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圣女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怂恿着说:“你不是想要寻求机缘吗,你不是拥有落霞谷魔神的传承吗,跟上去看看也无妨……”
李玉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跟上去的行为,毕竟现在还弄不清除情况,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名魔族的实力太强,他和阴阳圣女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敢冒险。请大家搜索(¥网)看最全!
“算了,不强求。”
李玉继续向前走着,神情警惕,期间暗暗呼叫了几声流浪剑客,只是并未得到任何回应,不知是流浪剑客刻意不回应他,还是流浪剑客根本就没有跟随他进入这片小世界。
总的想起来,应该是后一种原因的几率更大,因为他从前常有一种淡淡的异样感,但似乎自流浪剑客与藏剑宫主对抗之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流浪剑客早已离去。
直到踏上一座高高的山脊,向下望去是一片豁然开朗,李玉眼里满是震撼。
淡淡的炊烟升腾而起,入眼是一座巨大山谷,山谷内也有高山,里面是一片片拔地而起的古老建筑,漆黑如墨,依山而建,常常靠在陡峭的悬崖上,甚至有漂浮在空中的。
“这是,魔族之城吗?”
他呆立了许久,阴阳圣女从后方走上前来,也借着高度向下眺望,顿时凝滞了。
好久,她才借着李玉刚才的自言自语说:“这不像是个城镇,倒更像是个部落,或者说是一个聚居地。”
李玉皱了皱眉,侧过头说:“这里的建筑虽然不华丽贵气,可同样大气磅礴,也并没有蒙昧的气息,怎么能说是部落?”
阴阳圣女摇了摇头:“再怎么也是修炼者创造的,不管是部落也好,聚居地也罢,自然不能以凡人的思维来衡量。”
李玉收回目光,继续看向下方。
借助过人的目力可以看到,这处魔族聚居地中的居民和人族并没有多大差别,只是身材高挑一点,看起来更为精悍有力些,平常时候身上也没有魔气散溢,只是皮肤上偶有魔纹。
除了落霞谷魔神,也除了各种幻象虚影,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真正的魔族,即使他现在为止在下面看到的魔族都很奇怪,面貌和牛魔族、血魔族都不一样,反倒更像是人族,但同族的气息和冥冥中的感应告诉他,这些就是魔族。
这样更好,至少他保持现在的容貌也能前去,不用变成血魔族的状态,只是阴阳圣女就不行了,身上的气息瞒不过别人。
但他还在观望,试图弄清楚这里的魔族对待外来者是怎样的态度,毕竟魔族的性情大多诡异莫测,这点从牛魔族和血魔族就能看出来,一个狂暴好战,一个嗜血好杀。
颠倒日夜,变换星辰,日子过去了三天,李玉一直不敢上前,只是在这里借助地势观望着,既不心惊胆战的窥视,也不光明正大的现身,反倒少有人能注意到如此平和的一道目光,注意到也不会过多在意,更无法将之联系到外来者之上。
事关性命,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
阴阳圣女也没有过多的意见,她也经常扮演猎食者的角色,捕杀强大猎物时,为了一时的成败,小心谨慎的观望是常事,最后放弃的也有,在这方面,她甚至比李玉更有耐心。
阴阳圣女在背后说:“如果你确定了要去,就由你先去探路,我的身份不方便,恐怕会被围杀,如果没有危险你再通知我。”
“没问题。”
阴阳圣女不敢多现身,隐匿在了树林中,或是去体会这新世界去了。
李玉用着掩盖气息的秘法,将身上的大半气息都掩盖了,目光依旧平和的扫着下面,偶尔有魔族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朝他望过来,虽说眼中同样有着戾气,但却没有血魔族和牛魔族那般浓厚,他也平和待之,移开目光望向别处,那名魔族不管实力强大与否,便也不会过多追究。
这一点倒比主世界的人族修炼者还要来得和谐,没有传说中魔族的蛮横与凶厉,偶有戾气深厚的,也没有对他的目光过多在意,或者是感觉到他同为魔族,不想在这里出手。
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他每天都会被许多敏锐的魔族发现,一天两天没有什么,甚至三天也不在意,但若是长久下去,每天都在高处保持着目光扫视,总有人会发现他的不对劲。
不知何时,一名模样秀雅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而他竟然没有发现,直到女子观看已久,实在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阁下,你是在这看风景吗?”
李玉和阴阳圣女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还好他能稳得住情绪,波澜不惊的转过头,扫了一眼这名女子,转而笑着说:“看风景倒也算不上,只是最近有感,在此感悟天地而已。”
这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但实力好强,隐隐透出的气息令他感到心惊胆战,恐怕相当于外界人族中升龙境的修炼者。
这世界的力量这么强吗?难道没受到上古之后母气枯竭的影响?还是说魔族真的是应天运而生,至今仍保持着如此强的力量?
女子扑哧一笑,看得出是很阳光的性格,似乎也是青春洋溢的年纪,一眼就看穿了李玉的心思:“哪有什么感悟啊,都是骗人的,你在这里偷看个什么,该不是暗恋哪家的姑娘吧?”
李玉一愣,见惯了主世界的温婉女子,也见惯了修炼界的尔虞我诈,这女子青春阳光又自来熟的性格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也拿出了前世面对这等少女的性格。
“哪有偷看,我明明是在光明正大的看风景好吗?”
