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
四月的天并不会让人觉得很冷,司徒玄霜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披肩长发随风飘扬,偶尔会有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下,她摆摆手,出租车司机便开车离去。
一个人走路,心绪沉淀下来,其实倒是一种很好的思考方式。
这些年来,任务结束后的空闲期,她一直是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一天一天的过,一月一月的过,一年一年的过,起初觉得生活无望,徒增的是伤悲,是空虚,更多的是反思。
这些年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她曾经很想有那么一个人,影像一点点的汇聚,然后就变成了他的脸庞。但是伴随着想象,随之而来的就是失望,把心里涌起的渺小希望和那么一丁点温暖狠狠的淹没,最后回归死寂的绝望和无望沲。
一个女人从希望到绝望,从绝望到失望,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别人。
她对简钰的感情,复杂之后再复杂,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习惯去爱多一些。其实终究是单方面的,他无心,而她用心。
也许痛苦的时间太长了,她早已学会了自然,这么说来她才是最优秀的生活演员邹。
她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在爱情面前迷失了太多,到了最后失去了爱人的勇气,比如陆子吟。
都说真正爱女人的男人,他会尝试着疼惜女人,而不是旁观的同情、怜悯,亦或是一个拥抱和几句安慰之语。
在途径瑞士的时候,她去了雪山——铁力士峰。
海拔米,终年白雪皑皑。
那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够触摸到阿尔卑斯山脉,感受着它的壮美和惊艳。
她带着滑雪板、雪橇加入了几个北欧人的行程之中。
他们要惊险刺激的滑下去,她当时站在上面朝下看,白茫茫,显得崎岖不平的雪道,又陡又弯,令人头晕目眩。
北欧人大笑,已经有人滑了下去,就像畅游自己花园那么随意,宛若翩飞的蝶在雪地里轻松飞翔。
是的,飞翔,姿态优美,还吹着口哨,大声嚎叫,以前被她称之为鬼哭狼嚎的声音,瞬间竟然变得很亲切,她觉得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尽管那样的高度和陡度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一位来自英国的中年滑雪冒险家朝她友好的笑:“,害怕了吗?”
她笑,朝下看了一次,这才说道:“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高,这么陡的滑雪冒险。”害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些迟疑。
“,跨越你心里的大山,你就会活出真实的自我来。”冒险家试图让她放松下来,神秘的笑道:“跟着自己的心走,看起来很害怕,但是一旦经历就会发现其实过程很刺激。试想一下,我们此刻阴云密布,好像已经走到了天色尽头,但是我保证,你勇敢滑下去之后,你的世界会一片豁然开朗,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山下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心动了,她滑雪之前在想,爱情是一种修行,也许在上辈子,她欠了简钰,而简钰欠了沈千寻,这一世为了回报,她爱上了简钰,而简钰先爱上了沈千寻,这是一种循环,在他们之间相互衍生。
她笑了,谁的修行深,谁就能修成正果。只是他不爱她司徒,并非是她司徒不够优秀,而是爱与不爱的原因。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若是她能挑战自我,完成滑雪冒险,那么爱情便不再是唯一,更不是生命的全部,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管谁能修成正果,他们都会在尘世纷嚣中成长,一点点的接受爱情和灵魂的洗礼。
滑下去的时候,她能够感受到寒风疾飞的速度,冒险家垫底,在她身后大叫:“,试试大叫,感觉很不错。”
声音在风力的推动下显得很飘远。
终究不是胆怯害羞的人,扯开嗓子,大声叫了一声。
冒险家声音又飘了过来:“,再叫,就像这样,把你的不快和坏运气都叫出来。”说着冒险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震慑人心,回荡在耳。
她紧跟着又叫了起来,喊得嗓子嘶哑,到了山下,她终于看到了冒险家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在山脚下,有宁静安详的小木屋,潺潺的溪水,雪山,浮云飘荡。
有蓝眼睛的洋娃娃看着她,目睹当地人悠闲的喝着下午茶。那个下午带给她的是感动和来自心灵的震撼。
所以当她晚上睡在旅馆,在梦里出现简钰的身影时,她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试着给自己时间去遗忘,只要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她恍惚的笑,几个月的放逐流浪,她的心境似乎已经开始改变了,每个人都开始趋于正常,而她也发现了自己的生存所在。
现如今,简钰不知道,她曾经有多爱他,而她站在他面前,却已经不敢再说她爱他了。
其实说与不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何必如此,伤自己的心,让别人为难,让大家都处于一个两难的局面。更何况陆子吟都能看的出来她喜欢他,而他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如今一想,其实她也早已过了窥探的年月。
醉酒下的那声轻唤,多年来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挪威之行的对话,他误会两人上床脸上的惨白,均是化为她如今嘴角最惨淡的一笑。
就像歌词中唱的,她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待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用沉默埋葬过去。
风有些大,眼睛吹得有些酸涩……
夜晚没有回家,当初离开国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整理了,累了一天,她实在不想回去面对满室灰尘,直接住在了酒店。
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时差关系,更重要的是接了养母的电话,明日是养父的出殡日。
第二日为司徒锋送行,司徒玄霜特意在人群里留意着杜康的身影,她还在惦念着背包的事情。
并未见到杜康,反而看到了他的下属陈恩,名字,司徒玄霜自是记不得的,但是人却是不会认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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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
陈恩离开的时候,身后有一道微微冰冷的声音唤他。
疑惑转头,竟然是……她!
“您好!”陈恩有些结巴了。人家毕竟是中将,怎么说都是身居高职,最起码的尊重和礼貌是少不了的。况且对特种兵成员总归是敬仰多一些。
“你好,我是司徒玄霜。”她伸手。
陈恩回握,笑了笑,看样子,司徒玄霜也并非是一个冰美人嘛!
松手,沉默片刻,司徒玄霜问道:“请问杜局长今天怎么没来?”
“呃?”陈恩微愣,什么时候冰美人和局长走这么近了?
“我以为杜局长今天会过来。”司徒皱了皱眉。
陈恩淡淡解释:“局长有事情耽搁了,所以才让我代表他出席。”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局长究竟有什么事情,今天原本就没有什么行程安排,不是吗?
“在地质局吗?”
想了想,说:“估计没有在局里。”
“方便把杜局长的电话告诉给我吗?”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潜进地质局电脑内部查出来杜康的联络方式,但是觉得这么做不礼貌。
陈恩笑的有些夸张:“请问,您找局长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了。”司徒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太八卦了一些。
陈恩咽了咽口水,觉得这消息太劲爆了,两人竟然这么熟了吗?
电话号码直接给了司徒玄霜,陈恩给杜康打电话:“局长,司徒小姐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嗯。”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你是不是太平静了一些?”
“在忙。”杜康平静无波的说道。
“忙?”好像地质局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吧?
杜康淡淡解释:“做饭。”
陈恩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下来了,这回答真是太惊悚了。
“你别告诉我,你让我帮你出席葬礼,仅仅是因为你要在家里做饭。”
电话那头,杜康拿着电话,不察觉的笑了:“陈恩,你该挂电话了。”他有新电话提示,如果没料错的话,该是司徒玄霜才对。
终于还是打来了吗?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背包,低声轻笑,看来还是背包的魔力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