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识?这么说来,你的旧识还挺多的。”郭晓欢一副了解的表情,可是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
“咳,王妃真爱开玩笑,在下还有事,就不多聊了。”章子枫对她们抱了下拳。
“正好,我也想回去了,姐姐回去了吗?一起吧。”阮梓含道。
“我才刚出来你们先走吧,小清呢?这怎么好,章公子,麻烦你送一下侧妃好了。”郭晓欢见小清没跟着出来,便对正欲转身走的章子枫。
章子枫听到她这样说,脸上有些些难色,可是他不审应了下来,“侧妃请。”
阮梓含也没客气,跟着走了。
郭晓欢看着他们两人,顿觉得奇怪,于是问一这的小绿,“你觉不觉得他们之间……有点怪怪的?”
小绿听她这么说,看着他们的身影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们的走路距离刚好,也没说话,更没有肢体上的碰触。”
郭晓欢翻了翻白眼,转身走人,“跟你白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小姐,你这样是不对的,要注意一下形象。”亏她每天都将小姐打扮得这么端庄,形象都被毁掉了。
说话间便来到了‘晓语堂’,郭晓欢随手开门便进去。
桑微此时己经不用再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正坐在凳子上,好像在绣着什么东西。
郭晓欢自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她己经下床了,但衣服没加,皱眉道,“怎么不多加件事衣?也不怕冷,你身子才刚好。”走到衣柜前拿了件外衣给她披。
桑微闻声抬头,看到了她,笑了笑,为她的关心感到窝心,放下手中的活,“你好久没来了。”她现在很寂寞无聊。
“是好久没来了。”郭晓欢坐了下来,眼睛瞥到了放于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一看,道,“你也绣这个?给谁的?”这明明是小孩子的东西。
“当然是给我干儿子的。”桑微笑了笑,“我总不能这样空手迎接干儿子出生吧,得有点像样的东西才好。”说着又拿起来看。
“嗯哼,说得倒像回事。”郭晓欢像只猫似的哼了两声,想到了刚才碰到的章子枫道,“你跟章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桑微听到她问这个,不禁抬眼看她,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平常不都是不关心这些吗?”
“突然想知道嘛,你说说?”郭晓欢也不是强求的语气,不过也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桑微也没多想,想了想道,“那一年是冬天吧,我被人领养,然后主人的身边的跟着的人便是他,之后他很照顾我,我跟他也算是挺熟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就中断了联系,现在就是最近才联系上的。怎么了?”简单的说完之后她问她。
明明就是很曲折的故事,郭晓欢听她讲得这么单调,道,“你会不会讲故事啊,讲得精彩一点行不行?”
桑微的额头滑下了几根黑线,道,“那你要我怎么说?”明明就是这样啊,还要她怎么说?她只是简单的说一下而己,这其中的细要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讲仔细点。”郭晓欢道。
“太长了,一天根本讲不完。”
“那我留下来陪你。”
“不好吧,王爷会杀了我的,小命不保啊。”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你不是足不出门吗?”郭晓欢瞪大眼看她。
桑微轻笑道,“你忘了我这里是靠近街边?我有一次看到了王爷,他是怎么回来的?”她有些奇怪。
“说到这个我就有气了,你知道宇文迟他是谁吗?”郭晓欢问她。
桑微摇了摇头。
“就是你的王爷,夏侯冥!”郭晓欢每次一提到这个她就有气。
“啊?不是吧!”那宇文迟就是王爷?那、那、那上次也是他喽?门主他……显然奔水圆夫是知道内情的。
“什么不是吧,他就是!”郭晓欢没好气道,“骗人也不用骗这么久吧!”
桑微却突然笑了起来,道,“谁让你之前那样对王爷,王爷这么做也是因为你啊,你要谅解他,是不是?当个幸福的王爷不好吗?”其实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晓欢,王爷这么爱她。
郭晓欢没答话,没头没脑的丢了句话出来,“阮梓含倒是跟章子枫挺熟的样子。”
嗯?“侧妃跟他熟?”桑微脸上的表情没变,只是疑惑。
郭晓欢看了便晓得,桑微并不喜欢章子枫,想必真的只是旧识好友,她暗叹了口气道,“嗯,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他们在说话,那样子还挺热络的。”
桑微的心中一动,一句话自她的脑中掠过,那是章子枫的话,她不禁疑惑了,难道真这么巧?
