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兄,顾名思义就是廖二兄,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陈玄风称呼廖仲兄为廖老二。
廖仲兄这货叫陈玄风为陈老五,却不喜欢别人叫他廖老二,因为老二有另一层含义,听着让人不爽。
“廖老二,你用假的五帝钱坑骗敛财,难道不是无耻下作,丢尽你们祖师爷伯玉公的脸面。”陈玄风渊亭岳峙地站着,长须飘动,双目圆睁,自有一股正气凛然的威势。
廖金精名瑀,字伯玉,道号金精仙人,乃风水学四大祖师之一,形势派的代表人物,廖仲兄正是廖氏一脉的后人。而另外三名风水学祖师分别是杨筠松、曾文辿,赖布衣。
廖仲兄被骂得面红耳赤,继而勃然大怒,蓦地站了起来,把面前那碗皮蛋瘦肉粥都打翻了,指着陈玄风大骂:“好胆,敢辱及吾先祖,陈老五,老子与你誓不两立。”
陈玄风不屑地道:“金精仙人道行高深,德行高洁,老夫只有敬仰的份,廖老二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老夫骂的是你,不要往金精仙人身上扯!”
廖仲兄顿时被噎得出不了声,袁天刚立即出来救场,冷笑道:“陈大师,你凭什么说廖师傅的五帝钱是假的?我看你是妒忌廖师傅的本事,故意出来拆台,你才是真的卑鄙无耻!”
“你放屁,我爸用得着妒忌廖仲兄,就他那本事,给我爸提鞋都不配!”陈若兰大声反驳道。
“放肆,这里几时轮到你这还没入行的黄毛丫头讲话,你爸没教会你怎么尊重前辈?”廖仲兄厉害喝斥道。
这顶大帽子往下一压,陈若兰顿时作不得声。现代社会虽然还提倡尊师重道,长幼有序,不过实际上没什么约束力,但在术界,或者帮派中,还是很看重这个的,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均是重罪,为人所唾弃。陈若兰既然继承父亲的衣钵,那也算术界中人了。
四下的食客看得津津有味,今天能看到香巷两大相师互怼,有眼福了!
张去一站起来,淡淡地道:“我们尊敬一个人,并不是尊敬他的年龄和辈份,而是尊敬他的行为。老而无德,恬不知耻的老不修,我们为什么要尊敬?
廖老二,你用假的五帝钱坑骗敛财,早已经没有道德底线,失德之人,不配受到尊重!”
“对,就是这个意思!”陈若兰得意挥了挥拳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张去一。
廖仲兄愕一下,冷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你小子算老几,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老夫的五帝钱是假的!”
陈玄风冷哼道:“廖老二,这是老夫的小师弟,相学上的造诣不在老夫之下,就你那点微末道行,在他面前还不够看!”
四周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这年轻人竟是陈大师的师弟,而且听陈大师的意思,此人的水平似乎比他还要高,不太可能吧?
廖仲兄不禁收起了轻视之心,陈玄风敢这样抬举自己的师弟,这小子肯定有过人之处,不过说这小子的相术水平比得上陈玄风,他是打死也不信的,毕竟年龄摆在哪!
张去一没再鸟廖仲兄,转而对着马老板道:“马老板,其实要验证这串五帝钱的真伪很简单,找个古董鉴定机构鉴定一下年代就行了。真正的五帝钱都是古董,你手里这串玩意只是现代仿制品,地摊上十块钱随便捡!”
哗!
这一招绝对是万点暴击!
廖仲兄面色变了,赵鲲更是脸都绿掉,这串五帝钱是不是真品他心里有数,此刻他裤兜里还揣着几串呢,全部都是街边地摊捡的,这一鉴定百分百会露馅!
马老板瞄了一眼赵鲲师徒的反应,心里已然信了七八分,心中暗自恼火,特么的,老子长得像水鱼吗?竟然敢昆(骗)我五万块。
廖仲兄既惊又怒,这事一旦坐实,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以后断然没人再会来找自己看相,他伸手从马老板那夺回那串铜钱,故作冷笑道:“马老板,你既然不相信老夫,这串五帝钱不要也罢!”
四周顿时哗然一片,傻子都看得出廖仲兄这是心虚啊,太不要脸了!
廖仲兄好歹是经过风浪的老鸟,脸皮早就炼得刀枪不入了,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依旧能把持得住,而他的徒弟赵鲲心理素质就不行了,面红耳赤地垂着头,估计此时地上若有道缝,他恐怕会钻进去躲起来。
马老板不是傻子,此刻已经确认对方是要坑钱了,心中虽然极不爽,却也克制着没有翻脸,只是黑着脸喝茶。
廖仲兄深知如果现在灰溜溜地离开,自己的名声肯定要毁掉,得想办法补救一下,于是目光凌厉地盯着张去一道:“卑鄙小人,敢恶言败坏本人的名声,今天若不给一个满意的交待,老夫饶不了你!”
张去一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笑嘻嘻地道:“你想要怎么交待?”
“竖子,既然陈玄风这么推崇你,敢不敢跟老夫比一比相术?”廖仲兄冷笑道。
张去一眼中的讥讽更浓了,这货的目的显然是想转移视线,可惜却是等于把脸凑过来找抽,那当然不客气了,点头道:“有何不敢,看相、风水、问卦随便你选,我都接着!”
周围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闻言大声欢呼起哄,陈玄风也不制止,他深知张去一的本事,倒是陈家其他人颇为担忧,张去一毕竟太年轻了。
廖仲兄暗喜,这一战自己若是赢了,今天名声自然就没有损失,正所谓成王败寇,到时谁敢说自己的五帝钱是假的?
另外,还可以借此打击陈玄风,他不是说这小子水平不比他差吗?只要自己击败了这小子,不就是等于击败了陈玄风?
一念及此,廖仲兄便心热起来,冷笑道:“斋比没意思,敢不敢加彩头?”
张去一耸了耸肩:“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