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打死她,打死这个小贱人!”
“用力打,这个样子上什么学啊,把钱给我,滚回家去!”
“就是,这样还想考大学,你凭什么考大学!”
女生的尖叫声夹杂着打骂声,回荡在宿舍,这是岳阳市某重点高中,这些也是高三的学生,这里是女生宿舍,打人者和被者也都是女生。
被打者叫江柔,柔柔弱弱的样子像是林黛玉,容颜普通带着些秀气,最多算小家碧玉,此刻披头散发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轻声的哭泣,四周那些女生妆容很重,虽说容颜也算很好,但看着不像学生,浓妆艳抹之下有群魔乱舞之象。
打人者叫苏奎,听着像是男名,却是地地道道的女生,个子高挑,容貌清丽,只是浓妆下绿色的眼影闪烁绿光,看着像只猫,脸上戾气很重,是这些人的组织者,父母是岳阳市地产公司老总,喜好拉帮结派。
苏奎并不是单纯的欺负同学,而是铲除异己,因为湖南大学在这有一保送名额,见看高考在即,这个江柔就是绊脚石,必须踢开,否则这个保送名额很难落到她头上。
在苏奎的带领下几个女生对着江柔拳打脚踢,外加撕头发,还有恶毒些的去抓脸,可惜江柔死死护着脸,抓了几下没抓到。
高三的女生宿舍其他学生都是看热闹的情形,没人去出头,妒忌使人心胸狭隘,见不得优秀之人,更何况苏奎在学校的势力很大,没人会轻易触碰眉头。
“拖出去,把她装进柜子里,不让她出来,宿舍也快解散了,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只要人关进去,在那种阴暗封闭的环境中很容易发狂,谁会把保送名额给一个发狂的人!”
众人连拉带扯把江柔关进柜子中,也就是宿舍中的那种铁皮柜,里面空间不小,这也只是相对来说,把人关进去,如同进了棺材。
铁柜有气孔,还闷不死人,这些女生也不傻也没胆子把人弄死,就连苏奎也不敢,只想好好收拾江柔一番,苏奎成绩仅次于江柔全年级前三,智慧出众,把人关在柜子里,这可不是她一时兴起而为,这是某本书中特工审讯人的方法,没有伤痕,格外残酷,会摧毁人的意志让人发疯。
在苏奎的带领下,几个女生把江柔关进去后,这才兴高采烈的出了寝室,临近高考,宿舍也在散伙的边缘,这些女人是要出去散心。
黑暗之中江柔挪动着身子,柜子如同棺材空间狭隘,轻轻的哭泣声从铁柜中传来,无尽孤寂笼罩,渐渐衣柜中安静下来,身心疲惫的江柔沉睡过去。
时间在流逝,没人回来也没人知道柜子里关着一个人,又不知过去多久,江柔又醒了过来,眼前依然是黑暗一片,一束光辉从侧面某处降临,形成一幅光影之图,在黑暗中分外醒目。
醒来的江柔不哭不叫,身上的疼痛也减缓许多,她感觉到了安宁,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在这种正常人会发疯的衣柜中,江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这也是心理学中的黑暗中那绝对的安全感。
江柔静静的坐在衣柜中,看着那束侧面射出的光辉发呆,这束光同样充满安静圆满之意,发呆中的江柔忘却了一切,眼里只有黑暗中这道光束。
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盯着这道光束的江柔累了,又一次沉沉睡去,睡去的时候很安详,如同回归母亲的怀抱,再次睁眼时,黑暗中的这束光依然存在,仿佛映入心田。
这一刻江柔真的感觉心神之中有一道光,心神中的光束在呼唤,似是要让她出去,不要一直沉默于黑暗中,发呆中的江柔回神,顺着心灵中的召唤又一次望向铁柜中黑暗中那道光芒,这一刻那道光芒下有字迹浮现。
字迹时隐时现,浮游在光束之中,光束清冷如同月光润人心田,江柔吃力辨认下终于辨认出浮动的字迹,“太阴观澜书”五个大字,辨认出这五字的刹那,江柔心神又一次充满安宁,润物无声。
而这一刻江柔莫名就知晓一个名字封窈,这个名字是随着太阴观澜书这五个字迹浮现心头后遁入心神,有因果颠倒之妙,昭示未知,心神安宁下,时间又一次流逝。