“你问章公子没有?”桑微问她。
“问了,他只是旧识。”
桑微听她这么说,心里便有谱了,道,“原来真是这样,怪不得了。”
“什么原来真是如此?”郭晓欢听着好莫名其妙的话,也没多说,再说别的,“我明天要进宫。”
“进宫?干嘛?”桑微本来还在想着章子枫的事,听到她说要进宫心思收了回来。
“安宁说太后要见我,我就答应了。”郭晓欢有些无奈,其实她也不想进宫。
桑微点了点头,又道,“王爷……他同意了?”她从以前就知道王爷根本就不想见到皇宫的人,安宁公主倒是个例外。
“本来是不同意的,你知道的,他碰上我铁定是没足意的。”郭晓欢有些得意的道,脸上也是一副得意表情。
桑微一脸的了解,有些暖昧的看着她道,“王爷很好哄吧?”
郭晓欢看她一脸的贼样,道,“你别乱想了,没你想的那样好不好。”
“就算有也很正常的,我不会说的,只是要多注意身体,毕竟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哪……哈哈”桑微越说越惹郭晓欢讨厌,最后跑到了边闪着她的拳头。
“桑微!你皮痒了是不是!”郭晓欢朝她怒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太后为什么要你进宫?”桑微重新坐了下来,交扶着她坐下。
“不晓得,明天就知道了,不就是郭太傅的事,再多点就是郭香欢的事,可有跟清妃的事也有关吧,没事,不用担心。”郭晓欢一副既去之则安之的表情。
“郭太傅?怎么回事?”怎么跟郭太傅扯上关系了?
“你知道的,郭香欢己经死了,我又跟郭香欢那么像,虽然我就是郭香欢,但是,我毕竟不是原来的身份,所以我认了他们做干爹干娘,然后我又跟夏侯菱说孩子不是他的,他就拿他们开刀了,就这样。”郭晓欢解释着。
“那太后又是怎么知道的?夏侯菱这么做应该是不会让太后知晓的啊。”桑微不解。
“是我想出来的,一定要让太后知道,太后不是个明事理的人吗?我倒要瞧瞧她是真明事理还是假明事理。而且这个消息还是让圆夫去通知她的。”郭晓欢得意的笑了笑。
一听到圆夫两字,桑微的脸色便有了变化,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香包,然后又恢复常色,道,“那如此,太后见到你肯定会扯上郭香欢,那清妃的事怎么解决了?”
“清妃?那是夏侯菱的问题,与我无关。”郭晓欢淡淡道,她很不想再提起这个人,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但想来明天是不可能不见的。
“那你明天要小心点,毕竟……王爷陪你进宫?”她认为应该不可能,在宫门接她还差不多。
“不,安宁来接我进去,然后他就在外面等我。”郭晓欢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
“我从一开始就想着化解他们这间的隔阂,可是我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郭晓欢道。
桑微没说话,基本上,她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又是一个清晨,这日似乎又冷了许多,可是郭晓欢却觉得温暖不己,因为有夏侯冥的怀抱,他身上的温度连火炉都比不上。
此时两人都醒了,只是赖着床不想起来。
郭晓欢窝在他怀里微侧躺着,一手趴在夏侯冥的胸前,手指有意无意的把玩着他的胸毛。
“想起来没有?”夏侯冥亲了下她的发顶问她。
“没。”郭晓欢闷闷的回他。
“在想什么?”他微转了下身侧躺,将她与他面对面,黑眸看着她。
郭晓欢看他,“在想今天进宫会不会有‘惊喜’。”她很老实的回答他。
夏侯冥皱眉,轻抚了下她的脸道,“那就别进宫了。”他可是很希望她不进宫的,想到他就讨厌。
“那怎么行,都答应安宁了,要是没去,她不去不好交待?再说了,这是失信于人,不行,一定要进宫。”郭晓欢不同意他的说法。
