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不是如此,从始至终,韩艺并未专门去针对他们,是他们自己送上门去让韩艺玩弄,包括这入学第一日的一切安排,这都是因为韩艺知道这些贵族子弟常年活在父母的庇佑之下,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会有一些念家的情绪,这么安排就是为了打消他们的念家情绪,让这些学员感觉到兵至如归。
当然,韩艺不会这么说,他就是要当这个恶棍,随你们去想。
而如今的皇家训练营比当初又扩大了将近一百亩地,在北边又多了一个操场,同时也多出一个集体宿舍和一个公共澡堂,毕竟韩艺早就打算扩招皇家警察,因此扩大皇家训练营也是顺其自然的。
同时,因为这人数的增多,光报名就需要一整日,导致这入学仪式只能推迟到第二日进行。这第一日,韩艺就是让他们熟悉一下这训练营,反正南边是切记不能去的,因为那是皇宫,谁要敢往那边去,丢了性命,训练营也不会负责的。
饭菜也是大鱼大肉上着,招待的是无微不至。
这些新学员一看,挺好的呀,没有传言中那么恐怖,但是其中有一些学员是上回被开除的,他们心里清楚的很,看着这大鱼大肉,眼中满是惧色,但是没有办法,他们的父母是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这回要是再被开除了,那么家都不用回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第一日下来,大家都很放松,躺在别人的宿舍闲聊着,气氛非常融洽,而且关于第二日的活动安排也很简单,上午就是入学仪式,还可以睡一个懒觉,下午是大扫除,因为他们多半连扫帚都没有拿过,没有那个概念,就是看一眼而已。。
第二日的入学仪式也跟当初没有任何区别,就连李治也再度来参加这个入学仪式,这可能也会演变成一个传统,毕竟是皇家训练营,不过李治这回说得比较多一些,因为皇家警察非常出色,非常给他涨脸,他也非常重视,不跟第一回一样,要知道皇家训练营是诞生在李治和长孙无忌争斗中,当时李治并不是很重视,第一回就随便敷衍了几句,他当时并不觉得尉迟修寂他们那群纨绔能够洗心革面。李治说得还挺不错,阐述了皇家训练营的历史,以及皇家警察成功。
接下来就是一个新环节,就是升警旗,由萧晓、韦方、崔有渝三人将警旗升上去。同时,李治在警旗之下,亲自颁了一枚英勇勋章给萧晓,这英勇勋章稍微比铜钱大一点,也是铜的,样式就是刀剑交叉,象征着勇敢和无畏,非常精致,下面还有一些彩带,别在警徽下,非常好看。
这可就是荣耀啊!
而且由皇帝亲自颁勋章,这可是凌烟阁功臣的待遇啊!
这些新学员甭管是否出于自愿来此,以及来此是何目的,但是看到这一幕,不禁也被感染了,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站在台上,接受皇帝的嘉奖。
尉迟修寂、韦方他们都非常羡慕,尤其是韦方,只恨当时自己地理位置不好,让萧晓抢了个先。心里寻思着,下回还得跟杨蒙浩一块去钓鱼执法。
“特派使,这英勇勋章要咋获得?”
尉迟修寂心痒难耐的向韩艺小声问道。
韩艺淡淡道:“只要你们坚守贵族精神,你们就有机会获得。”
这不等于没说!
尉迟修寂郁闷的挠挠头。
接下来就是“臭名昭著”的荣耀墙仪式。
一排新的荣耀墙已经竖立在操场边上。
韦方他们看到这空空如也的荣耀墙,只觉阴风阵阵,情不自禁的胆怯的偷偷瞥了眼韩艺,当初他可算是被这荣耀墙弄得生不如死,差点就疯了。
这些新学员也都听过这荣耀墙,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必须要做的。
韦待价和李思文没有感受过这荣耀墙的威力,还挺开心的将自己的家族的荣耀给挂了上去。
那些来过一回的学员站在荣耀墙下挂了半天都没有挂上去,原因就是因为手抖得太厉害了,这可是第二回了,他们的爹妈都没有脸来这里取下这荣耀牌,如今再挂上去,可算是将自己给挂了上去,死也要死在上面,他们是没有退路了。
荣耀墙仪式结束之后,上午的安排就到此为止。
下午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大扫除。
这些贵族子弟连扫帚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是要了亲命了。
“修寂!咱们来这里是当皇家警察的,怎么还要让我们扫地?”
