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医院门口,踏入走廊,方唐镜就看见杜涵正坐在走廊上面,看见他走来,杜涵抿着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话,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方唐镜只是当做没有看见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推开寇越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在里面还有两个警察站岗,见到方唐镜进来,两人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方唐镜。
方唐镜掏出手中的木盒从里面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走到床边,伸手摘掉寇越脸上的氧气罩。
“喂,你干嘛?”一名警察厉声喝斥道,想要阻止方唐镜。
方唐镜转过头,一双眼睛如同刀子一般盯着他,那警察登时感觉头皮发凉,心里一疙瘩,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头野兽盯着一样。
同事也同时变得脸色讪讪,连忙伸手拉了拉他,两人闭上嘴巴不敢在说话。
方唐镜扳开寇越的嘴巴,将黑色的药丸喂进他的嘴里,然后又灌了几口水,才重新帮他戴上氧气罩。
“你命比狗还贱,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说完这句话,方唐镜直接离开了房间,留下那两个呈现呆滞状态的警察还屋子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说自己的兄弟命比狗还贱?这是什么意思?
“方唐镜,你等一等我!”杜涵见到方唐镜出来,根本没看自己一眼,继续朝着前面走去,立马犹豫了一下,就追了上去,伸手拉住方唐镜的手臂。
方唐镜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说:“杜警官,你有什么事情吗?我配合你。”
“方唐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杜涵咬着薄唇,她从未像现在一般低声下气,只因为他啊,他是方唐镜。
“我明白,你有你的难处,而我也有我自己的路,所以我们永远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从今以后,我希望我
们不会再有交集。”方唐镜轻声说道。
一字一语落在她的心中,都像巨石压在胸口一般沉重,杜涵水灵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呆呆的看着方唐镜,她想解释,想要说话,但是仿佛如鲠在喉一般说不出来。
方唐镜倒是忽然说道:“杜警官,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我想去见见家父,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家里。”
“现在吗?”杜涵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瞪大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方唐镜。
方唐镜点点头,眉宇间含着一股子的杀气,动他可以,但是谁也别想动自己的兄弟。
杜涵擦掉泪水,用力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坐上杜涵的路虎,开出了医院,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只是方唐镜滑下一截窗户,让冷风不断的吹拂自己的脸庞,感受外面的凉意。
几次杜涵想要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得作罢。
车子开入一栋高档小区当中,杜天择的家正是一栋经济型的别墅,毕竟他身在官场,住太好的地方不符合他的形象。
别墅里面装修的也很简单别致,只有一名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杜涵领着方唐镜走到客厅,见到父亲没在客厅里面,厨房中却走出来一名四十五六岁左右的妇女,穿着居家服装和拖鞋,留着齐耳短发。
模样跟杜涵有几分相似,虽然脸上已经有些许皱纹和鱼尾纹,但是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大美女。
“妈,我爸下班回来了吗?”杜涵朝着那女人问道。
女人正是杜涵的母亲童华清,也算的上是名门闺秀,见到女儿回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道:“女孩子说话就不能温柔一点,嗓门这么大,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杜涵早就习惯了童华清的性格,也不反驳,说:“我爸是不是在书房?方唐镜我带你去书房。”
方唐镜没着急动,招呼道:“阿姨好,我叫方唐镜。”
童华清眼中含着笑意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
带着和蔼的笑容,她知道女儿从来不跟男生交往,更别说带男生回来,看来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她以后的女婿。
“小镜啊,快请坐。”童华清热情的招呼道,虽然跟她理想中的女婿有些差距,但是总比女儿不谈恋爱的好。
方唐镜说:“阿姨你别客气,我今天来是找杜叔叔的,不知道他……”
“哦?他在书房,要不然我去叫他下来,来客人也不知道出来。”童华清轻轻蹙着眉头埋怨道。
“妈,我带他上去就行了。”杜涵说着,已经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方唐镜跟童华清颔首,跟随杜涵朝着二楼走去。
杜涵敲了敲书房门,轻声说道:“爸,你在里面吗?”
“进来吧!”书房中,杜天择也换上了一套米黄色居家服,带着一副银丝眼镜,看起来少了几分威严之态,多了几分读书人的儒雅,平添了几分平易近人。
方唐镜跟在杜涵后面,也走进书房,叫道:“杜叔叔好!”
杜天择似乎早已经料到方唐镜会来找自己,脸色不惊不喜,风轻云淡的说道:“进来坐吧!”
杜涵也跟着想要在书房坐下,杜天择扫了她一眼,说:“涵涵,我和方唐镜谈会儿话,你先去楼下帮你妈煮饭。”
杜涵愣在原地,狐疑的看着两人,犹豫了一下,才转身离开书房。
方唐镜打量了一下书房,一排书架上摆放着各类门的书籍,墙壁上挂着一幅滨海七十年代老画家谷长新的猛虎下山图,老虎神态栩栩如生,威风凛凛,一双眼睛描绘的更是炯炯有神,仿佛在瞪着方唐镜。
前方的书桌上还摆放着一副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集,上面墨汁还没有干掉。
他的目光落在兰亭序上,赞叹道:“这幅兰亭序写的银钩铁画、笔走龙蛇、墨彩艳发,风神潇洒,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师的佳作。”
杜天择微微愣怔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字帖上墨汁还未风干,谁也能想到是自己写的,方唐镜故意这样说,不过是想拍自己的马屁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