夏侯冥便没有再说了,她的守信态度他同意,伸过长臂搂她,继续闭上眼寐一下。
郭晓欢也不作声,跟着闭眼。
没一会,郭晓欢的肚子响了,两人同时睁眼,郭晓欢不好意思的脸色了下道,“你儿子肚子饿了。”于是她拉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夏侯冥也跟着起来,披了件衣服给她,翻身下床,再扶她下来。
他转身去拿多两件衣服给她穿上,“多穿两件,不然冻感冒了可不好。”
郭晓欢没说话,大方的接受他的温柔服侍,嘻嘻,在古代有个这么疼她的老公真是不错。
替她穿好衣服了之好,他也穿自己的。
现在他们都是自己着衣,都不用侍女了,这是郭晓欢对他下的命令。
“小绿!”夏侯冥穿好衣服之后朝门口叫了声。
小绿应声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盆洗脸水,想必她早就等着了,只是碍于王爷在所以没进来,见他们都着好衣服了,“王爷。”
“去准备早膳。”他看了眼己经坐到梳妆台前的郭晓欢改口道,“去吩咐一下其它人,来帮你家小姐梳头。”
“是,王爷。”小绿应了声再次走了出去。
梳洗完毕,夏侯冥便陪着郭晓欢用早膳。
奔水圆夫这时出现了,看了眼正准备用早膳的两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满脸的疲备道,“你们倒好,我在外面累得要死,你们在这时秀恩爱。”
郭晓欢看他一眼,道,“你也可以,”说完跟夏侯冥对看了一眼,对一边的小绿道,“给圆夫公子盛碗米粥。”
这回奔水圆夫是不客气的了,因为他真的是肚子饿了。
夏侯冥见他吃了起来,挑眉道,“几天没吃了?”说完低头看了眼郭晓欢,伸手推了下她,要她快吃。
郭晓欢是因为奔水圆夫真吃早膳,平常她让他吃,他都不吃,一脸拽拽的转身就走,所以现在看到他吃当然惊讶到呆了。
被夏侯冥轻推了下她才回过神,低头小口小口像鸡琢米似的吃了起来。
奔水圆夫吃得很快,又要了一碗,边吃边道,“三天。”
三天?郭晓欢又停下来看他,“你都干嘛去了?”他居然三天没吃?他是铁人?
夏侯冥见她又停了下来,又推了下她,她抬眼望他,他眼神警告她快点吃,她又低头。
奔水圆夫特觉得他们碍眼,但没办法他肚子饿了,“还不是为你们办事!”他的语气可不善。
“帮我们办事?”夏侯冥玩味,眼中有着忍隐的笑意。
“你少来,早就安排好了又不说害得我去查那么久!不过我倒发现了一个疑点。”奔水圆夫怨怼夏侯冥道。
“嗯?”郭晓欢终于将碗里的米粥吃完了,将碗放回桌子上不打算吃了,看他,“什么疑点?”
“当然跟夏侯菱有关。”奔水圆夫吃得半饱了,便吃得比较慢了。
这时夏侯冥将一碗粥推到了郭晓欢跟前,这是他刚让小绿添满的。
郭晓欢低头看到碗里又满了,她苦着一张脸,有点哀求的看他,他没表情当作没看到,转眼看奔水圆夫,“等下我们去谈谈。”
“那现在就走吧。”郭晓欢站了起来道。她不想吃了,饱了。
“你确定你饱了?”夏侯冥问她,语气很淡,却藏着暗喻。
一边的奔水圆夫当作没听见,不想帮她,郭晓欢狠瞪他,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我……不想吃了。”
“那今天也别进宫了。”夏侯冥将她跟前的那碗粥拿走。
“别,我吃。”郭晓欢将粥抢了回来,低头吃了起来。
“怎么,要进宫?”奔水圆夫问她。
“嗯。那你们走吧,我自己吃。”郭晓欢道。
夏侯冥深知道她肯定不会吃完的,也不再坚持,跟着站了起来,“那自己吃,我跟圆夫去书房。”
郭晓欢点了点头。
夏侯冥与奔水圆夫才刚走,她就不吃了,拉着小绿就走出了印凤殿,往思碧院而去。
晌午,郭晓欢在夏侯冥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安宁公主则坐在马车内等着她。
“我在皇宫门口等你。”夏侯冥对她道,那份担心之情表露无疑,继而转对安宁公麻将主道,“小心点知不知道?”
