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海有言,痴愚守人

“我说你那些弟兄都不管啦,他们还在城里说书呢。不怕他们被什么大人物抓了。”小海善意的提醒道。

“那能怎么办?他们本来都是生活在青州城的,不像我们随处飘荡。”

“那群孩子不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吗?我看他们一直在那说着书,不是你们教的吗?”小海也有点疑惑了,在洛云来了之后,陆陆续续的在青州各处都涌现出了一批说书的小孩子。

“是那老头子教的,我哪会这些。他们都是你们这乞讨的孩子。老头看他们可怜,就教他们说书了,也就一些老掉牙的故事,没什么新奇的。他们都聪明的很,不会惹到大人物的。”

“那就好。对了,你们两到底是啥关系,不像是子孙关系啊。”小海一边驾着马,一边在跟他们吹牛。

“就这老头,还当我爷爷,怕是在做梦吧。”洛云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神气啥?你要我当我还不当呢。”李老头傲娇的说道。

一路上说说笑笑,他们来到了青梅县,这里早已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好生热闹啊,这里。”洛云跳下马车,看到县门口的景象不禁感叹。“这成个亲,怎么一个县都在热闹。”

“你不懂,像这种县邻里之间大多都是亲戚关系。而且他们最喜欢热闹,成亲吗,不就图个人多热闹喜气。”

“原来是这样。”洛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县里的人也没来拦着。

“你们是来热闹的是吧,来这坐吧。”一个老人看见洛云他们走来,很热情的招呼着。

洛云也是自来熟,便应声坐下,又和老人唠起嗑来。

“菜来咯。”一声吆喝,许多中年妇女端着盘子就向这周围的桌子上上菜。

唯独有一个桌子特殊,桌子上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看的有点呆呆的。但从他的坐姿上,还有一些举动上看又像是一个读书人。

他坐姿直挺,每一个人到他桌上上菜,他都会微笑着点点头,好像读书人一般非常有礼貌。但在上完菜后,又会显得呆嘻嘻的状态,很让人困惑。

洛云看到比较好奇,随口就问到,“那人是谁,怎么一个人独自坐那。”

老人顺着洛云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道,“那个呀,是咱们的守村人。”

“那感情好呀,不把他喊来坐坐吗?一个人在那多无聊啊。”洛云站起来,准备到那人旁边,将他拉过来。

“不行,他镇守一村,岂是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可与他同坐的。”老人一把拉住洛云。

“你呀,就别添乱了。没看到那人的神情吗,明显是一个呆子。”李老头也接着说道。

“你这老头子就知道胡说,人家都说了,这是守村人。哪有说守村人是傻子的。”

李老头没有在说话,而是撇了撇旁边。洛云知道,老头应该也不会开玩笑。“不会真的是傻子吧?”

老人有一些无奈,不过也还是回答了,“没错。其实在没有成为县之前,这里是一片村子。而依着村子的惯例,每逢喜丧之事,守村人便会到场。而守村人必是痴呆之人,因为据古传言,凡痴呆之人,乃失一魂一魄,而这一魂一魄便为一喜一悲,由此而守护众人,更为奇怪的是,每一任守村人辞世,总会有另一个守村人出世。你说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洛云听到不满的笑了,“哪有什么天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小伙子,这可不兴乱说。天存不存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能知道,但这都是古训,无论真假,咱们都得受着。”老人拿拐杖敲了敲地面,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是不信这些。”洛云坐了下来,继续吃着。

“你呀,还是读书读的少。山海《有言》:痴本智者,为守一方水土安宁,自丧一魂一魄转世为愚,除魑魅,荡魍魉,平阴阳,定五行,无人可比,无人可敌。自此便唤守村人。”李老头幽幽地说着,一副博学广泛的样子。

洛云这次倒没接话,因为对于这些他确实不懂,勉强算着老李头说的有道理吧。

小海将东西送给人家,就驾车回去了,洛云和老李头倒是脸厚,不仅白吃白喝,现在还白住。原来跟他俩一桌的老人宋水河心地比较善良,看他俩没得去处便收留了。

他俩跟着老人去了茅草屋,倒是比庙里舒服不少。老人给他俩整了一张床,还有一些棉被。就连衣服也给了洛云一套。

老人说现在也入秋了,还穿着破衣服,怕洛云冻着,给了一套他儿子以前的服装,穿在洛云身上略显宽大。老人是一个人住着,有一个儿子,早年出去闯荡,到现在也没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

夜色几静谧,正是鬼魂出。漆黑的夜晚几个影子在从林中飘荡。

“怎么样,找准没有,是不是这边?”一个低沉的嗓音说道。

“没错。幻天玄音的波动是从这边传来的。”另一个影子说道。

“小心点,慢慢靠过去,别让他们发现了。”几个黑衣人捏手捏脚的走着,朝一间房子里走去。

“老头,你说这人这么晚了在干嘛呢?”洛云趴在屋顶上看着几个人在那走着,手上还抓着一把葡萄。

“管他呢,看我来逗逗他们。”老李头也是兴趣来了,他最喜欢捉弄人了。

他拿着还未吃完的鸡骨头,右手轻轻一弹,正好击中有个黑衣人的膝盖。

“啊。”一个黑衣人顿时叫了起来,不要以为只是轻轻的一击,黑衣人右腿膝盖的骨头全部碎裂,已经半跪在地上了。要不是自己的意志坚定,早就满地打滚了。不过这一声还是惊醒了房里的人。

“不好,快撤。”几个黑衣人顿时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过几秒之后又出现在了这里。

“怎么回事,又回来了。”

洛云和李老头还在上面看戏,别提多开心了,“你说这群人是不是傻,怎么又回来了。”

“你这小子动手了?”李老头问道。

“没有啊,我还没那么无聊。不是你动的手吗?”

老头和洛云好像都感觉有些不对了,他们俩都没出手,那是谁能让黑衣人又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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