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
“是啊。北庭皓月将一件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委屈地说道,“娘子昨晚真是如狼似虎呐!”
如狼似虎?很好!
苏月彤摸着下巴奸笑,“那,夫君啊,既然让你这么辛苦,是不是需要补补身体了?”都说第一次会痛,她没感觉痛也就罢了,至少也会感觉到异样吧,哪有她这样活蹦乱跳跳来跳去的?
北庭皓月嘴角抽了抽,这是怀疑他的实力么?如果不是想给两人制造美好的回忆,他昨晚怎么会那么辛苦跑去冲凉水澡。
苏月彤立刻扑了上去,再次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我让你耍我!”
“喂喂,娘子,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嘛,会出人命的!”
房间里不时传出少儿不宜的嚎叫声,老白老黑站在门外对望了一眼。
老黑嘀咕,“年轻人呐,真让人羡慕啊。”
老白捻了捻胡子,“你确定要这个时候进去通报尊主?”
老黑神色一滞,摇了摇头,“我还想多活几年。”
老白转身就走,“那就等他们出来再说。”
老黑犹豫,“可是这件事很急,必须尊主立刻拿主意。”
老白头也不回,“那你进去通报。”他不想找死。
“老白你也忒不讲义气了!”老黑瞪眼,可惜老白根本不看,人都走到走廊尽头了,老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冒着生命危险通报。
敲了敲门,里面立刻安静下来,老黑咳嗽一声,道,“尊主,有急事!”
“进来吧!”过了片刻,传来北庭皓月的声音。
房间里,北庭皓月与苏月彤两人已经穿戴整齐,苏月彤笑着打招呼,“黑叔早!”
“夫人早!”
“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陪夫人用早餐!”北庭皓月优雅地坐在桌前,端起茶杯,斜睨了老黑一眼。
老黑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尊主,北庭静夜暗中偷运了一批武器到临安,属下怀疑他们打算起事造反了。”
北庭皓月冷笑一声,淡淡道,“写一封密信放到德庆帝的书房里就好,想必他也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凌傲天不动手,他怎么有借口出兵呢?”
“属下这就去办。”
老黑屁颠屁颠地走了,苏月彤对北庭皓月的认识又更深了一个层次,他确实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男人要是专于权谋,以他的智谋,绝对能成就一番霸业!
凌瑾枫从江都回来,就被德庆帝召到皇宫里,一直忙于政事,关于如何处理苏月彤的事情,也颇为头疼。
这日,政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德庆帝也有时间缓口气,想起也该关心一下儿子的感情问题,于是询问道,“瑾枫,你这趟下江南,和彤彤的关系处得如何了?”
凌瑾枫脸色一变,突然跪在地上,说道,“父皇,彤彤她,去世了。”
“什么?”德庆帝大惊失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都齐州发大水,彤彤被洪水冲走,尸骨无存。”凌瑾枫沉痛地说道。
德庆帝半晌无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还以为苏月彤可以解除赌咒,让皇室子孙重获感情自由,没想到希望还是落空了。而现在,苏月彤的死显然是瞒着苏晋的,若是被他知道,又会生起多少事端?
“父皇——”凌瑾枫试探地叫了一声。
德庆帝重重叹息了一声,“这或许就是天意!如今,你打算如何跟丞相交待?”
凌瑾枫沉声道,“儿臣一直对外宣称王妃染疾。”
德庆帝挥了挥手,“明日就对外称王妃病入膏肓,已经驾鹤西去。”
凌瑾枫垂下头,“儿臣明白。”
出了御书房,从高高的台阶往下望去,宫宇巍峨,汉白玉广场上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可是他似乎听到她的娇声笑,“王爷,我们快走吧,宴会迟到父皇可是会生气的哦!”
唇角苦涩地扯了扯,他甩了甩衣袖,大步向宫门口走去。
出了宫门,凌瑾枫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步行回王府,心底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说不定融入嘈杂的人群,可以将那个无底洞填满。
街道上很是热闹,耍杂耍的,卖小玩意儿的,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突然,三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凌瑾枫的视线。
“哎哎,阿木,你看那个有趣不?”
“一般。”
“阿木,你看这个漂不漂亮?”
“不错。”
“阿木,你看这个好不好玩?”苏月彤随手拿起一个拨浪鼓在阿木眼前摇晃。
“还行。”阿木呆呆地开口。
苏月彤无语,她就不相信这块呆木头除了呆滞的表情,就没有其他表情了!
“姐姐,姐姐,你别问阿木哥了,一点劲都没有!”小石头扯了扯苏月彤的衣袖,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的表情。
苏月彤噗嗤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石头,你说得对,我们今天带阿木出门简直是太失败了!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破坏我们逛街的乐趣!”
“恩恩,没错!”小石头点头赞同。
一大一小两人手拉手,打算扔掉阿木。
阿木无辜地跟上去,“夫人,是公子让我跟着你的。”
“所以说啊,罪魁祸首就是你姐夫,自己没时间陪我们就罢了,居然让阿木那个呆瓜陪我们逛街,美其名曰保护我们。”
苏月彤拉着小石头,无视可怜的阿木,两人继续探讨“阿木是呆瓜这个问题”。
“对啊,不用阿木哥保护,有我小石头就够了!”小石头信誓旦旦地拍拍小胸脯。
阿木毫无存在感地跟在两人身后,突然,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有人在监视他们。
凌厉的视线扫向右手方,怔住,半晌,礼貌地抱了抱拳。
凌瑾枫微微点头,打算提步离开,小石头却已经发现他,惊喜地叫道,“姐姐,是四王爷!”
苏月彤随之抬头,只见洪流一般的人群中,凌瑾枫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目深沉似海,一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让她的身体不由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