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林哮还是如感叹当年勇的英雄一样,伤感的说起了刘安的事。
血尸,武部之类的沈琳不明白,但听到刘安用自己的血救了这俩人的性命时,对于这份恩情她也是感同身受。
虽然不懂得那种血性豪迈,但沈琳也是敬佩这位刘大哥的勇敢,别的不说这份破釜沉舟的魄力就让人难以想象。
不知不觉又一瓶白酒下了肚,林哮哼了一声说:“小飞,这次来,其实还有点事。见你家境殷实,我就替刘大哥开这个口了。”
“什么事?”林飞也是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说话都有点低沉了。
“我前两天去祭祀刘大哥,在那碰见了一个女人。”林哮捂着脑袋,哎了一声说:“刘大哥的墓一直有人扫,很干净,我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那拔着野草。”
墓园,寒风之中,想来那该是很凄凉的一副景象。
刘安死了,他的抚恤金都给了伯父一家,按理说是对生者的一个抚慰,那笔钱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对于一般的人家而言也不少。
林哮记得刘安不多的亲属里没这号人,好奇之下上前询问,那个女人一听是刘安的朋友也是楞住了,躲闪了一阵终于是在林哮的执意下说出了实情。
刘安虽然没结婚,不过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人,这女人算是他的一个相好。
女人因为家暴离了婚,偶然和刘安认识后同居了一段时间,不过刘安的心思都在报仇上根本没想好好的过日子。
可这个女人很爱刘安,即使刘安执意离她而去,她还是悄悄的为了刘安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事刘安一无所知,这个女人一直独自抚养着刘安的儿子,也没把这事告诉他。
因为她清楚那个男人的心里满是仇恨,这个仇恨她不懂也不会去斥责,爱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这唯一的血脉养大。
刘安没给过她任何的承诺,也没任何的保证,可她说了,和刘安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她生命里最开心的时光。
“傻女人!”沈琳感慨了一声,是傻,不过也真是个好女人。
“她搬到帝都去了。”林哮闷声说:“一个女人,自己养育孩子很不容易,她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还了外债,只身一人带着孩子去帝都。”
生活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这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在帝都里租房子住打着散工,所赚的钱都不够孩子上幼儿园的费用。
要不是靠着卖房子的积蓄,她连生活都维持不下去,而来帝都只是为了让孩子认祖归宗,可以多去拜一拜刘安,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是个英雄人物。
这个女人已经没别的奢求,只想着儿子能长大成人,告诉儿子父亲刘安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
“我已经和特战队申请了。”林哮有些无奈的说:“刘安的抚恤金已经给了他伯父的家人,再去追讨也不合适,一队倒可以破例再给几十万,但那点钱也不够她们在帝都安身立命。”
能批钱下来,证明武部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刘安的亲生儿子没错。
问题武部也没那么富裕,不可能养他们一辈子吧,说难听点为国捐躯是不假,可从有武部开始这样的烈士多得数不胜数。
林飞琢磨了一下,问:“还有多少缺口?”
“我只有十多万积蓄!”林哮面露羞愧,这点钱在帝都买个厕所都缺个洗澡盆的位置。
虽然武部的工资也不低,但毕竟他是年轻人,花钱没节制大手大脚,其实有积蓄已经算不错了。
说话间两人是心情低沉,一杯接一杯的喝,没多一会林哮已经不省人事的趴桌底了。
“小样,和老子装逼,就你这酒量也敢和老子叫嚣。”林飞大着舌头笑着,踉跄着站了起来将他扶回了房间。
客厅里已经是狼书的一片了,林飞脑袋已经有点模糊了,出来一看沈琳在收拾东西,迷糊的问道:“琳姐,晚上在不在这睡??”
“我,一会看吧!”沈琳现在也有点难受,不知不觉喝的也有点多。
虽然还没喝傻,但脑袋已经有点眩晕了,干着活的动作也不太利索。
“别收拾了,又不是在家!”林飞迷糊的
哼了一声,点了根烟沉默的发着呆。
最后沈琳也是有点发晕随便找个房间睡了,总统套房的好处就是房间足够多,再住上几个人都不成问题。
林飞忍不住开了瓶酒狠狠的一灌,望着属于刘安的酒杯,喃喃自语说:“对不起,刘大哥,我怂了。”
说话间林飞满面的痛苦,脸上都是自责的神色,拿起酒瓶狠狠的灌着自己,痛骂着自己的懦弱。
年轻人姓陈,他说的话古怪但林飞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武部和龙牙的老熟人,武部的人见过他两面还活着的人少之又少,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么的高深莫测,诡异到楼九都无可奈何,不是陈牙子还能是谁。
更何况他那个高大的老随从也很古怪,透视眼一扫有种类似于血尸的感觉,但却比血尸多了一些时间沉淀的诡异。
似乎是混杂在生死线之间,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诡异得让林飞感觉触目惊心。
早在赌船上分别的那一刻,林飞可以百分百的笃定他就是刘安的仇人,陈牙子。
可林飞不敢朝他动手,不敢玉石具焚的去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因为林飞清楚自己不是陈牙子的对手。
这样说都是在抬举自己,恐怕和楼九一起上都是送死而已,别说陈牙子了,连他身边那个高大的老护卫可能都打不过。
“刘大哥啊,我很无能!”林飞狠狠的灌着酒,眼眶已经发红了。
林飞痛恨自己不争气,明明已经地级中阶的实力了,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那么无能。
在林飞醉得几乎发晕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深更半夜的幽静让本来悦耳的铃声显得有几分刺耳。
是个陌生的号码,林飞本不想接,不过这人和冤魂不散一样打个不停很吵。
“谁啊!”林飞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哟,是不是睡着了被我吵醒,有起床气了小朋友。”电话那头的声音散漫,又有几分的嬉皮笑脸。
林飞顿时如遭雷击,这声音太熟悉了,陈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