“知道了,七哥放心吧。”安宁公主笑嘻嘻的道,一手拉过郭晓欢的手握着。
马车走了,夏侯冥看着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府。
马车上,安宁公主笑看郭晓欢,“瞧我七哥那表情,活像我会吃了你似的。”七哥对晓欢真好,羡慕啊!
郭晓欢瞪她,道,“乱说什么呢。”伸手捏了下她的粉颊。
两人在打打闹闹之间,很快便到了宫门,停了一下直接进入皇宫。
坤宁宫内
太后正坐在暖榻上,一手端着茶杯高雅的喝着茶,一边有两三名宫女陪侍。
“七王妃到一一!”
“安宁公主到一一!”
高高的传唤声扬起之后,随之两抹倩丽的人影便出现在了殿门口。
太后缓缓的将茶杯放于小桌子上,定眼看向走进来的人。
郭晓欢挺着个微大的肚子不快不慢的走了进来,一边的安宁公主则跟在一边。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郭晓欢向太后福了福身。
安宁公主则走回了太后的身旁。
“嗯,赐坐。”太后应了声,睿智的眼眸盯着她一下打量。
“谢太后。”郭晓欢道了声谢之后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然后抬起眼望向太后。
太后的眼在看到她的容貌之后,不由心下一惊,真的那般相似!简下就是一模一样!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又不是双胞胎,而且双胞胎也未必见长得如此相似。
“你是七王爷的清妃?”太后问郭晓欢。
郭晓欢微笑了下,微低头道,“回太后,是的,恕民妇不懂宫规,不懂得该如何称呼自己。”
太后对于她口中的民妇有些不满意,道,“自然是自称‘臣妾’,虽然不是皇帝的妃子,但也是七王爷的正妃,七王爷乃一方之王。”
“是,臣妾明白。”郭晓欢此刻很文静恬雅,一边的安宁公主见她这模样早在心里笑翻了天。
郭晓欢接触到了她的眼神,看了眼她,在心里瞪了她一眼。
太后道,“七王妃是何许人?”她还在打量着她。
“回太后,臣妾巫马人士,莫姓,名晓欢。”郭晓欢低低的回答。
嗯?太后听到她的名字跟着又惊了,她不明白,连名字都是相差一字,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安宁,你们都出去,哀家要跟七王妃聊聊。”太后道。
“是。”安宁公主看了眼郭晓欢要她放心,然后经过她便走了出去,当然,她会守在门外面的。
待人都走了出去,门也关了起来之后,太后再转向她,语气与态度也变了,变得随和,道,“郭太傅之事你可知晓?”
“当然,而且这事还是臣妾通知太后的。”郭晓欢道,“太后不必疑惑,臣妾只是想知道太后对此的看法,东陵国的百姓都说太后是明事理之人,臣妾只是想要知道,太后真如百姓所说是真的明事理,帮理不帮亲吗?”
太后一听这话啪一声用力的啪了下桌子,脸上有了怒容,道,“大胆!你竟敢怀疑哀家的本质,该当何罪!”
“太后息怒,臣妾并没有说太后的一句坏话,臣妾只是想知道,皇上这么做是为了报复臣妾呢,还是想要报复七王爷?太后您说呢?”郭晓欢将问是丢给她。
太后的怒容褪了许多,她深思的看着郭晓欢,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些问题没胆子是说不出来的,而且看得出来,她跟皇帝也是有关系,难道……
“你是清妃?!”太后突而道。
“……”郭晓欢沉默,她想了想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决定摊牌,道,“太后说对了,我就是清妃,是被他强迫的清妃。”
强迫!太后倒吸了口气,皇帝何时与这词挂上关系了?从来都只是女人自动上他的床,没有人说她是被迫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问她。
“太后还不知道吧,我是清妃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是暗中进行的事,皇上跟七王爷这两人的关系太后也明白,我就不多说了,清妃只是名义上,其实我中皇上并没有肌肤之亲。”郭晓欢看了眼太后道。
什么?还有这等子事?这真让她惊讶,皇帝居然做了这种事不让她知道,那他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换句话来说,我当初是皇上牵制七王爷的棋子,但是现在己经不是了,他讨不到我这颗棋子,他失败了,所以要对付我的干爹干娘……”
“等一下,你的干爹干娘?”太后打断她。
“是的,郭太傅夫妇便是我的干爹干娘,太后有意见吗?”郭晓欢问她。
“原来如此。”太后一听她这么说,再仔细的想了想,她也差不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
“太后,我……”
太后扬了扬手,示意她不要说了,道,“你可以走了。”她不想说再多,接下来该怎么做她自有分寸,而且,她也不想留她太久,夏侯冥想必会因此而将她想得更坏吧?