“难道皇家警察还要学习这些下人干得事?”
......
这些新学员抱头痛哭的朝着监督的尉迟修寂他们申诉着。
“抱歉!训练营人手不够!”
尉迟修寂模仿者韩艺的语气说道。
其实这大扫除非常简单,就是打扫下操场和教室,宿舍是帮他们整理好的,而且他们有近千人,结果都弄得了太阳下山,还只是打扫的马马虎虎。韦待价、李思文自己也就这德行,他们觉得这扫地随便扫扫就行了,就没有过分的要求这些新学员。
食堂内!
伙食是一日不如一日,中午的还好,毕竟皇帝在这里,还是要给皇帝面子的,但是到了晚上,那就是管饱套餐了。
“特派使,咱们如今是教官了,我们不可能还跟那些学员一块供餐吧!”
尉迟修寂、韦方他们在与韩艺他们去食堂的路上,几人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思文就好奇道:“这有何不妥吗?”
“有何不妥?”韦方颇为激动道:“副督察,你是不知道,当初特派使是如何对咱们的,掉在地上的饭菜,那老朱都捡回去,留给下餐用。弄得我现在在家吃饭,要是掉了一粒米,就赶紧捡起马上吃掉。”
李思文和韦待价听得胃里一阵翻涌,惊悚的望着韩艺。
程处亮哼道:“你们两个现在知道我当初为何贿赂韩艺了吧。”
“别这样好不好!”
韩艺郁闷道:“你们都是特权人士,有专门的小灶,你们应该庆幸这个粒粒皆辛苦的文化传承了下来。”
“嘿嘿,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食堂,这还没有入门,就听到有人道:“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随后又听到朱大同那很贱的声音,“这是咱们训练营的规矩,哪怕是掉在地下的饭菜都得捡回去,留给下餐用。”
“这---这如何还吃得。”
“没法子,上面没有拨多少钱下来,食堂得省着点用,上回那些学员还捐了不少钱,咱们都得这么做,这回都还没有人捐钱。”
尉迟修寂等人一听,是各种幸灾乐祸。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韩艺摇头一叹,走了进去。只见那些学员们纷纷围着朱大同抗议。
韦方沉眉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韩艺赶紧跟韦待价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悄悄离开了,去到包间。他在这里就是稍微监督一下,他绝不会再为这事烦心了。
韦方、尉迟修寂他们也非常享受,教育这些新学员粒粒皆辛苦的文化。
各取所需。
.......
晚上。
咚咚咚!
“是有渝么!”
“是我。”
“快些进来。”
崔有渝走了进来,只见尉迟修寂、韦方、上官云、萧晓、裴少风几个人贼头贼脑蹲在屋里,道:“你们都在啊!”
“快坐!快坐!”
尉迟修寂先是招呼着崔有渝坐下,然后道:“这里就咱们几个人,我有话就直说了,特派使有意让咱们来当教官,摆明就是让咱们报仇来的,咱们不能辜负了特派使的一番心意啊!”
崔有渝当然也清楚,道:“你打算怎么做?”
尉迟修寂招呼他们聚头过来,嘀嘀咕咕好一阵子。
崔有渝听后道:“这事特派使知道么?”
韦方啧了一声,道:“当然不能让特派使知道,可别坏了特派使的名声。”
崔有渝皱了皱眉,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显然是想搂草打兔子,顺便报复一下韩艺,笑了笑,没有做声。
萧晓也是装傻充任,毕竟现在可是姐夫。
四更天,此时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
哐哐哐!
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突然响彻了整个训练营。
南边守夜的禁军,隐隐这锣鼓声,均想,又开始了。
“怎么回事?”
“会不会走水了?”
......
学员们睡得正香,被惊醒过来,而且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很是害怕,光着膀子或穿着睡衣就冲了出来,跟尉迟修寂他们是一模一样。
“啊?什么情况啊!”
韩艺也被吵醒过来,坐起身来,微微摇摇头。
咚咚咚!
忽闻一阵敲门声。
韩艺道:“谁?”
“是我!”
门外传来李思文的声音。
韩艺下得床来,将门打开,只见李思文、韦待价站在门口,微微睁着眼道:“什么事?”
