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良这边干笑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谁家的鸡凶?”
“谁家的,自然是大良家的鸡喽,我家的鸡刚放到篓子里一眨眼的功夫,你看就结祸祸成这模样了,好好的红冠子也毁了”婶子说道。
对于自家的鸡婶子还是挺紧张的,虽说是送来给人吃的,但是现在这模样让她有点心疼。
一个脑袋凑了过来,看了看颜良笼子里的鸡,张口便道:“要不,来斗一斗啊?”
“斗什么?”颜良气不打一处来,望着凑过来的堂弟说道。
这小子比颜良小个七八岁,现在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村里娃的通病,读书就不行,但是论到玩一个顶俩。
“当然是斗鸡啊,要不然呢斗人啊?”堂弟笑眯眯的蹲了下来,望着笼子里的鸡说道。
婶子站在旁边笑道:“斗人,就你这长的跟个小豆芽菜似的,跟你良子哥斗?来,来,斗我看看,你要在撑住一分钟,我这几只鸡都送你补身体了”。
“婶子,看你说的,我不是说了斗鸡么,怎么又扯到斗人上了,我比不过良子哥行了吧?”
说着这小子伸手就想去笼子里捞颜良家的鸡,看样子想拿出来看一看,谁知道手刚伸进去便哎哟一声痛苦了叫了起来。
手瞬间拿出来的时候,颜良发现这小子手背上已经被啄掉了一块皮,正冒着血花子呢。
村里散养的公鸡一般都很凶,要不然也就成不了村里三害了,至于三害是啥,土狗、大鹅和公鸡。
还好,颜良的堂弟没有像小鲜肉一样,一冒血立刻扯着嗓子大喊着:哎呀,血冒冒,害怕怕之类的。
当然了,他要是这么喊,估计也不会有人同情,反而会招来一堆大脚丫子,照着脸就踹过来,乡下爷们受不了二尾子。
只见这小子把破的地方放到嘴边,用嘴吸了一下血。
呸!
一把吸出来的血吐到了地上,然后这小子便跟没事人一样,蹲在笼子旁边望着笼子里的大公鸡。
“良子哥,你们家这鸡可以啊”。
颜良家的鸡凶,主要是单独放养,这里的单独就是和其他人家的鸡不见面,别人家的鸡要不养在鱼塘子附近,要不就养在田口附近,颜良家那地方是独一份的,就算是散养的鸡也没有这么大的活动范围,能和别的鸡群产生交集。
这东西其实就和狗一样,长时间不见生人,自然而然的就要凶一些,领地的意识也就要强上一些。
当然,肉也要好吃一些,这一点颜良还是深有体会的,每一次都是吃的很开心。
“斗不斗啊?”
颜良笑道:“那就斗呗!”
反正也是没事,回家也没有事可干,既然他要斗鸡那便斗着玩呗。
听到颜良说斗,这小子转头看了一下自家的鸡笼子,然后冲着旁边的侄子说道:“仨儿,把我家的鸡宠笼子拿过来”。
“好嘞,叔!”
侄子很勤快的把笼子拿了过来。
周围的人听说要斗鸡,一个个也都围了过来,大家都是和颜良一样,闲着没事的,把所有的宠子归整了一下,围成了一个圈,大约三米多的直径,这样一个简单的斗鸡场就差不离了。
颜良伸手把自己的鸡从笼子里掏了出来,拿在手上交给了侄子。
侄子这边抓着鸡翅膀,冲着族叔问道:“叔,怎么斗?”
这时堂弟从笼子里把自家的鸡掏了出来,抓住翅膀凑到了颜良家公鸡的旁边,开始相互挑斗了起来。
都是小公鸡,也算是鸡中的热血青年吧,折腾了没有两下,两边的火气便上来了,就算是在人的手中,也是伸着脖子,炸开了颈毛。
“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放”。
“好的!”
“一,二”。
“三!”
两只鸡一落地,立刻冲着对方扑了过去,然后扭打在了一起。
扑拉拉!
只翅膀扇着风,时不时还伴随着一两根鸡毛飞起来,两只鸡嘴啄脚抓的,打的好不热闹。
围观的人也高兴啊,看的一个劲跟着起哄,还有人从村委会办公室里拿来了瓜子花生分给大家,一边看一边吃将了起来。
两只鸡很快就分出了胜负,落逃在那一只垂头丧气的开始缩在了两个宠子的贴合角落,而获胜的那一只,则是扯高气昂的不住打着鸣,然后迈步在场地中间转起了圈儿。
第一场自然是颜良家的鸡获胜了。
堂弟不服,又从笼子里掏出了一只鸡,扔进了场子里。
“我说四猫子,你这是车轮战啊,过份了啊!”