郭晓欢看了眼她,看到了她眼中的神色,她心下明白了,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门也在这时候开了,郭晓欢走了出去。
太后抬眼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她的心疲累了起来,这事怎么那么混?
夏侯菱啊夏侯菱……
一直等在外面的安宁公主看到她出来了,走上前问她,“这么快?没事吧?”
郭晓欢摇了摇头,道,“没事。”她大概明白身为太后的她也有她的难处了。
安宁公主见她一脸不想说的样子,也没有再问,挽着她离开坤宁宫,然后上了轿子。
两人一路无话,郭晓欢独自低思着,想着些事情。
转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宫门,她下了轿子走了出去,安宁则跟着她,才刚出宫门,便看到有辆马车在那里了,一看便知是谁。
“看来七哥很紧张你啊。”安宁公主笑她。
郭晓欢瞪她,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道,“将来有一天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也会取笑你。”
可能是听到声音,马车的车帘被掀了起来,晚然是夏侯冥,他下了马车走到她身旁,“这么快?”
“怎么,你还希望到明天啊?”郭晓欢反问他。
安宁公主一边笑道,“若是到明天的话,我看七哥不杀进宫来才怪!”说完她一溜烟跑回了皇宫内。
郭晓欢想要回嘴,但安宁公主己经跑远了,便作数。
夏侯冥看了眼天色,还挺早的,而且气温也不是很冷,今年的气温比去年好,天天都有阳光。
“不如走走好了,反正也不远,嗯?”他低头问她。
郭晓欢点了点头,“也好,反正也坐久了。”
于是,两人便像平凡夫妻那样慢慢的走着,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东南西北的聊着。
突而转到一个话题上,“没听你说过你爹娘,说说吧。”郭晓欢问他。
“你不知道?”夏侯冥挑眉问她,心里不解,她明明知道的。
郭晓欢说了之后才发觉口误,身为夏侯冥童年玩伴的她怎么会不知?为了掩饰她笑道,“没话说就不能说说啊?难道一定要规定说别的?”
“好,没规定。”夏侯冥不疑有它。
此时他们经过‘晓语堂’,郭晓欢看了眼打开的窗口,道,“你说,圆夫跟桑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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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冥听及此,心里对桑微的看法还是以前的,身体方面,她还是不错的,感情方面他负了她,是他不对。
而且……
郭晓欢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对桑微有个结,她一手抚上了他手道,“我不介意,我只当你从来没有过她。”
夏侯冥看了眼她抚着他手背的手,心中有感动,伸手抱了抱她,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郭晓欢己经读懂了他的心。
“你觉得怎么样?”她又转回了之前的问题。
夏侯冥想了想,“是有可能,不过……这也要看桑微个人,我觉得她应该不会轻易接受一段感情。”
是被他伤了吧,这样的发展谁都料想不到。
郭晓欢看他,微笑道,“又想什么呢?觉得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哪那么东西想。”说完抱着他的腰低道,“没有人会介意的。”
夏侯冥伸手搂住她,心想,可能是他多心了吧,总以为她会在意。
大街上的来来往往在经过他们的时候全都看着他们走过去,半晌之后她才放手道,“我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来感觉了,只是没挑明。”
“怎么说?”夏侯冥对这方面可是不管的,反正与他无干,男人,谁都不爱管这些,这些都是女人爱管的无聊事。
不过事关自己的朋友他还是会过问一句。
就在这时,‘晓语堂’二楼上面的窗口打了开来,桑微的头自里面伸了出来,自然是看到了在下面的郭晓欢与夏侯冥,她不由得叫了声,“晓欢!”
