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左谷蠡王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说道:’我是匈奴人,绝对不会投降东胡!”
右谷蠡王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莽夫居然如此的耿直,眼中不觉得闪过杀机。
“哈哈哈!”东胡使者一笑,说道:“素闻南人诸子百家之中,有一儒家,所提忠孝。可是左谷蠡王乃是匈奴人,是草原上的狼王。我们素重强者,我王控弦十数万,冒顿虽号撑犁孤涂,不过有名无实,迟早为我王所并。谷蠡王又何必如此呢?”
“哼!不用多说。我休屠部还没有软弱到要向东胡屈膝。”
右谷蠡王乘着他不备,拔出了弯刀,挟持了左谷蠡王。
“你!”
“我再问一遍,谷蠡王当真不再考虑考虑么?”
东胡使者缓缓向前走着,走到了右谷蠡王的身边。
“哼!”左谷蠡王冷哼一声,似乎相当的不屑。
右谷蠡王正要动手,却感觉身后一痛。
手中弯刀落下,右谷蠡王回过头来,一脸惊异的看着身后的东胡使者。
“你...为什么?”
“我不是什么东胡的使者,他早已经被月狼之裔干掉了。”
那东胡使者拔出了手中的短刃,狭长的刀尖淬着黑色的斑点,显然是涂抹了剧毒。
看着右谷蠡王倒下,左谷蠡王显然很惊愕。“你…你是….”
那东胡使者半跪了下来,说道:“我是老萨满的手下,刚才多有冒犯,请谷蠡王恕罪。”
“老萨满?”左谷蠡王疑惑的说道。
“老萨满早就知道右谷蠡王心怀二心,所以在半途伏杀了东胡的使者,让我假扮于他,为的就是诛杀此贼。”
“你杀了右谷蠡王,这大帐周围都是他的手下,如此该怎么办?”左谷蠡王着急的说道。
“谷蠡王放心,只要拿出他与东胡勾结的证据,再以您的威望,足以掌控右谷蠡王的余部。”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里已经集结了近三万的骑士,还有着大量的部民。谷蠡王带着他们北上,与单于会和,单于必将重用谷蠡王。老萨满说,右贤王之位一向空缺,他会向单于进言,授予谷蠡王此位。”
“什么!单于不对付秦军了么?”左谷蠡王疑惑的说道。
“老萨满说,秦军此次北来,已经势尽,不久就会南回,我们不必与之强抗,最后让东胡占了便宜。”
“原来是这样么?”左谷蠡王点了点头,说道。
单于王庭。
“为什么会这样?”
王帐之中,诸人肃静,只余炭火熊熊。火焰张牙舞爪,一如这静谧的氛围之中,所隐藏着的的暴烈。冒顿独坐在他那白虎王座之上,不发一言,却是眉头紧锁。
老萨满站在冒顿王座一旁,双眸泛着冷意,似乎想要探查个究竟。
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陈列在王座之前的箱子所吸引,准确的,是装在箱子中的东西。
里面装着一件礼物,左谷蠡王今天送来的一件礼物。
狼女诺敏看向了老萨满,询问道:“老萨满,你确定么?”
他了头,道:“不会有错,这是我派去的手下。不过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左谷蠡王终究还是反了么?”
冒顿笑了一声,看向了帐中一旁站立着的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弦的休屠王,道:“我本以为你的哥哥只是一个莽夫,却没有想到他还想要做这片草原上的撑犁孤涂。”
“请单于恕罪。”
胖胖的休屠王跪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请罪道。
“我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你依然是我匈奴的休屠王。这一,不会变。”
“多谢单于。”休屠王颤着肥肉,拜谢道。
单于的闲逸的话语驱散了帐中凝集着的几分阴霾,但是冒顿的臣子却依然轻松不起来。
左谷蠡王此举,无疑是在向着匈奴王庭宣战。
自冒顿成为单于,掌握匈奴的大权开始,匈奴史上最大规模的内战或许就要不远了。
“没有办法了,集结兵马吧!”
冒顿站了起来,一脸平静的道。
“等等,单于,这件事情太过可疑了。”老萨满阻止道。“左谷蠡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他投靠东胡,我都能够理解。”
冒顿驻足,摇了摇头,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按照他送箱子的时间算,最多还有两天,他的三万骑就要打到这里。一旦王庭有失,那我身为单于的威严将会受到严重影响。重要的是,这场战斗的时间若是拖得太久的话,对于我匈奴来,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别忘了,无论是秦军,还是东胡,都在虎视眈眈。”
“可是.......”老萨满还想要阻止,可是话了开头,却是不下去了。
他也明白,冒顿的都是事实。那三万乱军若是不能尽早的平定,那么匈奴的生产将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
只是,老萨满的心中却仍然不安。
不出为什么,然而他心中能够想到的,却是那个假冒的拓拔月。
月色靡靡,自那天的试探之后,老萨满再度的走进了拓拔月的帐中。
大帐中央的圆台上,拓拔月睁开了眼睛,道:“看你眉头不展,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左谷蠡王叛变了!”
老萨满道,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他看着拓拔月,即使心中觉得荒缪。还是隐隐期待着从眼前的女子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但是让她失望了,眼前的女子相当的平静。那种与世不争的模样,就像是神像上的姿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一样。
老萨满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拓拔月抬头仰望,云去月现,那一抹光华从透过天窗照在了她的绝美的脸旁。
女子展露笑颜,低喃道:“你终于还是来了么?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
“左谷蠡王,还有百里的路途,我们就要抵达王庭了。”
左谷蠡王骑在马上,他的身边,围绕着的大多都是右谷蠡王的手下。
长途奔袭,人马暂息,随行的奴隶已经开始搭建一众匈奴贵族临时休憩的大帐了。
“冒顿这个混蛋,我们首领效忠于他。他却派人将首领暗杀了,若不是左谷蠡王,我们险些也被他欺瞒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替首领讨回一个公道。”一个身着硬皮甲的大汉跟在左谷蠡王身边,愤愤不平的道。
他乃是右谷蠡王身边的亲信,出身休屠部,名曰阿胡儿。
左谷蠡王摇了摇头,脸上还有着惋惜之色,“事发突然,那个杀手的武艺实在是高强,我没能救下右谷蠡王,实在是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