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谈话都是掉脑袋的事情,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传出去,那这么多天的准备就要功亏一篑了。这大深夜的什么人敢偷听我们的谈话。我从床上悄步跳到地上,然后贴着墙慢慢把门上的门插轻轻拉开,猛地一开门!
毛都没有!就感觉腿有东西撞我。我低头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是大黄。这狗一点和别的狗不同,那就是这狗蹲大号的事情特别听话。老张他们家特别喜欢这个大黄,有的时候老张要是家里人都出去好几天的时候,他怕没人照料就把大黄带在身边。
走在半路上喂它点吃的还好办,要是这狗要上厕所怎么办?在老张多年的教导下,这狗在车上的时候都是叫两声然后停车让它下地解手。这狗自己在车上,知道叫也没人听见,它就自己找到了我们这个屋子。
这种事情开始我们也不清楚,这是后来才知道的。这狗进来干什么?我们三个都猜,是不是嫌车里难受的慌,还是怎么滴?这个大黄狗闷着头就往屋里走,我只好转身关门,正关门呢突然感觉有些不妙,我往大黄身上一扫,不好!它肛门带血,我跑过去仔细一看是新鲜的。我说道:“坏了,这狗肯定是拉完屎,屁股那里的血看着是新的。”
宋承天说:“那得把屎铲了,留下痕迹会有危险。”
无语了,我们三个悄悄的来到院子里,不会儿就看见了树底下那坨新鲜的狗屎,我们找来簸箕连土带屎铲着倒进了厕所。
第二天清早,我和牟利鸣还有大黄一起坐在车里,宋承天赶着车进了桃花源县城。到了县衙后门,我从车里出来,轻叩院门。大门露出一个缝,之后马上打开,二胡在门里守着我们半天了。牟利鸣和宋承天马上下车闪身进了院子,我把车赶到了老张家,顺便把大黄也还给了他。
因为晚上休息的不是很好,白天我还是昏昏yù睡。这个时候有人找到我,我一看是熊府的管家。我问:“什么事啊?”
“出了大事了,老爷要我叫您马上过去。”
我心里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于是告了个假就直奔熊府。到了正厅一看,徐校尉已经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熊庭玉脸sè铁青。他看见我来了马上和我说了昨晚的事情。我听了,冷笑一声,悠闲地往椅子上一坐,说道:“我早就说你手段太重,这不是不用我说教吗?”
徐校尉说:“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怎……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问你义父吧!”
熊庭玉看出我俩不对头,忙问怎么回事。我把和徐校尉的争执说了,熊脸sè不好看,说道:“现在大事将成,你们之间切记不要内讧。”
我说:“这怎么算内讧?我提醒他,他不听而已。天威军的制度徐大人你比我熟悉,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人吊在箭塔上啊。现在好了,其中一人内心不平,杀了军官逃逸,你们还想让我抓回来吗?这事我可管不了。”
熊说:“这样,逃跑的那个兵小祖你多留意一下,能找就找,找不到就算了。现在天威军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一定要把军心安抚住,防止军队哗变。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后边的事情看来不能再拖,必须要提上rì程了!”
熊庭玉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里边充满了杀气。他的举动我看的头皮发麻,因为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多rì的酝酿终于要到爆发的那一刻了。但是,我还得装傻一般问熊:“什么事情要提上rì程了。”
“我们这次谋划的最后阶段,我过阵rì子自会和你解释的。”
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是燕齐交界的边防重镇——盐山城,却是一片忙乱的景象。守将赵合生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城墙上来来回回地巡视着,检查各种守城器械,他已经将近三天没有睡过踏实觉了。城下传来“哒哒”、“哒哒”的马蹄响声,只见一骑从远处迅速接近。
赵将军无奈地说道:“把头都低下!”
城下的骑兵从容地把马停下来,弯弓搭箭对着城上的人喊道:“劝降书!”接着“嗖”地一声,升到了城门楼的柱子上,之后转身回去了。
手下人把箭从柱子上拔下来,取下上面帮着的书信递给了赵合生,赵将军借着微弱的晨光一看,不禁自言自语道:“就在今rì!就在今rì!”
他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在几天前,边境突然涌来大群的齐军,并在盐山城对面安营扎寨,大造攻城器械。同时,每天都会有人在早晨准时向城里shè入劝降书,昨天劝降书的语气已经非常坚决了,可以视为“最后通牒”。
最后通牒,就是在谈判破裂前所说的“最后的话”,另一方限在一定时间内必须接受一方的条件和要求,否则就要使用某种强制手段。昨天的劝降书中就提到当天是最后的期限,赵合生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只见现在手中的书信上写道:
“为击示晓喻事:本将军奉命统率齐军二十万,誓踏破燕国。我齐军均为百战之师,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能攻能进,能战能胜。
然尔孤城一座,粮谷无储;况守城将士皆坏陈之卒,破军之将,若yù争一旦之战,则兵将势力,实不相当。本为明将军计者,必谓此军县远无粮,馈运不及,兵少无继。吾问之,尔将何以御之?
本将军以仁义之师,行忠义之德;素不嗜杀人为贵。今尔国事已危,祸害在速,尔yù尽忠却安忍妻子同殉葬邪?尔之部下百姓,各有父母妻子,岂愿以血肉之躯,当吾大军铁蹄?本将军拳拳之心,实无薄意。愚以为可图变化,以保尊门。惟前后披露腹心,自从始初以至于终,实不藏情,有所不尽。
今开诚布公,剀切晓喻:两军交战之时,但凡交出枪刀,跪伏地上者,本将军专派人员,收尔入营,一rì两餐,与普通百姓看待,亦不派做苦工,事平之后自当放回。
现时局紧迫,吾容将军一个时辰思索之;大军压境,望选明路而行。一个时辰之后,若仍然执迷不悟,本将军自有破尔之法。到时刀枪无眼,血肉飞溅,尔后悔亦迟矣。
特示!”
赵合生盯着这最后一封劝降书,凝思了许久。突然他抬起头来对手下的将领问道:“求援的书信到底发了没有?”
手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赵合生脸上尽显恐怖的神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