郭晓欢本来就是看到了她伸出来的头,再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一声,她跟着走到‘晓语堂’的门口。
桑微却是走捷迳,自窗口上跳了下来,看到了御北道双手抱拳,“王爷,欢迎回来。”
夏侯冥没有之前对她的冷漠,脸色温和许多,点了点头,“免礼。”
“桑微,圆夫有没有在你这里?”郭晓欢问她,眼中贼兮兮的,她的目光与夏侯冥的对望了眼,后者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女人怎么都爱管这档子事。
“啊?门主怎么可能会在我这里?”桑微愣了下不由得瞪着她道,“他是门主,我是属下怎么可能管他去哪,再说了,他去哪关我什么事?”她这么问也太明显了吧!
郭晓欢突而用力的闻着,渐渐朝她身上闻去,“好熟息的味道……”她在哪里闻到过了……
桑微见她靠自己越来越近,不禁站远了一点,“王妃,请注意形象,你这样别人会误会的。”
“没事,王爷不是在这嘛。”郭晓欢道。
一边的夏侯冥都不作声,随她怎么折腾。
这时奔水圆夫来了,他自大街的那头走过来,两手背在后面,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夏侯冥回头之间看到了他,眼中掠过一丝光,走上前推了下他,奔水圆夫这才回过神,在看向他的时候,也看到了正与郭晓欢谈话的桑微,眼中划过一丝淡然,“你怎么在这?”
夏侯冥捕捉到了他那丝表情,道,“做兄弟那么久了,你可以任意提一件事,我都帮你做主。”
奔水圆夫听得莫名其妙,皱起眉头看他,“你有病啊你,好端端的给我做什么主?又不是跟姑娘成亲!”他真的是一脸‘你有病’的神情。
夏侯冥看他这样心里想着好心没好报,什么时候他也学他那个王妃管上这事了,于是哼了声,“你才有病,要不是看你一直都单身,我会这么说?你也不瞧瞧你多大了……”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净说这些烦不烦,要说去说残越去,他也是你兄弟,我的事啊,不用你这个你女人的王爷操心,”奔水圆夫凉凉的道,“啊,你不会是跟你的王妃学的吧?啧啧啧,都被她给带坏了。”
正在跟郭晓欢说话的桑微无意回头看了下后面,看到了跟夏侯冥说话的奔水圆夫,心脏扑通的跳了下,然后回过头。
郭晓欢早就看到奔水圆夫来了,她只是不作声,当看到她转回头时,笑了笑,“走,我们上去。”
“你不要跟王爷回府了?”桑微问她,想了想道,“也好,正想知道你进宫之后有什么想法。”
于是两个女人便相携进屋,不要在外面吹冷风,可是门被反锁了,桑微开不了,只好道,“你等一下,我先进去开门。”
说完脚下一踮,跃上了窗口,自窗口爬了进去,眼睛对上了看向她这边的奔水圆夫与夏侯冥,她有些窘的红了下脸,然后消失在窗口,再跑下去开门。
郭晓欢等着门开之际专门去看奔水圆夫的反应,果然看到了她想看的,他皱眉了。
这时门开了,桑微自里面打开了门,郭晓欢在进去之前问了两个男人,他们两人都摇头。
“进宫见太后怎么说?”桑微问她。
两人一起走上楼梯,郭晓欢道,“没什么,她没跟我说什么,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想看到我一样,还有就是……她应该……这个还是等她怎么做了再说吧。”郭晓欢有点想说又有点不想说。
另一边,夏侯冥与奔水圆夫随之也走进了‘晓语堂’,但他们只在一楼,并没有上二楼。
章子枫坐在一处草地上,这是在皇城外面的草上,他经常来此。
今天他照样如此来这里,他想的是某件事让他奇怪。
这件事不是别的,正是跟阮梓含有关。
章子枫从小流落在异国他乡,最后在巫马国被某个男人收养,遇到了阮梓含,那时候阮梓含还很小,跟着巫马国的国王与王后出行,她一个人跟出去玩,遇到了章子枫,幸好是遇到章子枫,否则就要流落人间被卖掉了。
从这之后,阮梓含便每天都来找他玩,但在三个月后她就消失了,没跟章子枫说一声,她也没跟章子枫说过她的身份,连名字也没有。
但他却记得她的模样,相差其实不远,只是模样放大了。
可是碰到了阮梓含,他觉得矛盾,也觉得宛惜,他没有早一点找到她,如果早一点的话…… Wωω. тTk дn. ¢ 〇
他不是个执着于观念的人,因为他没有东陵国的那种保守思想,他可以接受一个有过两个男人的女人,甚至三四个,但再多点他就不能接受了,因为再多点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阮梓含曾是他一直都在找的女子,没怀孕他可以大胆的跟冥王爷开口,可是她有孕了……
只是他还有一点觉得奇怪,她怎么那么像那一晚他喝醉洒遇到的女子?
