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愿说的话,夏洛休愣了一下,他脸颊有些发红,却假意咳了咳,“没事突然说这些做什么?什么担心又照顾的,肉麻死了,一点也没格调!”
许愿鼓了鼓腮帮,小嘴一撇,轻哼出声,“你还懂得讲格调?暴发户富二代……”
“暴发户?富二代?”夏洛休一脸黑线,震惊的叫出了声,“你这个女人,还真没有眼光啊,估计你也就能看上像陆擎轩那类的渣货吧!”
无意中又提到了‘陆擎轩’许愿心里咯噔下,脸色骤变。舒殢殩獍
夏洛休看在眼里,俊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关切的开口问,“怎么了?你和陆擎轩之间出什么问题了吗?还是……骁”
“怎么会?不要诅咒我们好不好?”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手指却颤动的将刘海拨到耳后,声音有些疏远,就连脸颊上的笑容都很牵强,“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不去旅行,而他正好可以去地办事,这是两件事,不可以一概而论的!”
很明显她在敷衍,夏洛休又不是看不出来,他一瞬不瞬的锁着她的双眼,声音凛然的道:“他去外地了?你确定他就一定是去办事吗?”
许愿顿时脸色阴了下来,她赫然起身,冷声道:“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难道我们一见面除了这个话题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说了吗?醭”
陆擎轩没和她说一声就突然离开,事后许愿打他的电话还关机,整件事看似莫名其妙,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她想不通到底是何原由,让他能这么绝情,甚至不惜抛弃他们期待已久的这次旅行。
这件事就好似一块巨石,压在许愿的心口,而陆擎轩,就是搬动这块巨石的核心。
“好,不提不提,这下总行了吧?”夏洛休拿她没辙,叹息着举了白旗,宣告投降,接着顺势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那晚上吃什么?”
“面条吧!”许愿随口一说。
此时,她正全身心的忙着手里的工作,纤细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跳跃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专注又认真的样子,一时让他看走了神儿。
半晌,夏洛休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电脑上已经打满了字的文档,不禁皱眉,“这是什么?”
“西郊地域的详细资料,其中包括几处风景区和两个度假村,还有港口码头,渔村等,一些很有代表性的地点,把他们每一个都整理好,烂熟于心,这样在开董事大会时,才更有说服力……”她解释着,忽然侧过身,视线和夏洛休相撞,尴尬的别过头,继续投入到未完的工作中。
看着她脸颊微红,夏洛休好笑的握住她的手,霸道的拉她起来,许愿吓了一跳,微微挣了挣却也不管用,“你要干什么?”
“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说着,手上的气力更大,拖着她上楼。
许愿有些不情愿,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笔记本电脑,刚打的稿子还没保存,“夏洛休,你别闹了,到底要干什么?”
见她似乎真的有点不高兴,他无奈的松了手,耸动下肩膀,表情无辜的道:“我只不过看你工作太幸苦了,想让你回房换件衣服,等下晚饭我们出去吃。”
“就是这些?”她紧张的又问,对于夏洛休这样高智商的男人,许愿必须想方设法,挖空心思才能追得上他的思维节奏。
他望着她,琉璃的黑眸闪着璀璨的星光,被他这样盯着,许愿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却无意识的将自己逼到了墙角。
夏洛休一笑,伸手摁住许愿身后的墙壁,将她困在自己胸膛和墙壁之间,声音低沉的道:“不然呢?以为我还想干什么?”
他反问的恰到好处,许愿有些发懵,咽了咽口水,感觉窘到了不行,推开他快步上楼回房,只留下了一句,“那我下去换衣服了,电脑里的稿子帮我保存……”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夏洛休不禁莞尔,唇边掀起一道愉悦的弧度。
郁闷了一天,居然在见到她的一瞬,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心情突然变的大好,夏洛休皱眉深思,看来许愿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啊!
炎热的夏季,房间里的冷气开很足,朴美琪穿着一件极薄的外套,坐在极尽奢华的餐厅,桌上摆着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餐点,却一口未动。
朴国雄坐在一侧沉默了多时,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开了口,“回来吧,以前你说想自己单独开个广告公司,现在我同意了,也会大力支持你的……”
顿了下,不等朴美琪说话,他又说:“如果不想开公司的话,那就去学点东西吧,或者来公司帮我的忙,你自己选择下吧!”