女子又扑哧一笑,笑起来很好看,却又毫不犹豫的拆穿了他:“可你刚刚才说了算不上看风景啊。”
李玉努力保持着淡定平静,也许是这里的风俗如此,应对这名女子还算轻松:“也许是山上风太大,把我吹迷糊了。”
女子明显不信:“你这人也真是有趣,堂堂魔族修炼者,竟然会被小小的山风吹迷糊,我看你是傻了吧。”
李玉没有跟她继续纠缠下去,转而问:“那你到这里来又是干什么?”
女子扬了扬眉毛说:“我来这里,自然是有要事。”
李玉嘴角勾起,看来这名魔族女子也不是这座山谷中的原住民,又撇了撇嘴,接着说:“我不信。”
女子也撇了撇嘴说:“你不信就算了,别说得这么干脆嘛,虽然是陌路相逢,但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
“我还以为你要说服我呢。”
女子笑了,一下子看穿了他的想法,也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吗,告诉你也无妨,前些天有前辈感觉到这里有空间异动,怕是我魔族的传说要应验了,我特意过来凑个热闹,看看先祖留下的预言是真是假。”
“魔族的传说,先祖留下的预言……”李玉微皱着眉,心里重复着这几句话,但他却不敢问出来,毕竟这女子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正常人都能猜得出,这是一个整个魔族都知道的问题,如果他问出来的话,就摆明了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且就算事实不是如此,随意询问别人的秘密在修炼界可是大忌,想必在这个世界也相差不多。
李玉试探性的询问:“那你来这里,是想要询问一下最近的异状?”
女子点了点头:“聪明,这地方这么大,那些前辈给的方向又不明确,问问总比自己到处瞎撞要好。”
李玉继续试探:“你这么贸然,就不怕他们把你当成来砸场子的,然后对你大打出手?”
女子很敏锐,陡然眯起了眼睛:“不对,你也不是这山谷中的人?”
李玉这倒没有否认,看得出这女子没有恶意:“我确实不是这山谷中的人。”
果然,女子没有过多的反应,反而是一拍脑袋,懊恼的说:“看来白费一番功夫了,亏我还和你套近乎,想要从你口中问问来着,没想到你也是外来者。”
李玉一笑:“对呀。”
女子疑惑的问:“那你站在这里干嘛?”
“观望呀,看看下面的人友不友好,若是嫉妒我的帅气将我杀了就不好了。”
和偷玉贼呆久了,若是要刻意学他说话的话,李玉也是一套一套的,不,或许还不用刻意,他前世就具备这项技能,只是在时间长河的流逝中,渐渐被这个世界磨灭了而已。
“噗嗤,脸皮真厚。”女子一笑,但她也不傻,很快便想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不对,你在这里观望,难道你也有和我一样的目的?”
李玉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反驳,顺水推舟的说:“对呀,凑个热闹嘛。”
女子皱了皱眉,倒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与传说中的魔族丝毫不像,说道:“那你可以放心了,这下面据说叫做忘忧谷,在四周也算是有名,都是些厌倦了外界生活的强者,不会对外来者有任何歧视,不管你实力强大与否,不管你来自哪一族,甚至不管曾经,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在这里定居。”
李玉睁大了眼睛:“可我怕的是他们嫉妒我的容貌。”
女子刚才正经的脸又忍不住了,扑哧一笑:“你这人好不正经,算了,既然你也是追寻先祖的预言而来,我们能遇见也是有缘,最重要的是,你挺对我的胃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同行吧,跟着我走,保证不会让你出什么岔子。”
李玉咧嘴一笑,这时候也格外放得开,没有修炼界时候的架子,也没有了修炼者的傲骨,仿佛回到了前世一般,铿锵有力的说:“是,大姐大。”
那女子笑了一下,说道:“小伙子不错,大姐大这个名称我很喜欢,不过于情于理,名字还是要的,我叫云竹,天魔族,你叫什么?”
李玉此时愣了一下,脑海一阵莫名其妙的激荡,陡然闪过一段画面,大概是一名体型修长有力的魔族,在宇宙深处与一名从未见过模样的敌人激战,一时间天崩地裂,星云黯淡。
女子一拍他的肩膀,得意的说:“哈哈哈,是不是被我天魔族的大名镇住了?”
李玉这才回过神来,却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话:“魔族战神、不败神话。”
女子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小伙子很有见识嘛,我天魔族已经隐匿了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天魔族曾经的传说。”
李玉皱着眉垂下眸子,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正如脑中那段画面的出现一样莫名其妙,但想来画面的主角就是天魔族的顶尖强者了,但肯定不是现在的顶尖强者,能纵横宇宙的,是上古时期的顶尖强者。
“难道魔神本源的影响,还是魔神之心的影响,血魔族倒是不可能,但这幅画面又是什么情况,它想给我传递什么?”
云竹戳了一下他,说道:“问你话呢,真的被我天魔族的大名吓到了?”
李玉这才回复过来,说道:“怎么可能,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我叫李玉。”
思考了一下,他补充了一句:“嗯,牛魔族。”
云竹睁大了眼睛,似乎很惊讶:“嗯?皇族啊!”
李玉心里一惊,没有说话。
这才想起这世界和落霞谷魔神有很大的关系,而落霞谷魔神就来自牛魔族,他本来抱着不引人注意的想法才说的牛魔族,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了。
云竹疑惑的扫视着他:“可牛魔族生性狂暴好战,你文文静静的,名字也这么清秀,一点也不像是牛魔族的子弟,最重要的是,哪有你这么寒酸的皇族子弟,进个山谷都畏畏缩缩。”
李玉没有多解释,身上猛的涌起一股狂暴炽热的气息,从口鼻中喷出一股热气,天边隐隐有牛鸣传来,如雷霆闷响。
“哞。”
直到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云竹才终于相信他的话,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