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 只有一个办法!

刘彻呵呵的笑了一下,看着袁盎,道:“孤曾读书,见韩非子有论: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发,丝公怎么看?”

袁盎立刻就听懂了刘彻的意思。

这是要往死里整季心的架势!

他心里叹了一声,没办法,季心与他关系非常亲密。

下野的那一年多,袁盎的开销和花费基本都是季心在负担。

倘若他这么撒手不管,那么,他袁盎的金字招牌就要被砸烂了!

若是以前,刘彻还叫刘德,还是一个皇子。

袁盎自然有的是办法搞定这个事情,甚至还可以把季心叫来,做个和事佬。

但现在却不行了!

刘彻已经是太子!

莫说是季心区区一个游侠头子,混黑道的家伙了,就算是他这个太仆,要是得罪狠了,说拿下就会被拿下!

至于过去的那点在太子面前的旧情和关系……

呵呵……

当初,刘邦做了天子,老伙计萧何立刻就自污名声,张良跑回家修道,曹参低眉顺目的当起了臣子。

看不清形势的那几个人就直接悲剧掉了。

譬如韩信、彭越、卢绾。

太宗孝文皇帝的时候,甚至连太宗皇帝的皇位都是陈平和周勃扶着坐稳的。

但屁股一坐稳,太宗孝文皇帝回头就开始夺权了。

最后周勃甚至还被投进了大牢,假如不是薄太后力劝,说尽了好话,恐怕就要晚节不保,少不得全族被诛了。

是以,刘彻做了太子后。袁盎立刻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将过去立下的那些功劳什么的,统统当成不存在。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长久的生存下去!

但眼下这个事情。袁盎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叩首道:“回禀家上,臣以为,韩非子固然说的在理,然季心臣是知道的,素来遵纪守法,宽厚爱人,没有什么劣迹,其兄季布更是天下知名的元老大臣……”韩非子的那句话。儒以文乱法,此时还是有争议的,但侠以武犯禁却是世所公认的铁律,自刘邦以来,刘氏对游侠的打击力度就一天比一天大。

每年关中处死的死刑犯里,犯法的游侠是占了比较重要的一部分的!

是以,袁盎深知,假如刘彻对季心起了杀心,那么,季心想活命。那真是太难了!

别的不说,刘彻手下的剧孟的官职就是备盗贼都尉。

备盗贼都尉干嘛的?

就是专门对付游侠和盗贼的!

而刘氏真想抓什么人的话,那个人根本就躲不住。藏不起!

“倘季心有所触怒家上之地,请家上看在臣与季布的面子上,宽宏一二……”袁盎说着就深深顿首。

刘彻看着袁盎在自己面前诚恳的求情的模样,心里头难免一软。

念着过去袁盎的好,他也不可能真做的太过了。

不然这传出去,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头可不好听!

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不管做什么,都得讲情面。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真要板着一张脸当自己是包青天。那肯定就会变成孤家寡人!

特别是袁盎姿态都摆的这么低了。

真惹毛了袁盎,刘彻也不好受!

这么一想。刘彻的态度软化了不少,站起来呵呵一笑。道:“丝公见外了!孤与丝公是什么关系?丝公既然为这季心求情,那孤就姑且相信此人确实如丝公所言一般吧!”

刘彻向前踱了一步,轻声道:“只是就要到年关了啊,按照高皇帝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孤打算近期让剧孟清查关中各旧案底,争取将一批过去屡次逃脱王法制裁的人犯追捕归案,明正典刑!”

这就是要搞一次西汉版的严打了!

跟西游记一样,有后台的妖怪,肯定是抓不住的,能被抓到的一定是没有后台或者后台不够硬的倒霉蛋。

刘彻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既然袁盎你要保季心,那好,我给你面子,但是,关中季心是不能留了!赶紧的让他去关东躲两年吧!

要是这样了,季心还赖在关中不走。

那就不能怪刘彻无情,不看袁盎的面子了!

袁盎自然清楚刘彻的意思,于是俯首道:“正该如此,关中积年旧案,逃脱法网之辈,当受国法制裁!”

