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所未有的痛,从胸口处散发至四肢百颌,云笙知道,她的毒就快发作了,应该说,隐隐有些发作了。
“你怎么了?”
君湮原本在见到祁墨等人安全了,于是便放心跟随子延返回南昭皇宫,却见云笙的脚步迟迟都没有抬起,以为她刚才被伤到了,于是不由得蹲下身子来问道。
“我没事。”
好一会儿,云笙终于缓过来了些许,勉强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但是她语气的虚弱却是掩饰不了的。
君湮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刚才一定是受了伤,二话没说便拉起她的手腕,感受她的脉象,云笙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在看到云笙脉象的时候,君湮冰冷面具上只看到他大睁的神情,以及他紧抿的唇角,云笙便知道他是知道了,他也问出了口。
“你毒发了?有没有带压制的药?”
君湮的语气很是严肃,往日的慵懒早已不见了踪影,甚至还待着些许的担忧和焦急。
云笙忍着痛摇了摇头,手上不知轻重地死死地抓住了他,对着他道:“这次我还是希望你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管,甚至不许告诉祁墨。”
君湮面具下的脸在听到了云笙的话时,不由得有些呆滞,随后不由得有些愤怒,“所以呢?为了不让他担心,你打算怎么办?与他诀别?然后一个人悄悄去死!”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很是肯定,似乎已经确定了,但这确实是云笙所想,为了让他配合自己,她第一次用哀求,虚弱的语气说道。
“君湮,看在这次也算是误打误撞救了你一命的面子上,我求你,别告诉祁墨。”
见她这般柔弱,君湮的心莫名其妙的很不是滋味,有恼怒,有丝丝痛楚,有难以形容的滋味,甚至还比之前被遗弃的时候更让他觉得不好受。
“他那么在乎你,说不定他带着解药……”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心里散发着丝丝苦涩,祁墨为了救自己,已经有好久都未曾回榕国都城,他也想不到云笙会来,怎么可能会带着解药。
“你要说服的不该是我,而是他。”
最后君湮还是妥协了,他微微侧身,让她看到子延的身影,语气有些生硬地给她提醒。
“谢谢,他不会说的。”
云笙由衷地说道,她虽然不知道祁墨和君湮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是看到俩人相处的模式,便知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这件能打击祁墨的事上,他却同意自己和自己隐瞒,并且还提醒着自己,就很难得了。
而子延,他一直都对祁墨忠心,这件事上,她相信他不会告诉祁墨,他的神情也告诉自己他的决定。
在泉老帮助下,她的几处大穴道被封住,她也吃着来之前准备好能提力气的药,这一切做完之后,云笙已经看上去和无事人一样。
“我们走吧。”
云笙对着他们安抚地笑了笑,便跟着子延寻路回北昭皇宫,在她看不到的情况下,君湮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慵懒的眸中带着深意。
回到皇宫后,祁墨等人已经被救了上来,正瘫倒在地,而她也看到了若水的身影,不免有些惊喜和担忧。
她能在死之前再见一次若水和祁墨,此生便无憾了,只是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卿相的身上,可卿相并不如他表面那般和善。
“小姐。”
若水的注意力虽然都在卿相身上,但云笙到来的第一时间,她便看到了,立即跑上前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去么?”
云笙微微蹙眉,她记得清相答应过自己要送若水回去的,而现在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她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奴婢放心不下你,在醒过来后,就要求那两人带奴婢前来,你没事就好了,小姐,以后别再丢下奴婢了,奴婢会很乖的。”
若水拉着云笙,不住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一边哀求道,她不忍心让小姐一个人身陷处境,还好有王爷在,还好小姐没事。
云笙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君湮为她解围。
“君辞弟弟啊,多亏有你,不然我永远都出不来了,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君湮从云笙和若水中间穿了过去,直接到了君辞的面前,用着邪魅的语气道。
被救上来的祁墨,卿相和沧邺都瘫坐在地上,并且看对方都很不顺眼,都在僵持着。
他们的不远处,就是万丈深渊,却没有人在动手,直到云笙和君湮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份僵持。
祁墨更是在见到云笙后,便想站起来,奈何他刚才使用内力,全身的力气与内力都所剩无几,见她就顾着和若水说话,不由得有些怨念。
“祁墨,你感觉怎么样了?”
云笙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祁墨的视线,于是趁此几乎略过若水的问题,直接走向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她在心里拼命地压制住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表面上却冷淡疏离,她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令祁墨讨厌自己。
她,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而这一天一夜之后,被逼到一处地方的毒,就会发作,她,难逃一死。
“你,怎么了?”
祁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云笙的不对经,不由得问道,其他人也感觉到了,谨珩卿相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而这里面的人不包括君湮和君辞,他们都淡然地看着,似乎都知道她为何会是这般的反应。
“没什么,既然大家都安全了,那便离开了,想必谨珩并不会阻止,对么?”
云笙躲在衣袖中的手不禁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不觉得疼,淡淡地撇开与对视的目光,随即转过头看想了谨珩。
她并没有将祁墨扶起,脸色有些微沉的子延这才上去扶起他,他的心里有些才沉重,见他们这般,他第一次有想将云笙的事告诉祁墨。
“会不会阻止,墨王妃该问本相才对,虽然这南昭是皇上说了算,可我们皇上的戒备心很小,这宫中的防御都是本相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