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牛成义五点半便守在重要铺子前啃煎饼,夏梦早些时候硬生生给他灌了一副药,深怕他体内毒素不清,弄得他现在嘴里还苦的没味。
曲老开门的时候,牛成义一个煎饼已经啃完了。
看到牛成义另外的手上拿着马四方的另外一本《方》,曲老饶有兴致地问:“马四方连这本书都给你了?看来这老东西挺看好你的。”
牛成义扬了扬手里的书,对曲老说:“我是来还书的。”
“怎么?看不懂吗?看不懂没关系,多问问马老就可以了。”曲老笑着说道。
牛成义摇头说:“不是看不懂,而是都看完了,我这个人东西丢三落四,放在我那里如果丢了也挺可惜,所以还是还给马老保管吧。”
听闻此言,马老一脸的不相信。
“你小子骗鬼呢,我昨天才给你的书,一个晚上就看完了?”
现在就算是打死马四方,他也不相信牛成义的话。
“不过修改了几十个药方,让疗效相对好上一些么?这有什么难记的,要不你来考考我?”牛成义轻松说道。
马四方点头道:“好,那么我考考你,小青龙汤的成分和主治症状。”
“小青龙汤,主治温肺化饮,兼解表寒,主要治疗支气管炎,哮喘,咳喘以及恶寒发烧无汗者。主要成分是麻黄,芍药,细辛,干姜,干草,桂枝以及五味子和半夏,水煎取汁,日服一剂,并且要分为三次温服,否则无效。”
牛成义说完之后,在曲老和马四方震惊的表情中,耸了耸肩。
“没办法,记性好天赋高,其实我昨天晚上花了两个小时就看完了,之后闲的没事,又看了一遍。”牛成义将书递给马四方,接着说:“马老这本书让我受益匪浅,感觉有种突飞猛进的感觉。”
马四方收好那本书,心想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让这小子一夜给吸收了,心理瞬间不平衡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牛成义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多谢马老授业解惑。”牛成义非常真诚地说。
他虽然平日大大咧咧,但道理还是明白的。
马四方既然将自己最珍贵的两本药方病理给自己看,牛成义自然要知恩图报。
马老之前还心里不平衡,现在心里别提多开心。
他连忙将牛成义给扶了起来,然后斜眼看看了曲老。
“曲水成,你这徒弟要投靠我了。哈哈哈!”马老笑着说。
牛成义道:“师父只有一个,但马老你也是我的人生导师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人生导师和名正言顺的师父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算你小子会说话,两不得罪,起来吧,你这样搞,我们这点干货要不了多久,全被你掏了去,那可就没东西教你啦!”马四方笑着说。
曲老毫不含糊地说:“我这师父当的,感觉连徒弟都不如。”
三人谈笑间,马老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曲水成 ,再不走你可就要迟到了,现在可都七点钟了。”马四方说。
曲老拍了拍脑门,笑道:“时间全让牛成义给耽误了。”
牛成义不满道:“我就是想还个书,不过分分钟的时间,你们有这么多问题,怪我咯?”
就在此时,一辆奥迪a8停在了中药铺门口。
“曲老在吗?王首长特意让我来接你过去。”
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见店铺里有两个老年人,便开口问道。
曲老点头道;“牛成义我们走吧。”
马四方继续帮柳川正看药铺,至于这柳川正究竟是什么人,牛成义不得而知,同样也是满心好奇。
奥迪开了半个多小时,驶入一栋依山傍水而建的独栋别墅。
至少这样独门独栋,四周没有人家的别墅,牛成义还是很少看到的。
这种豪宅,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度假才回来住的。
“王首长和柳老在房间里,曲老这边请。”
那西装男对于曲老毕恭毕敬,但对牛成义且并不是特别热情。
在这个家伙的带领下,牛成义和曲老进了一个房间。
一个中年人躺在床上,他身材有些发福,顶着一个酒糟鼻,躺在床上似乎非常痛苦,面无血色地"shenyin"着。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王部长。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带着副老花镜,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曲水成你可算来了,没有你这个帮手,我干什么都不利落。”柳川正笑着说。
柳川正满头白发,都人看起来还是挺精神的,而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来岁,面相和柳川正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像是他的孙子。
曲老走到病床前,将盖在王部长身上的薄被掀开,露出他肥胖的胳膊。
牛成义瞬间头皮有些发麻。
只见那王部长的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点,这些血像是从毛孔中渗出来的一般!
