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带着八万精兵犹如从天而降,打得叛军们毫无还手能力。一上午都没有攻下来的皇宫,仅仅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沈易安就已经带兵攻破了三方大门,只留下西边的轩尚门,仿佛是有意的一样,放走了平南王和月妃二人。
“儿臣酒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沈易安一进大殿,立刻就给皇帝跪了下来。
他的铠甲上还沾着血迹,长剑还没来得及入鞘,带着浑身的杀气,就这么直冲入殿。
“传朕口谕,景瑞王救驾有功,封为景瑞亲王,封地南城郡、丰宁堡、江登府、仁和府、峦城。”皇帝似乎完全忘记了沈易安之前是要继任新皇一样,一口气就把南方各大要塞封给了沈易安,甚至还给了大炀史上第一个亲王封号,绝口不提禅位之事。
“谢父皇赏赐!”沈易安领完赏赐,一转身,长剑出鞘,直指裘海德:“叛贼裘海德,勾结外敌,陷害忠良,意图造反,还请父皇发落!”
听了这话,裘海德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老臣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饶老臣一条命啊皇上!”
皇帝没有说话,站在高位上,静静的看着裘海德,仿佛在思考裘海德的话有什么可信度一样。
或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裘海德甚至以为皇帝这种表现是在考虑相信自己,当下喜出望外,信口胡诌了起来:“皇上,据微臣所知,景瑞亲王今日所搬士兵均来自丰宁堡,若是景瑞亲王没有反叛之心的话,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纠集八万丰宁堡兵赶到皇城救驾!况且……呃——”
裘海德话还没说完,皇帝只抬了抬手,众人之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裘海德就断了气。
“朕知道在场诸位爱卿之中还有许多裘海德的同党,主动站出来的,朕可以饶你一命。若是要朕亲自揪出来,便株连九族!”
说完,皇帝转身就从后面走了。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皇帝这句话到底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还是只是诈一诈他们。
“父皇说了,主动站出来的可饶一死,本王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日这个时辰,我会再来大殿,若是没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的话,那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了。”沈易安说完,转身也离开了大殿。
临走前,他吩咐手下的士兵把大殿整个包围,不让任何人出入,一旦有人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就地处死。
这话说得很大声,仿佛就是在说给里面的那些人听的一样,登时就把他们吓得一个个不敢吭声了。
回到府中,沈易安还没来得及去顾念停尸的灵堂的时候,就被东尘拦住了:“主子!人不见了!”
“什么?”沈易安当下瞳孔放大,毫不犹豫的一掌把东尘推开,冲到了顾念的灵堂前,一掌推开了棺材盖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到底怎么回事!北清呢?北清人呢!”沈易安暴怒。他强忍着赶回来的冲动,就是想要让顾念早一点醒过来,可是人却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上,你别着急。”北清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破布,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顾念应当是被平南王的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姐姐被平南王的人抓走了?”小蛋黄和顾星刚走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两个小伙子当即就不淡定了。今天他们刚起床就听说皇宫叛乱,敌军杀进了城里。本来想要来景瑞王府看看情况,李墨却拦着不让出门,说外面很危险。
下午的时候,沈易安平定叛乱的消息传来,他们总算可以出门了,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景瑞王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是!”北清淡定的点了点头:“应当是赵汀做的。”
“赵汀是谁?”顾星皱着眉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们?”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沈易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这件事尚,确实是他做错了。明知道平南王他们一定会对顾念下手,却还任由着北清用顾念布置陷阱。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在这个关头,顾念竟然不见了。
“九霄殡天丸闭气的时间是十二个时辰,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个时辰了。”东尘在一旁无意识的嘟哝着:“如果在五个时辰之内没有找回姑娘的话,恐怕……”
说着,东尘无不担忧的看了看北清又看了看已经有些茫然的沈易安。
听了东尘的话,沈易安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北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北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易安的时候,眼神之中分明有了点儿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闪动。
“顾星,小蛋黄,你们俩跟我来!”沈易安说着,转身就朝着大门口走去。东尘见状,拉上了西明和南漠也跟了上去。北清就仿佛是是被人忘记了一样,被留在了灵堂里。
所有人都走后,北清静静的站在灵堂里。他本就长得冷淡,这会儿更是显得冰凉。他静静的看着灵台上摆着的贡品和顾念的排位,垂下了眼眸,似乎是嗤笑了一下,转而大刀毫不犹豫的出鞘,只一下,就把整个桌案和棺材劈成了两半。
“是,最后一次了。”说完,北清就离开了。
沈易安带着人离开王府之后,安排顾星和小蛋黄召集了所有顾念曾经在炀都布下的暗茬,又让东尘西明两人分两路跟着去寻找踪迹,最后带着南漠,骑着马飞奔出了城。
既然是平南王把顾念带走的,那他应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伪装。一大部队要离开大炀,纵然是再轻装上路,那速度也不会快过两个轻骑。
抱着这种心态,沈易安和南漠两个人冲出了城门。
城墙上,北清看着他们的北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
可是要成大事者,难道不应该摒弃这些无所谓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