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赶紧把椅子踹到了一边,他就倚着桌子,一脸的嫌弃,不停地拍自己的屁股,好像想把自己刚刚粘上的东西都给拍掉。
冷霜雨一边观察着这间屋子,一边开玩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刚刚还只是粘在了衣服上,现在,连手上也沾满了,你一会儿可千万别动我,我害怕……”
李青一脸懊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和冷霜雨对视了一眼,感受到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我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最后伸手摸上了窗帘,果然,这窗帘跟外面那个材质是一样,很厚,应该是完全不透光的,我一把拉开,又扬起了一阵尘土。
尘土散去以后,玻璃后面的场景就出现在了外面面前,正是我们刚刚过来的地方,除了那些装着武器的箱子,再往后就是那些毒蛊了。
看来,他应该是个什么研究人员,这屋子就相当于他的观察室,而外面,就是实验室了。
李青走过来,也看向外面,一边问我为什么,一边打了个寒颤。
我说,这窗帘是在里面的,也就是说,如果里面才是实验室的话,那做实验的人岂不就不能操控窗帘了?我想,这窗帘要做的就是完全把这间屋子隔绝起来,不让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干扰到外面的实验。
可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干扰呢?屋子里有人?或者有灯光?可是,灯光能干扰什么?植物,还是……动物?或者说,干脆是人?
李青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神神叨叨的问我:“你的意思是,刚刚我们就处在这个人的实验室里?那我们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他岂不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偷偷看着我们?”
我还真没想这么多,让李青一说,我也开始后背发凉,倒是冷霜雨看得透彻,她趴在窗户上继续往外看,劝我们俩说:“干你们这一行的,就应该多做少想,有的时候,想多了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
我朝李青点了点头,表示她说的都对。
“你们说,实验对象是什么的情况下会让他把这间屋子掩饰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呢?如果实验对象是植物,那就这两层玻璃而言,就已经能够完全挡住植物的威胁了吧?而且,既然用了玻璃,那就说明这个实验还是需要观察的,所以……我觉得对象是人的可能性很大。”
其实冷霜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以前的日本鬼子做实验,可不就是拿我们活人开刀么,他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所以,不管我们想到了什么,我都不会一下子就否决掉。
“你们看!”
我又朝外面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有个地方跟我们看到的这些地方都不一样。我们过来的地方放满了装着毒蛊的罐头,再往前是摞在一起的装武器得箱子,可是,那些木头箱子竟然只有最前面的摞在了一起,而后面的都是一个一个并列摆放着,谁也没压住谁。
李青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往前探头,冷霜雨却已经会意了,转身就往外跑,我也跟着往外跑去。
掀开后面的箱子,里面也是一堆枯草,可是冷霜雨下手拨弄了两下以后,就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李青听见叫声,这才从后面跑过来,问我们怎么了,我蹲下去,就看到一张苍白的人脸从箱子里露了出来。
这箱子……
果然,这箱子一个一个都有差不多两米长,什么枪需要这么长的箱子装?原来,这根本就不是装武器的箱子,而是装人的,装死人的!
这人眼睛瞪得很大,身体也没有腐烂,完好无损的待在箱子里,好像随时就能爬出来似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些毒蛊,在没有固定主人的情况下,也不不只是毒蛊这么简单,蛊之所以会被叫做蛊,是因为它可以根据主人的想法操控受害人……你们说,如果日本人的目的不是让这些人死,而是让这些已经死了的人活过来呢?”
冷霜雨震惊的长大了嘴巴,问我:“你的意思是,这些死人可以在日本人的操控之下活过来……不是,就是可以自由行动,然后为他们所用?”
对,就是这样,如果他们可以不用士兵打仗,而是用这些本来就已经死了的中国人,一来,中国人肯定不会忍心去伤害自己的同胞,另一方面,中国人一向死者为大,所以,就算是处于道义,当时的人们也不会伤害这些尸体。
所以,这件事无论怎么想,日本军方都是受益者,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很响。
李青赶紧把冷霜雨往身后护了护,四下里开始张望,问我们这些人到底怎么样才会醒过来,会不会马上就莫名其妙的醒过来呢?
我摇了摇头,说:“就那个实验室里的试管说的话,这些虫子的苏醒肯定是需要某种刺激,可以是同伴某种频率的震动翅膀声音,当然也可能是某种特定的药物,也就是刚刚那个怪物在实验室里配置的东西。”
接下来,按照下蛊一般的步骤,那就是让这些蛊虫飞入尸体内部,产卵,产生子虫,然后通过操纵母虫,间接达到操纵尸体的目的。
这地方,果然不能留了……
我后背直发凉,忽然就觉得自己刚刚还真是命大。试想,要是刚刚我们不小心唤醒的那只蛊虫没死,而是通过震动翅膀唤醒了所有的蛊虫……
看这里的情况就知道,实验必定是做过一段时间了,所以,母虫也肯定早就把子虫放进了这些尸体里,所以,如果刚刚那些蛊虫真的全都苏醒了的话,我们现在恐怕早就变成这些尸体的盘中餐了!
想到这里,冷霜雨就有点儿熬不住了,她试探性的拉了拉我的手臂,问我:“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么?如果没有,我们就走吧,你要找的东西肯定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