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使用秘术灌顶后他对唐星的渴望是6,那么在秘术灌顶被拔除后,他对唐星的渴望就变成了9。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如果说最初他只是看中唐星的资质,那么在了解其拼命对抗佛种信息,并在被拔除佛种后自创佛印后,衍空已经可以确定。
唐星就是修行禅宗的不世天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的资质,甚至要比自己更高。
而他这次前往龙州,便是为了要将这位迷途的佛子,带回佛国!
这不是执念不执念的问题,而是佛子理应归属佛国的宿命。
缩地成寸的天足通修为让衍空很快来到龙西,循着菩萨印记,他不请自来的闯入了截江城唐府的家宴中。
无视了唐森、徐姝惠、唐暖暖以及唐贞,衍空朝着面露惊色的唐星淡淡道:“痴儿,还不放下红尘中的一切,随为师离去?”
无苦寂灭心经之所以被称作禅宗无上神咒,便是因为其中神妙已经接近神明,特别是其中生灭的相互变化,更是达到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境。
佛种随除,但佛缘仍在,而衍空这些日子在浮云寺除了修养之外,便是在重新唤醒唐星识海中的慧根。
每日五堂课,五次浇灌,这佛缘在禅宗无上神咒的感应下,再一次在唐星识海中长成参天大树!
再一次被那如海信息冲刷大脑的唐星痛苦的抱着脑袋哀嚎,也让宴厅中的人又惊又怒。
“阁下是何人,为何不请自来并对我儿施术!?”
“小僧衍空见过几位施主。”
和尚双手合十朝屋中几人道:“令郎乃是红尘中迷途的佛子,小僧只是将其引入正途。”
“原来是衍空佛子!”
徐姝惠脸色铁青,寒声道:“吾儿乃是元洲徐氏亲族,铭牌更入赢城祖祠,无相禅寺乃是佛国领袖,竟带头撕毁圣地盟约,是何道理?”
衍空双眉突然紧皱,如古井般平静的心湖更是泛起涟漪。
对于唐星这名衣钵弟子,他确实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即便为此与唐罗这样圣王之姿的天骄对垒,他也在所不惜。
但他却从未想过,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竟会出现如此大的转折。
当年禅宗建无上佛国,曾与圣地宗门约法三章,绝不以灌顶手段施于圣地后人与亲族。
虽然徐老赢曾说唐罗和唐星是他表弟,但他事后了解过,徐姝惠是与唐森私奔龙州,换言之,唐罗、唐星两人都不能算是徐氏外戚,就连徐姝惠这位剑圣之女能不能继续呆在祖祠中,都得依徐氏族规的意思。
以元洲那群剑修的骄傲来说,要将这样私奔野合的小姐家眷认作亲族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即便是要认,也得经过多番调查考效,如今距离龙州青年武道大会满打满算不过十个月,这徐氏就将龙州唐氏认作亲族,怎么可能!?
“女施主可有证据?”
就像是所有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愣头青那样,穷途末路的衍空还是不肯相信徐姝惠的话,追问道。
不等徐姝惠回答,便有一道包含怒火的低沉厉喝炸响耳边,大地不断震颤升起四面金岩石壁,原先在屋中的唐森从衍空面前的地底升起,双眼饱含杀意。
托大的衍空并未在四面金岩闭合前逃出牢笼,当金岩的阴影遮盖两人的身影后,他要面对的是一场,与怪物的笼中死斗!
没有人能在这个短兵相接环境下战胜唐森,唐罗不行,衍空,更不行!
不灭战体在双力量血脉的增幅下,已经达到某种力量的极限。
什么金刚不坏,什么罗汉金身,在激活不灭战体的唐森面前,就是脆生和有些脆生的区别!
突然感知到危险的衍空急忙取出金刚舍利激活,并以八万四千卷经藏化作般若宝轮想要破开金岩,可唐森早就料到这样的应对,不断加厚金岩外壁的同时,还将封闭的牢笼沉入地底。
此刻,只有衍空与唐森两人,在这狭窄的环境中,短兵相接!
龙吟虎啸的轰鸣声中,仅受十拳,金刚舍利再次破碎。
而衍空的宝轮斩在对方身上,却只留下几道白痕。
唤出菩提萨埵金身与唐森硬撼,却被按在岩壁上狂殴,就像是健硕的成人在殴打一个稚嫩的少年。
原来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是真的可以伤到菩提萨埵金身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衍空在受了唐森数百拳后,不由得这样想道。
“轰!”
金身爆碎,衍空被杀气腾腾的首座捏着脑袋按在金岩上:“拔种或死!”
……
朝昌城外、浮云寺
第二次被救回的唐罗安心的住下,却不知道朝昌已经闹翻了天。
督天王巡、武圣山仲裁所、朝昌项氏,还有朝昌各个大大小小的世家,全都被惊动了。 шωш ⊙тt kan ⊙co
朝昌城在两天前便许进不许出,地毯式的搜索好像只为了找到什么人,无数大大小小的冲突在朝昌城中发生。
而百姓只知道,这些难得一见的强者们,正在找两个人。
一个是漂亮的女人,一个是重伤的男人。
所有提供情报的朝昌百姓,一经查实便赏黄金千万,上城区豪宅一座。
在朝昌这样一座商业城邦中,想要动员全民便只需要诱之以利即可。
几乎所有百姓都红了眼,化身衙役开始推理线索,所有人都变得神神叨叨,只为了得到项氏许诺的报酬。
特别是那些渴望着一夜暴富的升斗小民,更是将这当做改变命运的机会。
云来客栈后厨中,胖子正在翻炒兽肉,他的徒弟便凑到近前,悄摸问道:“师父,前两天你不是出城一趟嘛,可有看到什么怪异的情况?”
胖子心里当时就咯噔一声,面上却还是不懂声色的模样,装作不屑训斥道:“你个懒货,少做发财的梦,若是老子看到了什么异常,还不早就通报给项家大人了,滚滚滚,赶紧去把菜切了!”
小徒弟还不死心,追问道:“师父,您可是走了整整一个下午,就连一点儿异常都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