周围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没人在意什么车轮战不车轮战的,就是一个玩儿又不是赌钱。
颜良也不在意,反正这几只鸡无论胜负,都逃不了明天早上那一刀,更何况两边都不是斗鸡,也没有说一直斗到死。
总之,就是玩呗!
这边的欢笑声很快就把办公室的老长辈们吸引了出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看起了斗鸡。
两场过后,颜良家的鸡就有点不行了,打架也要体力的,连着两场小公鸡有点吃不消了,绝于第三场被堂弟家的鸡给镇压了。
换上另外一只鸡,这局面自然又扳了过来。
就这样五六场斗完,堂弟家的鸡便全军败落,颜良家的鸡还有两只没有出战呢。
“这鸡厉害!”
“养的野了一些,村里别家的鸡估计斗不过,估计得找个斗鸡来打了”。
“这你也太看的起我家的鸡了,和村里鸡打打还得,斗鸡?差的远了”颜道寻这时候笑着说道。
“现在哪里找斗鸡去,以前到是能看到,现在?谁养那玩意儿”三伯磕了一下自己的旱烟袋,悠悠的说道。
“现在不让赌了,也就很少有人玩斗鸡了,要是搁以前,那还真不少,镇子上的邱二他爹以前就是一把好手,养出来的斗鸡打遍全县无敌手”。
斗了几场土鸡,到是把老辈人的话头给牵了出来,纷纷谈起了斗鸡的事。
斗鸡颜良是听说过,也仅是听说过,他真的没见过斗鸡,主要原因上面老长辈们也说了,不让玩钱了,谁没事养个斗鸡做什么。
“养只斗鸡那得不少钱呢,家里要是没个小地主的身份都养不起”。
“养只鸡家那么讲究?”
有个年青人不相信了。
老人瞟了他一眼:“你以为养只斗鸡跟你家养小鸡崽子似的?那跟养个孩子没什么区别,哎,现在年青人都见不到老玩艺了”。
就在老爷子想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突然间听到码头那边传来了一声。
“老头子,回家吃饭,整天介一调眼人就不见了……”。
“来了,来了!”
哈哈哈。
大家伙望着老爷子带着小跑的模样,顿时乐了起来。
也没有乐多久,各家都有人过来喊吃饭了,于是围观斗鸡的人自然而然的便散了。
颜良这边也正准备和爷爷一起回家呢,突然听到吕庆伟叫自己。
“颜良,等一下,有个事情问你”。
颜良停住了脚步,好奇的看了一下吕庆伟。
颜道寻拍了一下颜良的肩:“去吧,指不定就是问明天你老丈人那个温泉施工的事情”。
哦!
颜良这才想起来,明天自家老丈人的施工队就要过来了,于是便向吕庆伟走了过去。
“进办公室谈!”
吕庆伟说道。
颜良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并肩走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两人先没谈事,而是把两边的窗户都打了开来,经过一帮老烟枪的祸祸,整个屋里全的烟味,不开窗散散味,颜良坐不住,吕庆伟也坐不住。
“吴主任收拾东西去了,毕竟马上要走了”。
吕庆伟看到颜良转头像是找什么,于是笑着说了一句,并且帮着颜良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
“谢谢!”颜良接过先道了一声谢。
“明天施工队什么时候进场?”吕庆伟问道。
颜良道:“早上过来,整理一下什么的,估计明天是动不了手”。
“哦,对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吕庆伟问道。
颜良还以为他想插手施工呢,于是反问道:“什么想法?”
“咱们村的塘子太少了,怎么说每家也得有口塘子啊,你说呢?”吕庆伟说道。
颜良一听,心中一惊,心道:这小子刚来这第一刀不会就砍在鱼塘子上面吧?
也不怨颜良,这话一说出来,任谁也都会想这货准备把村里的塘子打散了,重新分配一下鱼塘。
这么干?那非得全村大乱!
望了一眼吕庆伟,颜良心道:自己这个二把刀师兄那真是赶着投胎!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你看我干什么?”吕庆伟问道。
颜良没好意思说我看你这张脸能不能撑到明天,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你是上面派下来的,就算你是玉帝派下来的,乡亲们都保准让你滚蛋。
“这话可不能乱说,重分坝上的塘子?那是有合同的”颜良道。
吕庆伟说道:“谁说要重新分坝上的塘子了?”
“不分?”
不分你跟我扯什么!颜良望着这家伙像是看二愣子。
“你看,思维陷入了死胡同了不是,村里这片没有塘子可分了,但是外面有啊”吕庆伟说道。
“外面?”
颜良更懵了,出了村口的隧道,外面的塘子早就被包光了,哪里轮到湖洼村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