“有丝公支持,孤就安心了!”刘彻转过身子,笑着道:“丝公请安坐片刻,孤已经命人去煮茶了,是程郑婴从蜀郡带来的上等明前雨茶,俱是寒食前后新出的嫩茶芽,据说一片茶山只能出半斤呢!”

不得不说,论起享受,商人比起皇家还要厉害!

最起码,此时的商人在享受方面,比刘家厉害多了。

刘彻以前做皇子时,一年到头能混一匹蜀锦做衣裳就心满意足了!

更早的时候,太宗孝文皇帝在之时,别说蜀锦了,堂堂皇孙穿的是皇宫自己种的桑树养的蚕,宫里妃嫔织的衣裳。

粟姬从来不去干这些粗话,自然的,刘彻兄弟三个连个绸缎衣服都没几件!

哪里能跟那些民间的狗大户比?

袁盎闻言,立刻笑道:“敢不从命?”

这场风暴总算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收尾了。

……………

走出太子宫,袁盎登上自己的马车。

赶车的车夫是袁盎的家奴,说是奴仆,其实与家人无二,是袁家从小养大的仆人,与袁盎一起长大,东奔西走,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因此许多事情,袁盎都不瞒他,甚至还会与其商议。

这车夫见袁盎脸色不太好,试探着问道:“主人。可是太子那边有什么事情?”

袁盎长叹一口气,对这车夫问道:“大郎,你可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季心都跟什么人在往来?”

车夫答道:“仆听说过一些。据说季心最近与杜氏往来甚密,您也知道,杜氏跟田氏,向来就是关中游侠的饭碗……”

“杜氏?!”袁盎揉了揉太阳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怒道:“怎么不禀报与我?”

“主人,难道有什么不妥?”车夫好奇的问道。

这官面上的人跟商贾自然是不会主动碰面的。

这些平时的孝敬啊好处啊什么的常例一般都是交给官员的下属心腹。

而通常,官员们也会委派一个家奴或者亲信去处理这些事情。

这样就算出事。也不会落下什么把柄。

这是当初张武受贿之后,官场上出现的新的收钱模式!

袁盎虽然不爱钱,但,在官场上活动,迎来送往,时不时的请客,开个宴会什么的,光靠那点俸禄,别说开宴会了,就是养活家人都困难!

袁盎听了车夫的话。摇摇头道:“何止是不妥啊,祸事来了啊!”

“快,去季心的府上!快!”袁盎焦急的催促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刚刚在太子面前做了保的!

假如季心做了什么触怒太子的事情甚至大逆不道的勾当,那他袁盎就是要被连坐的!

别人不清楚当今天子对太子的宝贝程度。

袁盎却是清清楚楚!

在河东时,太子回长安后,天子就一日三问太子行踪和安全。

册封太子后,虽然表面上天子没怎么关注太子。

但实际上,袁盎在宫里的熟人告诉他,天子每日临睡之前,必定会听人汇报今日太子的行踪。

一定要听完才睡!

这种程度的看重,已经不单单是宠爱而是溺爱了!

以老刘家的脾气。谁动自己的儿子,那肯定杀谁全家啊!

陶青。王恢的下场,袁盎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于是。袁盎的太仆马车一路疾行,穿越长安的大街,到了城东的一处豪宅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季心的宅子。

因为季心的兄长季布曾经官至两千石郡守,所以,这宅子也毫无顾忌的修的富丽堂皇,门口还安了两个石狮子。

袁盎下了马车,季家的下人立刻迎上前来,行礼道:“太仆来了,快快请进,主人盼着太仆,盼了许久了呢!”

袁盎却是板着一张脸咆哮对上来迎接的季府下人道“去把季心给我叫来,马上立刻!”

这一吼,立刻就吓坏了季家的下人。

袁盎从来没有如此暴怒过!

于是,他们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穿着绫罗绸缎,但是膀大腰粗的汉子从府中走出来,一见到袁盎,立刻跪下来拜道:“恩公,可是有事吩咐心?心马上就去办?是否晁错又与恩公为难了?”

袁盎看了季心一眼,无奈的道:“进去再说吧!”

袁盎也是没办法!

当年他救季心,帮着季心躲过朝廷的追捕。

那是因为,他跟季心是老乡!

