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负责。”顾安宁并没有忘记她离开维兰时,他的不闻不问。以及那时风传的他与乔安娜的绯闻。
一番激吻过后,顾安宁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去,迷人的眼睛波光潋滟,她的红唇更是饱满润泽,说话的声音显得柔媚性感,让叶亦然刚压下的又攀升起来,他双臂再次撑到她的身体两侧,威胁地说道,“你如果再说那种话,我不介意用刚才的方法堵住你的嘴巴。”
顾安宁又羞又怒,可也拿他没办法。
叶亦然见她乖乖不再说话,满意地重新躺下,将她抱入怀中,柔声道,“陪我睡一会儿。”
顾安宁刚想说“不”,可是侧头看到他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脸上毫不掩饰的倦色,让她想起女仆所说的他一夜未眠的话,于是最终选择了沉默。
他很快就睡着了,顾安宁想从他的怀里溜出来,试探着挣扎了一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立刻收紧了一些。
顾安宁无力地叹了口气,乖乖认命,过了一会儿,嗜睡的她也陷入了梦乡。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摸了摸一旁冰冷的位置,她的心里忽地产生一种恐慌的感觉,他去了哪里?回到维兰了吗?
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空旷的房间里,甚至没有丝毫有关他的气息,干净整洁得就像是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他的怒气,他的温柔,都像是一场梦境,梦醒了就消失了。顾安宁就这样怔忪地坐在床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当叶亦然从书房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顾安宁坐在床头,茫然无助流泪的样子,他的胸口就像是被铁锤狠狠敲了一下,闷闷地疼,快速走到她身边,温柔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安宁陡然抬头,看到一脸关切和心疼的叶亦然,眼泪流得更凶,抽抽噎噎说道,“你到哪里去了?”
叶亦然将她拥到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我去了书房,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顾安宁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复了情绪,却又陷入懊恼之中,为什么她要习惯他的陪伴,如果有一天他离开,她又该如何去习惯?
叶亦然柔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我没事,只不过是产前忧郁症。”顾安宁不想让他误会,随口编了个理由。却让叶亦然更加担忧,背着她吩咐斯丹将维兰城里最好的心理医生请来,不光如此,还有妇产科医生和护士,斯丹深深觉得,还不如将医院搬到葡萄庄园更省事。
顾安宁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了下午,按照往常的惯例,她会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给宝宝读一段故事,当做胎教,然后在园里逛一逛,锻炼身体。今日也不例外,她在叶亦然的哄劝下喝完一碗参汤,然后坐到了紫藤花架下面的藤椅上。
叶亦然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柔声念着童话故事,心里顿时涌起了幸福的感觉。脸上也不由浮现出温柔的笑意,黑曜石一般的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啊——”顾安宁突然惊叫起来。
“怎么了?”叶亦然一脸紧张地蹲在她面前。
顾安宁惊诧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踢我了。”
“是吗?让我听听!”叶亦然紧张的脸色立刻变成惊喜,认真地将脸贴到她的肚子上。
“真的踢了,我感觉到了!”叶亦然欣喜若狂的样子与平日温润有礼的他判若两人,他贴着她的肚皮喋喋不休,“宝宝,我是爹地,来,叫一声爹地。”
顾安宁又好气又好笑,“他才几个月大,怎么会叫人?”
叶亦然一脸骄傲,“他是我的儿子,一定和我一样聪明,很快就会叫我爹地。”
顾安宁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叶亦然见她满脸不高兴,立即抱住她,改口道,“我们的女儿,一定和她的妈咪一样漂亮!”
他脸上讨好的神色那么明显,顾安宁怎会看不出来,既感动又窝心,脸上却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但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斯丹远远地看着花园里温馨的一幕,从心底里不想打搅,但是又不得不开口,“殿下,国王陛下要见您。”
叶亦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恐怕,由不得你!”一身黑色西装的爱德华三世自走廊那头走来,英俊沉冷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丝毫不觉得柔和,浑身透着不容抗拒的霸气,他犀利的视线扫过腹部隆起的顾安宁,冷冷道,“你就是为了那个有夫之妇,宁愿放弃国王的宝座?”
有夫之妇?顾安宁浑身一颤。
叶亦然将她搂得更紧,毫不示弱地迎着爱德华三世的目光,沉声道,“国王陛下,从我走出皇宫的那一刻,我就与皇室再无任何瓜葛,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妻子!”
父子就是父子,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势气息都一样,他们就像是凶猛的猎豹,冷静地对峙,那冷酷的眼神,似乎要将对方撕碎一般。
爱德华三世高傲地扬起下巴,高声道,“顾小姐,我要和丹尼尔单独谈一谈,请回避。”
他那副表情,就像她是为人所不耻的女子一般,顾安宁咬牙,将那份耻辱吞了下去,礼貌地点了点头,“陛下请便。”她拂开叶亦然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毫不犹豫地走远。
爱德华三世率先开口,“跟我回宫!”
“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除非皇室承认宁宁的身份,否则,我不可能回去!”叶亦然虽然是与他谈话,眼睛却是追随着顾安宁。
爱德华三世沉默半晌,放软了语气,“丹尼尔,你应该明白,凭她的身份,没有资格被皇室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