“叮咚”音律响起,悦耳清扬,似那风铃之音,一阵脚步声传来,江柔安宁的心神起了波澜,心神清冷光束波动之下无影无踪,江柔睁开的双眼,自己还被关在铁柜中,眼前那到光束还在。
外面的脚步声格外清晰,伴随着悦耳的风铃声,江柔脑海中自动浮现一副画面,一切顺其自然就出现在脑海中,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牛仔服的男孩颠着脚走路,牛仔裤上还挂着几个吊环发出叮咚悦耳之音,这幅打扮属于另类的非主流。
同一时刻寝室外面真的进来这么一个非主流的男孩,身上的装扮和江柔脑海中浮现的一模一样,这里可是女生高三宿舍,虽说临近高考毕业,许多学生都不在了,也不是异性可以轻易进来的。
宿管阿姨不可能没看到吧,也就是说这个男孩是瞒着宿管阿姨偷偷溜进来的,沿途也没人发现,一般人还真办不到这点。
男孩手中拿着一支黑色的记号笔,沿途在各个寝室门口的墙壁上涂鸦,或者说画着各种符号,没多久就到了江柔所在寝室处,大大方方的推门进来,手中的记号笔收起,还顺手把门关上。
寝室里男孩把这里当成自家一样,随意的躺在床上,又随手翻了翻寝室衣柜或者梳妆台一类,看着像个变态的贼人,跑到女生宿舍来行窃。
男孩走到一处梳妆台,梳妆台在床的下方,和书架是一体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化妆品还有一些书籍,都是些高三的模拟试题或者学习资料。
男孩对这些学习资料没兴趣,看都懒的看一眼,在那些化妆品前看了看,像是在分辨那种值钱,最后拿起一款口红,打开上面的盖子朝着自己手背涂抹,也不知要干嘛,这样又不像是真的来偷东西的。
男孩用口红在手背上胡乱涂抹一通又失去了兴趣,随手一丢,口红划过弧线飞落窗台掉落窗外,这是直接给扔了,还扔到楼下,很容易伤人的。
丢完口红男孩突然鼻翼嗅了嗅,一双招风的双耳耸动,如同猫咪,然后蹑手蹑脚走到一处铁柜处,也就是关着江柔的那处铁柜,伸手把头顶的鸭舌帽又压了压彻底掩盖面容,然后小心的耳朵附在铁柜壁上倾听,手指已经握拳,看样子很紧张。
倾听片刻后,男孩已经不见当初的随意,胸口起伏,慢慢拿出一个环形金钩进入柜锁,手部上下划动,“咔吧”一声,柜锁开了,男孩轻轻打开柜门,一女子容颜映入眼帘,还有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
“啊,鬼啊!”男孩发出一声惊叫,后退中撞倒衣架各种杂物,落荒而逃,“叮咚”的铃铛声传来,夹杂着鬼哭狼嚎之音,回荡在整个女生宿舍,所过处一片狼藉,走廊的障碍物都被撞的七零八落。
就是这样男孩身手依然敏捷动若脱兔,衣服上裤子上的铃铛声不绝于耳,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还在女生宿舍留守的女生,纷纷好奇的跑出来查看,就见到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孩如敏捷的兔子一样连滚带爬的一路狂奔。
“咣当”一声,有躲闪不及的女生同样被男孩撞到在地,发出一声尖叫,围观的女生越来越多,却没人去阻拦这个男孩,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直到宿管阿姨拎着扫把从楼下冲了上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哪里来的小混蛋,跑到女生宿舍来,想干什么,偷东西吗,告诉你,这是老娘的地盘!”宿管阿姨举起扫把上来后堵在楼梯口,横眉怒目,破口大骂,就待男孩自投罗网。
男孩跑到楼梯口后看都不看横眉怒目的宿管阿姨一眼,一脚就把宿管阿姨举起的扫把踢飞,随手一扒拉,宿管阿姨如皮球一样滚洛楼梯,还好滚落一层就止住了,男孩毫无犹豫的踩在她脸上,扬长而去,只留下宿管阿姨发疯一样的怒骂:“小混蛋,我要打死你,你们看什么,快把这个小混蛋抓住!”