曲老对柳川正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柳川正笑着回答:“简单得很!你帮我把王部长身上的血擦一擦,我也好给孙子讲解一下六时针法的一些事项。”
听闻柳川正所言!牛成义脸色立刻变了!
他原本以为,这柳川正是让曲老一起帮他出谋划策,没想到居然让他干得是杂活。
“柳老先生,您孙子就在身边,既然是跟您学医,这些事儿让他干不是正合适?”牛成义突然开口问道。
曲老当即想要阻止牛成义继续说下去。
柳川正这才注意到牛成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对曲老问道:“这小子哪来的?”
“我徒弟,他叫牛成义。”曲老如此回答。
柳川正摇头道:“哎!曲水成你也真是瞎了眼,怎么收了这么个不知大小尊卑的徒弟,刚好,擦血这件事情,就让他来做吧!”
“凭什么要我来做?再说了,这病需要把血擦干净再治?”牛成义呛声道。
曲老面色有些难看,对牛成义道:“别说了!”
柳川正轻蔑笑道:“血不擦干净,我怎么观察王部长的病情?这王部长的病如果耽搁了,你付的起这个责任么?让你干你就干!知不知道徒弟就应该有个徒弟的样儿?”
牛成义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曲水成,你看来不是诚心要那份药材了,既然你不做,我就只有勉为其难让小风来擦了。
柳川正的孙子名叫柳风,看上去和他爷爷一样,都是尖酸刻薄之人。
“这年头那里还有求人办事这种态度的?老东西。”柳风拿了一块白毛巾,嘴里碎碎念。
牛成义暴脾气上来,指着那阴阳怪气的柳风道:“你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曲水成,看看你这徒弟怎么说话的!”柳川正轻笑着,一脸鄙夷地看着牛成义。
没等牛成义开口,曲老先说了话:“他说错了吗?”
听闻曲老所言,牛成义也没想到曲老会这样说。
曲老接着说:“你说牛成义不懂尊卑,那么你这孙子,是不是也口无遮拦了一些?”
“好好好,既然你不想要那药材,我也就成全你,你带着你这不懂规矩的废物徒弟现在就滚!”柳川正也是撕破了脸,自己的孙子他本来就溺爱有加,谁针对他孙子,他就跟谁急眼。
牛成义指着柳川正道:“你说谁是废物?再说这里是王部长的府邸,撵人也轮不到你吧!”
病床上,王部长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刚进门一直到现在,牛成义就仔细用透视眼观察过王部长的病情,而且结合马老给他的医术,以及体内穴位的观察,牛成义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王部长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但柳川正显然还无法确诊,他需要将王部长身上的血液都擦干净,才能确认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因此,牛成义也有了叫板的资本。
柳川正指着牛成义和曲老道:“我就说你是废物,不光你是废物,你师父还是个笑话!你问问他从前怎么弄死一个人的?一个废物,一个笑话!有多远滚多远吧!”
曲老面色铁青,但牛成义却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
他对曲老说:“师父,王部长这病我能看出端倪,只要您点头,我应该可以治疗的好。”
曲老似乎沉思了几秒,最后还是对牛成义摇了摇头。
“既然柳川正有办法,就让他治疗吧,我们走。”曲老和柳川正撕破脸后,有些低落地和牛成义说。
牛成义轻蔑笑道:“他有个屁办法,连观察病情都要把病人身子擦干净再看,可想而知也高明不到什么地方去。再者说,王部长身上这血,不擦拭还好,毛孔被凝固的血液堵住,也可以有效降低失血率,如果将毛孔擦拭干净,王部长必然血流不止。”
听闻牛成义所言,柳川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而病床上的王部长仿佛感同身受,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牛成义接着说:“明知王部长毛孔流血不止,你还要给他擦拭血液疏通毛孔,你是不是想让王部长失血过多而死啊?”
牛成义此言一出,柳川正面色铁青,就连门口的两个保镖装扮的男人,都对柳川正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