“我有正在交往的人,而且我们也没有分手,所以我必须回国。”朴美琪态度坚硬,小脸冰冷的似乎没有任何可回旋的余地。
朴国雄极为不悦,长叹口气,道:“如果想结婚的话,爸爸会给你安排的,你柳伯伯家的儿子……”
“我说过了,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而且我这辈子也非他不嫁!”不等朴国雄把话说完,朴美琪赫然截住了他的话,态度十分强硬,“爸,你就放弃吧,别再逼我了!”
朴国雄点了点头,努力克制和自己的脾气,他不想和女儿吵架,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只要那个人不是夏洛休,我就可以考虑,你要想回国,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但香珠必须跟着你。”
说完,朴国雄站起身就要走。
朴美琪心里颤抖了下,抬起头,脸色苍白的看着父亲的背影,最后,目光又落到了站在一边的韩香珠身上,她冷嘲着笑了笑,道:“小姨跟了你十年了,你却一直没给过她什么名分,这么做,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
顿时,朴国雄脚步停了下来。
韩香珠脸色尴尬的略微发红,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情况,朴美琪一鼓作气,转眸冷然的看着父亲,言辞冷冽的再道:“都已经过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为了面子不能举办婚礼,可一个结婚登记总可以办到吧?”
朴国雄心里蔚然叹息,重新折回,坐下,对这个女儿,他实在有点手足无措,“你的脾气还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想输给爸爸分毫。”
“对不起,我只有提小姨的事,才能留住您。”她自知理亏,低头认错。
“既然这样,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朴国雄坐下来,准备和女儿促膝长谈。
朴美琪想了想,“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向您做出任何妥协,我和洛休的事,也是经过你同意的,虽然我不知道这次您因为什么又开始反对我们,但这一次,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到最后,因为我爱他,也想嫁给他,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
听完,朴国雄不悦的皱起了眉,片刻,他淡淡的开了口,“你是认真的?”
“没错,我很认真,现在头脑也十分清醒,这几天被您囚禁在这里,我就想的很清楚了,我爱他,而且也非他不嫁。”朴美琪主意打定,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
她站起身,淡漠的深吸口气,“您放弃吧,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好了,反正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受您的摆布了!”
话说完了,朴美琪转身上楼,只留下朴国雄一脸愁云的坐在那里,目光深沉。
……
晚上,许愿哄仔仔睡觉,她侧身坐在床边读着童话故事,不知不觉的,仔仔就睡着了。
小家伙睡的很安分,绵长的呼吸轻轻的,十分均匀,许愿给他掖好了被子,手指轻抚着仔仔稚嫩的脸蛋,郁闷的心情仿佛一下子荡然无存,儿子,是她活下去的动力,不管经历再多的苦难和折磨,她都必须要挺下去,不为别的,就只为了他,许丁丁,她的宝贝大儿子。
这可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无论在任何困境中,只要一想到儿子,她就立刻变得坚强,不管再苦再难都要坚持下去。
她正胡思乱想时,花朵朵抱着只大熊,推门进了许愿的房间。
“姐,你是为了我哥才留下来的吧?”花朵朵直接说。
许愿一愣,“嗯?什么你哥啊?”
花朵朵眯着眼睛,诡异的笑了笑,扔掉怀里的大熊,一个箭步朝她扑过来,“别装了,姐,你和我哥什么时候办事啊?让我给你当伴娘吧?我可以……”
她话都没等说完,就被许愿一把扒拉开,冷然的瞪起了眼睛,“花朵朵,你要是再敢胡说吧,我可真生气了!”
看她动了真格的,花朵朵顿时也老实了,她低头不安的绞着手指,“你不是为了我哥,都没和大叔去旅行吗?那这不就代表你选择我哥了吗?”
“为了他?你听谁说的呀?擎轩临时有事,旅行我们就先取消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咯!”许愿解释着,自我安慰。
花朵朵凛然,“哦,原来是这样啊……”
看她那一脸失望的样子,许愿看着就心烦,于是提着她的大熊,连同花朵朵在内,一起赶了出去。
新加坡。
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几乎在同一天内举办。
追悼会定在了三天后,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频频向死者哀悼致敬,陆擎轩一身黑西装,手臂上缠着黑纱,以示孝道。
他的身边,安又晴脸色苍白如纸,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地面,好似一个被人生生地抽取了灵魂的木偶,眼泪不时的从脸庞滑下,憔悴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