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带必须被减定,这是不容置疑的。”
“但其中的生命,只要是愿意跟随我主离开的,都可以进入我主开辟的世界中继续生存繁衍下去。”
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敬意,赵云对着芥雏子与兰陵王两人缓缓的开口到。
不愧是跟我常山赵子龙同一个世界出身的人!
在与李默在这宅邸中相处了半个月后,即便是骄傲如他赵子龙,此时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敬佩与自豪——
敬佩,乃是因为李默居然开辟了一个世界,并且还愿意收纳所有异闻带中的生命。而自豪,当然就因为李默是自己的御主了。
而面对赵云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芥雏子却只是闪躲的低下了头,沉声道:“那么,那位需要我们做什么。”
“减定异闻带,收纳所有生命,需要我做什么。”
她依旧是不相信,相信李默会这么好心。
世间万事运转,系于因果二字,有因才有果。所以说李默肯定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赵云轻蔑的笑了笑,不屑道:“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我主之想法,又岂是尔等凡人所能窥探?”
芥雏子抬起头,疑惑的紧紧盯着赵云双眼。
“哼!无知!”赵云怒了,站起身来大声道:“我主以大无畏,大毅力,大智慧开创世界,又岂是你所能...”
“云哥,我来说吧。”
正当赵云愤怒的呵斥芥雏子时,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打断了他。
赵云转过头,在微微一愣后,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道:“是,我主!”
开口之人,正是从那根源处回来的李默。
李默看着蜷缩着身体的芥雏子,笑了笑,道:“你是想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对吧?”
芥雏子轻轻点了点头,却是没敢抬起头来直视李默。
李默耸了耸肩,走到赵云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我与阿赖耶之间有着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就是让这个世界的人理恢复正常。”
“而想要人理恢复正常跟地球解除白纸化,异闻带就必须被减定。”
“但是呢,”说到这里,李默伸出手往身前一划,整个空间突然变成了漆黑一片。
“好好看看吧,虞姬。你本不该是这样的。”
微微的亮光荡漾开来,一抹小小的绿色,出现在了所有人眼中。
那是生命的光芒,是萌芽,是一粒种子正在茁壮生长!
随后种子长大了,变成了一颗参天巨木,动物也开始出现,温柔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慢慢变得充满了生机。
再然后,就是人类了。
人类开始出现,他们劳作,欢笑,玩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平平无奇而普普通通的活动。
画面开始转动。一瞬间,所有人仿佛是站在了天空中一,脚下就是厚厚的白云。
李默伸出手,指着下方金黄的地面,“这是大秦异闻带。”
画面再次翻转,众人来到一片冰与火互相争执着的场景之中,“这是北欧异闻带。”
冰雪,狂风,寒冷,“这是俄罗斯异闻带。”
...
最后,画面开始消散,众人再次回到了之前那间小屋之中。
李默摊开掌心,只见在他的掌心之内,一只小小的蚂蚁正在不断挣扎着,“芥雏子,虞姬。”
“作为特殊的真祖,自然的精灵,人类对于你来说或许便如同这只蚂蚁一般。”
“但是,这样呢?”李默合上手掌,再次张开时,掌心上已是有着密密麻麻的蚂蚁。
“你或许可以无视一个人,无视一百个人,也能无视一千个人。”
李默甩了甩手,所有蚂蚁顿时消失不见,“可一万个人,你还能无视吗?十万呢,百万千万亿万呢?”
“你诞生于自然,对于生命应该有着独特的理解。所以我觉得你是会理解我的。”
虞姬无言,低着头,可是泪水却是不断的掉在了地上。
正如同李默所说,她是自然的精灵。大自然造就了她,与她的母亲无异,一开始的她又怎么会忍心去伤害生命呢?
哭泣与泪水,是因为她悔悟了。
她知道自己变了。
自从她的心中对人类充满怨恨,手上开始沾染各种鲜血过后,便已经不是那个自然的精灵了。
“回归自我吧,芥雏子。”
见芥雏子这幅模样,李默笑了,指尖泛起一抹绿光,直接点在了她的额头上。
哗~
两根双马尾披散开来,一席充满了绿意的衣袍取代了芥雏子身上原本的盛装。
虫鸣,鸟叫,流水,月光。
仿佛是大自然在欢呼、在迎接一般,迎接这位曾经迷失了自我的精灵,如今终于是再度回归于自然。
“魔术师大人,您对异闻带中生命的仁慈,我能理解。可为何...”
“好好看着我这张脸。”看着终于能毫不畏惧直视自己的芥雏子,李默眼中带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与奥菲利亚以及基尔什塔利亚等人不一样,对于他们,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无所谓。”
“可你不同,因为你是虞姬,是我华夏走出去的人。”
“而我,李默。”李默抬头挺胸,骄傲的道:“虽然我一直待在时钟塔,可我也是华夏人。”
“并且我这一生,都会为此而自豪着。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在种花家!”
芥雏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默。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发生,居然会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这个有着如此实力,甚至被赵云称为开辟世界创世神的男人,居然会对华夏二字而这般充满执着?
见芥雏子脸上的表情,李默也懒得再度解释,摆了摆手后开口道:“就这样吧,今天我也累了。”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或许说我唯一想要你做的,便是如同你最初那种想法一般。”
“憎恨人类,惧怕人类。然后费尽心思在迦勒底到来之时与他们为敌吧。”
让所有的一切都重回轨道,‘本应如此’的遵循世界原本轨迹继续发展下去。
我只是一个看客,一个出现在‘最后’的看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