大家都是楚人,朝廷里的楚人本来就很少,能帮一个是一个呗!

这种以地域抱团的模式,自古以来就有。

季心带着袁盎进了家门,将袁盎请到客厅,又命人上茶,这才小心的问道:“恩公今日这般怒气腾腾,可是某做错了什么?”

季心自然不蠢,他知道,今天袁盎这么发火,肯定是他不小心干了什么得罪了袁盎的事情。

而袁盎,季心可吃罪不起!

毕竟,这是他的保护伞!

袁盎看着季心一脸老实和顺服的样子,心里的怒气顿时就消了许多。

毕竟,这么多年,季心这个老乡帮了他不少忙!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尤其是他落魄时,季心也没有离开他!

但是,事关太子,袁盎不得不板着脸,冷冷的问道:“季心,我问你,这些天。你跟杜家在合计什么?是不是想让你大兄在九泉之下都要蒙羞,还要拉着我袁丝一起死?”

季心的兄长季布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

因此,袁盎也可算是季心的长辈。

“恩公。何出此言?”季心也吓了一跳,连忙拜道:“某虽莽撞。但却绝对不敢如此!”

“还要瞒我!”袁盎终于忍不住一拍案几,问道:“你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太子何以今日将我请过去?错非我这张老脸在太子面前还有点用,现在,禁军就在外面了!”

搀和皇室的事情,本来就是犯忌讳的!

挡在太子面前的,更是找死的行为!

当初,东安候张相如。朝野公认的长者,丞相人选,一朝得罪了太子,一脚就被踢回老家种田!

堂堂彻侯都是如此,季心一个小小的游侠,屁股上全是屎的家伙,袁盎想不明白了,凭什么他敢搀和进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里去?

“太子……”季心愕然,他挠挠头,道:“恩公息怒。恩公息怒,某确曾受人之托,命人将几个游侠从剧孟哪里喊了回来。但,不至于就得罪太子了吧?”

袁盎站起身来,看着季心。

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季心的这种行为。

这还不叫得罪,什么才叫得罪?

“季心,你若还认我袁丝,就答应我一件事情……”袁盎叹了口气道。

“恩公请说!”

“你马上收拾一下,立刻离开关中,去蜀郡也好,去雒阳也罢!先出去躲个两年吧……”袁盎垂头丧气的道。

“为什么?”季心却忽然爆发了。挺直了脖子,红着脸。问道:“某不过是打了个招呼,何至于此?”

“为什么?”袁盎冷笑了一声:“凭什么?就凭错非我袁丝在家上面前为你求情。现在。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我不服!”季心却是也一脸委屈,蹲在地上,道:“恩公,您说,某那点就比不上那个剧孟了?”

袁盎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季心会干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了。

游侠的世界,只能有一个老大。

以前剧孟在关东称雄,季心在关中逍遥。

自然两不招惹。

可如今,剧孟跑到了长安,把手伸进了季心的地盘,又是拉人,又是整合。

袁盎也觉得,季心能忍得现在才给剧孟一点颜色看看,那已经是很不错了!

袁盎也是叹了口气,他一直不明白,太子为什么就偏偏看上了远在雒阳的剧孟,而置关中的季心不顾?

难道太子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剧孟再怎么厉害,到了关中,肯定也不如地头蛇季心厉害!

这从剧孟如今以备盗贼都尉兼太子门大夫的身份,尚且没办法让关中的游侠全部听话就能看出来了!

假如是季心在剧孟的位子上的话,那么……

谁敢唧唧歪歪?

但是……

袁盎叹了一声,道:“剧孟是怎么被招徕的,你知道吗?当时太子若是招徕你,你会去?”

季心闻言,微微一愣。

半年前,谁知道刘彻是哪根葱啊?

那时候长安城里的贵族和商贾,人人都是眼巴巴的就等着皇长子刘荣上位了。

至于皇次子?

谁注意过?

这么一想,季心顿时就有些泄气,但还是很不服气,撅着嘴道:“天下草莽英雄,难道只有一个剧孟吗?某就是想让太子知道,某也不比剧孟差!甚至比剧孟还要好,这关中七十五县,谁不知道某的大名?某要是在剧孟那个位子上,肯定干的比剧孟好!”

