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舒残颚疈
许愿离开了公司,沿着空旷的马路,失魂落魄的向前走着。
她头脑几乎被麻木了,所有的感官也一并被冻结,没有喜,亦没有悲,只是茫然的,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从心底袭来。
不知不觉的一抬头,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走那么远。
回过头看看那熟悉的马路,有种透骨酸心的感觉濮。
再往前走,就是她第一次和陆擎轩相视的地点——
靠近天桥的路边,那日她失意的来到这里,一如往常般坐在桥边的石坛边,一只鞋子骤然掉落,碰巧砸中了陆擎轩停在下面的车。
他拾起鞋,微笑的仰头看她…翘…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相逢,如今许愿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坐在石坛边,两条纤细的长腿随风晃动,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还穿着陆擎轩送她的雪地靴,她笑着抽动了下唇角,却不慎引下了眼泪。
起初只是一两滴,随后多到了她根本无法用两手抹去的地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既然当初的相遇就注定着今天的一切,那又何苦让他选择和她在一起?
她心里百转千回,怀着莫名的一线希望,许愿从包里掏出电话,再次拨了陆擎轩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许愿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被泪水浸的面目全非。
她哪里也不想去,就呆呆的坐在石坛上,任凭呼啸的冷风吹着她的脸,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吹的她脸很疼,很疼。
铃铃铃……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铃音是一首很伤感的韩国歌曲,当初许愿无意中在网上搜到了这个曲子,就下载下来做了手机铃声,可现在听来,还真是映衬了她此时的心境!
瞄了眼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名字,许愿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珠,接起电话,“妈妈!”
“哎呀呀,一接电话就大惊小怪的,你这孩子,想吓死你老妈呀?”许美美声音娇滴滴的,抚媚中又满覆女人味,“愿愿呀,我听仔仔说了,史丹尼丢了,你一定很心疼吧!它从小就是你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就说过,这狗你不能养,费感情的啊!”
“妈,你别这么说呀,史丹尼还没确定是丢了呢,它那么聪明,估计只是一时迷路而已,说不定明后天就回来了。”一想到史丹尼,许愿心里仍旧抱着一线希望。
许美美哀叹了口气,“如果能回来,那当然好了,只不过妈妈只想和你说,不管怎样,都别伤心,你一伤心就爱哭鼻子,妈妈该心疼了,愿愿大宝贝……”
听着电话里许美美那肉麻的声音,许愿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啦,我晓得了,妈,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你这丫头,上次不是说好了有时间一起去逛街的吗?”
“我……”许愿红着眼眶,抱着电话却要佯装开心,再度提了提精神,又道:“最近太忙了,等过两天肯定和你一起逛街。”
许美美应了声,她又道:“多照顾点自己,虽说你现在都已经当孩子的妈妈了,可你毕竟也刚二十五岁,不要天天窝在家里浪费了大好年华,多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那个叫陆擎轩的,妈妈同意了!你就好好和他处吧!”
闻听陆擎轩的名字,许愿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又泛起一阵酸楚。
她沉沉的低了低头,“嗯,我知道了……”
“我让你季伯伯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陆擎轩是loV国际贸易集团的首席ceo,家世也挺不错的,虽比不上那种豪门大家族,但也肯定能保证你嫁过去后,有好日子过的呀,最注意的就是他喜欢你,还不嫌弃你带个孩子,这才是最主要的……”
“嗯,我知道了,妈!”因为过渡伤心,许愿一张清秀的小脸,紧紧皱成了一团。
许美美用脖子夹着电话,一边讲电话一边抹甲油,“愿愿呀,看到你现在和别人谈恋爱,妈妈很开心呀,五年了,你这木头脑袋是终于开窍了呀!以后就要更加努力,争取做个Verygood的好妻子吧!”
“呵呵……”许愿苦笑着,放下了电话。
委屈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抱怨的说:“什么嘛,木头脑袋开窍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人甩了吗?怎么会这样呢……”
“还不是那头笨驴不识货呗!”
一道清晰又好听的男声从许愿身后飘来,未等她转头去看,有人在她面前递上了纸巾,揶揄的道:“不就是一场恋爱失败了吗?也至于像你这样,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许愿接过纸巾,擤了把鼻涕,之后又伸手,管站在她身边的季川要第二张。
他将整包纸巾都递给她,随后拉起了许愿的手,拽她起来,“凉不凉呀?还坐在地上,你想把自己冰坏了,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谁让你照顾了?”许愿不识好人心的白瞪了他一眼。
季川倒显的完全无所谓,耸了耸肩膀,“不让我照顾,那让夏洛休照顾?哦哦,想起来了,你们是原配,这什么都还是原配的好啊!”
许愿气的直蹦起来,拍了季川一掌,“乱说,别在我面前提他!”
“呦呦,小美女还生气了!”他阴阳怪气的。
忽然,一手饶有意味的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利用他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被泪水浸泡的红肿的双眼,啧啧的摇头出声,“哎,老哥才一会儿没在你身边,就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是惨不忍睹啊!”
说着,他松开了许愿,转身就走。
许愿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季川,你去哪儿?”
