己和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但这样直截了当问及核心,还是让冯紫英有些吃不消。
看见冯紫英以干咳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元春更是得意,也许是先前愤满、惶恐和濒于崩溃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元春心情变得格外的轻松,甚至有了几分出格的恣意放纵,再加上只有二人在屋里,某种异样的情愫在空气中弥漫,连带着素来雍容端庄的性子也变得有些大胆放肆起来。
“怎么,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觉得无法回答?又或者你就是在那里虚张声势?"元春欺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嘴角微微翘起,丰润娇美的面颊距离冯紫英只有二尺之遥,两个人的身体更是几乎要平行相对,呼吸可闻,
对方有些挑衅的表情看在冯紫英眼中显得如此放肆,尤其是嘴角那份翘起的笑容,有一份说不出的挑逗性
不得不说,原本在自己心目中端庄自矜的形象一旦被突破改变,骤然变得活泼中甚至还有几分撩拨挑逗的味道,带来的视觉冲击是相当具有杀伤力的,尤其是这元春背负双手,上半身微微前倾,姣靥欺霜压雪,明眸善睐,那丹红丰唇更是绽放着阵阵
热力,饱满坚挺的胸脯被一身明黄宫装勾勒得浮凸必现,让冯紫英心神一阵迷醉恍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挑胖的!
马紫英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最后的印记就是这一句话,随即便是相鲁的行为代替一
切。
在元春讶然的娇呼声中,冯紫英悍然用手勾住对方柔软的腰肢,往自己方向一拉,猝不及防之下,元春踉跄一步,倒入冯紫英怀中,在元春惊骇的目光下,冯紫英已经毫不犹豫地俯身探头压了下去,灵舌熟练的摄开那生疏无比的槽口,陡然间吻在了一起。
元春只感觉自己全身肌肤一阵酥麻,身体都要痉挛起来,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活了二十多年,她的感情几乎是一片空白,虽然封妃之后,宫中内侍也带来了一些春画和泥塑,但是那也不过是最简单粗暴的教授,实际上她完全是懵懵懂懂的,至于说感情,自她进宫开始到现在十年间几乎就没有机会接触过除了贾家人之外的其他男人。
当然,冯紫英是一个例外,永隆帝可以忽略不计,而寿王这些人留给她的无尽的厌恶,可以说,她对男人的一切美好憧慢向往,都汇聚在了冯紫英身上,而冯紫英他具备了一切最美好的光环,因为她所能接触到的各方面的消息都把冯紫英塑造成为了一个完美的男人,而冯紫英娶了自己的表妹,常妹更是让这个男人和自己有了斩不国理还乱的关系。
元春先前的种种寻衅更像是一种倾诉,而现在冯紫英却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进行。回击”,大大出乎了元春的预料,但这种惊骇中也隐约藏着几分难以觉察的喜悦。
对于元春这个“雏儿”来说,冯紫英就真的是个中老手了,轻而易举地“击渍’了元春的防线,让处于失神懵懂状态下的元春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他如饥似渴地热吻激发起了元春内心的春情,虽然显得那样笨拙和生疏,但是这种特定环境下的爆发还是让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乱之中,一直到冯紫英挑开元春的衣襟,深入其中,探索着元春傲人饱满时,胸前祖露带来的凉意才让元春陡然惊醒过来,
“啊?!”下意识地推开冯紫英,羞愤交加的元春一只手掩住衣襟,一只手指着冯紫英,“你……"
冯紫英也被元春的突然爆发给弄得一愣,一时问竟然没有明白元春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对方是还没有适应过来,嗯,角色的调整,她不再是贵妃娘娘,而是一个需要抚慰帮助的宫中弱女子,一个挑开了那层暖昧面纱而被自己倾幕喜欢的女人。
没等元春第二句话出口,冯紫英已经迈步上前,探手就再度把元春揽入怀中,元春挣扎未果,怒目而视,而冯紫英却是一脸坦然,"大姑娘,也许我们真该好好谈议了。"
“谈什么?”元春羞急惶恐,却又挣不脱冯紫英的虎臂,银牙紧咬樱唇,鼻息急
"谈一谈我们日后的事情。”冯紫英也在整理着思绪,都走到这一步了,如果不给个说法,似乎就很容易出麻烦了,这元春这会子还在惊慌羞怯中,难以冷静思考,真要平静下来,肯定会要讨一个说法,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引导对方思路跟着自己走,还能抢个先机。
"我们日后能有什么事情?”挣不开冯紫英的搂抱,而见冯紫英也没有其他过分动作,元春心下稍安,一种异样情思又慢慢浮起,方才冯紫英这般举动也隐含着什么,自己好像一时问还没有想明白,
“关于你和我,未来怎么办,……”冯紫英感觉到对方的挣扎没有那么激烈了心中一定,也在敲定话题。“比如,你怎么离宫,什么时候离宫,离宫之后怎么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