宿管阿姨哼哼唧唧的叫着,还不忘继续坡口大骂那个男孩,居然还敢踩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鞋印,宿管阿姨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宿管阿姨叫的欢,那些女生可没理她,继续围观还有捂住偷笑的,只气的宿管阿姨头发根根竖起,形象全无。
五楼的某寝室内,那处铁柜已经开启,江柔没有直接出来,一双安宁的双眸打量了许多寝室的狼藉,嘴里轻轻说着:“这是过了多久了!”神态飘逸,像是大梦初醒。
走廊外面的喧闹江柔恍若未闻,慢慢起身缓缓从铁柜中出来,然后站在柜子外面盯着铁柜仔细看着,铁柜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也不知为何江柔眼中这个铁柜是她心灵最安宁的地方,尽管她是被人关进去的。
更奇怪的是铁柜完好没有光束的点,再次关闭里面一片漆黑,再无之前那道清净安宁的光束,仿佛那道光束没有存在过。
从铁柜出来的江柔心境再也无法保持那种清净安宁,她想到了罪魁祸首苏奎还有其爪牙,心绪又是一阵波动,目光渐渐坚定,湖南大学的保送名额她是不会让的,江柔本是性子柔弱,这次被关到铁柜中见到贯穿心神的光束后,性子像是受到影响,变的柔中带刚,又有绵里藏针之意待发,她自己都不知道某种蜕变潜移默化下悄然滋生。
江苏南京六朝古都秦淮河畔,这里是著名的景区,每日游人不断,由于是风景名胜区,四周也有商家入驻,而远离这里商家的尽头处有座小小的二层木楼,这是一家茶馆,远离景区又在秦淮河流域内,位置选的很奇怪,这种位置不会有人光顾,游人也不会跑这么远。
此刻茶楼内,有一中年美妇端着一碧绿色的茶壶,慢慢倒茶,茶杯瓶盖大小,中年美妇手法轻盈水流如针落满杯,一丝未漾,手法神乎其神。
“有客来临,有客来临!”声调奇特,一只五彩鹦鹉站在横杆上大声叫着,随着五彩鹦鹉鸟语,真的有客人来访,中年美妇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壶,目光看着瓶盖大小的酒杯,看着那片漂浮着嫩芽茶叶。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敲门进入,男子国字脸,额头很宽,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棱角分明,身上不由自主的流露淡淡的权贵之气,男子对茶楼的这位中年美妇很尊敬,开口询问着:“可是唐雨燕唐女士,有人托我来这里取东西,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必须要我亲自来取,我已遵守规则如约而至!”
茶楼美妇眼皮一动,看了眼这位西装革履的男子,拿起瓶盖大小的茶杯轻声细语道:“来者是客,先饮一杯,这也是规矩!”
男子很爽快,一把抓起茶杯一饮而尽,抬首间,茶楼美妇唐雨燕已经飘飘然而去,就是喝茶的功夫,茶楼美妇已经站在一处木架处,伸手从格子中取出一物。
此物是一幅画卷,在茶楼美妇手中缓缓展开,画中是一人物像,还是古装的人物像,旁边有古文注释,以男子的文化修养也看不明白,只是定睛望着那幅画卷中的人物,很快男子就认出这是孙策。
而这幅古画是孙策骑马渡江图,此图惟妙惟肖色彩分明,身披金甲骑马渡江,手持霸王枪,双目怒张神光闪烁一种威仪油然而生,西装男子看的很专注,猛然间遇到画卷中孙策的目光时,生性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随即长出一口气。
西装男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很尊重的询问:“唐雨燕唐茶主,此画就是那物,一副孙策的画像,我不知此物为何这么重要!”
茶楼美妇手掌轻抚已经缓缓收起这幅画卷,声音空灵犹如黄鹂而歌:“江东之宫,太阴无量,这是封娘娘留下的,谁解孙策之意,可承接太阴观澜!”
茶楼美妇的声音动听,西装男子却完全听不懂,虽说是权贵人士见识学识都有,也听不懂这位茶楼美女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