这才是季心长期以来的心结。

太子要用人就用人吧!

本来剧孟进关中,做官,帮着刘彻做事,他季心是乐观其成的。

毕竟,这游侠洗白的途径太少了。

剧孟算是一个指路明灯。

因而,长久以来,季心都没怎么出来为难剧孟,甚至下令小弟们尽量配合,不然剧孟再怎么厉害,名气再怎么大,没有他的默许甚至支持,关中的那帮游侠在没看到好处前,谁会鸟一个关东来的蛮子?

可是,现在孟剧孟出头了。还成了备盗贼都尉,混了个太子门大夫,潜邸大臣的名头。

特别是最近。季心每次跟过去的小弟喝酒,提及剧孟的风光。季心都是羡慕无比。

甚至有些游侠只知道剧孟,而不知道他季心了!

半年前,论出身,剧孟拍马也赶不上他季心。

论背景,他季心的靠山是袁盎,跟长安大大小小的官僚也都熟,还是地头蛇。

季心自问,自己不比剧孟差。

但为什么太子就没派人来征募他?

想来想去。季心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名声还没传到太子耳中。

那要怎么才能让太子知道,这长安城里还有一个正怀抱着‘拳拳报效之心’的‘在野遗贤’呢?

正好,前两天杜氏找他帮忙,给剧孟拖拖后腿,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有了这么一出。

可惜,现在看来,效果是有了。但却是个反效果。

太子果然知道了有个季心,但却恨上了!

这就让季心觉得,肯定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为什么剧孟明明家在雒阳。却能被太子还在微末之时就发觉了,他天天在长安,在关中,却一直得不到征募?

袁盎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季心用游侠的思维去跟太子打交道,太子却用政治的角度来看待,这能不出才怪了!

袁盎哭笑不得,摇头道:“既然你想效忠太子,何不与我分说,我在太子面前。素有薄面……何至于此啊……”

季心却摇摇头,道:“某欠恩公太多了。拉不下这个脸面再求恩公!”

袁盎却是不住的摇头。

游侠大多放荡不羁,目无王法。没有什么规则。

当年就是季布还在世,季心脾气上来了,说杀人就杀人了。

这也是袁盎一直没在刘彻面前提及季心的原因。

这种人,放在下面还好,一旦到了朝廷上,季心的性子就是他取死的根源!

事已至此,袁盎也不想再多说了,他摇摇头,问道:“杜氏除了让你做这个事情外,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季心摇摇头道:“回禀恩公,倒是没有,只是,某听说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说看……”袁盎连忙问道。

“是这样的,某听下面的人说,最近几日,杜氏与其他几个商贾家族,正在与关中各县县衙的衙役,司曹以及亭长、游缴商议一些事情,某听说,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太子要限定保护粮价,要通力配合,而且还要做到极端,有人告诉某,某个亭长在与其喝酒时说了,关中商贾与他们商议的事情是太子假如限定粮价五十钱一石收购,五十五钱一石出售,那他们就要用五十五钱一石的粮价卖给农民,每户要买十石以上!”季心摸着头,回忆着道。

袁盎一听,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道:“兹事体大,你且先等着,我马上去禀报家上,晚上回来,再与你商议此事!”

“有问题吗?”季心问道:“难道这样不好?”

“问题大了!”袁盎道:“这些家伙居然敢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太子,一旦被他们成事,这朝野就要大乱了,甚至天下都会动荡!”

作为积年老吏,袁盎当然知道下面的人在遇到上司以强有力手段推行某个政策时,假如他们在硬实力方面打不过,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了。

季心所说的,恰恰是最极端最恶劣同时也是后果最严重的一种对抗方式。

真要被这些串联起关中各县的衙役地方的亭长、游缴和廧夫等低级官僚,玩这么一出。

到时候,要嘛是太子低头认错,要嘛就是刘氏动用军队,血洗关中!

基本不会有第三个选择!

而以刘家的脾气,最可能的就是第二个选择了。

而那么一来,整个天下都会为之不稳,甚至刘彻的太子位可能也要不保了!