“找个大榔头……”他边走边说,顺便从兜里捞出根烟,点燃吸了几口。
她满眼疑惑,“找榔头干嘛?”
寒冷的空气下,薄唇吐出一层淡淡的烟圈,随着嘴里呼出的热气,迅速凝成白雾,配合着季川那张俊美如妖孽般的面孔,帅的简直无法形容!
他忽然顿住脚,转身看着一只跟在她身后的许愿,俯下身在她耳边,玩笑的道:“找个大榔头,我扛着去loV公司,一榔头就砸了陆擎轩的车,看他还敢欺负我妹子的!”
不知是许愿真的哭够了,还是季川说的话搞笑,她竟然‘扑哧’声,破涕为笑了!
被冻的通红的小脸,加上红红的双瞳,懂得几乎发僵的小脸上旋出绚烂的梨涡,美的让季川有些看走了神。
“喂,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怎么了?”她惊奇的两手摸摸自己的脸。
季川凝眉摇了摇头,“没,没什么,那只狗是不是史丹尼?”
“在哪里?”许愿紧张的探过头张望。
趁着这个时候,季川倏然俯下头,在她脸蛋上‘啵’的亲了口。
许愿反应过来,尖叫出声,狠狠地一把推开季川,愤怒的双眸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我……”季川含糊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那厚的如城墙般的脸皮,第一次红了脸,看着她纯美的一张小脸,不由得心跳加速。
许愿拿纸巾使劲擦脸,剜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就算你要发情,可也要看准对象呀,你在这样,我可要像季伯伯起诉你了!”
“呃,我不敢了,不敢了……”看她是真的生气了,季川立刻举起双手,佯装着可怜的闪烁着两只澄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谄媚的伸手搀扶许愿。
她别扭的推开他的手,“去去,少用你的咸猪手来扶我!”
“怎么能把‘咸猪手’那么恶心的词汇用到我的身上!许愿,你张眼睛了没有啊?”季川假意大怒,心情却格外的大好。
许愿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她径直走过去上车,并霸道的开口,“送我回家!”
“呦?好咧!小的遵命!”季川讪讪一笑,学着宫廷剧里的太监姿势,小步慢跑了过去。
……
晚上。
夏洛休回来时,刚进门就愣住了!
看着坐在餐厅里疯狂猛吃的女人,他表情诧异的僵住,这女人是几天没见到食物了吗?怎么这么能吃!
总感觉许愿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夏洛休匆忙的换了鞋,朝着餐桌走过去。
碰巧此时季川从楼上下来,许愿看到二人,忙朝他们招了招手,“过来一起吃呀!烤肉噢,很好吃的,我还特别放了很多辣椒,超辣的呦!”
“辣椒?”
夏洛休眸光大变,几步冲到她身边。
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十几个盘子,还有桌上那一碗碗红红的辣椒酱,他忽感一阵恶寒,“你,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吗?”
“是啊!”花朵朵从沙发上探出头来,“肯定又是被别人谁欺负了,所以才这样猛吃的!”
说着,花朵朵起身,坐到许愿身边,“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下午突然开始大扫除,现在又猛吃东西,你……不会真的被人欺负了吧!”
“乌鸦嘴!就不会盼你姐点好!”许愿生气的白瞪她一眼,快速的从锅里夹了块肉,吹凉后喂给旁边的仔仔,“来,儿子,张嘴,很好吃噢!”
仔仔看了看眼前的肉肉,小家伙猛吞口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饱嗝,“咯!我吃饱了,愿愿,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许愿怏怏的收回了筷子,将肉放进自己的嘴里,认真的嚼了几口,抬眸目光和夏洛休相对,讪笑着朝他招手,“快点过来吃饭吧,我亲自烤的牛排,很好吃的!”
花朵朵扫了眼夏洛休,冷笑出声,抱着仔仔上楼去玩。
看着餐盘里餐盘里被烤的黑如煤炭般的牛排,夏洛休脸色顿时阴了下来,他一把抓住许愿的手,拿开餐盘,“这,这什么东西?”
许愿眨了眨眼睛,眼眶红红的,明显就是哭过很久的迹象,夏洛休没办法冲她发火。
他转身冷脸盯着季川,将黑乎乎的牛排端到他面前,“你就让她吃这东西?季川,你脑子被猪拱了啊!”
“你……”
季川咬牙,他急的差点用手扣嗓子,“你知道我吃的是什么吗?你现在看到的这个,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牛排是被许愿……”
许愿闻听有人喊自己,茫然的抬头看向他们二人。
季川不得不放低声音,他背过身和夏洛休解释,“最糟的牛排是被许愿,就是你的前妻大宝贝给烤成了黑乎乎的焦石,但为了不浪费东西,你的好兄弟,也就是我,亲口把它给吃进去了!夏洛休,你现在看到的这两块牛排,虽然被烤黑了,但最少还能分辨的出来它是什么,你应该很庆幸了!”
言犹在好,夏洛休一脸黑线,表情相当的凌乱!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小九在这里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合家幸福,万事如意,大吉大利,开心每一天,还要记得支持天才宝宝小辣妈噢,不多说了,亲们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