“你难道没有听到锣鼓声么?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韩艺揉揉眼,拿起一件袍子与他们一块走了出去,来到操场上,只见灯火通明,近千人衣履不整,缩着身子,双手抱胸,站在操场上,瑟瑟抖。
韦待价、李思文看到这一幕,眼泪都快出来,这真是太可怜了。
又见尉迟修寂站在人群中朗声道:“鉴于上一期有不少学员因为来到陌生的环境,导致在床上小便,这有辱我们皇家训练营的名声,因此我特地叫你们起床,集体上茅房。”
那些学员都傻了,怔怔看着尉迟修寂。
“尉迟修寂,你这混蛋,分明就是在整我们。”
令狐无悔光着膀子,突然大声咆哮着。
韦方上前来,道:“嚷嚷什么,这是命令,在训练营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我们不服!”
“不服是吧?”
尉迟修寂邪恶一笑,道:“那你们就在这里站着吧。”
“老子就不信你敢把我怎样,老子现在就回去睡觉。”
这些公子哥们在来的时候,心里惦记得是韩艺,如何如何防备韩艺,在这一两日,他们见到韩艺的时候,那都是彬彬有礼,那谄媚的态度,令韩艺都有些接受不了,他们就是告诉韩艺,我们是敬仰你的,是崇拜你的,我绝不会跟你作对,你也别整我们。
如今看到尉迟修寂他们站在前面,完全就没当一回事,因为他们跟尉迟修寂都是太子党的,因此他们觉得自己跟尉迟修寂他们是平等的,这三更半夜,你叫我集体上茅房,摆明就是要玩我们,那我当然操.你.大爷的。
唰唰唰!
只见周边禁军全部拔出雪亮的大刀来。
吓得不少学员惊呼出声来,我们只是来学习的,犯得着这么对我们吗?
夜风之中,哆嗦着身子,真是太凄惨了。
尉迟修寂哼道:“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他们可都是禁军,是奉陛下的命令来此协助我们的。”
“算了,无悔,上茅房就上茅房吧,没多大的事。”
“是啊!别跟他们斗了。”
这刀都亮出来了,这些学员只能屈服,含着泪往茅房那边走去,这简直就是地狱啊。
站们官署大门口的韦待价一头雾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处亮看了眼韩艺,道:“你问他吧。”
“我有罪!”
韩艺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小声忏悔着。
......
“特派使,你看咱们做的还行么?”
官署内,尉迟修寂朝着韩艺奸笑着。
韩艺呵呵一笑,道:“这时候将他们叫醒,明日一早肯定起不来,到时你们又可以泼水了,顺带还把我们也给算计进去了,哇操!真是好深的套路呀!但是我能说什么了,是我叫你们来的,再多的辛酸也只能往肚里吞。你们还真是聪明啊。”
尉迟修寂听得是呆若木鸡,老大就是老大,一眼就试穿我们的套路。
韩艺突然脸色一变,狠狠道:“但你们要记住,仅此一次,下回你们要是再敢算计我,我就跟你们在这里长住了,如今你们也出师了,咱们就来比划比划,新仇旧恨,该怎么算怎么算。”
这会死人的!上官云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忙道:“特派使,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们也是第一回做,难免有些不足之处,你如今已经贵为宰相,就别跟咱们一般计较了。”
“滚!”
韩艺怒喝道。
几个人立刻起身敬了一礼,然后跑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韩艺立刻朝着程处亮道:“总警司,你也看见了,这群混蛋已经走火入魔了,当初咱们可是没少整他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明日一早就闪。”
程处亮点着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韦待价听着不对呀,道:“那我跟思文怎么办?”
韩艺啧了一声道:“你们怕什么,你们又没有得罪他们,而且有人帮你们做这个恶人,你们要感到庆幸才是。”
.....
翌日一早!
果不其然,这些学员困得要命,都还以为在自己家里,做着美梦,对于外面的锣鼓声是置若罔闻。
砰!
韦方一脚将门踹开,从旁接过一脸盆水来,直接泼到还在闷头大睡得慕容锤的床上。
“啊!”
只听得一声惊叫声。
韦方看到跳起撞门板的令慕容锤,微微眯了眼,浑身哆嗦了一下,这种感觉胜过万千**啊!心里还在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在冬季。
偷偷来到宿舍门外的韦待价、李思文等人,看到这惨无人道的一幕,要知道第一期训练营是在冬季开学的,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处亮恁地惧怕韩艺,这是有道理的!
“闪!”
韩艺扔下一个字,就朝着大门走去。
“等等我!”
程处亮紧追而去。
韦待价、李思文相觑一眼,眼中满是惧意,这玩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