………

太子宫,画堂。

刘彻坐在上首,听完了袁盎的话后,他也有些发愣了。

这问题很棘手啊!

袁盎说的事情,很简单,几个不甘心利益受损的商贾,决定串联和收买整个关中的底层官僚。

假如是明着对抗的话,刘彻根本不怕!

但他们这么玩的话,就危险了!

王安石变法怎么失败的?

就是败在官僚们的这一招之下!

好好的青苗法、免役法,最后变成了摊牌和官僚集团的狂欢。

本来应该受益的农民,最终却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官僚们做的事情,其实说穿了,很简单,那就是扩大化和极端化。

像青苗法,本来是说给底层百姓一个低息贷款,免疫法,是让那些不想服役的百姓,出钱请人代服。

可搞到最后,下面的官员给你来个一刀切,所有的百姓都要强制出钱雇人服役,强制要贷款,管你需不需要!愿不愿意!

这才是王安石变法失败的根源!

上层贵族讨厌变法,下层百姓没有尝到好处,反而日子过的更苦,这样一来,谁还支持新法?

这样的例子,可不单单一个王安石变法。

就是后世天朝,庆丰新政,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新君说要怎样,下面的人就给你来个极端化和扩大化,找个机会就给你上眼药,各种似忠实黑的手段,即使是天朝都还是无计可施,除非像太祖一样,发动嗡嗡嗡,把整个世界砸烂,重新洗牌。

刘彻自然不可能学天朝太祖。

对于他们这样干。

刘彻只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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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无法拒绝的好处第1558节 匈奴西迁(1)第690节 文治(1)第1277节 战前(1)第1360节 新的利益集团第1136节 封神第821节 臣服第654节 枭雄第1599节 变迁与海疆第1400节 杂家官僚(2)第90节 田叔来了第166节 周阳由的狠辣第363节 剧变(1)第855节 封赏(2)第290节 忽悠匈奴人(1)第595节 抉择第105节 天子的决断第92节 密谋第502节 夺嫡与投资第524节 护濊别部司马第1274节 不教胡马度燕山(1)第598节 军臣的决断第967节 新生命与新机械第72节 不问苍生问鬼神第641节 庙算(3)第914节 解决内忧(1)第351节 谁家马蜂?第1063节 屠杀(1)第605节 战略第725节 进击的二世祖(1)第1425节 使团(2)第442节 人口倒逼战争第295节 人参!第190节 皇帝的新衣第391节 马政第1404节 忐忑第1403节 继任者第1061节 强弩会算术第1415节 变迁第675节 神迹第1566节 人口带来的压力第1536节 居延(1)第63节 修改第7节 推恩(下)第660节 公孙弘入京第1188节 明主(1)第995节 庙算(1)第890节 任命第1382节 舆论汹汹第1155节 合纵(1)第948节 整顿(2)第952节 公羊学的野望(3)第892节 少府的成果(1)第895节 风起南国(1)第1477节 薄世回京第846节 善后(3)第337节 江都攻略(3)第443节 儒家的困境第87节 万石君第903节 少府的成果(2)第199节 要走正路啊第1436节 战斗力爆表的商贾(2)第1506节 游说(1)第1045节 呼揭东进第499节 问题第757节 抵达(1)第1183节 强大的工匠(1)第588节 新世界(4)第50节 五铢第1538节 恐怖的军队第410节 考举(3)第1243节 军臣的想法第1204节 松散的联盟第41节 科举的土壤第659节 南巡(3)第253节 八方英才汇聚(2)第1571节 匈奴的第三条道路(1)第761节 团结大多数第1246节 义民第1265节 战略(1)第1025节 恐怖的安东(2)第644节 悬赏第1556节 匈奴的大一统(1)第1384节 反转第810节 王牌对王牌(1)第602节 鱼海!鱼海!(2)第1225节 百死不悔第336节 江都攻略(2)第213节 宫变第1375节 宝藏第788节 马邑会战(2)第506节 陷阱第827节 十面埋伏(1)第1149节 绝望的匈奴人(1)第1153节 会议的构想第1445节 归一(2)第841节 歼灭第339节 不称职的丞相第241节 新丞相的人选第1321节 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