他真是搞不明白了。
他来东陵国的另一个目的,是想要寻找一个人,也许那个人便是残越将军,但现在他都 还没有搞清楚。
那个残越将军也太冷漠了,拒在于千里之外,根本就不让他接近,也不跟他说话,他怎么问,他都应,跟他打嘛,他又不出手,专门让他的手下过招,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手下个个都能征善打,都是武功高手。
自从见过第一次他对他的淡漠之后,他就一直是那样,他对别人又不会,独独对他,这说明他心里一定认识他的族人。
章子枫虽然流落在外,可是他还记得他的家族名字,那是一个大家族。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发觉了,感觉那人并没有敌意,于是回头看去,当看到来人时,不由得惊讶了,“怎么是你?!”
残越将军站于他的身后,跟着坐了下来,“我就不能来这里?”
他们位于的这块草地一大片,前面还有个小湖,湖的岸边有着高大的柳树,长长的柳条在微风的吹动中轻轻晃着。
这里的景画很像异国,像他们的家乡。
章子枫看他,看着他坐在身旁,“你不是不想见我吗。”现在来了是什么意思?
残越将军看他一眼道,“你怎么到东陵国来了,不是在巫马国?”
他们有着同样的蓝眸,同样的金发,但唯一不同的是残越长年都戴着头盔,他的金发从来不外露,除了在房间若睡觉之外。
而章子枫则非常高调,从来不介意他的那头长发被人看到,久而久之,抗压能力就强了许多。
“来找人,那人人肯定是你。”章子枫的语气其实是有些不确定,但他的感觉却是在千诉他,就是残越,至于他为什么找他,可能是为了帮某人吧。
“我?”残越将军冷嗤了声,“我早没了家,陵王府就是我的家。”
“你还有家人不是吗?你还有一个等着……”
“那都是以前,我现在是东陵国的人,你不要忘记了。”残越打断他,不想听他的话。
“你这是在逃避,想不到堂堂残越将军也会有害怕面对的事,真是不敢相信。”章子枫不怕死的讥讽着他。
“你说话小心点,不要以为你跟我同一个种族我就不会对你动手!”残越将军的语气瞬时间冷了下来。
“那就来啊,你不会承认吧?自从上次在战地那次跟我说过话之后,你就没跟我讲过话,这是第二次,但是那一次我就知道,你认识我家族的人。”章子枫调开看他的视线望向丝丝微动的湖面。
“是吗?认识又如何?都过了十多年了,一切都变了……”
“没变,还是原来那样,只要你愿意……”
“不可能,你是个闯过江湖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明白?”残越将军将发话权抢了回来。
章子枫转头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低低的叫了声,“哥……”
残越听到他的话心底狠狠的震了一下,他的心在沉,他的眼在水化,可是他不想感受这种感觉,于是冷声道,“你认哥也不是这种认法,我没有弟弟,不好意思。”说着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这里。
章子枫也跟着站了起来,朝他吼道,“丽莎还在等你呢!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知道……”残越将军回头问他,当意识到的时候马上闭了嘴,继续离开。
是的,丽莎……他心底深藏的一名女子,她是他不敢再去碰触的人,自从他离开了家乡之后就没有资格去碰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