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迟迟开
医院。
黎远航驱车重新返回。
赵婉华已经躺下睡了,黎洪涛留下守夜,而黎佳期正要由司机载回家,她一看到黎远航便又是没给好脸色,骄纵地“哼”了一声。
黎远航却是笑了笑,“佳期,你喜欢chanel的包包是吗,明天自己去选一个,哥哥买给你。”
黎佳期顿时一愣,娇俏的小脸上泛起微红,小声地嘀咕,“干嘛主动跟我和好?!你不是跟我生气呢吗?”
“过去的事就算了
。”
“呐,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不许再跟我翻旧账!”黎佳期撇撇嘴,然后走到黎远航跟前撒娇般地摇了摇他的胳膊,“哥,我可以买两个吗?”
黎远航微微皱眉,黎佳期却笑嘻嘻地松开了他,跑远,“我逗你的!”
她扭头进了电梯,跟着司机回家了。
黎洪涛摇头轻叹,“这丫头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爸爸,佳期还小。”黎远航轻声说道。
“不小了,已经有意中人了呢,她对容尉迟很有好感。”黎洪涛说着又是眉眼带笑,对于女儿的眼光他相当满意。
黎远航却是瞳孔一紧。
“远航,你也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就带回家来给我们看看。”
黎远航默了默,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倔强的清丽容颜,嘴角缓缓勾起,轻而有力地说道,“我知道了,爸爸。”
尤桐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手机惴惴不安,盯着通话记录里的最后一条,呼吸都跟着颤抖,玄关处,灯光昏黄,她瞧见自己的影子摇曳,那样不安。
想了又想,犹豫再三之后,她终于咬牙勇敢地回拨了容尉迟的号码。
只是,他却没有接听,不是语音,也不是关机,而是确确实实的无人接听。
心里愈发地不安起来。
她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可是心里面就是忐忑,莫名有股心虚的感觉,她甚至想立即下楼,打车回到金陵世纪那套公寓里去,可时间太晚了。
就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她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顿时房间里亮得通透,电视也打开了,无所谓什么台,只要有声音就好,只要房间里不要再这么安静得可怕。
深呼吸了口气,尤桐回到厨房,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红枣糯米粥的味道,心里蓦地又是一紧,又酸又暖。
妈妈今天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一直眼中带泪,虽然没有对她说什么贴心的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中,她可以感受的到。
也许,这就是母女连心。
傻傻地,自己笑了起来,忽然之间,心里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不见了。
只要妈妈好,她就好。
尤桐站在流理台前,将下午来不及收拾的锅子洗好,刚刚要将锅盖擦干,一双男性的大手忽然从后面悄无声息地环住了她细弱的纤腰。
“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锅盖“啪”地摔落,全身僵硬地想要挣扎,但鼻息里忽然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让她一瞬间紧张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下来,但转瞬,更多的是心慌意乱
。
是他,是他回来了!
没有任何预警,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直接抱住她,肯定是她刚刚干活太过专心,再加上房里开着电视,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不过,他怎么进来的?
“煮粥了,嗯?”他的声音有些冷,语气中也带着强烈的讽刺,“好贤惠啊!”
她僵住,下意识地想要闪躲,但他从背后一把按住她,“还做了什么,嗯?”
他的手忽然用力,按痛了她,她忍不住侧过头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看到我?”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听起来温柔至极,可是却让她全身闪过一阵战栗。
“不、不是。”她连忙回答,可那语气、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的。
容尉迟当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忍不住冷笑,“尤桐,你是不是以为做了我的女人,就可以横着走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那我就问明白点,你今天去哪儿了?见了谁?”
“我……就去了医院,见了我妈妈……”
“还敢说谎!”
“啊!”她惊呼,还来不及解释更多,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他一边动作一边说话,低沉的磁性嗓音透着危险,一字一字刺入她的心里,“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洁癖,我不喜欢跟其他男人同用一个女人,我的就是我的,懂?”
她咬紧牙关,不想回答,因为一回答就表示她认错,可是她没有做错事,没有!
清冷如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看不出情绪的复杂光芒,她的倔强与隐忍就像是在指控他的不是,可是他有什么不是?
他在电话里听到她羸弱的声音,竟然真的以为她是因为妈妈住院而难过,他压缩了一整天的行程专程从千里之外赶回来,四个多小时的长途驾驶,他一口气也没有歇,就只是想回来看看她,就只是想看看她而已,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没有人可以这样践踏他容尉迟的尊严,没有人可以,她也不例外!
既然她做了,那么就要承受代价!
“尤桐,你给我记住了,我们之间的游戏是有规则的,你破坏了规则,就要付出代价!”
他狠下心,一遍遍地惩罚她,一遍遍地发泄自己,直到她最后虚弱无力地求饶,“求你……不要了……”
他置若罔闻,一遍比一遍更用力,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像个恶魔。
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却好像是比地狱还要黑暗,尤桐浑身僵硬地瘫在那里,头顶是明亮的灯光,可心里却是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